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那天我和陸清禾在一起,陪他去了醫院,”溫敘無奈地笑了一下,“隊長,你信嗎?”梁準的眉宇深深皺起,他沒有直接迴答溫敘,“可是……你出現的時間太過巧合了。”他沒有再說下去,其意思也很明了,那就是梁準也在懷疑溫敘。梁準的幾句質問直截了當,結合他下午去找了盛卓延,溫敘猜到這些都是盛卓延透露給梁準的。溫敘不知道為什麽盛卓延會這麽了解自己的行蹤,他既然關注到了,又怎麽會不把這些歸結到私聯戰隊上。這一刻溫敘終於明白,今天發生的一切都是盛卓延給他的警告。他沒有直接表明把溫敘調去二隊,隻讓溫敘去打一個不輕不重的賞金賽;他動搖了梁準對溫敘的信任;即便粉絲在官博抗議也無動於衷。他這麽做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告誡溫敘隻要溫敘還在fra一天,所有的事情都由不得他,所有的決定更不會受粉絲的威脅而改變。離開前,梁準對溫敘說:“我不知道戰隊會怎麽處理這件事,但延哥很不滿。這段時間除了比賽,你不要外出了。”然而當晚,陸清禾也給溫敘帶來他期盼已久消息,“這次我們戰隊會公開招募選手,通過試訓就能加入首發。”陸清禾向來沒有讓溫敘失望過,可事到如今,溫敘不知道怎麽告訴他今天發生的一切。說盛卓延誤會溫敘私下聯係ser,認定他早就有了轉會的想法;說自己已經失去先機,沒有機會和戰隊商量合同的事情;還是說如果自己提出解約,可能他一年有沒有機會打正式的比賽。“太好了,”溫敘的語氣略顯平淡,“那我是不是有機會和你一起打比賽了?”不想被看出來失落,溫敘沒有給陸清禾說話的機會,“賞金賽之後我會去找延哥,希望能成功。”明知道希望渺茫,溫敘還是想抱有一絲希望去嚐試。殊不知這些都被陸清禾敏銳地察覺到,他站在窗邊看著夜色,對溫敘說道:“小敘,把你的合同拍照發給我。”***第二天早上,一輛車駛入盛卓延公司的停車場,alpha來到大廳前台,“你好,請問盛總在嗎?”前台甚至沒有詢問是否有預約,“在的,請跟我來。”“咚咚。”“進。”門緩緩打開,盛卓延正端著一杯咖啡站在窗邊,他的臉上揚起極為客套的笑容:“陸隊長?你怎麽會過來找我?”陸清禾平靜地看著盛卓延,“看來盛總知道我會來。”盛卓延臉上的笑容不減,“這我怎麽能提前知道?或許前台是你的粉絲,給了你特權呢?”他刻意強調了“特權”,唇角噙著的笑意也更深。陸清禾走到盛卓延麵前,alpha的強大氣場讓氛圍頃刻間變得劍拔弩張,“也許不是特權,是成全。”盛卓延低頭喝了一口咖啡,“陸隊長很會說話,不知道退役以後有沒有從商的想法,考慮我們公司嗎?”“謝謝盛總好意,今天我不是以陸隊長的身份見你的。”“哦?那是?”陸清禾淡淡道:“ser戰隊的股東,陸清禾。”“哦,那我是不是得改口叫你一聲陸總?”盛卓延誇張地挑眉,臉上卻絲毫沒有驚訝,“早年略有耳聞,聽說你是在加入ser第三年入股的。從選手到股東,這一路不簡單啊。”盛卓延端著咖啡來到沙發前,“來,咱們坐下聊。”陸清禾從未張揚過這件事,他不想因為這層身份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戰隊的知情人士也不約而同地沒有說出去。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陸清禾坐在盛卓延對麵觀察著他。陸清禾麵前的茶幾上也放了一杯咖啡,杯子上印有簡約條紋,中古的設計很有質感,咖啡冒著淡淡的熱氣。“不知道ser的股東想和我聊什麽?合作,還是投資?”“我是為了溫敘的事來的,”陸清禾直言,“盛總有放人的打算嗎?”咖啡的香味彌漫開,盛卓延不急不慢地又喝了一口。他將杯子放在茶幾上,觸碰時發出的聲音很清脆。“說放人有點強迫那味兒了,我們和選手簽的可是是正規合同,”盛卓延有些無辜,“難不成是ser看好溫敘,想要我掛牌賣人?”陸清禾下頜線條淩厲,“盛卓有這個意向嗎?”“你也看到了,我有自己的公司。戰隊說到底不過是我買來消遣的,但如果能賺錢也不是不能考慮,”盛卓延唇角揚起的弧度加深,“不知道ser願意出多少錢,三千萬,五千萬?”聽到這裏,陸清禾的眸色一沉,“盛總是認真的?”“當然,”盛卓延向後靠在椅背上,他的雙腿懶散地交疊,“難不成你想讓溫敘和我們和平解約,一身輕鬆地離開?”還沒等陸清禾迴答,盛卓延自顧自道:“溫敘是新人沒錯,是我給了他這個機會,還不惜換下老隊員全力配合他,”他的笑容漸漸消失,斂眸時不經意變了臉色,“如果你看重一個人,他卻隨心隨意,想留就留也想走就走,你會怎麽想?”陸清禾的神情依然淡漠,“盛總多慮了。”麵前盛卓延的眸光變得銳利,“我有自己的定奪。”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鍾表走動的聲音在安靜的辦公室內顯得突兀。隨著一聲從櫃子裏傳來劇烈撞聲響,盛卓延的臉色瞬間緊繃。