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咚咚”手機鈴聲響起。迪克下意識想去摸自己的口袋,卻發現並不是他的手機在響。尤萊亞愣了一會兒才意識到是自己的手機響了,連忙從口袋裏摸了出來,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來電顯示。來電顯示空無一物。“……靠。”尤萊亞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又來?”“誰給你打電話?”迪克一邊嚼著爆米花一邊說道。“教宗。”尤萊亞無奈地接通了電話,“真是個加班狂魔……”迪克也沒有在意,他伸手去摸不知道在打鬧的時候被扔到哪裏去了的遙控器,按下了暫停鍵。“等會兒咱們還是換個片吧。”他一邊說著一邊去抓爆米花,“這個電影也不怎麽恐怖,反而怪搞笑的……”他沒有聽見答複。迪克有些納悶地迴過頭去看他:“尤萊亞……”眼前出乎意料的一幕讓他呆了一瞬,隨後心裏陡然升起不妙的預感他看見了滿臉錯愕、甚至是有些不知所措的尤萊亞。那隻死死攥著手裏的蒼白削瘦的手驟然捏緊了,青筋畢現,就像是當事人聽見了什麽極為可怕的噩耗。“尤萊亞?!怎麽了?”“……迪克。”尤萊亞緩緩放下了手機,聲音有些沙啞。“你別嚇我!”迪克嚇得手上的爆米花都掉了,連忙衝過來扶住了尤萊亞的肩膀,瞳孔地震地說道:“到底怎麽了?”尤萊亞藏在反光鏡後麵的眼睛,望向迪克,一字一句地說道:“布魯斯……出事了。”……當尤萊亞和已經換上製服的羅賓趕到教堂內的時候,支撐著蝙蝠俠的金色藤蔓已經開始出現了潰散的跡象。紅色的汙濁的斑紋密密麻麻地在藤蔓上顯現出來,侵蝕著教宗的力量。他為了遏製住蝙蝠俠異變而分出的力量正在逐漸消失。那些金色藤蔓像是力竭了一般,顯露出脆弱而枯萎的姿態,但卻依然盡力支撐著。它朝著四麵八方努力地舒張開來,密密麻麻的枝幹插入牆壁與地麵,似乎在拚命尋找著更多的支撐點。“來得太慢了。”教宗輕飄飄地瞥了一眼站在門外的信使和羅賓。尤萊亞喘著粗氣,目光落在了蝙蝠俠身上。“……你做了什麽?”他聲音有些發抖地朝著教宗問道。“b!”羅賓已經忍不住想要衝上去,卻被尤萊亞一把拉住了手臂:“等等,危險!”“這到底是怎麽迴事!”羅賓感覺自己的理智在潰散。為什麽會這樣?這短短兩個小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他一眼就看見了正坐在教堂末端台階上笑得格外開心的小醜,頓時就像是被潑了一盆冰水,自上而下地凍結了他的靈魂。“……教宗,你為什麽……小醜怎麽會在這裏?”不知道是想到了哪種可能性,他的臉色刷的一下白了。小醜看著羅賓,就像是突然看到了什麽有趣的、令人興奮的寶藏,他咧開嘴瘋狂的大笑了起來。尤萊亞與小醜並沒有交集,他並沒有把注意力分散到小醜那裏,而是臉色蒼白地看著蝙蝠俠。“你……為什麽?你怎麽會允許……”他聲音有些發抖地對教宗說道。你為什麽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你明明一直在觀測著這個世界的一隅不是嗎?蝙蝠俠被汙染的程度之深哪怕是他都能一眼就看出來這樣的汙染程度發生在一個理智與意誌都超越人類極限的存在身上,隻能說明他直接接觸了那些古老而邪惡的核心。他沒有異變隻能多虧了教宗的觸手在不斷中和那些汙染,而顯然觸手也已經要到極限了。教宗側過臉,沒有去看尤萊亞。金色藤蔓發出的神聖的光芒照射在他長長的、淡金色的睫毛上,投下一層昏暗的陰影,遮蓋住了他那雙彌散著金斑的灰色眼眸,使他的眼神更加晦暗不清。“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樣。”教宗的聲音依然平靜,“月之怖殘餘的力量汙染了他,我來晚了一步。”“不”羅賓試圖掙脫尤萊亞的手衝向蝙蝠俠,卻被後者死死拽住。尤萊亞拉著他的手青筋畢現,也不知他是從哪來的力量控製住了一個體力與力量都遠超他的義警。“為什麽小醜會在這裏?!”羅賓隻覺得自己的情緒在崩潰的邊緣徘徊,“他和這件事情又有什麽關係?”“哦,可愛的小鳥兒~”小醜大笑著說道,“小蝙蝠可是即將要飛升了,別這麽垂頭喪氣,來笑一個如何?”羅賓的神色在這一刻幾乎扭曲了。“是你……是你害了他!”他嗓音沙啞地吼道,尤萊亞幾乎快要拉不住他。“羅賓。”蝙蝠俠的聲音響起。他的聲音並不大,但卻成功讓已經快要失去理智的羅賓迴過了神。羅賓喘著氣,頹唐地後退了一步。他從未遇見過如此絕望的境況。他知道被汙染的後果有多嚴重,能讓教宗都無能為力的汙染更是令人束手無策。“對於這種情況,我已經有過預案。”蝙蝠俠的嗓音有些虛弱,但依然冷靜,“你知道在哪裏找到它。”“不,你別說這話!”羅賓當然知道所謂的預案是什麽,他此刻隻覺得腦子裏嗡嗡作響,根本沒辦法正常思考,隻能無助地望向教宗:“真的……真的沒辦法了嗎?”教宗的眼神更加晦暗了。