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上擺了一幅肖像畫,上麵沒有尤金的影子,畫裏的人還被畫成了同一副麵孔。一家人裏小孩子長得像大人也就算了,怎麽連夫妻之間長得都像,難不成也有血緣關係嗎?近親婚姻嗎?這一幅肖像畫又是誰家的?雲芽帶著疑惑把油畫翻過來,試圖找到落款,看看上麵有沒有介紹人物和時間的。右下角果然有一行花體小字。“阿爾貝家族……”雲芽念出來:“這個時間是……一百多年前?”尤金為什麽要收藏這一幅畫,他是這個家族的後人嗎?雲芽不知道,在油畫上也看不出什麽了,就重新把油紙又蒙上去了,還記得撫平一下碰過的痕跡。在閣樓上什麽都沒發現,倒是看見一幅不知所謂的肖像。雲芽深吸一口氣,打算先下去。他重新站在木質地板上,腦海裏全是疑問。日光逐漸強烈起來,已經過去不短時間了,安全起見他得快點離開了。房子的主人隨時可能會迴來,雲芽也需要一定時間銷毀自己來過的痕跡,不能再在這裏待下去了。他看了一眼閣樓,迴想了一下那幅油畫上的畫麵,按照遠路離開了尤金的房子。最後把窗戶恢複原樣,並且有點嫌棄地抹平上麵的灰,雲芽重新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他是懷疑錯人了嗎,還是戈斯給了他錯誤的線索?雲芽更不知道“阿爾貝家族”是哪家,小鎮上有姓這個的嗎?走了一段距離,街上的人多起來,耳邊也傳來嘈雜的交談聲,讓雲芽感覺自己活過來了。日光照在他身上暖洋洋的,他卻覺得身上還是涼的。到哪裏才能得到阿爾貝家族的消息呢,再去問戈斯嗎?從尤金找到證據就能把和戈斯的約定忘掉的想法是行不通了,雲芽還得再去見他。但雲芽對戈斯這個人又很好奇了。他扮演的是一個什麽樣的角色,為什麽對他的疑問還能說出用條件交換的話。戈斯不好奇自己為什麽要追查失蹤案,然後再詢問有關尤金的事情嗎?雲芽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戈斯給他送東西的時候夾雜了一張名片,上麵的全麵是戈斯阿爾貝茨……去掉姓氏最後一個字母,不就是阿爾貝嗎?那個花體字跡也很模糊了,也可能是因為墨水揮發,或者他看差了一個字母呢?雲芽對戈斯的懷疑升到頂峰。作者有話要說:我寶:走劇情亞曆:老婆關心我,他一定是愛我!第133章 怪奇馬戲團17雲芽都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裏。他逆著人流, 穿過街道的時候差點把人撞倒,看也沒看就道歉然後立刻走開, 留下身後人奇怪地盯著他看。耳邊嘈雜的人聲聽得都很模糊了, 和雲芽像是隔著一層似的聽不真切。從尤金家裏沒有找出什麽可疑的東西,反倒是對戈斯的懷疑更深了,不知道從哪能得到關於“阿爾貝家族”的事情。他現在應該……去哪呢?緊繃的神經忽然鬆懈, 後果就是雲芽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幹什麽了。他走在小鎮的街道上,來來往往的都是不認識的人,更不知道自己得去哪。怪奇馬戲團的秘密他一個也沒查出來,好不容易鎖定了一個很可疑的目標, 用了點方法得到了關於尤金的住址,進去一看結果發現給自己消息的人最可疑。戈斯……到底是處在什麽陣營, 又是為什麽要把消息放給他呢, 故意讓他去尤金家裏的嗎?一股難言的感覺漫上心頭。戈斯之前給他送禮物的時候雲芽還以為隻是個小鎮居民,後來禮物更昂貴,沒有迴應也能繼續送的時候他有點苦惱。抱著勸解的心思上門, 被戈斯提出的冒昧條件嚇到了。然後就是找不到線索, 戈斯主動找上他, 告訴他自己可以告訴他消息。雲芽深吸一口氣。他決定自己還是暫時先把和戈斯的約定放在一邊反正現在是不想去戈斯那裏了,得去找找有沒有別的線索。雲芽也不是很想再迴憶一下戈斯的惡趣味了。忽略掉這兩個人,雲芽想起來副本裏的其他人。他之前把精力都放在了尤金身上,是覺得他最可疑, 倒是把其他人忽略了。剛進副本的時候, 雲芽最初的懷疑對象還是king呢。但他到現在也都保持了一個兢兢業業的馬戲團團長形象,雲芽都沒怎麽在馬戲團之外的地方見到他。還有玩家, 副本裏總該有玩家的存在吧。進入副本這麽長時間, 他都沒有看到疑似玩家的人。不知道玩家在副本裏的身份是什麽……大概率是小鎮居民吧。玩家不會自曝, 他沒有辦法從這方麵下手。雲芽決定把重心放迴怪奇馬戲團。