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芽不知道祁秦心裏是怎麽想的,他倒是有點好奇這個副本裏的玩家:“他們是誰呀,為什麽要來找你?”祁秦:“是船上的客人,有一樁生意想和我合作,要價太高,被我拒絕了。”雲芽想了想,大概是有玩家想找祁秦合作被他拒絕了。他迴憶了一下,那行人好像有五個,看著都挺年輕,三男兩女,也許是一個小隊的。雲芽想的沒錯,方才在晚宴上來尋找祁秦,自曝身份的玩家是一隊的。聖安娜號上玩家數量很大,可見這個副本難度也不小,任務卻是一個很模糊的:在聖安娜號上生存七天。進副本的第一個晚上安靜極了,沒有boss,沒有追逐殺戮,甚至還有奢靡的晚宴,完全不像逃殺遊戲的節奏。娃娃臉青年,就是被推出來和祁秦交涉的,叫季真,煩躁地拉了拉領口:“你們讓我去找祁秦幹什麽,人家對組隊根本就沒有興趣。”旁邊帶著金絲眼鏡,精英打扮的男人安慰他:“隻是試探一下他的任務罷了,省得到時候還要被玩家追殺。”逃殺遊戲玩家很多,每個玩家隨機分配身份卡,主線任務大致相同,但支線任務可能不同,也會因此產生矛盾。副本裏實力最強的玩家會被推為領袖,選擇合作,獨來獨往的則很少選擇與其他人交流信息。季真用了一點手段,知曉了祁秦是高級分玩家,又想著這個副本裏的任務是存活,沒有規定存活人數,就想和他合作。不能合作也沒關係,自曝任務告訴人家自己沒有威脅,相安無事度過副本。“祁秦身邊那個真是他的小情人嗎?”短發女生問:“兩個人挺親密的,不像是玩家。”她措辭含蓄,剛剛他們可都看見了祁秦對雲芽有多照顧,凡事親力親為。甚至都有點不像他平日裏在副本裏大殺四方的樣子。而且那樣很柔弱,很漂亮的玩家,除了攀附在強大的玩家身上,也沒辦法在副本裏存活下來吧?幾個人想到一塊去了,祁秦的小情人漂亮又嬌弱,怎麽看都是和逃殺遊戲格格不入。不光是柔弱,看著就弱不禁風,還很嬌氣。是那種渾然天成,一點刻意都沒有的嬌氣,皺一皺眉頭都能讓人軟下心腸好好安慰他。精英男推了推眼鏡:“祁秦有人設需要維持,有個小情人也正常吧。”隊伍裏的胖子咂舌:“這npc漂亮,嬌得很。祁秦好福氣了,可惜這好事輪不上我嘍。”他的語氣有些淫猥,短發女生皺眉:“副本一點線索都沒有,你還在想這些有的沒的。”胖子長籲短歎。季真出來打圓場:“好了,不要吵,我們交換一下信息。我這個身份是上船遊玩的富二代,昨晚剛收到了拍賣會的邀請,你們呢?”短發女生道:“劇組的場務,昨天一直在布置外景,導演帶著人來聖安娜號上取經拍攝電影《深海之下》的。”季真問:“主演是誰?”短發女生迴憶了一下:“主角是影帝,叫常青意,是npc的可能性大一點。對了,裏麵演人魚角色的就是祁秦的小情人,帶資進組的十八線小明星。”金主和小情人,語罷她扯了扯嘴角,副本背景還挺完善,這一層都考慮到了。精英男:“我是聖安娜號上的顧問,頂頭上司就是聖安娜號的主人,叫紀烽,看著是個不學無術的,投資了《深海之下》的劇組。”胖子交代自己是船上的船員,最後一個留著長發,很蒼白的女生說:“我是來船上寫生的畫家,要畫出一副描繪人魚的畫作。”季真想了想,問短發女生:“你知道你們這部電影講的是什麽嗎?”短發女生想了想:“比較意識流,說的是一個落魄的藝術家出海尋找靈感,遇見了傳說中的生物人魚的故事,上午拍攝的時候出了點意外,演員差點掉進海裏了。”人魚,來聖安娜號上拍攝電影的劇組,收到描繪人魚畫作的任務……似乎有說不清的聯係。她問:“會不會和你的畫有關係?”被她點名的長發女生頓了一下,搖搖頭:“不知道,我查閱了身邊很多資料,沒有找出人魚的記載,也不知道能不能完成這幅畫作。”“而且,”長發女生頓了頓:“你們有沒有聞見那種很刺鼻的腥味?”季真:“腥味?”女生顯得很猶豫:“我嗅覺比較敏感,從上船開始就有點不舒服,腥氣太重了,晚上睡覺的時候都能聞到,我把空氣淨化機開了也沒什麽用。”她說得語焉不詳,眾人卻沒有不耐煩,副本裏每一個小地方都困難存在解謎的線索。季真沉吟:“這可能是個線索,人魚也可能是副本的關鍵,我們先注意一下劇組的動向吧,有其他線索也要及時去搜查看看。”眾人點頭。“至於找其他玩家合作,”季真:“等等看吧,這裏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雲芽和祁秦到甲板上的時候遇見了紀烽。他一身灰色正裝,額發打理得服服帖帖,胸前的口袋卻別出心裁地別了一朵沾著露水的白玫瑰,襯得他難得正經的神情都帶上難以言喻的風流意味。