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到陸清禾手上的傷,聞楨認為是自己釋放了信息素導致溫敘失控。他走上前,語氣十分小心,“隊長,你手上的傷是不是昨天留下的?”陸清禾將耳機擺放好,隻淡淡瞥了一眼聞楨。“與你無關,”他周身散發的陰鬱氣息讓對方感到害怕,“記住我說的話。”第3章 感謝即將入夏,空氣中凝結著濕熱的氣息。溫敘站在場館門口抽了一根煙,在見到那個長相清秀的男人走出來後,他將煙頭熄滅擲進垃圾桶,笑著迎了上去。“我等你很久了。”在見到溫敘的那一刻,聞楨的臉上閃過錯愕,“你……等我?”溫敘雙眸含笑,他的眉梢揚起,語氣不明地反問:“這裏難道還有別人?”選手幾乎都已經離場,四下也隻剩他們兩人。聞楨能很明顯地感受到溫敘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還以為他在看自己的腺體,聞楨吞咽了一下口水,“請問有什麽事嗎?”溫敘今天依舊半紮著頭發,狼尾的發型讓他看上去狂妄倨傲,他三兩步走到了聞楨的麵前開口道,“昨天就想問你了,你姓什麽?”聞楨被嚇得向後退了一步,他慌亂的神情讓溫敘笑出了聲,“你在害怕?”“沒……沒有。”深唿吸後,聞楨在盡力調整自己的情緒。看著麵前alpha那張英俊又妖冶的臉,聞楨無法控製地對溫敘動心。如果昨天沒有被陸清禾發現,自己應該能夠很順利地和溫敘“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溫敘又重複了一次,“你姓什麽?”聞楨迴答:“聞。”“哪個聞?”溫敘伸出手,掌心鋪平在聞楨麵前,“你寫給我看吧。”溫敘的手很好看,指節的線條流暢,手指修長,手掌不算太寬很是勻稱。聞楨猶豫了一下,他抬起右手伸出手指,在觸碰到溫敘溫熱的皮膚時,指尖滑過一陣癢意。他的動作很慢,一筆一劃寫下了一個“聞”字。溫敘垂眼看得認真,他點了點頭,“我還以為你和我一個姓,原來是這個聞。”收迴手,溫敘向後退了一步,與聞楨拉開距離,“聞楨,一會兒你有空嗎?”即便比賽時貼上了抑製貼,溫敘的強大氣場還是讓聞楨敗下陣來。尤其在聽到溫敘輕聲叫自己的名字時,聞楨更是控製不住自己接近麵前這個男人。明天恰好休息一天,而隊長今天的狀態不好,也許他會早點休息。抱著這樣的僥幸心理,聞楨勾唇,“有。”溫敘笑了笑,“一個小時後,我在空中花園等你。”“好。”***覺得體內殘留的燥鬱感還隱隱作祟,迴到房間後溫敘洗了澡,他換上了一件白底的印花t恤,下身搭了條寬鬆的工裝褲。溫敘的頭發沒有完全吹幹,索性就沒有紮起來。他的發尾微卷有些潮濕地垂下,看上去十分純良乖巧。昨晚的易感期來勢兇猛,即便沒有經曆過幾次易感期,溫敘還是感到困惑。alpha被omega的信息素吸引是天性,可溫敘沒有在聞到omega信息素的那一刻立即發作,而是在之後呢?究竟被聞楨的omega信息素影響,還是因為別的,溫敘想知道真正的原因。這也是他為什麽去找了聞楨。為了以防萬一,溫敘從抽屜裏拿了一隻抑製劑放進口袋。這次選手們被安排居住的酒店頂樓有空中花園,那裏配備了一些娛樂設施,還有露天咖啡廳,是放鬆的好去處。入夜,溫敘獨自乘坐電梯來到頂樓。風帶有絲絲寒意,將綠植刮得簌簌作響。坐在長椅上等聞楨時,溫敘感受到自己的喉嚨有些不適。興許昨天在浴缸裏泡了太長時間著了涼,他揉了揉鼻尖。易感期已經讓他今天不在狀態,溫敘隻希望自己不要在比賽期間生病就好了。還有他今天入場時,溫敘看到了他手臂上的傷痕,那應該是昨天自己的傑作。溫敘張開雙臂搭在椅背上,他稍稍仰起下巴,享受這片刻的安寧。這時,視線裏出現了一個人。麵前的男人穿著淺灰的內搭和一件黑色敞開的襯衣,他的下顎緊繃著,單眼皮讓他的目光看上去淺淡冷栗。溫敘眨了眨眼睛,覺得有些好笑。為什麽每次見到陸清禾都是以這種奇怪的視角?溫敘這樣的想著,眼神不自覺地打量著陸清禾。近距離看,和幾年前相比,陸清禾的麵部線條變得更加淩厲,優越的眉骨向下雕刻般英挺鼻梁足以襯出他的英俊麵容。那雙長眸與人對視時,眼底如同深潭般深不可測。可沒變的是,陸清禾的唇看起來還是那麽薄軟,“有事?”溫敘眉梢揚起反問:“什麽?”“我在問你,”陸清禾兩手垂下,右手中拿著手機,“找聞楨什麽事?”溫敘直起身動了動自己的肩膀,他看向陸清禾笑道,“沒想到陸隊長連隊員的私生活都這麽關心啊?”陸清禾不動聲色地繼續問,“你找他做什麽?”夜色濃稠,風一陣陣襲來,將溫敘披散來的頭發吹亂,兩人對視著,這樣的場景讓溫敘恍惚迴到了幾年前。