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賢把二丫姐叫出來後，看了看她的胸牌，然後讓她把胸牌摘下來，二丫姐不知道摘胸牌是香江那邊準備開除人的前奏，就順從地把胸牌交給了他。
接過胸牌，李文賢對她說：“你不要去車間了，迴家吧。”
見李文賢直接讓她迴家，並沒怎麽罵她，二丫姐心裏一喜，居然向李文賢鞠了一躬，轉身高興的走了，下班了。
李文賢把胸牌攥在手裏，便去了陳誌城的辦公室，要開除人，需要得到陳誌城的首肯，沒有陳誌城的首肯，開除人的決定根本執行不下去。
去了陳誌城辦公室，陳誌城正在和趙靜雅說話，趙靜雅現在成了董事會秘書，董事會秘書可是一個高大上的稱唿，當然了，他所設的這個董事會秘書跟上市公司的董秘不太一樣，他這個董秘沒那麽重要的作用，也不是公司高級管理人員，就相當於董事會辦公室主任了，做一些輔助的材料工作。
而趙靜雅也不知這個董事會秘書有多麽重要，隻知道聽從他的話，讓她幹什麽就幹什麽。
不過，別人再見到她時，不再稱唿她小趙，而是叫她趙董秘了。
李文賢進來，兩人正說話，一抬頭看見他來了，趙靜雅趕忙走了出去，李文賢坐下來說：“有一個職工，不按照車間衛生規定操作，將掉在地上的東西撿起來直接放進了生產線，我建議將其開除。”
陳誌城一聽這事，心裏倒沒不高興，而是覺得他確實很嚴格，是個盡職盡責的副總經理，但是開口就要開除，這就有些太那個了，要知道他們原來是國營廠子的職工，是鐵飯碗，想開除他們，哪那麽容易？
他承包廠子以來，就弄了一個假開除，震懾一下其他人，除此之外，一個開除的都沒有。
陳誌城接過胸牌看了看，也不知這人是誰，他不知道二丫姐的胸牌是多少，但是開除這事斷難行，便想說服李文賢不要開除。
“李先生，處罰一下吧，不要開除了，給職工一次改正的機會。”想了想，對李文賢說。
李文賢道：“這種情況屢禁不止，不開除一兩個，他們不當迴事。”
陳誌城道：“沒那麽嚴重，聽我的，處罰一下吧。”
“陳先生想怎麽處罰？”李文賢問。
陳誌城道：“怎麽處罰，你來定。”
李文賢說：“那就罰款五百。”
“五百？是不是有點多？”陳誌城道了一句，這裏可不是香江，五百塊錢也就是毛毛雨，在這邊五百塊錢足夠一年的生活費了。
“陳先生不是說讓我決定嗎？”李文賢將他的軍。
陳誌城道：“好好好，就按你說的辦，不過，這事還得經李占軍副總經理同意，如果他沒意見，就執行吧。”
李文賢眯起了眼睛，顯然不高興他說這話，陳誌城也讓給他弄的心煩意亂，這個香江人不把內地人當成人看，早晚得讓他滾蛋。
正想著這事，忽然門口有人露頭，他一抬頭，正好看見三姐站在門口，不知她此時有什麽事。
“李先生，我迴頭和李占軍副總經理商量一下，好不好？這是內地，不是香江，處罰重了，職工們會反彈的，到時就麻煩了。”陳誌城起身對他說。
李文賢也站了起來，說：“陳先生，可以把這個風先放出去，可以嗎？”
然後給了他一個你懂的的眼神，陳誌城瞬間明白了，這個香江人特麽的挺狡猾的，以後得防著他點。
陳誌城笑道：“明白，明白，李先生高明。”
李文賢得意地走了出去，他一走出去，三姐忙衝進來說：“誌城，不好了，二姐又出事了。”
陳誌城心裏一驚問：“出什麽事了？”
三姐道：“他讓剛才那個黃毛胖子給抓了，胸牌都被拿走了，她不敢跟你說，我是聽別人說了，才過來告訴你。”
李文賢染了黃頭發，廠裏人都叫他黃毛，陳誌城聽到這話，心裏咯噔一下，真的是明白了。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陳誌城馬上吩咐道。
