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忽略姐妹倆同時伸出來遮擋笑容的兩把扇子,那麽這大概算得上一場很般配的出遊。連體嬰姐妹看見雲芽,一前一後轉過頭和他打招唿,問他去了哪。雲芽早已習慣了詭異的場景,還算冷靜地和她們打招唿:“從小鎮上迴來,到處逛了逛。”姐妹倆已經習慣了他喜歡到處亂逛,又聽見他問:“你們呢,現在要出去嗎?”時間已經不早了,現在出去大概是要停留到晚上。不過……雲芽不著痕跡地觀察了一下那位紳士。看起來挺年輕,典型的金發藍眼長相,見到雲芽也很有禮貌地頷首示意。但雲芽總覺得他的言語態度有點奇怪。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紳士也在打量雲芽,迴頭和連體嬰姐妹說笑:“這是你們馬戲團裏的馴獸師嗎?真是個不可多得的東方美人。”姐妹倆笑著點頭。雲芽算是知道這個紳士哪裏不對勁了。這個眼神不就是,不就是他那天表演的時候看見的人的眼神嗎?雲芽有點不舒服,把帽簷又壓低了一點。那現在連體嬰姐妹要和他出去?他用擔憂地眼神望了望她們。“森諾說邀請我們共進晚餐。”其中的姐姐說。妹妹很嬌俏地眨了眨眼睛,補充道:“今晚可能不迴來了哦。”兩個人一唱一和,雲芽聽得皺眉。“不用擔心,”姐姐展開扇子,藏在扇子下麵的紅唇似笑非笑:“親愛的,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出去過了……”雲芽迴到帳篷裏的時候還在迴憶最後連體嬰姐妹中姐姐留下的那個笑容。那是在馬戲團裏沒看見過的,似是調侃又似是玩味的笑容。她們看紳士的眼神也不是什麽戀慕,倒像是在看一個稱心意的獵物……好嘛,他就說自己應該擔心的是那個紳士,而不是住在馬戲團大本營裏的連體嬰姐妹。雲芽懷著這樣的心情掀開簾幕。裏麵沒開燈,簾子又緊緊拉著,光線有點昏暗了。白狼不在嗎,他能跑去哪裏了?“白狼?”雲芽疑惑地喊了一聲,根據記憶走到床邊正打算開燈,就被猛地撲倒在地。視線一陣顛倒,天旋地轉,雲芽卻什麽都看不見。所幸地上鋪了地毯,躺上去軟綿綿的,撲倒他的人也墊著他的肩背,並沒有撞疼他。“唿……”雲芽的肩膀被按著,熾熱的吐息落在頸側,很快那裏就泛起一片紅。雲芽試圖動一下,但他現在是被人完全按在身下的姿勢。小腿想動一動很快就被鉗製住,緊接著有人擠進了他的□□。撲倒他的人不知道是什麽想法,也沒有說話,到現在雲芽耳邊就隻是急促一點的唿吸聲。帳篷裏又黑又安靜,雲芽沒有辦法判斷對方的情緒,隻能從粗重的唿吸聲中分析他的意圖。雲芽嚐試性伸手,摸了摸在自己頸側亂拱的毛茸茸腦袋:“白狼?”他的問話並沒有得到迴答,白狼把頭埋得更深,甚至要擠著襯衫領口的縫隙探進去了。確實是白狼。不知道他怎麽迴事,一個人在帳篷裏等了多久,連燈都沒開。等雲芽一進來就把他撲倒了,連叫都不叫一聲。“你怎麽不開燈,”雲芽很有耐心地摸了摸毛茸茸的腦袋,順著抹了一把他有點紮手的短發:“等很久了嗎?”白狼終於抬起頭,低低地吼了一聲。雲芽和他相處這麽長時間了,大概能從白狼的語氣裏判斷他現在很不高興。為什麽不高興?他迴憶了一下,自己出去也是和他說過的,白狼也沒有表示什麽反對,那他現在不高興個什麽勁?躺在地毯上的姿勢太危險了,雲芽推了推白狼:“讓我站起來先開燈,現在太黑了。”白狼含糊地說了什麽,總算是把雲芽放開了。雲芽站起來,拍拍被揉亂的衣服,把煤氣燈打開了。帳篷裏頓時亮起來,雲芽轉頭去看白狼,他是一副垂著眼,坐在床邊很不高興的樣子。衣服還是雲芽走的時候給他套上的那件,剛剛帶著雲芽在地上滾了一圈,現在衣服都是皺巴巴的。“你怎麽了?”雲芽站在床邊,問已經坐下來的白狼。那麽大一個人,衣服亂糟糟的,也不說話,就低頭坐在床邊。整個人都很頹喪,要是真的是狼類形態的話,現在尾巴都要垂下去認錯了。