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非常抗拒剪指甲,即便是在陸清禾懷裏也沒了往日乖巧的模樣,它撕心裂肺叫著,昂著腦袋叫個不停。趁著陸清禾調整指甲剪時,小貓蹬著後腿想逃跑,可它哪是陸清禾的對手。被陸清禾那隻有力的大手扣住順帶握住爪子,它根本動彈不得。陸清禾輕輕捏住它的肉墊,露出來的指甲確實很長,他問小貓:“小敘,溫情多久沒給你剪指甲了?”前一秒溫敘還在為陸清禾特意給小貓剪指甲感動,下一秒他就開始嫉妒起了這隻貓,“真人就在你麵前,能不能不這麽叫它了?”“哢嚓。”陸清禾認真地幫小貓剪著指甲,“嗯。”溫敘有些意外,“就這麽同意了?”他坐在陸清禾身邊,趁著陸清禾剪好小貓的一隻腳後,用肩膀碰了碰陸清禾的胳膊,“你最近是不是對我太好了?”陸清禾拿著指甲剪手搭在小貓肚皮上,他瞄了一眼溫敘,“我以前對你不好?”溫敘快速地眨了兩下眼睛,陸清禾雖然表麵還是冷臉,可是說話的語氣卻有了變化。帶了些散漫,也有寵溺的成分。聽得溫敘心中一陣癢,他不動聲色道:“你以前對我很好,但是後來不好過一陣子。”“怎麽不好?”這句話堵住了溫敘,好像除了重逢後陸清禾說的那句“別再來招惹我的隊員”,其餘他也沒做什麽。如果非要計較起來,那次溫敘陪陸清禾迴場館拿丟了物品,在自己說出“陸清禾,沒有你我該怎麽辦”後,陸清禾動作略微粗暴地將他按在了牆上。溫敘至今都不明白為什麽陸清禾要那麽做,於是他問:“那次陪你迴去拿東西,把我按住是因為你生氣了?”“不是。”陸清禾否認。溫敘追問,“那因為什麽?”陸清禾向另一邊挪了一點,繼續低頭給小貓剪指甲,“自己想。”“我要能想到也不會問你了,”溫敘有些不滿,他靠在沙發上看著陸清禾,“那我就當你是在生氣了。”這句話對陸清禾並不起效果,溫敘無奈,隻得起身去臥室換衣服。就和忍不住扣住溫敘的腰一樣,那天陸清禾同樣失控了。以為溫敘喜歡的是聞楨,陸清禾本想找借口離開。可他還是跟了過來,還說了讓人容易誤會的話。陸清禾,沒有你我該怎麽辦?當時陸清禾做好了幫溫敘的打算,他還沒能放下溫敘,也不想放下。想抱他,想觸碰他,想吻他。溫敘不知道陸清禾忍得有多煎熬。***花店離溫敘家不遠,陸清禾和溫敘打算走過去,也當做飯後消食。許久沒有迴來,同時昨天夜裏看得不大真切,今天溫敘再看時,他發現小鎮的道路已經翻了新,和記憶中的模樣有了出入。兩人並肩走在繁茂樹葉投下的樹蔭間。“我走的時候這些樹還沒有這麽高,”溫敘跳起來碰到了樹枝,“以前正好能摸到,現在碰不到了。”溫敘的動作讓陸清禾恍惚間好像迴到了過去,從小開始他就格外喜歡這些樹,尤其喜歡爬樹,不然陸清禾也不會從樹上把溫敘救下來。陸清禾腳步放得很慢,“你還能長高。”溫敘忽然迴過頭,自然的光線讓他的臉看起來明朗恣意,他向前一步來到陸清禾麵前,稍稍抬起下巴,“不用長高,這個高度就正好。”正好能直視陸清禾,能捕捉到他臉上的神情,好像也很適合接吻。兩個人腳步很快,不一會兒便來到了花店。門口擺放著各式各樣的花,店內的裝修是暖色係的,看上去很是溫馨。“小陸?”老板盯著陸清禾愣了一會兒,“你迴來了?”陸清禾對著他點了點頭,“嗯,迴來了。”“太久沒見你,我還以為認錯人了,”老板看上去和陸清禾很熟,他澆著花往店裏指了指:“之前你一直買的玫瑰到了一批,還是老樣子給你包一束?”“我來拿溫奶奶訂的花。下周我要去比賽,今天就不買了。”雖然這麽說,陸清禾還是順著老板指的方向看了過去。老板關上了水龍頭,他將水管放好,接過溫敘遞來的訂貨單,“我去給你們拿,稍等。”早在奶奶說陸清禾對養花有研究,還養了不同的玫瑰時,溫敘就起了疑心。今天聽到花店老板這麽說,溫敘心中也有了定論。溫敘靠近陸清禾,手臂貼在了他身側,“陸清禾,都成花店的熟客了,你就這麽喜歡玫瑰?”並沒有因為溫敘靠上來讓開,陸清禾將肩膀錯開,肩頭抵著溫敘的後背。這樣的姿勢太過親昵,溫敘聞到了陸清禾身上熟悉的氣息,他低下頭正打算對溫敘說些什麽“陸清禾?”陸清禾的話被一個陌生的聲音打斷,在轉身的那一刻,溫敘看到了兩個人。其中一個人麵露錯愕,怔怔地看向他和陸清禾。是鍾言聲。