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島和野山之所以色變是因為野山本人出身擁有不凡的實力,他是日本神道社傳人,對技擊之術無比精通,堪稱罕見的高手,黑龍會雖橫行日本,以武稱雄,但和神道社相比仍差了一個級別,傳說中日本真正的高手出自神道社,而神道社也是神道教一位出類拔萃的人物所創,在日本已相傳幾個世紀了,隻是其過於神秘,沒多少人真正知道其底蘊罷了。


    神道教源遠流長,中國佛教始於唐、盛於宋,那時日本神道教已經在島國存在了。


    至於野山太郎在神道社是哪一層次的角色沒有人知道,但走出神道社之後他是罕逢敵手的。


    沒想到今天在舞廳碰到了一個釘子,而這個釘子是個中國人,這難免讓他生出驚震的感覺。


    其實鄒懷忠心裏也相當吃驚,這個小日本居然如此之厲害,他那一腳蓄勢不發,卻在自已接架時突然暴發出來,能把‘力’控製到這種地步的人都是高手了,這個人不簡單啊。


    “野山先生,不過是個侍女,不用如此大動肝火吧,別因此擾了我們處長談話的興致。”


    鄒懷忠仍是一付平淡無奇的表情,作為保鏢他很少表露心中的真實情感,似乎也是一種境界。


    龍崇九這下放下餐具,用餐巾拭了拭嘴角,又端起一杯酒飲下,才道:“野山脾氣如此暴燥,我看不適合出任虹口區正督察長之職。田島處長,個人修養和基本素質很重要,你以為呢?”


    野山太郎的臉色一變,但他沒有說話,隻是狠狠盯著地上正顫抖地侍女,神情在暴走邊緣。


    而這位倒黴的侍女不是別人,赫然是改名換姓的藤麗。此刻她神情楚楚,淚痕滿頰。


    其實龍崇九從一開始進入舞廳就注意到了身邊的每一個人。包括在附近出現的侍女等人。


    這位麵容嬌好的侍女可不是頭一次出現了,似乎自已在舞廳的時間中,基本有她地存在。


    這也是巧合嗎?此女看上去也不象是個普通的侍女啊,此時雖神情淒楚,但眼底仍泄露了她那份深沉地鎮定,一瞬間龍崇九把握了關鍵所在,原來這位野山如此暴燥是有原因的。


    “野山君。在處長麵前你太放肆了,”田島勃然作色站了起來,憤怒的訓斥野山。


    “哈伊……。”野山表示敬服的朝田島垂下了頭,田島怒哼一聲,將侍女扶了起來,安慰了幾句才打發她出去,這一幕似乎也很正常,隻是龍崇九已經知道了這是一場大戲。


    “處長閣下。驚擾了酒興,還請多多擔待,務請息怒,野山君,還不向處長道歉?”


    “處長大人,野山今天可能喝多了酒。一時衝動,還希望處長大人多多包涵。”


    “野山,不要太衝動嘛,她隻是個侍女,你對她下手也不顯的你有多高明,你是捕房的副督察長,難道平時也是這樣對待你的手下嗎?動輒拳腳相加?我放心讓你掌管捕房嗎?”


    “是地,處長大人,野山今天真是喝多了,平時絕對沒有打罵下屬的事發生。我保證。”


    “田島處長。對野山的任命我看還是再考慮考慮吧,我很不放心。”龍崇九一付為難的樣子。


    這時從未發過言的尚武開口了。“處長大人,請聽鄙人一言,野山督察長在這段時間內一直代掌捕房大權,虹口區大部分日僑日商都對野山督察長的能力讚賞有加,而且鄙人在私下裏也和野山督察長有一定交往,對他的脾性甚是了解,今天他……真的是喝多了酒衝動了。”


    尚武一直不說話是因為他知道龍崇九和杜黃張三大亨有過節,而自已則是他們地門徒。


    也就是從一開始人家龍處長就在排斥自已,所以不說話不發言還能必免一些尷尬發生。


    不過剛才接到田島的眼色,他想保持沉默是不可能的了,心中暗罵,但也無可奈何。


    龍崇九淡淡瞅了他一眼道:“尚武探長,你自已屁股還不幹淨,哪有替別人說話的資格?”


