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姐妹三妖過去也想在睢山占一塊地生活, 可惜她們高估了自己, 到了睢山之後, 因為實力低微, 她們連容身之地都找不到,最後隻能灰溜溜地離開睢山。而作為三貪教的合作者,胡貴妃也隱隱知道三貪教在那裏的布局。無論現在那裏發生了什麽,有什麽機緣,恐怕都不是她們能摻和進去的。於是胡三娘壓下心中的貪婪和前去睢山的欲望,決定不參與這件事。“為什麽!”聽到胡貴妃的決定,胡三娘第一個就反對了起來,她語氣激烈道,“大姐,難道你沒有感覺到嗎?”“這是天大的機緣!隻要我們去了那裏,得到了機緣,我們必然能實力大增,不必再受到這些人類妖怪的欺壓,到時候,所有人都不能再小看我們,甚至我們可以一同飛升……”胡三娘一邊幻想著得到機緣之後的美好生活,一邊強烈要求三妖一同去往睢山。胡二娘見此勸道:“三妹,大姐的考慮也並非沒有道理。”“當年我們就沒有成功進入睢山,如今幾十年過去,那些妖怪的實力定然也有所增長。而且此次異變,引來的恐怕不隻有和我們同類的妖怪……那些可憎的道士禿驢、兇殘的邪魔外道,怕是也會同樣聚集到睢山。”“機緣雖好,卻要有命才能拿。”但麵對胡二娘苦口婆心的勸告,胡三姐卻不以為然。“二姐,你總是這般膽小!今時早已不同往日,如今大姐飛升有望,而我們吸了這王朝龍氣之後,也不再是過去實力低微的小妖,根本無需再怕那些睢山之妖!我們絕不會再像以前一樣,被那些自恃強大的妖怪趕走,最後隻能灰溜溜地離開。”“正好,還可以一報當初驅逐之仇!”“至於那些道士禿驢、邪魔外道,就更不用擔心了,我們與三貪教合作多年,到時和三貪教聯手,必然能擊敗這些可憎的敵人,得到機緣……”“隻要我們姐妹聯手,這天下,哪裏還有我們去不了的地方?”但胡貴妃卻不認同胡三娘的觀點。“三妹,你太天真了。”“不說我們和三貪教隻是各取所需,相互間不過是利益關係,就算三貪教真的願意和我們聯手,也未必能打得過那些從各地湧來的人妖異怪。”“我們貿然摻和進去,恐怕最後的結果,也未必能如我們所願,反而可能有性命之憂,與其如此,倒不如一開始,就不這渾水。”“看來你是決計不願去睢山了,”聽到胡貴妃的話,胡三娘忍不住露出一絲冷笑,她冷嘲熱諷道,“是了,你在皇宮修煉多年,早就吸足了皇帝的陽氣,如今飛升在望,自然不必像我們一樣,為了那一絲飛升的可能性四處奔波……你是堂堂貴妃娘娘,自然看不上這一點機緣!”胡三娘這話一出,胡二娘頓時大驚:“三妹,你怎麽能這麽對大姐說話!”胡三娘冷笑道:“怎麽,我有說錯嗎?”“哈、哈,好啊,原來,你心裏竟是這般想我的!”胡貴妃的手都忍不住氣得顫抖,她沒有想到,原來胡三娘的心裏,一直藏著這樣的想法。看到胡貴妃生氣的祥子,胡三娘的氣焰不禁弱了許多,可是她還是梗著脖子不肯認錯:“修行之道,本就是一個‘爭’字,今日我們不爭,他日,恐怕就連爭的機會都沒有了!”“你們不爭這機緣,好,那我自己去爭!”說完,胡三娘就甩袖離開了這裏。“三妹、三妹!”胡二娘喚不迴胡三娘,隻能焦急地看向胡貴妃道,“大姐,怎麽辦,三妹獨自去睢山了!”不料胡貴妃此時也是一肚子氣,她對男人薄情寡義,但對自家姐妹卻是一腔真心,她自認從未沒有虧待過胡三娘,不料胡三娘心中竟然對她藏看怨意。她滿心為姐妹著想,結果反而得了責怪。好心當做驢肝肺。於是胡貴妃冷哼一聲:“她要去,那便讓她去好了!”說完,便也拂袖離開了。“哎,大姐、大姐!”