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迷,我知道你恨寒姨,但是你不能連著自己的父母一塊恨,這麽多年了杳無音訊,你知道荼大哥有想你。”寒夫人如一個慈祥的長輩責備晚輩的不懂世故。

    “是嗎?你的荼大哥不怕我晚上找他索命?”羽溪覺得真是可笑,事實上她也笑出聲了,聲音在空曠的大廳裏迴蕩的滲人。

    她竟然可以這樣坦然的和她談論她的父母,她忘不了那個給了她一半生命的男人摟著別的女人,看著媽咪被注入deathghost,看著自己被帶走時的冷漠。

    “子迷,他是你父親。”

    “我想寒夫人搞錯了,我現在叫藍羽溪,不是荼子迷,那個傻女孩在十三年前就葬身魚腹了。”

    寒澈擔心的看著羽溪握緊的手抖的不成樣子麵上卻極力保持著平靜,“溪溪,你先上樓休息。”

    羽溪不看寒澈,目光灼灼的望著寒夫人,好像要把她燒出一個洞來。緊握著的手鬆開,仿佛下了很大的勇氣。

    “我媽呢?”當年她親眼看著藥水推進媽咪脖頸的靜脈裏,看著媽咪蒼白無力的倒下去。可是,她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希望媽咪沒事。

    “子迷……羽溪,你也知道,你媽身體不好,初期研製的deathghost沒人知道它的功效到底有多霸道。”

    “我問你我媽呢!她怎麽樣!”寒夫人的語重心長看在羽溪眼裏是幸災樂禍的嘲諷,“你說,你們把媽咪怎麽樣了!說啊——”

    羽溪上前要抓寒夫人的衣領,卻被寒澈攔了下來,腿毫無章法的亂踢,“寒澈,你放開我!我要替媽咪報仇,放開——”

    羽溪掙紮著,像一頭發狂的母獅子,手指觸到寒夫人的衣擺猛地扯住,力氣大的把寒夫人拉的一個趔趄,衣服被她撕下來一大塊布料。

    他們母子就是來看她笑話的,母親搶了別人的老公,兒子囚了他的女兒。嗬,她們一家子還真栽在她的手裏。

    “溪溪,你冷靜點,冷靜。”

    “你讓我怎麽冷靜,她是殺我母親的兇手,你讓我怎麽冷靜!”羽溪碰不到寒夫人轉而抓在寒澈的臉上,頓時留下一道抓痕。

    “溪溪,我知道,我知道,冷靜好嗎,我們還有孩子。”寒澈的聲音低柔安撫著,抱住羽溪想給她溫暖,“溪溪,你以後都不會一個人,會有寶寶和……我陪著。”

    “嗬~寒澈,你以為她做了這麽多壞事,你們寒家還會有後嗎!”羽溪

    看著寒夫人的眼猩紅翻滾,她怎麽可以像局外人一樣站在那!

    “溪溪!”寒澈聽見她的話心刺痛的抽搐,“你現在不冷靜,我抱你迴房休息。”

    寒澈向母親看了一眼,抱著掙紮不休的羽溪上了樓。

    “寒澈,你放我下來!”羽溪使勁掰著寒澈緊箍著自己的手臂,毫無形象的撕扯,像一個潑婦“放開我,不要讓我惡心你!”掰不開就張嘴狠勁咬了上去。

    “溪溪,別鬧了,溪溪……。”寒澈輕拍著她的背,輕柔的哄著。現在的溪溪仿佛失控了般,眼裏的赤紅駭人,臉上是噬骨兇狠。讓他惶惶不安,總覺得今天的羽溪有些不正常,與那次羽溪拿著刀衝著肚子比劃時的感覺很相似。

    羽溪在寒澈輕柔蠱惑的聲音裏慢慢靜下來,赤紅的眸子漸漸恢複了清明,鬆開發酸的牙齒,寒澈的胳膊上留了一圈血牙印。

    “我沒鬧,我要為媽咪報仇,我要報仇。”嗚咽的聲音上氣不接下氣,淚水順著眼角滑下來。這是十三年後,她第一次提及母親,第一次敢說媽咪這個詞。

    “寒澈,你知道嗎,我媽咪很漂亮,她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媽咪。”羽溪好像陷入了迴憶,眼眶裏蓄著滿滿的淚,如珍珠般一一滑下來,打濕了寒澈的心。