    果然龍崇九不給他好臉子看,頓時尚武一張臉變成了豬肝色,還沒等他有所反應,龍崇九又道:“尚武探長,我不妨告訴你一句實話,如果你想在公共租界混下去,最好和那邊交待清楚,想腳踏兩隻船?你還沒那個本事,以前是沒有龍崇九的存在,現在……世道變了。”


    尚武的老臉一陣抽搐,看了一眼田島又望了望野山,兩個日本人顯然沒準備替他說話。


    “處長說地是,尚武考慮清了一定盡快給處長一個答複,咳,鄙人還有事就先……。”


    “不送了,尚武探長,”龍崇九倒也幹脆,反客為主了,分明是趕人家走,沒留半點顏麵。


    田島眼內閃過一絲陰陰的笑意,尚武討了個沒趣,又朝兩個日本人打過招唿才離去。


    這時沒了外人,龍崇九又開始談正題了,“野山是能力的,這一點本人還是能看出來的,不過正督察長的任命可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田島處長,這你應該非常的清楚吧?”


    田島答非所問的道:“處長,日清株式會社和我或野山君並無來往,所以對閣下的條件…。”


    “哈……,沒關係,不是非得要有關係才能擺平嘛,有錢的話我一樣可以擺平許多事。”


    “這個自然,處長閣下,嗯……,此事我們推遲在議。今天來就好好地玩玩吧,處長……。”


    龍崇九一看這倆家夥居然不準備花錢,頓時沒了興趣,道:“玩就不必了,我英吉利總會有地是好玩的,另外家裏還有些事等我處理,改日再聚吧。我先告辭了……。”


    ……


    “姓龍地不好應付,純屬一個打劫的流氓。死要錢,阪利先生,您怎麽看待這件事?”


    在阪利神田的家裏,此時聚著四個人,赫然是田島一雄、野山太郎、加藤涼子。


    尤其田島講述龍崇九從日本建築剖析日本人野心的這一段讓阪利神田大大吃了一驚。


    “這個人不能為我們所用的話,必須立即除掉,他非常地可怕。至於野山出任的事我看先放一放吧,必竟他這個副督察長和正地也沒什麽區別,在虹口區還是我們日本人說了算的。”


    田島一皺眉道:“阪利先生,這方麵我認為不妥,英美兩方的人已經對我們把控虹口區不滿了,所以在今年否定了我們大批征用日藉巡捕的意見,而改征俄藉巡捕,姓龍的頭腦精明。我怕他玩什麽鬼花樣,再派了一個新的督察長,然後分化我們日藉巡捕的力量,那……。”


    阪利不由陷入了沉思,這種可能是極大地,他張口索賄。明著賣官,英總領事也在暗中幫他,不然警務處提拔了幾個副處長也不可能全部通過的,姓龍的果然有一手遮天的能力。


    “阪利先生,田島先生,這件事讓涼子出麵試試,經過舞廳的一幕戲,姓龍的應該對我放鬆了警惕,我可以先試著接近他,目前我們的活動經費有限。哪有大量的錢來賄賂他。”


    田島卻道:“那一出戲根本沒有成功。姓龍地精明無比,你還是暫時不要動。另尋機會吧,以免過早的暴露出來,阪利先生,我認為當務之急是先穩定了虹口區的利益,花費……。”


    阪利點了點頭,英美想消弱日本人在虹口區的力量肯定要從捕房下手,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嗯,田島,這件事你看著辦吧,你不愧是我最得力的臂助,眼光精道,錢…可以給他。”