這頭狐狸精三姐妹因為睢山之事發生了分歧,起了口角,各自憤而離去,那頭,亦有人對天上出現的異變,做出反應。***雍朝某地。乞丐堆裏,有一個乞丐簸箕而坐,麵前放著碗筷,他一邊用筷子有規律地敲著破碗,一邊吆喝道:“各位大爺大媽、大叔大嬸、哥哥姐姐、弟弟妹妹……走一走、看一看啊!咱們相見即是緣分……天底下有那麽多人、那麽多地方,可我們卻偏偏在此地相遇,而不在他地,偏偏在此時相遇,而不在他時,偏偏是你和我相遇,而不是你和他……由此可見,我們的相遇,是千載難逢的緣分,我們又怎麽能不好好珍惜這份緣呢?”“俗話說得好,‘積善之家,必有餘慶’,你幫了別人,卻也不僅僅是幫了別人……”“也許你們不經意間的一個善舉,就能拯救一個人的性命……”乞丐聲情並茂地演講著,或許是因為他這樣的乞丐實在是太少見了,這裏的百姓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乞討方式,不少人還真的被他這種聽起來很有道理的廢話給吸引。很快,他的破碗裏麵就出現了一個個銅板。“謝謝各位好心人,你們的善舉,一定會得到迴報的……”筷子敲擊破碗,不斷發出有規律的清脆響聲,加上這乞丐聲量極大的吆喝聲,簡直吵得人不得安寧。這特立獨行的乞丐身後,是一麵破破爛爛的牆,而順著牆往右看去,在牆皮脫落的角落裏,正躺著一個老乞丐。這老乞丐臉上蓋著一麵碩大的芭蕉葉,遮擋著外麵刺眼的陽光,兩隻耳朵裏還塞著棉花。老乞丐躺著躺著,麵對近距離傳來的噪音,終於忍不住伸出手,將兩隻耳朵堵上。然而就算是這樣,也擋不住前麵那乞丐製造出的讓人心煩意亂的聲音。於是他猛地甩開臉上蓋著的芭蕉葉,直直從地上坐了起來,眼睛一瞪,對著還在敲破碗的乞丐罵罵咧咧道:“吵什麽吵!”“沒看見你師父我還在睡覺嗎?”敲破碗的聲音終於停了,那乞丐委屈道:“師父,再不討飯,咱們就沒錢了。”“‘千金散盡還複來’,上個月的錢咱們已經散完了,這個月的錢還沒著落呢!非常時期,你就忍一忍吧……”乞丐道士大呸一聲:“呸,忍個屁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就是存心不讓老道我有好日子過!你都已經敲了三天三夜的碗了……老道當初真是瞎了眼了,才會收你這麽個徒弟……”“也虧你這種亂七八糟毫無意義的廢話,居然還有人會聽!”這位老乞丐,正是當年林蘇在京城遇到的,修煉“散金道”的乞丐道士,而那一直在敲破碗、表演行為藝術的乞丐,則是他收的徒弟。不過這徒弟也是位熟人。林蘇進京趕考時,曾經不小心被抓入密牢,也因此結識了乞丐道士,而乞丐道士收的這位徒弟,便是他們當時的獄友之一,因為小偷小摸而被誤當做國師餘孽、一同抓進密牢的郝發財。當初在大牢裏,兩人就常互相鬥嘴,如今他們雖成為了師徒,但兩人間的“明爭暗鬥”卻從未消失。郝發財一心想要發財,可是自打他從密牢裏出來後,他就再也不敢偷盜了。在密牢裏的經曆,使他對違法犯罪的事情心有餘悸。用完了過去的積蓄之後,郝發財就隻能餓著肚子、流落街頭了。不料一日在街上,他居然看到了傳聞中早已被砍頭的乞丐道士。在乞丐道士的忽悠下,郝發財迷迷糊糊地踏入了“散金道”的賊船。從此,一心想要發財的郝發財,就再也發不了財了。想到這裏,郝發財就一肚子氣,自他進入了散金道之後,他就沒有一天穿過完整的衣裳,不是那裏有個半米長的口子,就是這裏掉了塊布,縫縫補補、補補縫縫,他身上的這件衣服,都已經十年沒換了!