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他們盡快適應鏡頭,常青意的房間裏也架著攝像機, 鏡頭直直對準他們。沙發被挪到旁邊,雲芽被常青意按在牆壁上牢牢圈住, 微微偏過頭, 讓常青意俯身親吻在他頸側。腰胯被掐住,細白的腿被固定在男人腿間,順著背帶褲的下擺露出略微豐潤一些的膚肉, 細膩雪白, 稍微見見光就要化掉一般。靠得近了, 雲芽聞到常青意身上淺淡的草木香味,像是質地柔和的木調香水,和他這個人的張揚氣質不太一樣,溫緩地籠罩住。雲芽動了動, 感覺被常青意圈住的後腰那裏有點癢。常青意不愧是影帝, 進入狀態很快,雲芽都能看出來他眼神裏的深情款款, 帶著癡迷的沉醉, 仿佛自己就是他追逐不休的愛人一樣。“你是……人魚嗎……”常青意念著台詞, 高挺的鼻梁不斷在雲芽頸側逡巡,熾熱的吐息落在他耳垂上。雲芽沒有台詞,整部電影裏人魚都是沉默的,和主角沒有交流。他偏過頭,微微張開唇喘息,臉頰粉白,眼底霧蒙蒙的,神情有點迷惘。從窗邊透進來的天光很亮,能讓屋子裏的兩個人看清雲芽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秀氣的眉頭蹙起來,濃黑的眼睫顫抖著,像展翅欲飛的蝴蝶。往下是小巧的鼻尖,唇珠豐潤,引著別人親吻舔舐一樣。但他又實在是迷惘的,黑亮的眼瞳蒙著水汽,任由男人貼在自己頸側,仿佛根本不懂得拒絕。“就這樣,不需要其餘的神情,”薛柏一邊調整攝像機的位置一邊指揮:“你可以把腿纏在常青意腰上,到時候做了妝造,就是他抱著你的尾巴了。”雲芽聽薛柏的指揮聽得有點臉紅耳熱,但屋子裏沒有別人,常青意對他又那麽冷淡,顯然隻是為了拍戲,應該沒什麽吧?這樣想著,他試探性地抬起腿,勾在常青意腰間。說是纏住他的腰,但雲芽沒什麽力氣,又有點害羞,主要支撐點還是落在常青意攬住他腰的手上。“哼,”常青意從喉嚨裏擠出一聲很不滿意的氣音。雲芽眨著眼睛看他:?他哪裏做得不好嗎?“你就是這麽勾引別人的嗎……”趁著薛柏調整鏡頭的功夫,常青意湊在雲芽耳邊,眉頭皺著,薄唇緊抿。“嗯?”雲芽沒懂他在說什麽。常青意被他烏亮的眼睛一看,還想了一下是不是自己態度不好。但他目光下移,落在雲芽很自然地摟住自己脖子的手上。還有更出格的,背帶短褲的下擺因為姿勢上翻,露出一點瑩潤的軟肉,柔軟細膩。不經意觸碰到的感覺也很好,帶著一點暖意,磨蹭著他的褲子。祁秦的小情人,帶資進組的十八線小明星,在船上一直被風言風語圍繞著的漂亮少年,此刻正乖乖呆在他懷裏,抿著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怕耽誤了拍攝進程。常青意說不出來自己現在是什麽心情,他年少成名,和別人對戲的時候也很忌諱親密戲,基本都是借位和替身,給導演的解釋也是乏善可陳的不喜歡和別人靠太近。但是他現在鼻腔裏縈繞著雲芽身上的甜香,吐息間都是溫熱的香氣,細膩柔軟的膚肉主動貼在他身上,讓他生不出厭惡之意。漂亮的,渾身軟綿綿的黑發少年努力支撐住自己,紅潤柔軟的唇瓣張合,不經意間露出殷紅的舌尖。他甚至有點不滿地覺得雲芽身上的織物阻礙了兩個人靠得更近,讓這種綿軟的觸感沒有辦法完全傳到大腦裏,隔著一層很不盡興。但薛柏的聲音提醒他了,他們現在還在劇組拍戲,要不然雲芽是不會主動抱住他的。