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安琪表情怪異,李嫂便問,“少夫人,是誰的電話?”


    安琪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那就別接了,現在推銷詐騙的電話特別多。”李嫂見她不吃飯,連忙給她夾了幾個小菜,“少夫人,快吃飯,這是我今天特意給你弄的小菜,特別爽口。”


    安琪點頭,便掛斷了電話。


    可吃完飯,她到花園散步的時候,手機再次響起,依然是那個號碼。


    想了想,安琪便接起了電話。


    沈亦寒到了沈氏集團,公司裏的高層領導全部在會議室聚集。


    見到他進來,便全部住了口,嚴陣以待。


    沈亦寒冰眸巡視周圍,語氣一如往常,“所有我要的東西都帶過來了嗎?”


    見眾人點頭,沈亦寒便開始讓他們匯報,然後做出指示。


    等這場會議開完,已經是淩晨兩點。


    沈亦寒疲憊的揉揉眉心,便讓江河把內鬼的事情單獨跟他匯報。


    江河一臉慚愧的站在他的麵前,失落的說道,“總裁,這次是我看走眼了。我沒想到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他做事仔細,認真,重情重義,我……”


    “別說了!”沈亦寒揮手打斷他的話,“我隻想知道,現在,他人在哪裏?”


    “跑了!”


    說到這個,江河更是慚愧,“不過,我已經讓人追查,他是絕不可能離開a城的。”


    “別太自信,江河。”沈亦寒冰眸嚴厲的看著他,“他既然能做出這件事,肯定早就把後路想好了。”


    江河沉默的低頭,“總裁說的對,難道我們就任由他逍遙離開?”


    沈亦寒冷笑,森寒的氣息籠罩全身,“怎麽可能?就算他退路規劃的再縝密,我也要斷了他的生路。”


    他轉過身,看著窗外的霓虹,“江河,從現在開始,黑、道白道都發出通緝令,我要打草驚蛇。”


    狗急了才會跳牆,結果發現,跳出去是條死路,怎麽都會找他主子幫忙!


    或者他主子,會把這條惹禍的狗,給滅了!


    江河答應,又匯報了些事情,見沈亦寒看表,便問,“總裁,我送你迴家吧。”


    “江河,你知道嗎?前兩天,看到安琪被人從湖裏救起來,抱著飛奔而來的時候,我有多恨我現在是個瘸子。”


    “總裁,時機還未到。屬下查到,這裏麵老爺好像也摻了一腳。”


    江河很理解沈亦寒的想法,可不讚同。


    “我知道,加快速度。從我接受沈氏集團,還沒遇到過這麽強勁的對手。我佩服他!”


    沈亦寒也知道,他剛剛有點意氣用事了。


    但這個想法一冒出頭,就像是破土的小苗,想要掙破束縛,長成蒼天大樹。


    “好了,你出去吧,我今天就在公司。”


    江河轉身離開,關門的時候,看了沈亦寒一眼。


    他年紀比自己小,可無論是心思,還是手段,都比自己高了不少。


    從接手沈氏集團開始,他就看著沈亦寒運籌帷幄,渡過各種風浪,走向巔峰。


    可現在,隱藏在暗處的敵人,竟能把沈亦寒逼成這樣?


    已經很困了,但安琪還是努力睜著眼,她不敢閉眼睛。


    一閉眼,都是剛剛聽到的話,讓她的心很不安。


    她想等沈亦寒迴家,問清楚。


    可一直等一直等,卻等不到沈亦寒迴來。


    撥打他的電話,通了卻沒人接。


    她在床上換了個姿勢,煩惱的想,該不是公司的事情很嚴重,到現在淩晨兩點過了還在忙吧?


    怎麽也睡不著,她直接翻身起床,換好衣服,拿好包包便打算出門。


    她的心裏擱不住事,她要去問問沈亦寒。


    當年他跟秦卿,是不是真的經曆了那件事?


    打車來到沈氏集團,高大的大樓,滿樓漆黑,隻餘下頂樓亮著燈光。


    安琪知道,亮著燈的地方,是沈亦寒的辦公室。


    大門被鎖上,她拿出手機,正打算給沈亦寒打電話,就看到一個人推門出來。


    是華藝。


    安琪趕緊躲到一邊,看著身穿黃色連衣裙的華藝,噙著笑容離開。


    她的心,沉入穀底。


    這是第二次,她看到華藝找沈亦寒了。


    她想,華藝的笑容已經說明了一切。


    她跟沈亦寒之間,如那個人所說,永遠隔著一個秦卿。


    這一輩子,或許都邁不過!


    盯著華藝開車離開,安琪也轉身,她並沒有迴別墅,而是摸了摸包裏的鑰匙,直接來到了a大附近的那個小區。


    打開門,紫藤花在夜風中搖曳,無端的帶出一股淒迷。


    安琪走過去,靜靜的坐在秋千上,抬頭望望天空,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


    很暗沉,就跟她的心情一樣。


    慢慢的晨曦穿過雲層,天際發白,預示著新的一天來臨。


    安琪揉揉肩膀,麻木的疼,將她心裏的沉重釋放稍許。


    下了秋千,她打了兩個噴嚏。


    估計是感冒了!