三姐趕忙走了。
陳誌城想了一會兒，走出辦公室，去了李文賢的房間，進去後，他沒說什麽話，李文賢感到很奇怪。
半天他說：“被你摘胸牌那名職工是我姐姐。”
李文賢聽了，吃了一驚，忙站起來說：“那我事先不知道啊。”
李文賢別看平時非常嚴厲，瞧不起廠裏的職工，但他心裏精明著呢，黃超瓊派他過來幹什麽的？不就是讓他監督好公司經營的嗎？如果他不嚴格，不時刻刷存在感，誰會把他當迴事？
可大漢人的人情禮節，他也是門清，在這裏，陳誌城才是老大，他在陳誌城麵前爭取事情，那是他的職責所在，但他絕對不敢徹底得罪陳誌城，孰輕孰重，他還是拎的清的。
因而一聽說剛才那名違反廠規的職工是陳誌城的姐姐，他馬上換了口吻，對陳誌城說：“那算了吧，下不為例，不處罰了。”
給足陳誌城麵子，孰料陳誌城根本不是這意思，而是肅起臉說：“就按你說的辦，罰款五百，馬上向職工們公布。”
李文賢驚呆了，說：“她是你姐姐，不需要了吧？”
陳誌城看向他道：“剛才你怎麽講的？不是要開除她嗎？現在怎麽又為她說情了？以後，我把公司的管理全部交給你，你給我把公司管理好，現在處罰了我姐姐，別人就不敢再違反廠規了。”
陳誌城說完就出去了，李文賢想了半天，真不知該如何處理這個事情，怎麽這麽巧，抓住了陳誌城姐姐，他可以瞧不起其他的內地人，但是不能瞧不起這個陳誌城，龔雲心都不敢小視他，他敢嗎？
李文賢想到最後，拿出最終的處罰決定，罰款一百，通報全廠，既給了陳誌城麵子，同時也嚴肅了廠紀，報告到陳誌城那裏，陳誌城不置可否，但也沒批評他把罰款額給降低的事。
二丫姐讓廠子裏給罰了一百塊，她咬著牙交上了，也沒敢去找他，因為李文賢太嚴厲了，如果她再去找陳誌城，陳誌城肯定會非常生氣，三姐知道後，也不敢有絲毫大意，她報告給陳誌城後，以為可以免罰，結果根本沒用。
三姐都這麽想，廠裏其他職工就更不用說了。
李文賢的管理無疑是非常嚴格的，廠子裏的新老職工都感到了壓力，對比起陳誌城當廠長管理的時期，他們都有點懷念之前陳誌城的管理方式了。
陳誌城雖然也嚴格，但至少講點人情，而李文賢的管理模式完全是資本家的管理模式，職工們絲毫感受不到當主人的感覺，沒錯，大家迴想起來，就是失去了做主人的感覺了，以前說廠子是我家，發展靠大家，現在感覺廠子是香江人的，他們就是賺錢的機器，稍微幹的慢點，都會受到批評。
這特麽的太不把他們當人看了。
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漸漸就有職工開始反抗李文賢的管理，陳誌城一看，這樣下去可不行，就把李文賢叫過來，讓他要張弛有度，不能把弦繃的太緊。
李文賢聽了說：“他們的工資太低了，我建議給他們漲工資，他們就沒有怨言了。”
“漲工資？你準備給他們漲多少？”陳誌城問他。
李文賢道：“給他們一人漲一百塊錢，每月三百，你看行不行？”
一下漲了一百塊錢，漲到三百，陳誌城想了一下，這個香江人，嚴是嚴了一點，但在支付員工薪水上，並不那麽摳摳搜搜，之前李文賢還建議給職工發放小時加班費，每多加班一小時給五毛錢，多勞多得。
他這是把港資企業在深江那邊開廠的管理製度，全部用到這邊來了，陳誌城聽了，覺得挺好，多勞多得，很好，就推行了，職工們一開始不適應，不想去多賺那五毛錢，可有人願意啊，多加班兩小時就可以賺一塊錢，不很好嗎？其他人有樣學樣，也願意多加班了。