“怎麽愣住了?”薛柏的聲音像是從遠處傳來:“接台詞。”“知道了,”常青意緊緊盯著雲芽柔軟的唇瓣,繼續念台詞:“你是來找我的嗎?”雲芽沒有說話,他也不能說話,隻能用那雙帶著水汽的眼睛看他。果然是在勾引他。常青意心底暗罵一句。不喜歡他,還要露出這樣的表情,不是在勾引是在幹什麽?雲芽被常青意突然而來的發難驚訝到了,不清楚他到底想說什麽。這個人真奇怪,他小小在心底抱怨一句。明明隻是為了拍戲,還做出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要不是為了任務,他才不想離這個人這麽近。說到任務雲芽心情又不好了,怎麽會給逃殺遊戲裏的npc發布引誘男人的任務啊,對了,還強調了是金主以外的三個男人。雲芽覺得這個遊戲和係統都不正經。而他首先要把常青意和薛柏踢出候選人範圍。一個剛開始就對他很冷淡,另一個總是要提到祁秦,說話奇奇怪怪,也好像很討厭他的樣子。“卡,”薛柏按下攝像機:“這一場過了,下一場。”雲芽鬆了口氣,薛導演要求是真的很高,剛剛那一場就重複了很多次,一直讓他們換角度。下一場是在浴室裏拍的,常青意脫了上衣,露出和精致外表很不符合的精壯軀體,腹肌和人魚線都有,在水霧蒸騰的浴室顯得有些曖昧。【這個是npc吧,沒看見他有直播間。身材不錯,臉也不錯,暫且原諒你對我老婆的無理。】【你這個電影是正經電影嗎,指指點點,快讓我看看隱藏內容!】【我怎麽看這個冰山臉都要黑啦,是不是想親身上陣和我寶貼貼?】雲芽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劇本裏沒說要脫衣服啊。“我也要脫嗎?”浴室不大,花灑開著,很快把他的衣服也淋濕了。薄薄的一層衣服貼在身上,能看清下麵格外細膩的膚肉,額發打濕,顯得有點可憐。“上衣脫了,”薛柏開口:“繼續你們剛剛的姿勢。”他衣著考究,鬢發都服服帖帖,端著攝像機一副很嚴謹的樣子,吐露出來的卻是有點下流意味的話語:“常青意抬了抬眉毛,最終沒說什麽。本來也不用脫衣服的。花灑調的是冷水,雲芽感覺到後背一陣冰涼,腰上卻是熱的,被常青意有力的,□□的手臂掐著,作為支點讓他懸在半空。雲芽有點冷,碎發打濕貼在脖子上的感覺很不好受,更何況還有常青意急促的,粗重的唿吸噴在臉頰上。常青意越靠越近。“等一下……”雲芽推了推常青意的胸口,摸到上麵緊繃的肌肉:“他弄得我好癢。”薛柏皺眉:“怎麽迴事?”雲芽沒推動常青意,卻感覺到了他很急促的心跳聲,趴在他肩頭沒了力氣:“癢,一癢我就想笑。”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常青意臉色變了又變。“到時候就含著東西拍戲吧。‘薛柏走過來端詳了一陣,這樣說道。雲芽點點頭:“好。”浴室裏拍的一場戲勉強結束了,雲芽吐出含在口腔裏的珠子。珠子是薛柏找出來的,說是他從拍賣會上拍下來的珍珠,價格不菲,但他很隨意地給雲芽用了。“正式拍攝的時候你含著這個,”薛柏一臉冷淡:“不要耽誤拍攝進度。”雲芽撇嘴:“知道了。”剛剛一場戲他就一直含著,怕發出聲音破壞戲份,腮幫子都有點酸。“先帶你做個妝造,”薛柏反複翻開剛剛拍下來的內容,總覺得還不滿意:“外麵的拍攝棚搭好了,等會就出去。”說是妝造,其實隻有雲芽的妝容複雜一點,化妝師給他接上長發,拿著小刷子在他臉上抹來抹去,最後還是很遺憾地抹掉了:“算了,你這張臉已經很漂亮了,不用抹其他的東西。”