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等到陸清禾的迴答,溫敘笑著湊了過來,“高興了嗎,那答應我了?”“高興,”陸清禾的唇瓣輕啟,“沒答應。”溫敘不滿地蹙著眉,“陸清禾,你怎麽一點信用都沒有?”陸清禾語氣淡淡地問:“我有同意嗎?”溫敘:“……”到達ser的基地,氣不過的溫敘在車上磨蹭了很久,“你說話不算話,我要迴去了。”隊員們比陸清禾先會到基地,停車場停了許多車,也幸好沒人,陸清禾的一隻手撐在門上,“下車。”“不下。”溫敘故意賴在座椅上,陸清禾忽然彎腰扣住了他的右腳腳踝。今天溫敘穿的是短褲,白皙的小腿在此刻被迫繃直,被陸清禾那隻大手握住的位置已經泛出了淡紅色。這個姿勢讓溫敘向後倒下去,加上陸清禾向前走了一步。在這樣的近距離下,他們怎麽看都像在做些奇怪的事情。兩人就這麽僵持了一會兒,直到陸清禾作勢要把溫敘扛起來,他才不情願地下車,“下次不告訴你了。”陸清禾“嗯”了一聲,“那就當麵喊。”溫敘背著麵對陸清禾,他盯著那張線條淩厲的臉看了又看,“怎麽幾天不見,你話變多了?”眼看著就要到台階,陸清禾拉住溫敘的手臂,“看路。”畢竟是在陸清禾的基地,溫敘不敢做說明逾越的舉動,他壓低聲音笑道:“我知道了,你想我了是不是?”陸清禾眸光一淡,“擔心多一點。”聽到陸清禾的話,溫敘的神色一滯。這段時間兩人沒有見麵,加上訓練強度增加,就連晚上視頻通話的時間都減少了。溫敘沒有刻意去提戰隊人員的變動,更沒有告訴陸清禾當下fra的氛圍。他以為一切都掩飾得很好,可在後台見到陸清禾,溫敘差點沒有繃住。他不是覺得委屈,隻想找人傾訴。“被你看出來了嗎?”溫敘牽強地扯出一個笑容,“那等慶功宴結束我們再聊。”“嗯,好。”ser的基地位於單獨的一棟樓內,畢竟是當下最熱門的戰隊,公司也舍得花錢,無論安保還是配備設施都氣派先進。電梯到達三樓,在門開啟的同時,許多個手持禮花在空中爆開,“砰!”“歡迎嫂子!”“嫂子好!”陸清禾下意識把溫敘擋在身後,待眾人看清來人是溫敘,他們的笑容僵在臉上,阿空更是驚訝地長大了嘴。陸清禾平靜地擋住電梯門,他迴頭看向溫敘,貼心地把他頭發上沾著的禮花拿了下下來。能在基地看到溫敘,聞楨心裏還是開心的,他上前道:“原來隊長你帶迴來的朋友是溫敘啊,是我們誤會了。”溫敘走出了電梯,他不在意地笑了笑,“誤會什麽?”“隊長從來沒有帶人來過基地,上次又說會把嫂子帶來,我們自從代入了,”marsh臉上是肉眼可見的失望,“所以遞花的是wens啊,虧我還激動了一下。那隊長你什麽時候把嫂子帶來?”陸清禾保持沉默,他的態度說明了一切:已經帶來了,是你們自己沒認出來。比賽的勝利還沒有慶祝,ser的隊員們都很激動,他們也暫時把“嫂子”這件事拋在腦後。阿空邀請了溫敘一起參加慶功宴,“今天老板大方,特意請了好幾個大廚,wens也一起來吧。”“不用,”陸清禾拒絕道:“他去房間等我。”宿舍位於六樓,這也是溫敘第一次來到陸清禾基地的住處。進入房間後,陸清禾摸了摸溫敘的頭,“慶功宴有拍攝,也會直播。”溫敘頷首,“我知道,這個節骨眼上我也不適合出現在你們的慶功宴上,你去吧。”親了親溫敘的額頭,陸清禾輕聲說:“等我。”待陸清禾離開,溫敘環顧了一圈他的房間。相比於陸清禾家輕奢冷淡的裝修,這裏的暖色調更加宜居。透過半掩著的門,溫敘看到了浴室中擺放在台麵上的手持刮胡刀。這麽多年了,陸清禾的習慣還是沒有變。玄關處有一排櫃子,上麵陳列著陸清禾的個人榮譽,有獎杯還有獎狀。最上麵一層擺放著一排相框,那些大多是風景照,是從不同的角度拍公園那棵樹的照片。從樹的高度以及樹蔭的密度可以看出,這些是在不同時間段拍的。最後一張是在晚上拍攝的,月光撲灑在公園的小路上,樹下的人背對鏡頭。從穿著不難辨認,這是世界個人賽複賽之後,溫敘和陸清禾一起迴家的時候。那時他們還沒有在一起,那晚溫敘對陸清禾說“我想見你,現在”,那天陸清禾便過來見他了。溫敘不知道陸清禾是什麽時候拍下這張照片的,比起直白的情話,溫敘更能從這些細節中感受到陸清禾對他的感情。那是藏在最心底的、隱蔽的,也是最為深沉的愛意。***慶功宴進行了一個小時,迴來的時候,陸清禾給溫敘帶了吃的還有巧克力蛋糕,“晚點給你買別的。”“你們慶功宴真奢華,”溫敘坐在桌前拿起叉子,“這些就夠了。”見陸清禾打開行李箱收拾東西,溫敘問他:“我們一會兒去哪兒?”被溫敘猜到了一部分,陸清禾抿了抿唇沒說話。“可是我什麽都沒帶,”溫敘吃著蛋糕,“如果要住在外麵,豈不是不方便?”