陸清禾看了過去,盛卓延解釋道:“也許是裏麵的書掉下來了,怪我沒放好,沒嚇到你吧?”“沒有。”“那就好,”盛卓延頷首,“我們繼續。”“盛總應該還不知道,溫敘不適合單核的打法,更不適合fra,”陸清禾對上盛卓延的目光,“與其固執已見,不如放手。”盛卓延抱臂審視著陸清禾,他的手指有規律地觸碰著手肘,“那我也勸你放棄這個想法,ser不可能花這麽多錢在一個新人身上,而你也承擔不了。”陸清禾的眼底波瀾不驚,“你就這麽確定?”盛卓延像是想起了什麽,“我倒是忘了,你父親很厲害,錢的事情你可以找他幫忙,“他站了起來,高定西裝襯托出alpha的精英形象。“沒人比你陸清禾更了解這個行業,我不會在這個時候叫停所有關於溫敘的項目,”盛卓延伸出一隻手對著門,“請吧。”陸清禾起身時沒有絲毫猶豫,在走到門口時,他冷不丁開口:“聽說姚教練最近請假了。”“是啊,他有私事要處理。”“如果能聯係上姚教練,請他務必給溫敘迴個電話,”陸清禾握住門把手,“賞金賽快到了,溫敘的心態受了影響,他想和姚教練聊聊。”盛卓延輕笑一聲,“小比賽而已,他該斷奶了。”“在職業選手眼中,任何比賽都一樣,”陸清禾打開了門,“打擾盛總了,再見。”門關上後,櫃子裏不僅再次發出撞擊的聲音,還有斷斷續續的嗚咽。櫃門被打開,裏麵被束縛住手腳的姚乾狠狠地瞪向盛卓延。“不是很早就想擺脫我了嗎,還是你改變想法了?”盛卓延蹲下來掐住姚乾,他收緊了手指,“這段時間老實待在我身邊,等ser的新隊員確定下來,我會給你自由。”第110章 解約(盛&姚視角)迴到車上,陸清禾再次打開fra公布賞金賽名單的官博。即便留言和抗議已經達到上萬條,他們依舊沒有發布任何聲明。正如盛卓延說的那樣,陸清禾很了解這個行業。他知道讓溫敘去二隊打賞金賽是盛卓延的警告,盛卓延不可能和溫敘解約、讓他一身輕鬆地離開。如果站在盛卓延的角度看,這件事也不難理解。溫敘在夏季賽失利和戰隊人員變動的情況下去了ser的基地,在誰看來目的都不單純。況且有陸清禾這層關係,隻要能和fra解約就一定加入他們戰隊。作為拿下第一屆世界個人賽的冠軍,盛卓延十分看重溫敘。如果溫敘在合同才簽沒多久的情況下私聯別的戰隊,也等同於辜負了盛卓延。盛卓延這個人的做事向來決斷,就像他了解陸清禾一樣,陸清禾也了解他的為人。至於陸清禾為什麽今天來這一趟,那是因為他想確認一件事情。這時,陸清禾手機響起,“陸清禾,小敘遇到麻煩了?”打來的人是溫情,陸清禾單手係上安全帶,“為什麽這麽問?”“小敘把他和戰隊的合同發給了我,讓我看看有沒有解約的可能,”溫情的聲音透出一絲焦灼,“你知道這事兒嗎?”“知道,”陸清禾發動了車,“你怎麽看?”“這份合同很正規,基本沒問題,但有一條:‘如考核多次不合格,或經當執教練鑒定此隊員不適合,可由我方提前結束合約’。我能理解戰隊合同會更偏向他們,但小敘他們教練的權利這麽大?”陸清禾解釋:“盛卓延隻是名義上的老板,他們教練才是真正的負責人。”溫情有些意外,“暫且不說負責人是誰,小敘現在正在上升期,不久前還拿下了世界冠軍,戰隊怎麽會同意解約?”陸清禾“嗯”了一聲,“所以盛卓延拒絕了。”“你親自去找了小敘的老板?陸清禾,你真是”溫情欲言又止,她覺得現在不是說那些事情的時候,“那現在你打算怎麽辦?”“你把合同上的突破口告訴小敘,”陸清禾頓了頓,“我現在去嘉卓找禮聞池,這個忙或許隻有他能幫我。”***翌日上午,明媚的陽光穿過玻璃照進辦公室。盛卓延滿意地看著麵前的姚乾,“以後給你多買幾件,你很適合穿襯衫。”姚乾隻是木訥地看著鏡中的自己,盛卓延走過去環住他纖瘦的腰,“真不想讓別人看到你這副樣子。”這幾天姚乾被盛卓延限製住自由,他很擔心戰隊的情況。說什麽姚乾怎麽都不會相信溫敘私聯ser,他也很氣憤盛卓延自作主張地進行了人員調動。“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是為了戰隊好。新人期不治服帖了,以後你還怎麽管理?”這幾天盛卓延把姚乾關在家裏,斷了和外界的一切聯係。昨天破天荒地把姚乾帶到了公司,為的就是故意讓姚乾聽到陸清禾那番話。“你猜猜溫敘會不會來找我?如果他真的來了,我就把他調去看”盛卓延想了想,“用你們的話應該怎麽說?”姚乾深吸一口氣,“看飲水機。”“還是姚教練專業,那就這麽辦,讓他去看飲水機。”姚乾太了解盛卓延的手段了,他擔心溫敘真的會來,整整一天都戰戰兢兢、坐立不安。對於此刻盛卓延親昵的行為,姚乾依舊冷淡,“今天為什麽讓我去櫟麟?”“是他們直播部的主管要見你,”盛卓延用鼻尖狎昵地蹭著姚乾的後頸,“他們好像對你也很感興趣,誰讓你是大滿貫的退役選手呢。”姚乾低聲道:“我沒興趣。”“不到不得已,我也不想帶你出來。況且他們隻了請你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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