雲芽看著她給自己上眼影,著重勾勒出眼尾,貼上亮晶晶的亮片充當魚鱗。臉頰上也有,銀白色的小亮片反射著微光,點綴在他臉上。眼睫輕輕垂下來,夾雜著細碎的閃粉,眼影暈染開來,有幾分夢幻的意味了。雲芽眨了眨眼,看見閃粉亮晶晶地掉下來。化妝師做手捧心髒狀:“要是每個人都像你這麽聽話就好了。”不光長得漂亮,還很乖巧,被化妝刷弄癢了也不躲,安安靜靜地配合。雲芽不好意思地笑笑。人魚這個角色最重要的就是魚尾,是薛柏按照雲芽的身形花高價定製的。整條魚尾一米多長,呈現銀白色,月輝一樣溫潤,上麵的鱗片都是手工縫製上去的,很精美,很逼真。雲芽摸了摸,觸感滑膩,像是真的一樣。場務看他好奇,著重介紹了一下導演花了多少功夫找人製作這條魚尾,誇讚道:“就算是真的人魚來了,也分不清真假!”劇組的人都笑了笑,因為他們知道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人魚。這種活在傳說中的神秘生物,即便是真的存在也不會出現在人們眼前。雲芽抿唇,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穿上這條魚尾。他坐在水池邊,用魚尾去觸碰水麵。漆黑的長發長至腰間,柔順地散落下來。小臉粉白,眼尾勾勒出上翹的弧度,濃而密的眼睫垂下來,格外勾人。臉頰上甚至有點點魚鱗。上身□□,肩膀上環著珍珠和貝殼做的首飾,露出大片雪白無暇的肌膚,一直延伸到魚尾交界處,陷下去一個小小的腰窩,肚臍處塞著一顆紅寶石。天真又懵懂的美。“很漂亮,”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紀烽彬彬有禮地誇他:“這個角色很適合你。”這種神秘的,蒙著麵紗般的漂亮生物,恐怕也隻有雲芽才適合了。“真的嗎?”沒有全身鏡看自己現在的妝容,雲芽捂著嘴含糊道。他也想看看自己現在是什麽樣子,隻能透過水麵看看倒影。紀烽挑眉,問他:“你嘴裏的是什麽?”“是薛導給我的珍珠,”雲芽如實迴答:“他說怕我在拍攝過程中發出聲音。”因為含著珠子,他說話的時候腮肉鼓鼓的,眨巴著眼睛看人。“原來是他,”紀烽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薛導玩得倒是開。”“?”雲芽皺眉看他。紀烽忽然靠近,把他落在肩膀上的頭發往後麵撥,曖昧地低笑:“不過也不怪薛導,是我的話也會忍不住這樣做……”他語氣含糊,雲芽沒聽懂他在說什麽,隻好抿著唇不高興地看他。紀烽仍舊是笑,沒有把話說出來。就是這種懵懂與純粹並存的美麗,吸引著他身邊的每一個人,勾起心底最深處的欲望,沒有辦法移開目光。不光是祁秦,還有剛剛一直盯著他的常青意和薛柏,紀烽嘲諷似的笑了笑,無一不沉溺在這份美麗中。布景結束,薛柏讓人喊他們過去拍戲。雲芽不好挪動,坐在小艇上讓人推來推去。《深海之下》這部電影無疑資金很足,雲芽看著薛柏指揮人開著遊艇到處走,疏散甲板上的無關人群就知道了。他的戲份需要先下水,雲芽看著深不見底,連日光都沒有辦法找進去的深沉海麵,有些緊張地攥住手心:“係統,係統,拍攝過程中不會出意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