雖然如此，工人們還是有怨言，主要還是李文賢作為資本家的代表，不把他們當人看，傷到了職工們的自尊，而李文賢的解決之道便是加工資，他這是要讓金錢把職工們的自尊給打倒。
人窮誌短啊，他這個建議通過之後，一向職工們宣布，職工們除了少數還在說風涼話外，但大多數人不再有怨言了。
工資太高了，高到他們之前難以想象，於是乎，肉聯廠的職工一出門，就是與眾不同，一是他們胸前掛有工牌，陳誌城作為董事長都有工牌，他是零零一號，而李文賢則零零二號，然後李占軍王學忠他們依次論推，誰的工牌號碼小，誰在廠裏就相對有地位。
可剛開始掛胸牌時，職工們不習慣，在廠裏不得不帶，但一出門，就摘下來了，可等到廠裏加了工資，廠外人知道他們工資這麽高時，看待他們的目光就變了，他們的工資水平已經高出機關單位一倍多，高出其他廠子也差不多有百分之八十，而且他們還有加班費和年底獎金，加起來，在肉聯廠一個工人的工資，超過外廠兩個人的工資。
這一對比，其他廠的人員不羨慕嗎？胸前掛的工牌就成了東林縣城一道靚麗的風景線，但肉聯廠的管理太嚴格，有人知道了，就不敢到肉聯廠工作，反正有利有弊，但整體上說，人家一提到新成立的合資廠子，都說，這家廠子好，待遇高，誰要能進去工作，吃喝不愁了。
雪糕廠給裁撤了，肉包子生產車間也沒了，這都是李文賢建議的，他提出要集中主業，圍繞肉製品形成產業鏈條，凡是與肉無關的產業，就不要去碰，這是他從事食品行業多年的經驗，陳誌城聽了，覺得有道理，就同意了。
雪糕廠之前就停產了，因為天冷了，上次上馬新生產線，沒車間，就把雪糕廠給占了，而肉包子生產也給停了，馬冬梅沒法承包了，過來找陳誌城，陳誌城讓她去幹銷售，安排她到一個地方當辦事處主任。
馬冬梅挺高興的，因為辦事處主任現在是什麽待遇，過的是什麽日子她是知道的。
馬冬梅心裏很感激他，她長的豐滿而又有幾分姿色，同時還有幾分風流，平時大大咧咧，周旋在男人堆裏，但她把握的很好，最多是打打嘴炮，但從來不動真格的，讓跟她打嘴炮的男人望眼欲穿，隻能聞肉香，卻怎麽也吃不上。
然而馬冬梅在麵對他的時候，卻是有些不一樣，現在她跟馬春燕的關係特別好，馬春燕現在麵臨待產，不去上班了，但她經常去家裏看望馬春燕，馬春燕真的把她當成了親姐姐。
陳誌城見她倆關係好，也沒說什麽，馬春燕需要女人照顧，馬冬梅願意照顧她，就讓她照顧吧。
馬冬梅看出馬春燕不過是一個農村女人，沒什麽心眼，而且管的陳誌城也不嚴，在她看來，馬春燕也管不住陳誌城，如果能管的住，陳誌城會用趙靜雅這樣的小姑娘當什麽秘書？
男人與女人之間的那點事，她心裏頭清楚的很，陳誌城作為一個男人，一個優秀的男人，會讓一個女人給束縛住？
廠子裏出過幾次桃色新聞事件，她都知道，比如哪個男職工偷偷摸了哪個女職工的屁股了，誰誰跟誰誰偷偷約著去看電影了，食色性也，哪朝哪代都一樣。
馬冬梅作為一個外向型的女人，整天跟男人打交道，而自己的老公又經常出差，而出差在外，她老公難道能閑著嗎？
這麽一想，她心裏頭就開始騷動起來，廠裏別的男人她瞧不上，年齡太大，年輕的又沒地位，她每每見到陳誌城的時候，嘴上說的很輕鬆，和陳誌城說幾句玩笑話，但心裏頭撲通撲通跳的厲害。
從眼睛裏流露出來的東西幾乎要變成了一團魚火，連陳誌城都感受到了，忙躲開她那炙熱的眼神，不太敢跟她對視，免得陷入進去。
馬冬梅見了，心裏麵很高興，這說明她在陳誌城的眼裏是有魅力的，雖然結過婚了，生過小孩了，可作為女人的魅力還在，沒錯，有時候女人結過婚後，比沒結婚前還有魅力，或者說更有味道，容易讓男人產生起欲望。
