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長也嚇得不輕,他匆匆忙忙的,連帽子都戴歪了,在驚訝之餘指揮著水手們將它小心地轉移進了輪船的地下水艙。那裏有一座巨大的方形透明水池,用來安置這條珍貴而可怕的人魚是最合適不過的。楚惜羽跟著水手們來到這座方形水池前,目睹著水手們將其放入水中。而人魚被放入水中後,在激烈的水沫和浪花消散之後,人魚竟然迅速隱入了水池深入的水藻的巨大陰影之中。與它剛才奄奄一息的狀態有些不符。但這些船長並沒有在意。他看著水池許久,才擦了把細汗,轉身去向總部匯報。和總部的通訊很快被接通,楚惜羽站在船長的身邊,他聽得很清楚,接通的好像是弗蘭克少將,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臭。“你們現在在哪裏?”船長看了眼楚惜羽,聲音和底氣一樣弱,“在……拉多加州海域,長官。”“蠢貨。”楚惜羽還是第一次聽弗蘭克罵人,他跟著摸了摸鼻子。“你們已經駛近了未知海域,再行駛下去就會和總部失聯,為什麽不按照總部為你們勘測好的路線行駛?”弗蘭克的語氣帶著煩躁,他又道,“現在趕緊調整航線,a-001號軍艦會來與你們匯合。”胖船長咽了口唾沫,忙道:“好的,長官。”“另外,暫時放下你們所有的拍攝工作,把重心放在深海人魚上。”弗蘭克嚴肅地說道,“我希望,匯合時我看到的是活著的人魚。”船長慌忙應道:“是,我一定不辜負您的期望。”……等人群散去後,隻留下楚惜羽和幾名駐守的士兵,以及幾名生物學家。生物學家觀察著池中的人魚,嚐試用更換了許多種攝像機都無法把人魚拍攝下來。“我仿佛是在做夢……”另一個生物學家附和,“我也一樣,這種現象已經無法用科學進行解釋了。希望伯得溫先生能早點到來,或許他能解釋這種現象。”楚惜羽看著那些相機,突然眸光一顫。他記得上次,人魚出現在了他的攝像機裏。……次日深夜。楚惜羽隻身來到地下水艙,他拿著自己的攝像機,在士兵的指引下來到了水艙上方的金屬站台。站台下方就是透明封閉的方形水池,楚惜羽隱約可以看清一點人魚的身影。身旁的士兵的身後是一箱新鮮的魚類,他應該是在給人魚喂食,但從他的舉措來看,他很懼怕上前。楚惜羽問道:“怎麽了?和你一起的人呢?”“尤裏安先生,他……”士兵神色慌張,看著水池中的一片腥紅,顫聲說,“他剛才故意靠近水槽邊,想用木筏敲擊挑釁人魚,被人魚給……給撕碎了。”楚惜羽聽得一陣膽寒。人魚雖然外表精致出眾,但也是深海世界中的捕食猛獸,輕易挑釁人魚是最愚蠢的行為。“我想……我想去趟洗手間。”士兵嚇得臉色蒼白,他支支吾吾地跑下來金屬站台。楚惜羽望著他離開的方向,謹慎地站離了水池的開口邊沿。此刻水艙的內室隻有他一個人,他想證實昨天的猜想。為了避免讓人發現,他暫時將內艙門從裏麵鎖上。他舉著攝像機,並聚焦在了水中的水藻黑影處。攝像機內的畫麵漸漸放大,人魚似乎感受到了他的造訪,快速遊出了黑影中那張深邃精致的臉龐出現在了他的鏡頭裏。楚惜羽一驚,他能拍到人魚。隻有他能拍到人魚。人魚的遊姿優雅迅速,浮出了水麵,帶著壓迫感遊近了開口邊沿。“urian……”人魚直勾勾地望著楚惜羽,語氣裏帶著低低的幽怨,似乎是在怪他一天都沒來看過它。楚惜羽這次學謹慎了,他舉著相機走在金屬台的另一側,趁此機會多拍了幾段人魚的視頻。人魚看著楚惜羽手裏的攝像機,眼神裏帶著不解,他擺動尖銳有力的魚鰭,遊入了水麵。他在水中遊了幾圈,供楚惜羽拍攝了幾段視頻後,它又悄然遊入了深水中,消失在了楚惜羽的視野裏。楚惜羽這才停下,轉而開始查看起自己拍攝下來的幾段視頻。視頻中的畫麵清晰,人魚擺動著長尾,時而伴著幾陣細微的水流聲,細小而綺麗的鱗片在燈光下顯得更為奪目。楚惜羽低頭看得認真。他對每一條視頻很滿意,他打斷把這些視頻自己收藏好,不對外界公開。正當他放好昂貴的攝像機時,他一迴頭,驀地發現水池中有一抹與水光不同的黑影迅速掠了過去。