“穿我的,”陸清禾從衣櫃裏拿出了一件t恤,“或者不穿。”不穿?溫敘眨了眨眼鏡,他放下叉子走到衣櫃前,陸清禾正在挑衣服。很難想象陸清禾用正經的表情說出這種話,溫敘掰過他的臉仔細地打量,“你剛說什麽,我沒聽錯吧?”“沒有。”陸清禾表情自然,垂斂著眸把衣服從衣架上拿下來。溫敘捏了一下陸清禾臉,“那不能一直不穿吧,陸清禾,你想弄死我嗎?”疊好手中的最後一件短袖,陸清禾看向溫敘,“什麽意思?”“哪有人整天不穿衣服的,你不會是想整天都……”溫敘臉上的表情諱莫如深,也沒再說下去。陸清禾擒住溫敘的手,眼底波瀾不驚,“你遊泳的時候穿衣服?”“遊泳?”意識到自己想歪了,溫敘幹笑了兩聲,“嗬嗬,那肯定不用穿。但是大半夜的,你要帶我去遊泳嗎?”“到了你就知道了。”陸清禾收拾得很迅速,也可以說他早有準備,隻幫溫敘拿了幾件衣服就合上了行李箱。離開ser基地的時候,兩人在門口恰好碰到聞楨,“wens,你要迴去了嗎?”“是啊,”溫敘編了一個借口,“我和陸清禾打算一起迴家。”“那你們路上注意安全,”聞楨猶豫了一下,“一直沒找到機會當麵告訴你,雖然fra沒能進世界賽,但wens你在我心裏是最棒的。”聞楨的話直白又坦率,溫敘笑道:“謝謝,我會努力的,你也加油。”驅車大約一個小時,陸清禾將導航的聲音調小,溫敘靠著座椅昏昏欲睡。穿過隧道,平直的公路兩邊變得開闊,夜色漆黑,昏黃的路燈晃地溫敘睜開了眼,“到了嗎?”“快了。”得到陸清禾的迴答,溫敘看向窗外,發現他們已經來到了海邊。溫敘瞬間沒了睡意,他摁下車窗,微涼的海風裹挾著鹹濕的氣息襲來,海浪拍打岸邊的聲音陣陣,格外悠遠。車停在靠近海邊的一所別墅前,陸清禾遞給溫敘一張房卡,他迫不及待地下了車。打開別墅裏燈,溫馨的布局映入眼簾。客廳的沙發是簡約風的,看上去柔軟又舒適,坐在上麵就能看到窗外的海景。透過巨大的落地窗,前院有一處大小正好的遊泳池,燈光打在清澈的水麵上泛著光,身處這裏便讓人不自覺地放鬆下來。伴隨著行李放下的聲音,陸清禾從身後摟住溫敘的腰。“這是你給我準備的驚喜嗎?”溫敘向後仰頭,他用臉頰親昵地蹭著陸清禾,“我很喜歡,也很開心。”陸清禾收緊了手臂,他將臉埋在溫敘的肩窩,貪婪地唿吸著屬於愛人的氣息,一言不發。知道陸清禾為什麽這樣,溫敘握住他的手,“之前是想讓你好好準備比賽,我才沒說戰隊的事情。現在比賽結束了,我都告訴你。”還沒等溫敘說下去,陸清禾問他:“景明和景易都被換下去了?”溫敘有些意外,“嗯?你怎麽知道?”“論壇有人發了帖子,他截圖了你們一隊和二隊的戰績,還分析了陣容。”“這都被他們扒出來了,不過這不是最終的陣容,姚教練還有別的打算,”溫敘調侃道:“陸清禾,是你讓我卸載論壇,怎麽自己關注起來了。你不會是在比賽期間看的吧?”陸清禾聲音悶沉,“比賽後。”“你是不是猜到了換人的原因,所以擔心我?”溫敘拍了拍陸清禾的手背,“這事兒怪我,是我之前沒告訴你。我以為能處理好,但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溫敘將最近發生的一切全盤托出, 陸清禾保持著沉默聽完,他鬆開手,掰過溫敘的肩膀麵對自己。“小敘,你還想留在fra嗎?”陸清禾的目光真摯,其中也能看出擔憂。溫敘無奈扯了一下嘴角,“我簽了一個賽季的合同,現在解約不太現實。”“你沒迴答我。”聽出了陸清禾的執著,溫敘坦言:“在哪個戰隊對我來說都一樣,隻有一種情況不同,”他停頓了一下,“那就是和你一起打比賽。”清冷的海風吹得院子裏的綠植沙沙作響,風力強勁,寧靜的夜晚就此被打破。說出來後,溫敘也覺得這樣的想法不現實,他轉移了話題,“離下次比賽還有一段時間,也許情況會有好轉。好了,先不說這個。”溫敘向陸清禾靠過去,他一邊撕開後頸的抑製貼一邊說:“既然是來度假的,那我們是不是該做一些正事了?”抑製貼緩緩撕開,還沒有釋放自己的信息素,溫敘聞到了來自陸清禾的。那烏木的味道雖然清冷,卻能讓人感受濃重的情/欲。麵對與自己相同性別的alpha,溫敘的體溫上升,他的身體本能地開始躁動不安,可卻又屈服於欲/望,麵色潮紅地望向陸清禾。陸清禾把溫敘按在沙發上,這次的吻和車內的性質不再一樣,他掐住溫敘下巴的手緩緩下移,控製好力度卡在他的喉結上。溫敘吞咽的動作被限製,唿入的氣體也逐漸減少,他隻得張嘴接納陸清禾,否則等待他的隻能是窒息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