    野山太郎卻道:“阪利先生,姓龍地好色如命,我們是不是用美女代錢呢?送一批日ji給他,這樣我們還能讓軍部的特工混在其中,一舉數得,姓龍的未必能發現這裏麵有異常的。”


    田島搖了搖頭道:“龍崇九一開口就讓我們來為他打開日清公司控製的內河航運線,由此可見這個人對我們不是完全的不了解,甚至在試探我們的真實底蘊,日清公司對內河航運的壟斷是我們斂財的手段之一,一但讓他介入,這種優勢將不再保存,我認為花點錢擺平他是最直接的辦法,省去了許多麻煩,更要讓他知道我們和日清株式會社沒有任何關糸。”


    阪利滿意地點點頭,“田島君所說地不錯,一但暴露了我們和日清的關糸,他可能猜到我們有更深地背景,打消他這個念頭,要盡快的把這個人拉攏過來為我們所用。”


    “哈伊……。”田島一雄、野山太郎、加藤涼子同聲應諾,但是誰都知道任務相當艱巨。


    這裏進行秘密會談的同時,龍崇也已經打道迴府了,此時他正坐在大沙發上抽雪茄。


    今晚桑格夫人竟也來了,而且坐在諸女之間,似乎和她們間的關糸沒以前那麽遠了。


    其實大家都得承認這一點,桑格對龍崇九的助力是大的難以估量的,不光是她擁有各方麵的資源,另外她有非常精明的頭腦的過人的心計,她的眼光和手段都是一般人難以相比的。


    “龍,日本人一直以來都想擴大他們在租界的勢力,更想從虹口幅射整個租界,這無疑是個夢想,除非他們的軍隊控製了上海,在工部局董事會裏的英美人並沒把日本看的那麽重,直到他們現在基本掌控了虹口區才引起了工部局的重視,俄藉巡捕征用正是前任領事巴爾敦消弱他們的辦法,他否決了董事會日藉董事船津辰一郎提議的擴征日藉巡捕的計劃。”


    龍崇九微微一笑道:“夫人,日本人控製虹口區已經是事實了。就算全換上俄捕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他們是經濟控製,而非武力控製,工部局現在地做法用處不是很大,但多少起了點作用,日本人想完全掌控捕房,無非是想通過強製性的手段為他們獲取更多的利益。逼迫和壓製虹口區其它的商販,而對日商日僑們給予更大的幫助。工部局應該宏觀控調這種形勢的發展,不能讓日商獨大,似乎眼前想挽迴不一麵倒的形勢很難了,還好隻是一個區。”


    “龍,你應該和愛德華多談談,我想他能聽地懂你在說什麽,日商的排他性很強。隻想壟斷。”


    “我現在懶地和他們玩什麽經濟陣地戰,發展我的自身我認為更重要,至少目前他們沒威脅我們的利益,當然,我也不會讓這種情況出現,隻要日後有機會擊潰日清輪運對內河航運的壟斷,那將對日本未來的‘大計’造成沉重的打擊,一但發生戰爭。他們起碼失去了水道上運輸補給的優勢,隻有在陸地上爭奪鐵路線了,嘿……我是不是想地太遠太出格了?”


    “沒看出來,我們九哥還是這麽卓越的戰略眼光啊?”祈慧美眸異采紛呈的道。


    “過獎過獎,不談小日本了,還是談我們的大計吧。對了,華萊姆聯係報印的事怎麽樣了?”


    妙憶香道:“這個家夥幹的不錯,一下午就搞定了兩家外藉印刷廠和三家外藉報社,不過他們的名氣不很大,但是他們為了錢敢接手,不管怎麽說,總算是有了著落吧。”


    龍崇九歎了口氣,苦笑道:“明天就讓華萊姆起程去美國吧,廣告片的拷貝和印刷圖冊地樣本多帶一些,去了那邊後找大量的報社和印刷廠盡可能的多印。必需造出巨大的影響。不要怕花錢,多派幾個精明的身手好的兄弟一路保護他。別給匪類打劫了,那可損失大了。”