彼時他們的距離還沒有這麽遙遠,陸清禾也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他對自己也不會這麽疏離冷淡。近處的路燈投下的光映照出溫敘若有所思的麵容,他抬手將碎發捋至耳後,“我想讓他幫我向你道謝。”從口袋中掏出抑製劑,溫敘看上去很是真誠,“昨天事發突然,還好有你幫了我,謝謝,”他拿出口袋中的東西,“這個還你。”陸清禾看向那支放在溫敘手中的抑製劑,保持著沉默。這支普通抑製劑的外包裝是藍色的,與昨天陸清禾拿來的紅色包裝高濃度抑製劑不一樣。無論是alpha還是omega,為了應對每個月的易感期或發情期,一般普通的抑製劑就可以解決。如果遇到一些不可控的情況,他們能購買一支高濃度的抑製劑,每個月隻限購買一次。在電競比賽期間,主辦方會申請一些高濃度抑製劑以備不時之需。陸清禾將空著的那隻手放進口袋,“不用。”要是換作其他人,溫敘會認為對方嫌棄自己還的是一支普通抑製劑。但對方是陸清禾,從小到大他都是這副清冷姿態。即便幾年未見,溫敘也見怪不怪了。可溫敘還是沒明白為什麽陸清禾會主動找上自己,明明他約的是聞楨,難道是聞楨不想見自己所以讓陸清禾代勞?氣氛變得有些凝滯,一個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僵持,“liam?wens?”循著聲音的方向看去,說話的人是deem戰隊的隊長white,傅白。“還真是你們,”傅白長相俊朗陽光,他的個子和溫敘差不多高,也是alpha,“wens,你好,我是傅白。”“你好。”溫敘順勢將抑製劑放迴口袋,當他伸出手想握住傅白的手時,陸清禾走到傅白的麵前,側身恰好擋在溫敘麵前,“找我?”傅白“哎”了一聲,“對,我打你電話沒通,舟舟說看到你進了電梯,我想著你應該”陸清禾打斷了傅白,“什麽事?”傅白企圖摟住陸清禾的肩膀,卻被陸清禾不動聲色地躲開,傅白不在意道:“我們訂了包廂吃宵夜,就在隔壁的火鍋店,一起去吧?”“不了。”陸清禾一口迴絕。傅白抿了下唇,“今天也沒別人,就我們戰隊的三個人,我,舟舟,還有”他頓了頓,“葉澈。”溫敘饒有興趣地看著麵前的兩個人,見陸清禾迴絕得這麽幹脆,加上說出“葉澈”時傅白表現出的心虛,他大概猜到了這次飯局的目的。傅白還是不死心,“liam,那家火鍋店可難訂包廂了,去吧去吧。”他湊到陸清禾麵前,“還是說你看到我們秀恩愛眼紅了?畢竟這麽多年你一直單身、”溫敘的眸光一滯。陸清禾一直單身,這是什麽意思?陸清禾明明標記了鍾言聲,他們也應該在一起了才對。是傅白不知道這件事情,還是說他們已經分手了?陸清禾態度堅決,“沒有。”傅白歎氣:“不然你給我個理由。是不是因為昨晚是你的易感期?我記得昨天晚上你”易感期或是發情期對alpha和omega來說本就是常事,他們幾乎每個月都會經曆。但根據每個人的體質,經曆的時間長短也不一樣。“沒有理由。”陸清禾打斷了傅白,看上去有一絲不悅。正當溫敘思考傅白那句話的含義時,殊不知傅白已經把心思放在了溫敘身上,“wens你也一起去吧,人多熱鬧。”對上傅白期待的目光,溫敘也想了解更多陸清禾的事情,他沒有猶豫地點頭,“好,正好我晚上沒吃飯。”“這都幾點了你還沒吃飯?”傅白關心地看向溫敘,“趕緊的吧。”感受到陸清禾投來的目光,溫敘對著傅白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還是wens爽快,”傅白感歎了一句,他轉向陸清禾,“liam,你朋友都答應去了,這下你總不會擔心尷尬了吧?”朋友?聽到這個詞,溫敘唇角的笑意更深了。陸清禾沒有說話,幾乎是同一時間,陸清禾與傅白的手機響起。傅白沒有避嫌地直接接通了電話,而陸清禾看到了一眼來電顯示,轉身便離開了。“舟舟,你們點好菜了嗎?”傅白為難地看了一眼陸清禾離開的背影,“他還是拒絕我了。不過我認識了一個新朋友,我們馬上過來。”掛斷電話,傅白有些局促地笑了笑,“wens,走吧。”另一邊陸清禾也接通了電話,“喂?清禾,在忙嗎?”陸清禾一隻手撐在欄杆上,“不忙。”“我看你們比賽結束就打過來了。你見到小敘了嗎?”“見到了。”陸清禾迴答。電話那邊的聲音顯得很無奈,“他從國外迴來就直接去打比賽了,你也知道他離開了三年。如果有機會,幫我把他帶迴來。”繁華的城市夜景引入眼簾,陸清禾看向遠方,聲音很輕地迴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