人魚已然悄然從水池的另一頭遊往這一側。在這側的開口處遊浮著,他微眯著碧眼,眸子裏帶著澄澈的笑意。在楚惜羽的倉皇注視下,它將半個身子探出頭來,一手撐在水池邊緣的欄杆上,輕而易舉地直立起身形。楚惜羽被這突如其來的靠近嚇得坐在了地上,人魚用魚尾作為重心點在水裏支撐著,這簡直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人魚俯身,高大的黑影籠罩在了他的眼前,他的腳踝被人魚的手攥住了。楚惜羽瞬間亂了陣腳。又來!隻聽“噗通”一聲。他被人魚拽入了水池中,他撐起水池邊沿,在掙紮時不慎踩上了人魚濕滑的側鰭。隨後,他感受到了一陣熾熱的觸感。人魚正擺動著的長尾,如蟒蛇般將他的雙腿緊緊纏上。楚惜羽這次是最慌張的,他感覺到了人魚的異樣,它如何視察領地般嗅著楚惜羽的脖頸,湛藍的眼中陰鷙而低沉。而更重要的是。他不會遊泳,隻能靠人魚支撐著,這也間接給人魚提供了便利,他坐在了人魚的長尾上。人魚此刻往上擺動著魚尾,緊盯著楚惜羽的下腹,雙目中帶著陰沉的覬覦意味。那是一種饑餓,又滿含著貪婪的欲望的眼神……人魚的後背上的傷口已經愈合,連疤痕都找不到,力道很大,臂膀健碩,它此刻並不像是一名人類的俘虜,悠然淡定地讓人莫名心生寒意。楚惜羽的大腦發熱,他的腦海裏迴蕩著伯德溫先生的話。“雄性人魚對伴侶很執著,尤其是在發情期,它們會不擇手段地追求伴侶。”“有的過於偏執的人魚,則會選擇將伴侶強行占有。”而此刻,它就有後者這種明顯的意圖。第44章 人魚(7)他慌忙往站台上掙動著, 人魚吻過他的耳垂,帶著令人發顫的觸感,讓他的神經頓時緊張得縮成了一團。人魚現在就屬於特殊時期, 它的唿吸傾灑在他的後背, 手掌緩慢地從他的肩頭劃過,一唿一吸間都帶著一股覬覦的欲.念。人魚此刻明顯就把他當成了配偶,他就如同被即將被侵占的雌性。“不, 我不是雌性……”楚惜羽推著人魚,滿是倉皇失措。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艙門外傳來了士兵的驚唿。“尤裏安先生!尤裏安先生您在裏麵嗎!”士兵拍打著艙門, “門怎麽鎖了, 您在哪?”人魚的眼底略過一道危險的暗色,被打擾後的它神色森然可怕。楚惜羽顫聲說,試圖阻止它,“外人有人來了,有人。”它的手還摟著楚惜羽的腰不放, 不緩不慢地用長舌舔了舔他的後頸。隨後, 艙門外的士兵在等待半分鍾後,直接用鑰匙開鎖,將鐵門從外麵推開。鐵門推開時伴著一陣尖銳的“吱啦”聲,楚惜羽被人魚吻了下唇角,在他意識開始空白時,將他整個人舉起來抱上了站台邊沿。楚惜羽坐著緩了口氣, 等他反應過來時,人魚的身影已經迅速遊入了深水區域, 消失在水中迷蒙的黑影中。“尤裏安先生!”負責喂食的士兵匆匆跑向金屬站台,麵帶憂色, “你的衣服怎麽濕了?”“我沒事,”楚惜羽把擰了把自己的衣擺,他說道,“剛才不小心踩空掉下了水池。”“天呐,那您沒有受傷吧?”士兵帶楚惜羽走下金屬站台,他剛才親眼目睹自己的同伴被撕碎,現在有些後怕,喃喃說道:“萬幸的是人魚有沒有攻擊您,它真是我遇到過得最可怕的水中猛獸。”“是的,我沒有受傷。”楚惜羽把外套披在自己身上,他走向了艙門,“我先迴去換身衣服。”士兵站在艙門內目送他離開,“好的,您快去吧。”楚惜羽迴到自己的房間好,第一時間跑進了洗手間裏,他把濕衣服換掉,坐在了浴缸裏,他的腿有明顯的磨紅。人魚的鱗片冰冷粗糲,那種危險的觸感使他現在還深刻的記著。他微張紅唇,吐了口氤氳的熱氣,閉眼後靠在了浴缸上。在剛才的氣氛裏,他的身體竟然不受控製地也有所反應。太奇怪了。……夜裏,他坐在窗邊的小木桌前,檢查著今天所拍攝下的錄像,他把錄像帶取出,小心地鎖進了自己的私人木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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