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帝二十七年二月二十五日,太子明衍遠,子瑜謹,號永康,跪於大殿向帝請罪,帝甚慰,準其三月二十八日入主東宮,並於五月初五大婚。

    “太子殿下”一個太監緊張地跪於桌下

    “什麽事?”一身明黃太子服的明衍遠端坐在書桌前,認真地批著奏折。

    “各國使者來賀,陛下請太子殿下過去。”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小太監恭恭敬敬地退下

    明衍遠穩重地整理好一切,又整理好衣衫,眼神犀利又有神,隻是略帶一些寂寥。

    一天的應酬下來,明衍遠略點疲憊地迴到東宮,立刻有太監和宮女問安。

    “本宮要沐浴”

    “是”

    “下去吧!不用你們了。”

    “是”

    明衍遠沐浴完,穿著寬鬆的袍子坐在椅子上,神思不覺又飛向竹園。“那個人在幹什麽?”

    “太子殿下”

    “什麽事?”

    “這是各國使者送的,陛下讓太子殿下看看。”

    “入庫吧!”

    “是”

    明衍遠向小太監們瞟了一眼,又見他們手中都端著托盤,小心翼翼。明衍遠又道:“慢著,讓我看看。”

    “是”

    八個小太監一字排開。明衍遠漫步渡到他們麵前,見他們手中端的都是上好的美器,一看就知是其中的精品。明衍遠掃了一眼,把注意力放在一塊透寒的玉佩上。明衍遠眼亮了一下,拿起玉佩端詳,隻見玉佩正麵是一隻麒麟,雕工精致細膩栩栩如生,背麵是一顆不知名的花草,下麵還有兩個字昕薰。整塊玉被砌成原狀,周圍還有雕刻的不知的小花。整塊玉寒氣逼人,應該出於千年的寒洞冰山。明衍遠又想到了鬱清密室內的寒玉床。

    “這是哪國使節送的?”

    “迴太子殿下,這是新興國的賀禮。”

    “噢,新興國。這玉佩我留下,剩下的入庫吧!”

    “是”

    “無聲,去請鬱清來。”

    “是”

    明衍遠整理好衣衫,等待鬱清。不一會無聲迴來了。

    “鬱清呢?”

    “迴主子,鬱公子被皇上召去了。”

    明衍遠好奇道:“父皇召見他?”

    “是”

    明衍遠站起身道:“去禦書房”

    “是”

    明衍遠大步走向禦書房。天已黑透,皇宮內一片肅靜。明衍遠一路走來,不見任何來者,遙遙望去,隻見禦書房的燈還大亮著。明衍遠走近,隻聽裏麵有爭執聲。明衍遠忙加快腳步。

    “太子殿下來了。”

    “公公,誰在裏麵?”

    “迴太子殿下,大司馬在裏麵。”

    “噢,勞煩公公通報一聲,本宮有事見父皇。”

    “太子殿下哪裏話,老奴不敢。”

    公公走了進去,不一會兒隻聽見皇帝威嚴的聲音傳來:“讓太子進來”

    公公出來,忙躬身道:“太子殿下請進”

    明衍遠略一點頭,抬腳邁入禦書房。剛進來就有一股壓抑悲涼之氣襲來,隻見鬱清站在書桌旁,一臉不屑與憤怒,不見往日的平淡與疏漠。皇上坐在龍椅上,一臉愧疚與無奈。明衍遠忙行禮道

    “見過父皇。”

    “嗯,皇兒前來何事?”

    “兒臣有事見大司馬,聽說大司馬被父皇叫來了,就來了,省得再跑一趟。”

    炎帝看了他一眼,沒有作聲。過了一會兒,隻聽炎帝歎息了一聲喊道:“清兒,這些年過得好嗎?”

    此話一出,讓明衍遠大吃一驚。隻聽鬱清激動道:“別喊我清兒,你不配!”

