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澈忽的坐起來,他怎麽會睡著?頭昏昏沉沉的難受,他昨天明明一直坐在椅子上陪著溪溪。

    他的手觸上沒有溫度的被子,猛然驚醒,溪溪呢?

    “馮姨——溪溪呢——”寒澈找遍了別墅都沒有看到溪溪的影子,不會的,不會的,他明明一直在的,溪溪怎麽會不見呢。

    “少爺,小姐還沒起呢。”馮平從廚房裏走出來,看了看表還不到六點。

    寒澈的腳像是粘在了地板上,怎麽也挪不動,她還是走了,走的悄無聲息,連一次道歉的機會都不給他。

    他就那樣站在那,像一尊雕像,再美麗華貴也沒有生命,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他靠著牆,整個別墅裏還縈繞著她的氣息,微風吹進來,氣息在一點點消散。

    他踉蹌著跑過去關上窗戶,甚至把窗簾拉上,臉埋進窗簾裏,溪溪,你怎麽這麽狠心說走就走,溪溪——

    整整一天,他都保持著這一個姿勢。他想告訴自己,天黑了,溪溪就迴來了,她隻是出去走走,眼睛透過窗簾看著窗外,每一次風吹草動他都會跟著緊張。可是,另一個聲音告訴他,別癡心妄想了,溪溪走了,走了——

    寒梟接到電話趕到的時候,同樣的無力。他以為他放手,他們會幸福,他以為溪溪喜歡的是澈,所以他放棄說出愛的機會。原來,他們都猜不透溪溪的心,他不知道寒澈與溪溪發生了什麽讓她下定決心要離開,也許早有打算。

    兩人動用了所有的資源也沒有羽溪的蛛絲馬跡,就好像世上從來沒有過這個人,好像他們做了一場悠長的夢,有歡有樂有苦有笑,醒來,什麽都不在。

    寒澈像變了個人,在瀚西苑,沒人敢提跟“溪”有關的字眼,每一扇門,每一個窗都必須關的嚴嚴實實。晚上,他會睡在羽溪的床上,羽溪的房間除了他誰都不能進。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越是感受到羽溪的氣息,他越是心如絞痛。他忘不了羽溪用指甲劃自己的臉時的決絕,忘不了羽溪臉上刺目的傷口,忘不了那最後一滴淚烙在心底的溫度。

    他整夜用羽溪用過的被子緊緊包裹著自己,這樣他才能告訴自己,他曾經擁有過,他們曾經一起過。現在想來,是不是一開始就隻是他的一廂情願。

    馮平的話響在他的耳邊:“少爺,一個女人隻會為她愛的人生下孩子……”

    溪溪,我可以認為你愛過我嗎?為什麽你不給我次機會繼續愛下去?他現在才知道自

    己對她所謂的信任是少的多麽可憐,隻要她一有變化,他就會疑心是不是她討厭自己。他是個沒有安全感的人,尤其是麵對羽溪,羽溪給他的感覺總是飄忽不定,年輕氣盛的他總是用自以為是的方法去證明她在他身邊。

    七年後——

    “少爺。”高航喚了聲站在墳前的寒澈。七年來,少爺變了很多,不在是年輕氣盛多了份深沉內斂。

    “你去山下等我。”寒澈沒有迴頭,細心的擺好手中的花,聽到身後遠去的腳步聲,高大的身軀再也不想堅強的挺立下去。

    他跪在墳前,拿起碑台上的酒杯自斟自酌,“陶姨,我來看你了,對不起晚了七年才來看你。”

    他仰頭喝下杯中的酒,辛辣苦澀,一滴淚融進酒水裏消失不見。

    “陶姨,我把溪溪弄丟了,陶姨,我沒有聽從你的話,把溪溪丟了。我找了七年,七年,沒有她的一點消息,陶姨,你說我是不是再也不能幸福了……”他記得陶環生前說過,寒家欠溪溪太多,無論如何讓他照顧好溪溪,可是她走了,被他逼走了,再也不會來了。

    “陶姨,我把我的幸福丟了……”

    七年來,他從未放棄尋找,七年來,她也沒有一絲音訊,甚至連他的夢,她都不願入。他每天隻能看著照片想象著她的樣子。

    寒澈走下山,他還沒有和溪溪一起來過,他的手臂微伸食指緊握,想象著羽溪和他相攜而過的畫麵……

    “阿航,開車。”寒澈從羽溪離開後就把高航調了迴來。

    高航聽見後麵的按鍵聲,心裏跟著少爺苦。

    “溪溪,是我,今天我去看陶姨了,迴來會路過西點店,要我給你帶點心嗎?溪溪,下一次你陪我好不好……溪溪,想你了。”

    寒澈把手機放在耳側,聽著自己的聲音在裏麵迴響,空空的心苦澀的厲害。羽溪走時甚至連電話也沒有拿。從那以後,寒澈每天都會打到羽溪的手機上一個電話,跟她說這一天他做了什麽,說他的思念。每晚再拿著那部白色的手機出神。

    馮平和高航總會心照不宣的給手機充滿電。

    “阿航,隨便在外麵轉轉吧。”他越來越不想迴那個家,他怕一會去,看到她的東西會陷進去不能自拔,不對,他已經陷進去了。

    誰說時間可以治愈一切?為什麽他想到她還是會思念成狂?那個房間,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擺設,卻沒有那個熟悉的人。

    七年時間足以改變一切,他奪取了母親的權力,他的勢力遍布全球,他對她的愛卻隨著時間加深。

    “阿航,你說,我動用霊的所有力量遍布全球的搜索,整整七年沒有一點信息,她是不是……”他從來不敢往這上麵想,從來不敢承認,可是,她是一個人,她就應該有消息啊。

    “少爺,您別亂想,小姐肯定在世界的某個角落生活的很好。”

    溪溪,我看開了,隻要你生活的好,隻要你肯迴來見我一麵讓我知道你過的很好,我放手好不好?

    無聲的乞求,明知道她聽不到還抱有一絲癡念,溪溪,你就是我一生的劫。

    車子行駛在穿流的路上,喧囂的噪雜被屏蔽在窗外,寒澈眯眼看著窗外的人流,突然羨慕起他們的簡單。

    上班族瘋狂的追著公交車,的哥和乘客討價還價,放學的孩子背著書包鬧騰的由老師拿著小紅旗領著過馬路。

    “媽咪——”一個五六歲大小的男孩突然衝到馬路對麵,張開雙臂撲向媽媽的懷抱裏。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惹了多大的禍。

    車輛由於孩子突然跑出來陡然刹車,後麵跟著急打方向盤,一聲接一聲尖銳的刹車聲響起。

    幸虧高航反應迅速,不然就要和前麵的車追尾了。

    孩子的母親看到自己兒子闖的禍,揚手作勢在他小pp上打了幾下,小男孩咯咯笑著討饒,親昵的抱著媽咪做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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