第49章 差一步氣氛瞬間凝滯,倒是鍾言聲旁邊的男人先開了口,“真的是你啊,陸清禾。”盯著陸清禾的臉看了許久,男人走到了他們麵前,鍾言聲緊跟其後,“好久不見了,大明星陸隊長。”陸清禾語氣淡淡,“好久不見,嚴楚。”被叫作嚴楚的男人看向了一旁的溫敘,他打量著溫敘的臉,微微蹙著眉像是在思考,“這位看上去有些眼熟,我好像在哪裏見過。”陸清禾向前一步,肩膀就此和溫敘錯開擋在他麵前,“我們還有事,先迴去了。”“哎,等等,”嚴楚叫住了陸清禾,他垂下手臂輕輕扣住了鍾言聲的手。再抬起時,溫敘看見他們的無名指上戴著戒指,“你當初去打職業錯過了這麽好的言言,現在可沒機會了,我們要結婚了”戒指是簡約的款式,能看出來是同款。銀質的戒指在陽光下泛著光澤,可相比之下,鍾言聲那雙眼卻暗淡了下來。察覺到了陸清禾和鍾言聲之間的微妙氣氛,嚴楚不在意地笑了笑,“放心,我沒這麽小氣。今天我們是來看看訂的花的,沒想到這麽巧就遇到了。”看樣子嚴楚知道陸清禾和鍾言聲之間發生過什麽,作為未婚夫的他看起來毫不在意,還能坦然地和陸清禾說起這件事。可是溫敘卻在意得不行。就連嚴楚都知道,那麽陸清禾和鍾言聲……他們真的在一起過。溫敘和陸清禾的關係剛緩和了一些,卻偏偏在這個時候遇到了鍾言聲。其實在迴來之前溫敘就做好了準備,他知道這躲不掉的。可即便做好了心理建設,麵對這件事的時候,尤其是麵對鍾言聲,他還是破防了。花店老板恰好拿來了奶奶要的花,溫敘看向眾人:“我去拿花,你們聊。”嚴楚看向陸清禾,繼續道:“我和言言的婚禮在下個月,晚點我把請帖給你和溫情送去。”“下個月我有比賽,婚禮就不去了,”自始至終陸清禾都沒有看鍾言聲,“紅包我提前給你們準備好。”嚴楚也沒有勉強,“那行,之後有空我們再聚。”那一邊老板已經用袋子裝好了兩盆花,花種在盆裏的泥土中,所以有一定的重量。溫敘拎起兩盆花的時候,陸清禾從他的身後接過兩個袋子。“給我。”溫敘有些心不在焉,他不想和陸清禾說話,撒手將兩盆花給了陸清禾。午後,陽光灑下籠罩著地麵,入夏後氣溫逐漸升高,一陣陣的濕熱感迎麵而來。溫敘快步走在前麵,身後的陸清禾也一直保持沉默,直到來到一個十字路口,身後的人終於開了口:“溫敘。”腳步一頓,溫敘迴頭看向陸清禾。本以為他終於想解釋鍾言聲的事情了,可陸清禾卻看向了右邊的店鋪,“吃冰淇淋嗎?”“陸清禾,你是不是還把我當”“巧克力味。”“吃。”圓筒冰淇淋第二個半價,以前接溫敘放學路過這裏,陸清禾都會買兩個。通常情況下溫敘吃不完的,剩下的都由陸清禾解決。和過去一樣,買完冰淇淋後兩人坐在門口的長椅上,上方的遮陽傘不大,他們坐得很近。巧克力的味道在口中蔓延,熱意消褪,然而溫敘心中的不快依舊存在。吃完冰淇淋球,溫敘低頭看著手中剩下的脆筒。“陸清禾,你有什麽想和我說的嗎?”溫敘脆筒被陸清禾拿走,緊接著他手中被塞進了另一個,“嚴楚是我學長,我們之前就認識。”“我問的是鍾言聲,”溫敘直言道,“你有什麽想說的嗎?”炎熱的天氣讓冰淇淋開始融化,一滴順著脆筒滑了下來,粘到了溫敘的手指上。“沒有。”陸清禾的聲音很輕,也讓溫敘的心冷了下來。***結束了晚上的戰隊訓練賽,今天fra四人狀態所有迴升,十局中有三局都拿了第一,其他大多都在前三名。景易忍不住調侃道:“wens今天怎麽迴事兒,走‘人狠話不多’的人設了?”景明打開了訓練賽的數據頁麵,“謔,十局拿了四十七擊殺?牛啊,敘寶。”耳邊是隊友的誇獎,起身將窗戶打開,溫敘點了根煙,緩緩地吸了一口,“正常發揮。”“誇你兩句飄起來了?”景易笑著說:“你要是在我旁邊,我指不定給你兩拳。”要換作平時,溫敘肯定要問景明和梁準管不管這事兒,但是今天他的確沒有心情,“那等我迴來吧。”耳機沉默了片刻,梁準低沉的聲音傳來:“溫敘,你這兩天過得還好嗎?”人在失落或者委屈的時候再怕聽到這樣的聲音,仿佛擊潰他的不是那件事情本身,而是來自別人看破後的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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