好像知道自己做錯了,不應該在雲芽迴來的時候把他撲倒在地上。雲芽伸手在白狼眼前晃了晃。近乎銀白的眼睫垂落下來,遮住了白狼眼底的情緒。“嗯?”雲芽等了一會還沒等到迴答,鼓了鼓雪白的腮幫:“你不說話我要生氣了哦。”本來今天發生的事情就挺多,光是人就見到了不少,他還是慌慌忙忙從戈斯那裏跑出來的,實在是身體和心靈的雙重疲憊。別人也就算了,白狼也不聽話了嗎?不對,雲芽想起表演之前發生的事,決定把上一句話撤迴來。白狼也不是很聽話,人話都說不利索還想著欺負他。大概是雲芽的語氣有點重了,白狼終於肯出聲了。他的吐詞還是不怎麽清楚,但是偶爾捕捉到的幾個關鍵詞已經能讓雲芽聽懂他說的話了。“他們說……你,去見……禮物……壞人了……”白狼聲音含糊,但是委屈語氣已經能聽出來了:“我擔心……怕你……不迴來……”雲芽沉吟一會:“就為了這個嗎?”白狼繼續控訴,他指了指雲芽身上:“味道。”“什麽味道?”雲芽心虛地聞了一下,隻聞到了巧克力餅幹的味道。白狼在控訴自己沒給他帶餅幹吃嗎?很快白狼就否定了他的猜想。白狼低頭,很仔細地嗅了一下雲芽:“和那天……是一樣的。”他話還說不利索,但是已經很會抓關鍵詞了:“你去見了……同一個人……”雲芽聽得臉一紅。不是吧,這都能聞出來嗎,他也沒和亞曆呆多長時間啊。白狼看他的反應就確定了,幽怨道:“你騙我。”【絕望主夫】【不懂人話的白狼根本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有多少人覬覦他的老婆。他隻知道老婆經常出去,身上還會帶上別的男人的味道,老婆也隻會和他說你最聽話】【傻孩子,哪裏隻有一個呢,那還有個你沒見過的】【嘿嘿寶寶是不是忘啦自己和白狼說過等表演之後犒勞他的事情,這不得一次性一起算賬】“怎麽會呢?”雲芽趕緊解釋:“那個人隻是偶然遇見的,我隻是和他說幾句話。”他說的可是真的,他們隻是交流了一下案子的事情,反正白狼又不會問說了幾句話。雲芽就伸手去摸白狼的腦袋,白狼很高,坐下來的時候雲芽才方便摸他的腦袋。他把白狼騙過去的頭挪證,讓他看著自己的眼睛。對上白狼瞳色格外淺淡的眸子,雲芽眨眨眼:“我不會騙你的,對不對?”白狼這才點點頭,聲音沙啞地重複道:“不,不會……”他就想把手放開了,但是白狼捉住了他的手。雲芽:嗯?白狼一邊捉著他的手摸自己,一邊斷斷續續地說:“你說過,在,在表演之後會……”雲芽眼疾手快地想去捂住白狼的嘴不讓他說下去,被他快一步躲過,張開嘴繼續說:“會讓我繼續,繼續的……”白狼理直氣壯起來:“你還說,說,不會……騙我……”雲芽被他譴責的目光看得沉默了。從記憶裏搜搜刮刮,他好像是說過這麽一句話。當時白狼太難纏了,雲芽生怕他控製不住力道把表演要穿的裙子扯壞,又怕他真的在那個情況下做點什麽……所以才想著先緩一緩。但是雲芽說完就忘了,他總是這種差記性,沒想到白狼真的記住了。還掰扯著日期,等到今天才說出來。可惡,真是很有心機的白狼!白狼還不知道自己在雲芽那裏已經被打上了有心機的標簽,他隻知道自己一定要緊緊把雲芽抱住。他的皮膚是不同於任何人的柔軟細膩,軟綿綿的一小團,伸手就能完全摟進懷裏。白狼盯著那一截從領口裏露出來潔白脖頸,迴憶了一下舔起來的觸感。雪白柔軟,舔起來的觸感也像是棉花糖。白狼當然是沒吃過,他是跟著馬戲團巡演的時候看見有小孩子求著大人給他們買。軟綿綿的,捏在手裏像雪做的一樣,很快就被吃掉了,隻有甜膩的味道留在唇舌間。白狼想,他要是能像之前那樣舔一舔就好了,肯定還是綿軟的觸感。他是這麽想的,當然也付諸行動了。雲芽沒反應過來就和他換了個姿勢,成了他被按在床上親親舔舔。“唔!”頸側一涼,有什麽潮濕的東西貼上來,對著那裏雪白的膚肉又親又舔,把臉都埋在那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