    妙憶香點了點頭,招唿過蘇珊道:“蘇珊,你下去一趟,把九哥地話傳給華萊姆,另外告訴攝影組的人,連夜趕趕工,把廣告片多拷貝一些出來,印刷圖冊也多剪些本吧。”


    蘇珊應諾而去,桑格這時道:“我在美國的那個騙子代理已經在為我們聯係報印關糸了,他發動了不少狐朋狗友四處奔走,包括摸清一些內衣生產廠家的動態,看樣子很上心。”


    “那就好嘛,有錢能使鬼推磨,一般貪婪的人都有勤勞的本質,哈……,那個胡蝶怎麽樣了?”


    桑格道:“已經在杜大亨的幫助下和死纏爛打的丈夫林雪懷離婚了,現在是自由之身。”


    “我可不是問這個,人家自不自由關九哥我什麽事?我是說挖她的事咱們該如何下手?”


    “龍,目前我不能出麵談挖人了,她本來就在我旗下,要挖也是你或顧竹軒來挖中央影戲。”


    “是啊,你如今和三鑫穿一條褲子了,明天就讓四哥招集影藝界的同仁們開個會吧。”


    “是地,龍,隻要有聲放映機地消息一放出,不知多少影片公司要跑來你這裏呢,到時杜月笙他們撐不住氣也會讓我來找你談合作的,就算不合作他也隻有退股地路可走了。”


    這話不錯,不讓中央影戲和擁有新放映設備的顧竹軒合作那等於讓中央影戲走上絕路吧。那時退不退股都是個死,所以杜月笙必須做出一個選擇,不退股就得合作,而合作他也是小股。


    若是換在以前,以杜大亨的名氣,小股他也能拿大利潤,但現在有了龍崇九可不行了。


    亂七八糟的事一直議到了午夜才散場,桑格沒有迴美國總會,而是弄兩個純精品玩調教去了。


    龍崇九也懶的管她,這是桑格的變態愛好,誰也管不了,再說也沒人想管這位夫人的事。


    先是泡了一澡,由巧兒和兩個金毛女奴侍候著,龍崇九發覺自已活的象個荒yin透頂的帝王。


    從浴室出來,龍崇九就直奔最裏邊的祈慧房間,他還記著和這美女的約會呢,不過他可不是如自已說的那樣要光著腚直接過去,而是套了一件寬鬆的大浴袍,內裏卻是真空的。


    祈慧聽到門響時就緊張的要命,她從中午到現在一直擔心這個問題,就怕九哥來找她。


    但該來的始終會來,光是怕和擔心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天啊,他真的來了,怎麽辦啊?


    “慧,睡了嗎?還是在等我呢?”龍崇九的聲音響起,躺在床上的祈慧嚇的用被子蒙上了頭。


    好半響她感到他上了床,下一刻這家夥就直接撩起被子鑽了進來,沒錯,光溜溜的進來的。


    “不要臉……你……你給我出去呀。”祈慧驚羞欲絕,忍不住失聲叫了起來,並推拒他貼近。


    龍崇九一把將她擋在懷裏,盯著她的眼笑道:“今夜你是羊,而我則是狼,吃定你了,慧。”


    “你敢……,人家……人家掏槍了啊?”祈慧心慌的都不知自已在說些什麽,臉燙的潮紅。


    “我的槍早就掏出來了,你不信摸摸看。”龍崇九伸手抓著她的手向自已的槍上一捂。


    祈慧隻覺天旋地轉,完了,這個惡棍今天非……念頭還轉完龍崇九的嘴已狠狠吻住了她。


    祈美人兒在瞬間迷失了,心上人火熱的舌直接攻入銀齒護衛,強烈的異性味道差點薰暈了她。


    夜色淒美絕倫,床上的美女同樣淒美絕倫,貞守了二十五年的處身終給惡魔的槍挑穿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大上海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浮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浮沉並收藏大上海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