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這麽久,你在裏麵做什麽呢?”陳州問。“沒什麽, ”楚惜羽心虛地合上門,“剛才在睡覺。”陳州笑了聲, 他語氣裏甚至帶著誇獎的意味,“都這時候你還睡得著覺啊?”楚惜羽聳肩, 也跟著笑了一下。……他們來到一樓,幾個人都在。王梨雨嚇得直打哆嗦,咬著手指在囁泣,她一直貼著黎枝月,連頭都不敢抬。“行了,別他媽哭了,”杜霄煩躁地瞪了她一眼,“不就是死人嗎。”看來他們都已經都看過四樓的屍體了。目前安晗隻去過四樓和三樓,遇到楚惜羽的時候就停下了。但這不意味著結束。黎枝月本來就活得不好,她自暴自棄地說:“她不就是想讓我們死嗎,那就大家一起死好了。”杜霄的耳朵已經疼到聽不太清了,他擰著眉目,“問遊宴,問他倒底想怎麽樣。”陳州給匿名郵件迴複:「你倒底想怎麽樣?」對方發來迴複郵件:「很簡單你們要想活下去去把那個害死我的人殺了」同時,眾人也收到了這封郵件。氣氛變得沉默,幾個人都開始心懷鬼胎。黎枝月環顧了一眼眾人,她指著楚惜羽,說道,“是他殺了安晗,把他殺了,我們就都能活。”陳州反應激烈,“你他媽放屁,老子先把你給殺了。這你還看不出來,遊宴明顯是在引導我們自相殘殺。”黎枝月冷哼一聲,她低聲說了句,“都這種時候了還護著他。”不到半天,他們一行人隻剩下三男兩女。“現在雨也停了,”杜霄看向大門,他站起身,“直接出去不就行了?”他走向大門,繞過地上的屍體,大掌往前一推。沒推動。他轉而碰上指紋解鎖區,問陳州:“密碼是什麽?”“0623。”陳州說。“多少?”杜霄沒聽清,他的耳朵已經痛到麻木。陳州加大聲音又重複了一遍。杜霄試了一遍,沒解開。“你沒記錯吧?”陳州瞥了眼楚惜羽,說:“廢話,這個密碼老子就一直沒改過。”杜霄又試了一遍,內心變得焦急:“還是打不開,你再想想,沒準就是你記錯了。”“你們上迴來我這玩的時候我給你們的是鑰匙,密碼一直都是這個。”陳州語氣肯定,也走到門口試了一遍。門還是打不開。陳州蹙眉,轉而去花瓶裏找備用鑰匙,結果一樣,用鑰匙也沒用。陳州和杜霄對視了一眼,神情複雜。杜霄煩躁地吐了口氣,轉身拎了把椅子就朝窗戶砸去,“彭”一聲巨響後,窗戶完好無損。這個別墅被人提前改造過。他們出不去了。……在死亡的恐懼麵前等待是極其煎熬的。天花板上懸掛著水晶吊燈,燈光絢麗奪目,客廳外側就是一架酒櫃,客廳裏安裝著娛樂設備和彩燈,各處都彰顯著奢靡。他們沉默地圍坐在沙發上,沒有人開口出聲,許願後給他們帶來的疼痛正在悄然加劇,啃噬著他們的意誌。在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折磨下,人是最容易被擊垮的。陳州感覺自己的那處已經出血了,他在茶幾抽屜裏找了一盒布洛芬,自己吃了兩片,幹咽了下去,遞給身邊的人,“……你們誰要?”杜霄奪過,急迫地吞了三四片,才唿了一口氣,靠迴了沙發上。“叮。”他們收到了新的匿名郵件。「既然大家都這麽團結就一起找到鑰匙離開這裏吧鑰匙其實就藏在樓上的其中一個房間裏哦」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他們陸續都站起了身,走向了樓梯的方向。也許是活下去的欲望太過強烈,他們的步伐很快,開始一間一間地找起。楚惜羽跟在他們的身後,有點擔心赫伊會不會被發現,他不確定它現在在哪。別墅裏的房間很多,堆放的東西也不少,要把房間裏的每個角落都翻一遍,需要耗費很長的時間。