    “父皇,這是怎麽迴事?”明衍遠奇道

    炎帝疲憊愧疚地說道:“這是前大司馬西翔黎昕的小女兒西翔清越。”

    明衍遠大震,慌道:“鬱清,你怎麽不早告訴我?”

    鬱清諷刺地說道:“告訴你做什麽?殺人滅口嗎?”

    “鬱清,我。。。。。。”

    “什麽也別說了,這是你們欠我們西翔家的。說什麽延誤軍機,我看是你懼怕我父親功高震主!我父親一生南征北戰,為你立下汗馬功勞,你不但毫無惜才之心,居然還痛下殺手,你不配認識我父親,你連識人之心都沒有,你不配在這張龍椅上,你不配君臨天下!”鬱清激動道

    炎帝忙道:“不是這樣的,我和你父親很早就認識,還常常在一起談天說地,你父親的為人我怎麽會不清楚,我怎麽會怕他功高震主!”

    鬱清不屑道:“那你為什麽誅我全家和夏侯伯伯一家?”

    炎帝愧疚到:“那一天,我喝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就糊裏糊塗批了,我也不知道那批奏折裏有你父親的名字。”

    鬱清流淚道:“你喝醉了?你一句喝醉了,殘害了一百三十六口人;你一句喝醉了,害得我一無所有!你這皇帝是怎麽當的?你怎麽還活得好好的?”

    炎帝沉默不語,明衍遠驚在那裏,不知該說些什麽。隻感覺自己和鬱清越走越遠。

    鬱清迷茫道:“我父親一生征戰,豪氣衝天,死後還留一身罵名,如今你還要讓我做大司馬,是不是想讓我步我父親的後塵?你們明家對不起天下人!”鬱清說罷就走。明衍遠忙上前急道:“鬱清,我帶明家向你道歉,你不要恨我好嗎?”

    鬱清道:“你不應該向我道歉,你們應該向我家人和夏侯家道歉,可惜他們已經死了,你們道歉又有什麽用?你的一句道歉能換迴我的家人嗎?永遠不能!”聲音淒切迷離

    明衍遠心慌道:“那我怎麽做你才能不恨我?”

    鬱清冷笑道:“你們怎麽做都沒用!因為事情已經發生了,後悔有什麽用?死了的人不能再迴來,而那些無恥的人還好好活在這個世上。”

    明衍遠愣在那裏,滿身無力地看著鬱清絕然離去的背影。

    一時禦書房內寂靜無聲。

    炎帝和明衍遠都沉默地呆在那裏,一個坐著,一個站著。

    過了好大會兒,明衍遠才幽幽說道:“父皇,我為什麽是你的兒子,我為麽要生在皇家?”

    炎帝身體僵了一下,疲憊地閉上了眼。

    幾天後,熱鬧繁華的京城風雲巨變,多年權傾天下的右相李誌威疾病纏身,不治而亡。右相長子練功走火入魔,一夜瘋癲。京城局勢如同改朝換代,一是人心惶惶,右相府的滅亡讓陷入了深思。不管生前如何風光榮耀,死後仍是一抔黃土。生前的算計與富貴也在曆史的長河中化為笑談。然而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李氏子孫也不知在這一場風暴中淪落何地?

    明衍遠下朝歸來,略有疲憊,但心中想著西翔黎昕的案子,仍然把吳管家傳來查問,“吳伯,當年西翔將軍的事查的怎麽樣了?”