他望向了尤萊亞:“信使。”羅賓下意識地望向尤萊亞。後者此時正呆呆地看著蝙蝠俠,嘴唇微微張開似乎想要說些什麽,最終卻將目光移向了教宗,顫聲說道:“這就是你的計劃?”教宗一言不發地望著他。“你明明該知道他不會像我一樣……他和我不一樣,不是每個人類都和我一樣懦弱、貪婪而又可悲,甘願在角落裏苟且偷生,亞伯拉厄爾你這個虛榮的、傲慢的、沒有人性的怪物!”教宗眼底的金色一瞬間如燎原的火焰,教堂內的金色藤蔓也在這一刻狂亂地扭動了起來。他的臉上第一次出現近乎被冒犯了的薄怒來:“信使,早在你加入我們的那一天起你就該知道,我們走在一條極其危險的道路上,而為了達成吾主賦予我們的神聖的目標,我們早就該做好舍棄一切的準備你也應該知道,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能在這條道路上前進哪怕半步!”尤萊亞咬著牙說道:“你明明有更好的選擇”“更好的選擇?”教宗已然冷靜了下來,仿佛他剛才的怒氣隻是錯覺,“我在這條路上走了太久了,信使,我見過無數人為了守護他們的家園而與他們根本不理解的存在殊死搏鬥,以為自己能贏愚蠢、傲慢、無知、可笑。我已經厭倦了,隻是想以最小的犧牲換取勝利,哪怕隻是短暫的勝利。”他向前走了一步,低下頭看著情緒有些崩潰的信使,輕聲說道:“而你知道如果他加入我們會給我們帶來什麽好處……信使。我不想害任何人,哪怕到了現在我依然在試圖救他你以為這些觸手吸走的汙染都去了哪裏?那些觸手是我的軀幹啊,孩子。”尤萊亞怔怔地看著他,半晌後,他歎了口氣。“我明白了。”他低聲說道,“我接受。”羅賓怔住了。他並非完全沒有理解兩個人的談話,但尤萊亞的這句“我接受”卻讓他十分疑惑。接受什麽?不祥的預感在他的心裏升騰起來,他一把抓住尤萊亞,問道:“你在說什麽?”“……”教宗看了一眼羅賓,對尤萊亞說道:“盡快說完吧,我的軀幹已經承受不了太久了。我去把武士帶過來。”說完他便悄然消失在了原地。尤萊亞頹然後退了兩步,坐在了廢棄教堂內的長椅上,按住了自己的額頭,說道:“沒什麽,就是……”他看向已經快要陷入半昏迷狀態的蝙蝠俠,有些艱澀地說道:“用另一種方法救他。”“什麽意思?b還有救嗎?”羅賓微微一怔,眼中顯露出驚喜的光來。尤萊亞點了點頭:“嗯,放心,他不會有事。教宗真是個可惡的家夥……每一步都讓他給算到了,真惡心。”說完他自己都笑了出來,隻是那笑容中有些苦澀。羅賓先是愣了一下,隨後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坐在了尤萊亞身邊,那張蒼白的臉上也總算是多出了一些輕鬆的神色:“那就好,剛才真的嚇死我了……我不理解,既然沒什麽事,你們剛才在吵什麽?”尤萊亞的臉色白了一瞬。他低聲說道:“他……他的身體被月之怖的本源碎片入侵了,那個力量在不斷汙染他,教宗暫時將汙染遏製住了,但這並不是長久之計。我們隻有兩個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第一個辦法是讓旅者先生出手,但目前旅者先生無法現身,所以這個辦法行不通。“第二個辦法就是把本源碎片給取出來,但是必須在同一時間將碎片放進另一個人體內,換個人進行汙染,不然碎片的力量擴散出去,會危及整個哥譚。”羅賓皺眉思索了一會兒後,恍然大悟:“那就用第二個辦法好了,這不是有個現成的人嗎?”他指了指小醜。尤萊亞:“……他不行。”迪克不解:“為什麽?”“他很特殊,太特殊了,原本月之怖的力量就在他體內,但卻沒有對他造成太大的汙染。”尤萊亞說道,這些信息他本該是不知道的,但此刻霍索恩已經無所謂他的汙染度高低了,直接給他灌輸了信息,“或許是因為他曾經與月之怖融合過,他竟然能在一定程度上操縱這股力量……一旦把碎片重新放迴去,隻會讓情況變得更複雜危險。”羅賓皺起了眉。他開始思考這其中的邏輯,片刻後,他剛剛好轉的臉色再一次刷白。“……我不明白。”他說道,“那替代他的人,是誰?”他想到剛才教宗說的那句“我去把武士帶來”,下意識問道:“武士嗎?”“什……?不,當然不是。”尤萊亞笑了笑,“武士如果被月之怖的本源汙染到徹底異變,那也不用等舊日突破封印了,他一個人就能把地球人全殺光。”羅賓:“……”能不能不要拿這麽恐怖的事情開玩笑啊!“那……”羅賓有些擔憂地問道,“去找個死刑犯來?”尤萊亞搖了搖頭:“他們可不像蝙蝠俠這樣能在月之怖的汙染下保持這麽久的理智,這太危險了。”羅賓有點發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這件事情必須是我們來做。”尤萊亞說道,“我們與秘星的意誌相連接,是我們陷入混沌的最後一道防線,而我是最適合做這件事情的人,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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