隻是陳誌城不動心，也沒單獨在一起相處的機會，在辦公室裏頭，可沒法亂來。
接過胸牌，李文賢對她說：“你不要去車間了，迴家吧。”
見李文賢直接讓她迴家，並沒怎麽罵她，二丫姐心裏一喜，居然向李文賢鞠了一躬，轉身高興的走了，下班了。
李文賢把胸牌攥在手裏，便去了陳誌城的辦公室，要開除人，需要得到陳誌城的首肯，沒有陳誌城的首肯，開除人的決定根本執行不下去。
去了陳誌城辦公室，陳誌城正在和趙靜雅說話，趙靜雅現在成了董事會秘書，董事會秘書可是一個高大上的稱唿，當然了，他所設的這個董事會秘書跟上市公司的董秘不太一樣，他這個董秘沒那麽重要的作用，也不是公司高級管理人員，就相當於董事會辦公室主任了，做一些輔助的材料工作。
而趙靜雅也不知這個董事會秘書有多麽重要，隻知道聽從他的話，讓她幹什麽就幹什麽。
不過，別人再見到她時，不再稱唿她小趙，而是叫她趙董秘了。
李文賢進來，兩人正說話，一抬頭看見他來了，趙靜雅趕忙走了出去，李文賢坐下來說：“有一個職工，不按照車間衛生規定操作，將掉在地上的東西撿起來直接放進了生產線，我建議將其開除。”
陳誌城一聽這事，心裏倒沒不高興，而是覺得他確實很嚴格，是個盡職盡責的副總經理，但是開口就要開除，這就有些太那個了，要知道他們原來是國營廠子的職工，是鐵飯碗，想開除他們，哪那麽容易？
他承包廠子以來，就弄了一個假開除，震懾一下其他人，除此之外，一個開除的都沒有。
陳誌城接過胸牌看了看，也不知這人是誰，他不知道二丫姐的胸牌是多少，但是開除這事斷難行，便想說服李文賢不要開除。
“李先生，處罰一下吧，不要開除了，給職工一次改正的機會。”想了想，對李文賢說。
李文賢道：“這種情況屢禁不止，不開除一兩個，他們不當迴事。”
陳誌城道：“沒那麽嚴重，聽我的，處罰一下吧。”
“陳先生想怎麽處罰？”李文賢問。
陳誌城道：“怎麽處罰，你來定。”
李文賢說：“那就罰款五百。”
“五百？是不是有點多？”陳誌城道了一句，這裏可不是香江，五百塊錢也就是毛毛雨，在這邊五百塊錢足夠一年的生活費了。
“陳先生不是說讓我決定嗎？”李文賢將他的軍。
陳誌城道：“好好好，就按你說的辦，不過，這事還得經李占軍副總經理同意，如果他沒意見，就執行吧。”
李文賢眯起了眼睛，顯然不高興他說這話，陳誌城也讓給他弄的心煩意亂，這個香江人不把內地人當成人看，早晚得讓他滾蛋。
正想著這事，忽然門口有人露頭，他一抬頭，正好看見三姐站在門口，不知她此時有什麽事。
“李先生，我迴頭和李占軍副總經理商量一下，好不好？這是內地，不是香江，處罰重了，職工們會反彈的，到時就麻煩了。”陳誌城起身對他說。
李文賢也站了起來，說：“陳先生，可以把這個風先放出去，可以嗎？”
然後給了他一個你懂的的眼神，陳誌城瞬間明白了，這個香江人特麽的挺狡猾的，以後得防著他點。
陳誌城笑道：“明白，明白，李先生高明。”
李文賢得意地走了出去，他一走出去，三姐忙衝進來說：“誌城，不好了，二姐又出事了。”
陳誌城心裏一驚問：“出什麽事了？”
三姐道：“他讓剛才那個黃毛胖子給抓了，胸牌都被拿走了，她不敢跟你說，我是聽別人說了，才過來告訴你。”
李文賢染了黃頭發，廠裏人都叫他黃毛，陳誌城聽到這話，心裏咯噔一下，真的是明白了。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陳誌城馬上吩咐道。
三姐趕忙走了。
陳誌城想了一會兒，走出辦公室，去了李文賢的房間，進去後，他沒說什麽話，李文賢感到很奇怪。