    吳管家馬上把查的的信息迴報給明衍遠,“迴殿下,前大司馬西翔黎昕是當年赫赫有名的武林世家西翔家的獨子。此人性格豪爽,俠肝義膽,不拘小節。而且熟讀兵書,精於兵法,擅長布陣。不來此人不願出仕為官,因為當時我國經常受到新興於西戎的侵擾,又兼與皇上有結交之誼,經過皇上的多次相邀,才答應為朝廷效力。開始此人被任命為高武都尉,不負眾望,短短一年,便將高武設成邊防重郡,多次擊敗新興和西戎。當時朝廷流傳一句話:安興有西翔,百年不用防。看來西翔將軍在百姓的心中威望甚高,即便是現在的鬱清大將軍也不一定超過他。更難得可貴的是此人不居功自傲,禮謙下士,安守本分。皇上也經常與西翔將軍把酒暢飲。後來皇上破格任用為大將軍。西翔黎昕被拜為大將軍後,在皇上的旨意下,北擊新興,西征西戎,我國邊疆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安定。西翔將軍的妻子詹沉薰也是江湖中人,被譽為武林第一美人。兩人夫妻恩愛,育有一男一女,當時不知羨煞多少人。後來新興再次大舉進攻,西翔將軍被任命為北征大元帥,抵禦新興,不到兩年便結束了戰事。後來新興求和,皇上便答應了,令大軍迴京,但不知為什麽西翔將軍延遲了七天。結果迴敬的第二天便被下旨當場誅殺,全家一百三十六口一個不剩。”吳管家說著,歎息不已,神情惋惜。

    明衍遠也惋惜不已,歎息一聲,“那關右相何事?”

    吳管家迴道:“當時帶軍前去的是右相。根據我國律例,若不是謀反等罪大惡極知罪,年齡在十六歲以下者不必誅殺,而西翔家與夏侯家連僅僅幾歲的孩童也沒放過。”

    明衍遠見吳管家處處顯示著對西翔黎昕的敬佩憐惜之意,心中也痛惜不已。不僅長歎一聲,“西翔黎昕,果是真名士也!可惜天妒英才!”又想起鬱清,更是憐惜了幾分。掏出懷中的玉佩,用手摩挲著,“昕薰,昕薰!”猛然之間好象想起了什麽,“西翔黎昕,詹沉薰”想著馬上向一旁疑惑的吳管家說道:“吳伯,你快速去竹園請鬱清前來,說我有要事相告,讓他務必前來。”

    “是” 吳管家見主子急切,也不多話,快速而去。

    明衍遠端正地坐在椅子上,拿著玉佩,凝思起來,“十三年前,那應該是炎帝十四年。炎帝十四年發生了什麽事哪?”明衍遠仔細一想,“那不是嫻嬪去世的那一年嗎?難道是父皇傷心過度,借酒消愁,以至於誤了政事,鑄成大錯。又想想,不對呀?嫻嬪死於西翔家被誅之後。那麽正當壯年的父皇又怎麽會喝酒誤事,真是奇怪?根據吳伯所言,父皇應該深知西翔黎昕的為人,斷不可能冒然下旨誅殺。哪是何原因讓父皇下了聖旨,這麽急切的殺了西翔一家,好像在掩飾什麽?看來右相是個線索,可是已經死了。難道一起沒有想到這嗎?不對?以鬱清的才智能想到,那為什麽殺了李誌威,看來鬱清應該從李誌威那兒知道了什麽。當年西翔將軍為什麽延遲七天迴京,難道是路上發現了什麽,以至於讓別人不得不除。還有這塊玉佩,怎麽會落入新興皇室之手?作為被抄之贓物,應該歸為國庫,就算有人渾水摸魚,轉賣他人,也不應出現在新興皇室,而且作為賀禮送過來,難道此事新興也有參與?”

    “你喊我來甚麽事?”清冷淡漠的聲音傳來,打斷了正在深思的明衍遠。

    明衍遠抬頭看向鬱清,心中苦澀,一時竟不知要說些什麽,隻呆呆的看著他。鬱清見他如此,淡淡道:“若是無事,我走了!”說罷轉身欲走,絲毫不見那一天的戾氣與悲憤。明衍遠反應過來忙喊住他,鬱清!”