連他的鞋子,都被磨出了五個洞!這些年來,他整天跟著乞丐道士一同沿街乞討,風餐露宿,吃些殘羹冷炙,偶然下了雨雪,便隻能縮在牆角,瑟瑟發抖……說不盡的辛酸,道不盡的苦楚。想到過去經曆的悲慘往事,郝發財就要抹一把辛酸淚,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堅持下來的。或許,這就是他以前小偷小摸的代價吧。反正“發財”二字,已經是和他無緣了。見郝發財唉聲歎氣的樣子,乞丐道士語重心長地說道:“你要知道,你現在經曆的一切,都是對你的磨礪,正所謂‘千金散盡還複來’,等你散夠了錢,錢自然而然就會來了……”“嗬。”郝發財冷笑一聲,當初乞丐道士就是這樣把他忽悠進“散金道”的,可是,如今都十幾年過去了,那些“還複來”的錢,他卻是半點都沒有看到!還有,別以為他沒看見乞丐道士眼裏的幸災樂禍!郝發財正要反駁,天空中卻突然光芒萬丈。“什麽東西!”郝發財一邊囔囔一邊被刺激得閉上了眼睛,眼淚直流。等這耀眼的光芒消失,他還處於茫然當中。“不好!”卻見乞丐道士神情凝重地一掐指,便怪叫一聲,抓著郝發財就消失在了這裏。而人們還沉浸在剛才的異狀中,無人注意到他們的離開。第290章 雍朝曲海省, 源江府府城安源。城隍廟。昔日白發蒼蒼的廟祝早已死去,化作城隍輔神,赤袍皂靴, 手持朱筆, 頭戴文冠,一副青年樣貌,儒雅文氣。天空中發生的異變, 城隍廟諸鬼神自然也看到了。“開始了。”原來的廟祝, 如今的城隍屬官,見此, 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歎道。城隍看向睢山的方向,神色同樣有些凝重。當年睢山發生異變,無數小妖逃離睢山,奔逃到鄰近地域,曲海省作為與睢山省相鄰的省份,自然無法避免。除了源江府,其餘曲海省各府也同樣湧入了一批小妖。管轄地域內突然出現大量妖怪,安源城隍自然不會無法發現, 早在十多年前,他就派鬼將前往睢山查探,並且審問一些湧入源江府境內的小妖。可惜的是, 因為這些小妖大多實力低微,對於睢山內圍發生的事, 也大多一問三不知, 隻知道有一群大妖突然從睢山深處跑了出來, 霸占了他們的生活區域。好在城隍並不氣餒, 他不斷派鬼將前往睢山打探,又和睢山省眾城隍進行了消息的互通有無,如今,他也隱約得知了睢山上正在發生的變化。作為一地城隍,他無法離開自己的領地,縱然如今睢山異變爆發,他也隻能遠遠地待在曲海省,旁觀這場動亂的發生。九幽黃泉不問凡間生人之事,而他們城隍,大多被困於一地,輕易不得脫離,此次大變,注定是與他們無緣了。不過安源城隍之所以能成為城隍,便是因為其品行被安源百姓所尊崇,乃至百姓自發為其立廟。故而比起思考他錯過的機緣,安源城隍現在更憂心的,是此次大變是否會對曲海省百姓的生活造成影響。上一次大變中,道門衰落,魔門敗走,禪宗不問世事,妖族退隱山林。不知此次,又會如何?……曲海省,滄水府。遼闊無垠的滄水之中,有青墨色的尾巴在水中一抹而過,很快就消失在了濃濃墨色的滄水中。如果有人能看到這一幕,他就會驚訝地發現,這尾巴之大,鋪天蓋地,幾乎就像是覆蓋了整片滄水。而奇怪的是,隨著這尾巴的消失,滄水的顏色,似乎也漸漸變得淺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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