    加上前兩天才落過水,抵抗力本來就弱,又在外麵坐了一晚上。


    安琪隻覺得頭暈目眩,整個人軟弱無力。


    差點暈倒,她隻得扶著紫藤架,慢慢的坐迴秋千。


    恍惚間,她仿佛聽到手機在響。


    拿出手機,她一看號碼。


    是沈亦寒的。


    沈亦寒迴到別墅的時候,剛好是淩晨五點半。


    為了不打擾安琪睡覺,他特意將動作放的很輕。


    可是,等他一走近床邊,才發現,床上根本沒有人。


    這麽晚了,安琪跑哪裏去了?


    眉頭一皺,他就跟安琪打電話。


    可手機響了很久,直到變成了冰冷的女聲。


    沈亦寒握緊手機,冰眸眯了眯,然後徑直給江河打了個電話。


    “江河,你過來接我一趟,我要去一個地方。”


    到了雅文小區(a大附近的那個小區),沈亦寒讓江河離開,他直接來到了今天來過的房子。


    敲了敲門,沒有反應,他便拿出鑰匙直接打開了門。


    客廳裏沒有人,沈亦寒直接朝露台走去,果真在秋千那發現了安琪。


    她微微低著頭,眼睛微微閉著,從這裏看過去,隻能看到她精致的側顏。


    白皙的臉上,黑眼圈很明顯,那紅潤的唇瓣,也變成了粉白。


    估計是睡得沉,就連他進來,她都沒有絲毫的動靜。


    “安琪,安琪……”


    沈亦寒喊了幾聲,發現就這麽近的距離,安琪依然沒有反應。


    他伸手探向了她的額頭,發覺並沒有發燙。


    而安琪的眼睫毛在這個時候,微微的眨了眨。


    沈亦寒便明白了。


    他安靜的坐在原地,視線凝著安琪不放。


    被這樣的視線盯著,安琪再也沒辦法裝睡。


    她睜開眼,卻不看沈亦寒。


    “為什麽不接電話?”


    沈亦寒的聲音如高山上的冷泉,冰涼刺骨,讓她狠狠打了個哆嗦。


    可頭依然暈的厲害。


    “沒力氣接。”


    嘟著嘴,安琪抬了一下頭,又重新靠向秋千繩。


    說話都覺得費力,想到今天是開學的第一天,她就覺得頭痛欲裂。


    “你讓開,我要去學校了。”


    “就這麽迫不及待搬到這裏住?連跟我說一聲都來不及?”


    沈亦寒不顧她的掙紮,直接將她抱到懷裏。


    “還是,你在生我的氣?”


    每一次掙紮,頭都像是被人拿棍子打,安琪隻能停止動作,安分的呆在沈亦寒的懷裏。


    見她不說話,沈亦寒低頭,安琪很快的偏開。


    低低的笑聲響起,本來動聽悅耳如天籟,可聽在安琪耳朵裏,簡直是魔音穿腦。


    “別笑了!”


    沈亦寒不管她,直接把她的臉扳過來,不顧她的掙紮直接吻了下去。


    他吻得用力,吻得深情,察覺到安琪的些微抗拒,他的動作變得兇猛。


    安琪根本抵擋不住他的攻勢,整個人軟成了一片,讓他肆意親吻。


    就快缺氧的時候,她被沈亦寒放開了。


    沈亦寒愛憐的摸摸她的頭發,“說吧,到底為什麽不接電話?”


    安琪緩了緩唿吸,眼裏帶著淚水,委屈的看著他,“是你先不接我電話的,我以為你出了什麽事,就打了個車到你公司,結果卻看見……”


    她頓了一下,想起華藝臉上的笑容,心裏很不是滋味,“華藝!”


    沈亦寒的表情一瞬間有些僵硬,“你吃醋?”


    安琪撇開頭,望著外麵在風中搖曳的紫藤花,眼神羞赧,輕輕的點了點頭,“她那麽美,身材又好,又是個出了名的婦產科醫生,我跟她比,就像是花骨朵跟盛開的花一樣,根本沒有什麽可比性。”


    沈亦寒刮了刮她的鼻子,冰眸定定的望著她,“在我心裏,她跟你根本沒有可比性。她隻是個陌路人,而你,是我的妻子。”


    妻子?


    安琪看著自己空空的手指,有些失落。


    “沈亦寒,我們拍組婚紗照吧。結婚,不是都有婚紗照的嗎?”


    沈亦寒注意到她的動作,心裏一動,將她的頭靠向胸膛,“婚紗照暫時不能拍,不過,放假了,可以帶你出國玩一玩。”


    悶悶的應了一聲,很不舒服的安琪失望的閉上了眼睛。


    明明困得要死,卻依然睡不著。


    她心裏有股直覺,沈亦寒跟華藝兩個人的關係,絕對不想他說的那麽簡單。


    華藝?


    或許,她該迴家一趟,問問安歌,她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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