    “什麽事?”鬱清也不轉頭

    “你我竟到了如此地步,是不是我今天不穿你來,你就要走了?”明衍遠既悲傷又氣憤地說道

    鬱清沒有作聲。明衍遠一看就明白了,神情似笑非笑,讓人不忍再看,“你我終究無緣。鬱清。不管怎麽說,我還是希望你快樂,不要讓仇恨掩埋了你的真性情。”鬱清麵無表情,冷冷地說道:“你讓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些嗎?”明衍遠見此情景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迴,拿出玉佩說道:“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你我以後再無瓜葛,不必了!”

    “你先看了再說!”明衍遠站起來,走到鬱清麵前,把玉佩拿給他看。鬱清本以為隻是一塊普通的玉佩,看了一眼,頓時驚在那裏,忙接了過來翻看,眼神悲痛又驚奇:“你從哪裏得來的這塊玉佩?”

    “是新興的賀禮,我無意間看見的。”

    “還有沒有一塊和這塊很相似的?”鬱清似乎又想到了什麽

    “我前天去庫裏查了一番,沒有。”

    鬱清拿著玉佩,眼神淒切迷離道:“這是我母親之物。我們西翔家有一塊家傳的寒玉,有療傷祛毒養顏之效。後來父親把它雕成了兩塊玉佩,一塊贈給了我母親作為聘禮;一塊贈給了夏侯伯伯,作為結義之禮。”說完又小心翼翼地把玉佩放進懷裏。又對明衍遠說道:“謝謝你!”

    “你要迴悠然穀了嗎?”

    “不一定,我可能要去新興一趟。”鬱清想了想說道

    明衍遠又從懷中拿出一物,鬱清定眼一看是虎符。明衍遠道:“這是父皇讓我給你的,本來它是由你父親拿著的。”

    “我不需要!”鬱清沒有接的意思

    明衍遠又道:“你就當最後一次幫我一個忙,幫我保有它,我迴去也好給父皇一個交代。”

    鬱清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接了過來。明衍遠見此,心內欣喜。又道:“你當初出山時我曾答應過你兩件事,你不要忘了。我不管何時何時地,我都會履行承諾的。”

    鬱清也不說話,沉默了一會兒,又道:“我走了。”

    明衍遠看著鬱清的背影,堅定地大聲說道:“鬱清,我等你!”

    鬱清僵了一下,也沒迴頭,飛身走了。過了一會兒,清冷的聲音傳來:“你自己多保重,做一個好皇帝,忘了我吧!”

    明衍遠看著外麵,笑道:“我明衍遠所決定的事,絕不更改。我喜愛的人,絕不放棄!”

    “隨你的便吧!”幽幽之聲傳來,竟如此飄渺。

    歐陽若琳穿著淺藍色的男裝,拿著一把劍,背著一個小包袱,牽著一匹馬站在城門口,還不斷張望,旁邊還站著荊開。隻見荊開穿著一件青色石灰長袍,牽著一匹棕色健壯的馬站在歐陽若琳身邊,還不斷安慰她:“放心吧!公子不會有事的。”

    歐陽若琳笑了笑,隻是有些勉強。

    兩人就這樣站著,引得路人都側目觀看。

    眼看已到午時,還不見鬱清身影,歐陽若琳心有些沉。過了一會兒,歐陽若琳塊站不住了,正想離開,隻見一個白色身影閃現。歐陽若琳定眼一看見是鬱清,鬆了一口氣。滿麵笑容地跑過去:“哥哥”

    鬱清戴著鬥笠,隻“嗯”了一聲。因為鬱清的出現,城門有些亂。

    “那是大將軍嗎?”

    “那個是太子的謀士嗎?”

    鬱清愣了一下,趕緊說:“我們走吧!”

    歐陽若琳嗬嗬一笑,便快速上馬,還不忘向鬱清道:“哥哥快上來吧!”鬱清飛身上馬,拉起韁繩,手一輕拍已躍出城門,隻剩下愣在當場的百姓。

    “原來大將軍喜歡男子是的呀!”