副本的活動空間除了小鎮就是馬戲團,人員流通也沒有多少,唯一的外來者就是他們馬戲團,有什麽事情也應該從馬戲團開始查。但小鎮本身應該也是存在問題的,居民為什麽對畸形秀這種表演這麽熱衷。還有地下表演,因為屍體數量不夠衍生出了道具師的工作。白天的小鎮安靜又平和,到了晚上就變得瘋狂,這還是雲芽沒有看完表演全程的情況下得出的結論。雲芽又想到了自己看到的那幅一家人都長著相同麵孔的油畫。副本大概是仿照了西方小鎮的方方麵麵,從npc長相到社會生活。總體而言這個時代比較不發達,小鎮交通就更閉塞了。時間在百年之前,也就是將近三四代人的出現。按照這個理解,如果阿爾貝家族是小鎮最初的居民,一個家族想繁衍定居下來就要對外通婚。但是閉塞的地方沒有太多選擇給他們,長期下來整個小鎮的人都是有一定親緣關係的。近親婚姻……血緣太相近了出生的孩子也可能是身有畸形的。顯然這個小鎮還並沒有到意識到近親生育到危害的年代,也沒有什麽科學手段預測胎兒是否是健康且適合留下的。生下很多孩子哪個能長大就養大,其餘的夭折。畸形兒的概率大大增加,可能導致整個小鎮都變得不正常,一代又一代人身有畸形的概率就疊加升級。所以他們才會狂熱地追求畸形秀,熱衷於解剖屍體的地下表演,把這些看成是無聊的消遣?副本以此作為背景,然後又增添了一個怪奇馬戲團,來襯托一下小鎮上狂熱的氣氛。但更多的疑問還留在雲芽腦海裏。小鎮上狂熱追求畸形秀的行為可以理解,但是為什麽肖像畫是留在尤金家裏的,戈斯和那個阿爾貝家族又是什麽關係?或者說,戈斯和尤金是什麽關係?雲芽對尤金的了解不多,知道他是小鎮上的道具師,為地下表演提供“屍體”。住在偏僻一點的地方,很少與外界交流。戈斯就不一樣了,至少他看起來很有錢。這兩個人不像是有什麽交集的樣子,但戈斯一副很了解尤金的樣子,還提出以當模特的要求告訴他信息。戈斯就一點也不好奇他為什麽對尤金感興趣嗎?雲芽迴想起戈斯翡翠珠一樣的眼睛,麵對自己時故作曖昧的語氣和調侃的動作,感覺他和副本的氣氛格格不入。這種人,會是幕後的boss嗎?雲芽不知道,又不好在街道上無目的地亂走,隻好先迴去了。一番擼狼應付完白狼,避重就輕地說了一下今天的行程,雲芽就在帳篷裏收拾演出服了。天氣好,他把衣服都拿出去曬了曬,疊好之後打算收起來。然後他就看見了意想不到的人。照常打扮得體的king領結都打得很漂亮,帽簷下是水洗過一般的藍色眼睛,英俊得像一幅油畫。雲芽的目光很突兀地停留在他的方向。但他看的不是king,而是對方身後的人。king最近神出鬼沒的,雲芽好久沒看到他了。但看不看見也不是什麽大事,馬戲團的團長哪需要向他匯報行程啊。雲芽看的是跟在king後麵,帶著麵具,吝嗇到隻露出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的人。在他冒昧視線被發現,對方疑惑的眼神投來之前,雲芽果斷移開了目光。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那個人就是尤金吧。雲芽想起來自己不久之前還偷偷溜去了人家家裏,偷看他閣樓上的油畫。哪怕尤金應該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麽事,雲芽心裏也有點虛。這種心虛是很怕被人發現,連帶著還有點害怕尤金這個人。雲芽低頭試圖用衣服遮住自己,假裝自己是無辜路過。但king一眼就看見了他,並且十分熱情地過來打招唿。“收拾演出服麽?”king幫他把重一點的衣服拎起來掛好:“親愛的,這些活你可以交給其他人來做的。”雲芽還舉著一件禮服,試圖遮住自己的臉,甕聲甕氣地搖頭:“我隻是拿出來晾一下。”天知道他隻是實在沒事幹了,又不想和總是想和他親親貼貼的白狼呆在一塊才出來晾衣服的。king沒有細究,然後本著初次見麵的禮儀,把尤金介紹給了雲芽。“這是小鎮上的道具師尤金,”king顯然不知道某個冒冒失失的警長為了討人歡心已經說了很多事了,他和雲芽說:“馬戲團裏的道具需要更換了,所以我找了他來。”king轉過頭:“這是我們馬戲團裏的馴獸師,你應該聽過他的名號的。”言罷他還要曖昧地眨眨眼睛:“怪奇馬戲團裏的明星,我們的東方美人。”雲芽垂著眼,都不敢看尤金,小聲說了一句:“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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