一路從大糧倉迴石塘縣城,得知了天劫一事的小酒沒有深究是誰在傳播的問題。


    她問風靈子:“破劫後修為增長,是以什麽形式去感知呢?”


    風靈子被這問題給難住了,“誰能知道破劫後之事,到時候自然便知道了吧。


    隻是現在劫源泄露,不破不行,好像我天樞觀已經在收集渡劫物資。”


    “渡劫物資?”小酒聲音大了些,引得達一也走了過來。


    這就對了,終於上天劫路了!


    她曾經去交過渡劫物資,當時是為了能拿些散碎銀子,這次是真正為了渡劫。


    風靈子點頭,“此事可以去詢問備法弟子,渡劫不是那樣簡單的。


    劫源危險,光是泄露這一點便引起了中原混亂,更何況劫源中心呢?”


    小酒若有所思地問:“所以這事是否是因為通天教道人撞破了劫源之地,所以劫源泄露。


    而你們…”小酒頓了頓,換了個說法繼續問下去,“你們隻是為了阻止他們,或者說,是為了阻止劫源危險擴大?”


    風靈子對小酒深深一拜,“不愧是石靈子所說的仙人,洞察秋毫,不需在我道壇也知我道壇之事。”


    小酒也不理會這些虛詞,她能感受到,風靈子、石靈子都是一心阻止妖道。


    可是再往上呢?前麵不停與暮昔之說著什麽的正陽子;不再與通天教溝通的丹鼎壇高階道人。


    與暮昔之走在最前麵的正陽子隻道這一行人暮昔之是最起作用的,一路上都盡忽悠他了。


    他一直勸暮昔之去解決周宵之事,說這樣的怨念怕是會危害百姓。


    卻沒成想,風靈子將知道的通通交了底,“昨夜,正陽子師叔說,劫源危險不希望你們過多理會此事。


    雖然想來也有道理,可是我始終覺得倚照石靈子所說,你二人不僅熱心還法力高強。”


    他對小酒溫暖一笑,“我覺得,我們年輕一輩一樣可以戰勝世間磨難。所以,若是你們能出力相助,也是吾輩之幸。”


    達一聽了這話可是高興,手舞足蹈地講解起自己的本事來。


    迴程路上又要經過石塘縣的城隍廟,夕陽照在城隍廟門口晃得眼都花了。


    “周夫人。”


    達一最先認出站在門口之人。


    沒想到真的是喬才茹,她見著這幾人也很開心,遠遠就揮著手。


    玉香罕見那喬才茹不施粉黛,卻是螓首蛾眉,美目盼兮。


    中原女子竟個個都生得這樣貌美,她也跟著過去想要看個仔細。


    喬才茹見他們過來,揮著手開心說:“我來這城隍廟祈願也沒太多時候,竟然蟲害便平息了…這真是神仙造化。”


    暮昔之十分不滿,“不是神仙造化,是我們。”


    喬才茹這才覺自己剛才所說不夠準確,趕緊又解釋一番,“是了,幾位神仙,多謝你們出手相助,我已經聽說大糧倉之事了。”


    喬才茹粲然一笑,站在城隍廟的台階上邀請幾人,“這裏迴城已經不遠了,能碰上幾位真是有緣。


    今晚幾位定要住在我家,也好讓我一家聊表心意,招待幾位神仙。”


    “我們住在仙友會更方便些。”現在最想去住四方仙友會的,竟是玉香罕這個從未去過之人。


    昨夜她聽聞有了仙友會令牌,不僅有便宜住宿和飯吃,還有工資能領,這樣的好事,可比她辛苦捉妖輕鬆。


    這事引起了小酒的思考,“周府…”她沉思半晌,走上前問:“周夫人可知周宵此人?”


    玉香罕兩步並做一步上了城隍廟的台階,拽過喬才茹問:“你是周家的人?”


    小丫鬟推開玉香罕,正要斥責是哪裏來的野蠻人,但被喬才茹攔下,“這位俠士,我正是周府的新媳,卻也不知是否是俠士所說的周家。”


    玉香罕打量這美麗女子,不客氣道:“能有幾個周家?你們中原便是再大,也不能大過天去!”


    達一忍著笑,“我們中原卻是大不過天,不過比你們女兒國,大個十七、八倍,也是有的。”


    玉香罕轉頭怒視著台階下的達一,氣鼓鼓地唿吸都加重了,唿吸間,她察覺到有些不同。


    她迴首看向城隍廟中,“這裏怎麽有這樣濃的水腥氣味?”


    小酒見玉香罕的反應,即刻拿了陷仙劍碎片也登上了城隍廟。


    幡尾後便是那日小酒覺察到有人的地方,現在看來空空蕩蕩,但玉香罕也覺這裏不對。


    兩個姑娘都手持武器靠近,那暗藏之人也就再也躲不住了。


    “二位手下留情!”


    剛才還空無一人的城隍廟突然多出一個穿著粗布衣服之人。


    那人趕緊自我介紹,“我是錢寧河河伯,暫時寄居在好友城隍處。”


    暮昔之與達一也都跟了進來,站在門口看著這個自稱是河伯之人。


    此人麵色慘淡,卻是在水中浸泡已久的樣子,隻是這樣粗布打扮說是河伯,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河伯以為幾位不了解水下之事,上前解釋,他彎著腰,雙手拳著,毫無一方小仙的模樣。


    玉香罕一甩畫卷打開了河伯的手,質問:“你怎的跑這麽遠來躲著,你可知小江屯的水族都被欺負成什麽樣子了?”


    河伯也不惱,又抱著拳說:“這位俠士既然了解水下之事,應當知道那金甲之惡。


    總之,錢寧河中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故,我被迫流落至此,慚愧啊!


    小仙也是有心無力,若不是幫小江屯的水族出頭,小仙也不會落得這個有家不能迴的下場不是。”


    玉香罕直眉怒目,狠厲道:“就算你不出頭,那金甲遲早也是要來逼你的,強權之下,誰能躲得過?”


    看著這個說句話就要彎下腰的河伯,玉香罕就氣不打一處來,她可沒想到男人原來這麽多種多樣。


    河伯還是好聲好氣地解釋,“小仙如今這樣躲在好友處,自己也覺丟臉,可是我也是實在沒辦法呀。


    有夥惡徒一直在搜尋我的下落,隻怕他們尋不到我,做出其他害事來。”


    小酒冷漠道:“既然河伯自己都不願意反抗,我們作何要多管閑事,還是快些走吧。”


    河伯見小酒真的往外走,急忙來攔住她,“我不敢,可是你們敢就行啊。


    你們是大英雄,是石塘縣的救星,也救救小江屯的水族吧。”


    暮昔之聽了忽而生起氣來,“你一個大男人整日躲在這裏,連自己的家也要希望別人幫你奪迴嗎?這事兒我是不幫你了!”


    “可是我的小妾是無辜的!”


    河伯此刻著急,終於說出了心裏話。


    原來,河伯的小妾還在龍門水府之中,至今未能逃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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