    “真可惜。”

    “是啊!”

    明衍皓站在城頭看著歐陽若琳遠去的方向,一動也不動,嘴角上揚,“小丫頭,你要幸福呦!”

    “主子”

    “你們失敗了?”

    “屬下無能,請主子責罰!”南征慚愧不已

    “起來吧!我早就知道這樣的結果不是嗎?你們怎麽會是鬱清的對手!”

    南征低頭不語。

    城頭上,兩個男子前後臨風而立。一個身穿淺色錦袍,頭戴八寶絡纓攢珠金冠,風吹起錦袍一角,風度翩翩隻是那風度中承載了多少不甘與無奈。一個身穿石灰色長袍帶刀男子,隻見他衣衫微亂,風吹起那有些長的發肆意飄揚,臉上似乎還帶著傷,嘴角上已經幹了的血正昭示著主人的狼狽,站在淺青色男子後麵,低頭不語。一個抬頭看向遠方,眼神清舉落寞與絕望;一個低頭不語,臉色鐵青帶著不甘和慚愧。兩個人都靜靜地站在那兒,仿佛立於天地間的巨石。

    炎帝二十七年四月,皇帝因身體有恙,令太子監國。

    炎帝二十七年五月初五,太子明衍遠即永康太子迎娶沈婉容,並封為太子妃,舉國同慶。

    炎帝二十七年六月初六,三皇子、七皇子大婚。

    炎帝二十七年七月初,皇帝一病不起。

    炎帝二十七年八月初三,皇帝駕崩,舉國戴孝。

    炎帝二十七年八月初九,永康太子即位,改號為穆康。

    穆康帝元年八月初十,炎帝殯儀,廟號安高祖。與嫻嬪合葬於皇陵,百官驚奇,令百姓一年內不許婚嫁宴樂。

    穆康帝初年九月初六,穆康帝明衍遠封原皇後為母後皇太後,淑妃為聖母皇太後,太子妃為皇後。

    穆康帝初年十月十四日,穆康帝封範鴻煊為大將軍,程光耀為驃騎將軍。

    穆康帝初年十月十八日,聖母皇太後北堂青蔓於城南落塵庵落發為尼,為國祈福,穆康帝親送其至。

    穆康帝二年一月初七,於簫痕任命為兵部尚書,淩景然官拜右相,姚楚為吏部尚書,原兵部尚書姚洪告老還鄉,太子太傅沈道告老還鄉。

    穆康帝二年三月初三,京城西郊。

    “五哥,你真的打算離開京城嗎?”明衍遠一臉不舍地問道

    明衍皓嘻嘻一笑痞痞地說:“大河山等著我,我留在京城做什麽?”

    明衍遠歎了一口氣道:“如今連你也走了。你是去找那丫頭吧!”

    明衍皓一愣,笑道:“不是,自我打仗迴來便不再見她,現在她因為國喪期間還沒有和鬱公子成親,但他們應該很幸福,我不會去打擾他們的,我隻是出去走走。”

    明衍遠和明衍皓邊走邊道:“又是陽春三月,去年的三月鬱清走了,前年的今天,我們在這兒踏青遇到淩景然,如今物是人非。”

    明衍皓也眼神迷茫道:“三月,我也是三月遇到的她。”說完又笑道:“六弟還在惦記鬱公子嗎?你我同為淪落人。”

    明衍遠也是無奈一笑。

    過了一會兒,又道:“前幾天,左相向我保媒說工部侍郎的大女兒端莊賢惠,要我為你指為側妃呢,被婉謝了,你若後悔了,我可以收迴聖旨。”

    明衍皓一笑:“多謝六弟聖意,我怎麽敢後悔,我逃還來不及,如今你有了皇後,幾位兄弟也都正妃側妃一大堆了,那些老匹夫都在打我的主意呢。我正好出去避避,省的看見他們氣悶。你也小心些,如今是國喪之期,不得嫁娶。等國喪一過,那些個老頑固定會勸你納妃,雖說皇後賢惠大體,但畢竟後宮隻她一人不和體製,你要好好應付。你是一國之君,不想我無事一身輕,什麽事找個理由就能推脫。”

    明衍遠也很無奈,說道:“你說以我現在的努力,廢除後宮可能嗎?”