半天他說：“被你摘胸牌那名職工是我姐姐。”
李文賢聽了，吃了一驚，忙站起來說：“那我事先不知道啊。”
李文賢別看平時非常嚴厲，瞧不起廠裏的職工，但他心裏精明著呢，黃超瓊派他過來幹什麽的？不就是讓他監督好公司經營的嗎？如果他不嚴格，不時刻刷存在感，誰會把他當迴事？
可大漢人的人情禮節，他也是門清，在這裏，陳誌城才是老大，他在陳誌城麵前爭取事情，那是他的職責所在，但他絕對不敢徹底得罪陳誌城，孰輕孰重，他還是拎的清的。
因而一聽說剛才那名違反廠規的職工是陳誌城的姐姐，他馬上換了口吻，對陳誌城說：“那算了吧，下不為例，不處罰了。”
給足陳誌城麵子，孰料陳誌城根本不是這意思，而是肅起臉說：“就按你說的辦，罰款五百，馬上向職工們公布。”
李文賢驚呆了，說：“她是你姐姐，不需要了吧？”
陳誌城看向他道：“剛才你怎麽講的？不是要開除她嗎？現在怎麽又為她說情了？以後，我把公司的管理全部交給你，你給我把公司管理好，現在處罰了我姐姐，別人就不敢再違反廠規了。”
陳誌城說完就出去了，李文賢想了半天，真不知該如何處理這個事情，怎麽這麽巧，抓住了陳誌城姐姐，他可以瞧不起其他的內地人，但是不能瞧不起這個陳誌城，龔雲心都不敢小視他，他敢嗎？
李文賢想到最後，拿出最終的處罰決定，罰款一百，通報全廠，既給了陳誌城麵子，同時也嚴肅了廠紀，報告到陳誌城那裏，陳誌城不置可否，但也沒批評他把罰款額給降低的事。
二丫姐讓廠子裏給罰了一百塊，她咬著牙交上了，也沒敢去找他，因為李文賢太嚴厲了，如果她再去找陳誌城，陳誌城肯定會非常生氣，三姐知道後，也不敢有絲毫大意，她報告給陳誌城後，以為可以免罰，結果根本沒用。
三姐都這麽想，廠裏其他職工就更不用說了。
李文賢的管理無疑是非常嚴格的，廠子裏的新老職工都感到了壓力，對比起陳誌城當廠長管理的時期，他們都有點懷念之前陳誌城的管理方式了。
陳誌城雖然也嚴格，但至少講點人情，而李文賢的管理模式完全是資本家的管理模式，職工們絲毫感受不到當主人的感覺，沒錯，大家迴想起來，就是失去了做主人的感覺了，以前說廠子是我家，發展靠大家，現在感覺廠子是香江人的，他們就是賺錢的機器，稍微幹的慢點，都會受到批評。
這特麽的太不把他們當人看了。
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漸漸就有職工開始反抗李文賢的管理，陳誌城一看，這樣下去可不行，就把李文賢叫過來，讓他要張弛有度，不能把弦繃的太緊。
李文賢聽了說：“他們的工資太低了，我建議給他們漲工資，他們就沒有怨言了。”
“漲工資？你準備給他們漲多少？”陳誌城問他。
李文賢道：“給他們一人漲一百塊錢，每月三百，你看行不行？”
一下漲了一百塊錢，漲到三百，陳誌城想了一下，這個香江人，嚴是嚴了一點，但在支付員工薪水上，並不那麽摳摳搜搜，之前李文賢還建議給職工發放小時加班費，每多加班一小時給五毛錢，多勞多得。
他這是把港資企業在深江那邊開廠的管理製度，全部用到這邊來了，陳誌城聽了，覺得挺好，多勞多得，很好，就推行了，職工們一開始不適應，不想去多賺那五毛錢，可有人願意啊，多加班兩小時就可以賺一塊錢，不很好嗎？其他人有樣學樣，也願意多加班了。
雖然如此，工人們還是有怨言，主要還是李文賢作為資本家的代表，不把他們當人看，傷到了職工們的自尊，而李文賢的解決之道便是加工資，他這是要讓金錢把職工們的自尊給打倒。