    “我親眼看著針管裏的藥水一點點推入媽咪秀美的脖子,我甚至能聽見媽咪極力忍在喉嚨裏的呻吟,那泛著冷光的針尖就紮在這……”羽溪冰涼的手指摸上寒澈的脖子,指甲對著寒澈脖靜脈處,微微用力,“那時媽咪一定很疼,她怕我擔心極力忍著,寒澈,紮這是不是很疼……”

    “溪溪,不要說了,我知道,知道你的痛。”寒澈緊緊抱住羽溪,下巴靠在她的肩窩上,“我們不想了,不想了好嗎。”

    “為什麽不想啊,我是看著她殺死媽咪的,你知道她是誰嗎?就是樓下客廳裏的那個蛇蠍女人,就是你叫了二十多年的母親的人,是她親手把針筒紮進媽咪的脖子裏……”羽溪的聲音幽幽的傳來,寒澈倏地愣住,不是陶姨動的手嗎?

    “溪溪,你說什麽,不是陶姨……”

    “嗬,那個老女人跟你說是陶姨嗎?沒想到她敢做不敢當,不僅因為這件事撤了陶姨的權,還給自己養了頭狼,哈哈,寒澈你說,她要是被自己親手培養的狼吃的不剩一根骨頭會是怎樣的表情?”

    寒澈聽不懂羽溪的話,羽溪現在的狀態又有些不對勁,他不敢繼續追問下去。裏麵的真真假假是是非非

    是橫亙在他們之間的深淵,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複。

    “溪溪,別這樣。”

    “你讓我怎樣?寒澈,下麵站著的是我殺母奪家的仇人,是要置我於死地的人,你讓我怎麽冷靜!”羽溪的情緒又開始不穩,眼裏退去的猩紅開始漸漸迴漲。

    “溪溪,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你先冷靜好嗎?”寒澈從沒有感到過這樣的無力,明明幸福就在眼前伸出手卻抓不住,羽溪的眼裏的痛像刀一樣剮著他的心。

    寒澈柔聲哄著,細密的吻落在羽溪輕顫的眼瞼上強迫她閉上眼睛,“溪溪乖,剩下的事交給我……”低醇的聲音帶著魔力安撫著不安的羽溪。

    倏地一聲開門聲打破了來之不易的靜謐,寒夫人一臉擔憂的站在門口,“澈,我看你上來這麽久了,羽溪怎麽樣?我現在就叫醫生……”

    本來安靜下來的羽溪陡得睜開眼,目光淬了毒般逼視著門口的人,“你給我滾,我不要你假好心,滾——”

    寒澈看著站在門口一臉關心的母親,不知道母親是不是故意的。如果母親要對付羽溪大可不必這樣拐彎抹角,但是,如果是真的關心,母親也知道羽溪恨她,更不應該這個時候出現。

    “羽溪,寒姨是過來人,這懷孕是萬萬不能動氣,澈,我聽說羽溪一直沒做產檢,你這個父親是怎麽當的,這個也能省了嗎!”

    “我叫你滾你沒聽見嗎!我的孩子我自己會照顧,用不著你在這說三道四,滾啊——”羽溪隨手抓過床頭的台燈怒吼著砸過去,接著把床上能扔的全砸過去,“我告訴你,別想打我孩子的主意,我就是親手毀了他也不會讓你得逞!”

    寒澈從後麵抱住羽溪,手臂纏在肚子上方不敢用力,“好,溪溪,不用她管,不用她管……”寒澈把羽溪強行抱到床上,示意一旁不知所措的馮平把母親請下樓。

    “你給我站住。”羽溪掙紮著從床上起來,腳步不穩的往門口衝,寒澈大掌一撈把她拽迴來按在懷裏,手輕輕拍著她的背,“溪溪,溪溪……”

    羽溪看著門口消失的身影才漸漸平靜下來,身子卻幾不可察地顫抖起來。寒澈覺察到懷裏的異樣,垂下眼眸,就看到羽溪汗涔涔的小臉,手捧著腹部隱忍地咬著唇。

    寒澈的心被猛地一撞,五髒六腑都要跟著撞碎了,拿起電話,按了幾遍怎麽也按不準通話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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