    明衍皓愣了一下說道:“你要獨寵皇後。”

    明衍遠有些氣憤,“你明知故問”

    明衍皓沉默了一會兒,有些無奈地說道:“六弟,不是五哥打擊你,你對鬱公子死心吧!以現在的局勢,你根本沒有實力與百官相抗。雖然現在朝堂上有淩景然、於簫痕、姚楚、範鴻煊等人,但那些老匹夫還是不可小視的,更何況還有三哥和後宮的太後太妃。再說,你與鬱公子同為男子,這更本就是滑天下之大稽,是千古絕無之事,就算你願意,鬱公子能忍受嗎?他那樣絕世孤敖的千古奇人怎麽會接受如此的荒唐的安排,以致讓天下人恥笑,留下千古罵名。天下人更會反對,你舍得讓一個那樣的人留下一生罵名嗎?另外,歐陽若琳怎麽辦?他們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個中的感情不是你我可以理解的。聽說他們快要成親了,什麽都準備好了,隻等國喪已過就行大禮,如此板上釘釘之事,你還期望甚麽。與兩相相痛苦,不如相忘於江湖。六弟,你還是做一位千古明君,好好珍惜皇後吧!”

    明衍遠毫不為動,眼神堅定,語氣更是堅決,“這和我做不做明君沒有關係。五哥,你看著把,四年內,我定將朝堂煥然一新,我決定的事是不會改變的。”

    明衍皓深知明衍遠性格倔傲,骨子裏更是驕傲,任何人也無法掌控他(可能除了鬱清),如此,也不再勸他,“你自己看著辦吧!隻是萬事小心,切不可操之過急”

    晚上,明衍皓與淩景然、於簫痕在掬滿樓大醉一場。第二天,明衍皓隻帶著南征、蓀壁二人輕裝離京了,沒有一個人相送,三人不慌不忙,一路遊山玩水,也算逍遙。

    太和殿內,明衍遠端坐在龍椅上,渾身散發著成熟帝王的魅力與霸氣。

    “無言”

    “屬下在”

    “把無聲叫來”

    “是”

    一個暗影閃過,快速而神秘。明衍遠暗歎:“曾幾何時,自己也有這樣的功夫。”

    “主子”無聲單膝跪地,仿若幽靈。

    “嗯,皇後如何?”明衍遠懶懶地問

    “迴主子,皇後娘娘還是鬱鬱寡歡,沉默不語。”

    明衍遠笑道:“我讓你去監視她,你倒是看得挺細心的。”

    無聲有些臉紅,好大會兒才道:“皇後也很可憐,鬱公子為什麽不能兼收娥皇女英呢?”

    明衍遠笑道:“還娥皇女英呢,一個娥皇就夠他受得了,那過去一個女英,還不要了他的命。”

    無聲有些納悶道:“為什麽?古往今來,哪個男子不是三房五妾,鬱公子如此優秀的人,坐享齊人之美有何不可?”

    明衍遠哈哈一笑道:“你到時就知道了。”說吧又看著無聲道:“無聲,我發現你現在已經不適合做暗衛了。”

    無聲一驚,忙道:“屬下知罪。”

    明衍遠詭異一笑。

    “你不用擔心,從現在開始,你不用在暗處了,給你個典軍校尉,繼續監視皇後。”

    “是”

    祥和宮

    “娘娘,該歇息了。”一個宮女小心道

    “先下去吧!我再坐一會兒。”沈婉容淡淡道

    “是”

    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映的美人如醉,隻是那眉間的一抹情愁為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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