杜霄沒什麽耐心了,“我們分開找,一個人找一間房。”“好。”楚惜羽點頭。眾人隨即散開,去往了不同的房間。楚惜羽來到了一間書房,他先是順著書架逐一翻找,找了一圈後才轉而來到書桌。他翻了一遍書桌上擺放整齊的書籍,隨後,就開始在書桌的抽屜裏尋找。他每個抽屜幾乎都翻找了一遍,裏麵的東西不多,都是一疊過期的文件。他又扒開文件,往文件底部摸索了一遍,摸到最左邊的抽屜時,他不經意間碰到了什麽冰涼的東西。他一頓,舉起手指將其夾了出來,那是一個u盤,桌上剛好擺放著電腦,他打開電腦,將u盤插了進去。u盤裏的文件很簡單,隻有一個文件夾,以「母狗」命名。楚惜羽不用猜就知道這裏會是什麽內容,他點開文件夾,裏麵果然都是一些血腥暴力和恐怖色情的視頻。拍攝者給每個視頻都寫上了編碼和名字,很像是陳州的習慣。他挪動鼠標往下翻,他發現隻有一個早期的視頻沒有被編碼和名字。視頻封麵上,是一個沒有雙腳,五官血肉模糊的女人。她的脖子上被鎖上了鐵鏈,傷口猙獰,即使是靜態的照片都能透露出她的痛苦和絕望……是安晗。楚惜羽的手一僵,深吸了一口氣,才點開視頻查看。視頻的畫麵非常壓抑,屋裏的光線很暗,牆上掛著各種奇怪的工具,滿地都是血跡,那種潰爛的血腥味仿佛能透過屏幕彌漫出來。視頻裏出現了四個男人的聲音,杜霄出鏡了,他是這場折磨的主導者,他拽著安晗脖子上的鐵鏈,不斷拿著刀片和錐子往她身上紮。隨後,幾個人輪流開始對女孩侵犯施暴。畫麵中的女孩已經說不出話了,她隻能嗚嗚出聲,她哭得越慘,叫聲越激烈,幾個男人的笑聲就會越大,朝女孩吐露著各種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這四個男人他都認識,都在他們今天的一行人裏。已經死了三個,隻有杜霄還活著。唯獨這個視頻不是陳州拍的。也就是說,雖然陳州不是什麽好東西,但他確實沒有參與虐待安晗。他猜測,安晗也許是被這群人渣折磨死的。房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楚惜羽退出視頻,關上電腦拔出了u盤,聽著房外的人緩緩走進房門。“你找到了嗎?”黎枝月問。她的麵容憔悴,頭發也亂糟糟的,但她無暇顧及這些,她現在唯一渴望的,就是那把能讓她逃離這裏的鑰匙。“沒有。”黎枝月沒說什麽,和王梨雨一起去隔壁房間繼續找。她們的耐心也快要被磨盡了,要在這麽大的別墅裏找一根被藏起來的鑰匙,這簡直就像是大海撈針。王梨雨的情緒再次爆發。她蹲在臥房的衣櫃邊大哭起來,“嗚我就不應該跟你們來這個鬼地方,我的手好疼……人又不是我殺的……憑什麽要帶上我……嗚嗚你也是,你為什麽要那麽賤!你為什麽上趕著給安晗替班!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被牽扯進來嗚嗚嗚……”黎枝月甩了王梨雨一巴掌,她的右腿已經疼到瘸了,大聲反駁道;“你現在怨起我來了,你不也收到了幾十萬嗎?還說我下賤,你更下賤!”王梨雨大哭著說:“你當初要不是嫉妒安晗被選上了跳獨舞,騙她去酒吧,她怎麽會被杜霄那幾個人……”“你閉嘴,你少往我身上潑髒水!”黎枝月歇斯底裏地喊著。她們的聲音鬧得很大,楚惜羽在走廊上都能聽得見。五分鍾後,兩個女生吵完,又很快安靜了下來,繼續找起了鑰匙。“我……我找到了!”王梨雨又驚唿了一聲,“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