人窮誌短啊，他這個建議通過之後，一向職工們宣布，職工們除了少數還在說風涼話外，但大多數人不再有怨言了。
工資太高了，高到他們之前難以想象，於是乎，肉聯廠的職工一出門，就是與眾不同，一是他們胸前掛有工牌，陳誌城作為董事長都有工牌，他是零零一號，而李文賢則零零二號，然後李占軍王學忠他們依次論推，誰的工牌號碼小，誰在廠裏就相對有地位。
可剛開始掛胸牌時，職工們不習慣，在廠裏不得不帶，但一出門，就摘下來了，可等到廠裏加了工資，廠外人知道他們工資這麽高時，看待他們的目光就變了，他們的工資水平已經高出機關單位一倍多，高出其他廠子也差不多有百分之八十，而且他們還有加班費和年底獎金，加起來，在肉聯廠一個工人的工資，超過外廠兩個人的工資。
這一對比，其他廠的人員不羨慕嗎？胸前掛的工牌就成了東林縣城一道靚麗的風景線，但肉聯廠的管理太嚴格，有人知道了，就不敢到肉聯廠工作，反正有利有弊，但整體上說，人家一提到新成立的合資廠子，都說，這家廠子好，待遇高，誰要能進去工作，吃喝不愁了。
雪糕廠給裁撤了，肉包子生產車間也沒了，這都是李文賢建議的，他提出要集中主業，圍繞肉製品形成產業鏈條，凡是與肉無關的產業，就不要去碰，這是他從事食品行業多年的經驗，陳誌城聽了，覺得有道理，就同意了。
雪糕廠之前就停產了，因為天冷了，上次上馬新生產線，沒車間，就把雪糕廠給占了，而肉包子生產也給停了，馬冬梅沒法承包了，過來找陳誌城，陳誌城讓她去幹銷售，安排她到一個地方當辦事處主任。
馬冬梅挺高興的，因為辦事處主任現在是什麽待遇，過的是什麽日子她是知道的。
馬冬梅心裏很感激他，她長的豐滿而又有幾分姿色，同時還有幾分風流，平時大大咧咧，周旋在男人堆裏，但她把握的很好，最多是打打嘴炮，但從來不動真格的，讓跟她打嘴炮的男人望眼欲穿，隻能聞肉香，卻怎麽也吃不上。
然而馬冬梅在麵對他的時候，卻是有些不一樣，現在她跟馬春燕的關係特別好，馬春燕現在麵臨待產，不去上班了，但她經常去家裏看望馬春燕，馬春燕真的把她當成了親姐姐。
陳誌城見她倆關係好，也沒說什麽，馬春燕需要女人照顧，馬冬梅願意照顧她，就讓她照顧吧。
馬冬梅看出馬春燕不過是一個農村女人，沒什麽心眼，而且管的陳誌城也不嚴，在她看來，馬春燕也管不住陳誌城，如果能管的住，陳誌城會用趙靜雅這樣的小姑娘當什麽秘書？
男人與女人之間的那點事，她心裏頭清楚的很，陳誌城作為一個男人，一個優秀的男人，會讓一個女人給束縛住？
廠子裏出過幾次桃色新聞事件，她都知道，比如哪個男職工偷偷摸了哪個女職工的屁股了，誰誰跟誰誰偷偷約著去看電影了，食色性也，哪朝哪代都一樣。
馬冬梅作為一個外向型的女人，整天跟男人打交道，而自己的老公又經常出差，而出差在外，她老公難道能閑著嗎？
這麽一想，她心裏頭就開始騷動起來，廠裏別的男人她瞧不上，年齡太大，年輕的又沒地位，她每每見到陳誌城的時候，嘴上說的很輕鬆，和陳誌城說幾句玩笑話，但心裏頭撲通撲通跳的厲害。
從眼睛裏流露出來的東西幾乎要變成了一團魚火，連陳誌城都感受到了，忙躲開她那炙熱的眼神，不太敢跟她對視，免得陷入進去。
馬冬梅見了，心裏麵很高興，這說明她在陳誌城的眼裏是有魅力的，雖然結過婚了，生過小孩了，可作為女人的魅力還在，沒錯，有時候女人結過婚後，比沒結婚前還有魅力，或者說更有味道，容易讓男人產生起欲望。
隻是陳誌城不動心，也沒單獨在一起相處的機會，在辦公室裏頭，可沒法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