花瓣雪白,沾著晶瑩的露水,嬌豔欲滴,仿佛剛剛才從枝頭上摘下來,還能聞見氤氳的水汽。出海這麽多天了,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裏變出來的。紀烽看見他們,先是客客氣氣打了招唿,然後獻寶一樣把花束舉到雲芽麵前:“送給你,漂亮的小美人。”祁秦黑著臉:“你搞什麽?”紀烽頗為無辜地聳聳肩:“這船上能欣賞花的不多,肯定沒有你一個,我還能送給你嗎?”一句話成功讓祁秦臉色更不好了。紀烽轉頭看雲芽:“你不喜歡嗎?今天早上飛機送過來的。”雲芽有些猶豫,白玫瑰離他很近,鼻尖甚至能聞到些許香氣,但他看了看祁秦,拒絕的話就要說出口:“我……”花瓣柔嫩,和他粉白的臉頰映襯著,長而密的眼睫垂下來,一看就是很喜歡的樣子。祁秦哼了一聲:“喜歡就拿著吧,我可沒有那麽小氣。”說是不小氣,其實話裏的酸味都冒出來了。雲芽高高興興接了紀烽送來的花。越往前開越什麽都看不見,海麵一望無際,連飛鳥都見不到幾隻,荒蕪極了。雲芽左看右看,越來越喜歡,問紀烽:“飛機會定時來嗎?”繼而他想起來,郵輪肯定是需要物資補充的,要不然上麵這麽多人,所需要的淡水,食物從哪裏來。紀烽噙著笑,像看一朵小花一樣看他:“當然,如果我們漂亮的小寶貝有什麽想要的東西,也可以和我提。”雲芽抿唇,舉棋不定般看了看祁秦。後者臉色不太好,醋意衝天:“要吧,我看船長高興得很,你就是要他把這艘船轉讓給你,他也能笑著答應。”雲芽撇撇嘴,哪有祁秦說的那麽誇張。他手裏捧著那朵帶露的白玫瑰,很隨意地說了一句,也沒有想讓紀烽真的做到:“那你可以每次都給我帶一枝花嗎?”代表著生命,鮮活妍麗的花,在一望無際的深海和似乎永不停歇的旅程確實能給人很好的慰藉。臉頰粉白,眼睛裏水光瑩潤的黑發少年抬頭看他,微微抿起唇,像是覺得自己的要求有點過分一樣:“不方便的話就算啦。”讓人心疼的漂亮小寶貝。紀烽仍然是笑,卻感覺自己心底有一小塊地方莫名陷下去了,他聽見自己如常的聲音:“當然可以。”這自然又招致了祁秦的冷臉。在吃醋的金主占有欲發作,要把屬於他的漂亮寶貝帶迴去之前,紀烽再次攔住他們。這次不是帶著狎昵意味的試探,而是很正經地從口袋裏掏出兩張請柬:“晚上的拍賣會。”數量很少,隻邀請聖安娜號上少數人的請柬。祁秦接下來:“拍賣會?”雲芽也好奇地瞪大眼睛。紀烽見到他這副樣子,正經人的麵皮又維持不住了,噙起一抹笑:“對,今晚有不少好東西,你不想給你的小情人買點嗎?”“小情人”這三個字被他拖長音,仔唇舌間流連,格外曖昧。雲芽抿唇:“有什麽好東西?”虧他剛剛還覺得紀烽是個正經人,現在笑得這麽邪氣。紀烽看到他很不高興的小動作,笑意更濃:“你想到哪裏去了,我說的是今晚有一批珠寶首飾要拍賣,壓軸貨是羅蒂斯之眼,不想給你的小情人拍下來嗎?”祁秦沉吟。係統詐屍般動了動,突然發布第二個任務:“第二個任務,請獲得項鏈羅蒂斯之眼。”雲芽有些無語。第一個任務連眉頭都沒有呢,這就出現第二個任務了。不過想想也合理,他現在的人設是蠢笨又貪財的小情人,怎麽會放過讓金主給自己買東西的機會。雲芽把目光投向祁秦。那邊紀烽還不急不緩地和他們介紹這條項鏈:“你們聽過人魚的傳說嗎?”“那種生活在深海,與人類世界隔絕的神秘生物。神話中他們用歌喉引誘路過的船員,獲取血肉,在文藝作品裏也常常提及。”紀烽笑著:“對了,就是薛導拍的這部電影,就是有關人魚的。”“羅蒂斯之眼就是打著人魚之眼的名號出來的,據說能讓所有者看見真正的人魚。輾轉經由幾個世紀,最終來到聖安娜號上打算拍賣。”他看向雲芽,挑了挑眉,眉宇間那種很不正經的風流意味又出來了,看人都像是在調情:“我說的對不對,漂亮的銀色小人魚?”雲芽知道他在那劇組裏的事情笑話自己,咬了咬下唇。說到這裏,他們兩個人好像都看見過自己小人魚的扮相,不過現在是第一次誇獎罷了。雲芽把目光落在祁秦身上,後者問他:“你想要嗎?”雲芽躊躇著點點頭。祁秦會幫他完成任務嗎?“去,”祁秦開口,聲線裏帶著沉沉的意味:“紀總如此一起盛情,我們怎麽能推拒,隻希望紀總不要私吞了壓軸貨才是。”紀烽搖頭:“怎麽會,珠寶自然是要尋找最合適它的人。”作者有話要說:我也想被老婆踩踩!這一章評論發四十個小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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