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姨媽姨夫看人走了,這才急了,寧姨媽說:“我剛才是不是說漏嘴了?他聽見了野鬼村。”、“我去給池星諾說一說,不行今晚就算了,我請大師來。”今晚怎麽能算了呢。池星諾在屋子裏磨磨唧唧換泳褲,泳褲是新買的,大人在外麵,他在浴室換,可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直到聽見外麵敲門聲,這才麻利套了浴袍,趕緊出來。門已經開了。“寧叔叔徐阿姨,有什麽事嗎?”池星諾打完招唿才發現,兩人在看大人,有些錯愕和怔愣,便緊跟著介紹:“這是我家大人,姓宮。”寧姨媽姨夫是第一次見到池星諾口中的大人,兩人一時沒反應過來因為兩人以前見過陰差的,可、可麵前這位,神色容貌氣度,跟以前的陰差不同,可以用截然相反來說。“什麽事?”宮曜開口。寧姨媽才迴過神,忙說:“剛才那東西聽到我說今晚去野鬼村的事了,要不要延後?”夫妻兩人的‘延後’是不信任池星諾,想多重保險請南市的大師,可現如今寧姨媽又看了眼池星諾家的大人,不一樣真的不一樣,這位看上去氣定神閑,像是很厲害。“我們想延後,他也不會的。”池星諾說起正事,也忘了泳褲的不自在,分析說:“一是真正的李懷銘生魂在野鬼村一天,就危險一天,隨時都有被其他野鬼吃掉的可能。”“二則是,今天他先是試探而後示弱示軟,到了剛才已經不顧早上時的退讓,可見他覺得他占上風。”這個時候他們延後,對方肯定不肯的。寧姨媽姨夫聽聞後,沒跟池星諾說,而是雙雙看向宮大人。“那宮大人,今晚去野鬼村,您去嗎?”宮曜看了眼麵前夫妻二人,“不如今晚大家一起去。”“啊?”“啊!!!”池星諾雖是詫異,但他聽大人的,點點頭說一起去。夫妻二人一時間半晌不知說什麽,是又驚又怕,原本跑來找池星諾想延後是為了穩妥起見,怎麽一兩句話變成了今晚去定了,還他們夫妻二人也去。“去看看你們的兒子現在什麽情況。”宮曜淡淡說。夫妻二人走後,池星諾笑了下,說:“謝謝大人。”“應該的。”宮曜很自然道,他家的人類,他不護著,誰護?寧姨媽姨夫不信池星諾說的,他們兒子危在旦夕,處境糟糕,覺得可以延後可以請大師來,宮曜隻是讓那對夫妻親眼看看罷了。院子溫泉池中,三三倆倆的已經泡上了。劉媽媽寧姨媽姐倆一個小湯池,寧姨夫劉爸爸一個,最大的湯池是小輩們在泡。劉俊恩靠在一頭,‘李懷銘’坐在另一方向,以他的視角可以看到院中所有人,在他的注視下表麵裝著鎮定其實戰戰兢兢正在害怕。他喜歡大家怕他。‘李懷銘’享受著嗅了嗅空氣,“真新鮮……”說的是空氣,好像又是在場的人。劉俊恩待看到池星諾過來,才鬆了口氣,池星諾脫了浴袍下水,宮曜就坐在旁邊椅子上,目光自然的落在池星諾的背……而後偏移開目光。“今晚來玩一個遊戲。”池星諾看向‘李懷銘’。‘李懷銘’歪了歪頭,看著所有人,和善說:“我不想害人的,爸媽,我是你們的兒子,你們難道不信我,信這個外人嗎?”“你不是我兒子,你不是銘銘。”寧姨媽手腕還有一圈青,她的兒子不會跟她動手的。這不是銘銘。‘李懷銘’沒否認,隻是略有些遺憾,雙目卻是戾氣,說:“我有他的記憶,李懷銘經曆過的事情我都知道,我怎麽就不是他了?隻是時間長短……”寧姨媽姨夫沒說話,他們察覺到了危險,隻是恨恨的看著麵前披著兒子皮的東西。“你們想讓我好起來,親自請了法器來,是你們邀請我進來的。”‘李懷銘’歎了口氣,而後看向池星諾,笑說:“陰界,是鬼的地盤。”池星諾:“那野鬼村見。”“劉叔叔。”劉爸爸應了聲。池星諾說:“記得定宵夜,我們迴來吃。”“好好。”像是戰前放狠話,刺激的‘李懷銘’雙目猩紅,戾氣很重,冷冷笑了兩聲,死死地盯著池星諾,說:“我等你,底下見。”池星諾微微一笑,攻擊力倍增。短暫的溫泉結束,除了李懷銘,都在池星諾的房間。池星諾將紅繩發給今晚要下去的人,他、大劉、寧姨媽姨夫,一共四人。寧姨媽姨夫驚慌,想找宮大人,卻找不到。“星諾,你家大人不去嗎?”池星諾說:“大人不用這個。”夫妻二人才想起來,池星諾大人是陰差自然不用紅繩了。池星諾低頭剪紙人,很快手下就是四隻小紙人,上麵分別是四人的生辰八字。劉媽媽劉爸爸著急,“你們都走了,那我們?要是他”“他會下去的。”池星諾肯定說。‘李懷銘’不可能現在大開殺戒在陽間作亂,因為還沒真正取代李懷銘,不敢犯事,那就隻有在陰界的惡鬼村吞噬掉他們所有人的生魂。這樣杜絕後患。要是‘李懷銘’選擇保守起見,今晚不下去,任由他們去野鬼村找李懷銘生魂,它隻要占著軀殼,即便他們找到生魂帶了上來,一時也能拖延磨蹭,池星諾可沒實力將對方‘打’出軀殼來。所以剛才放狠話,大家底下見碰碰頭。“紅線拴在小拇指。”池星諾說,將另一頭紅線黏在各自紙人腳下,說:“找到了生魂後,跟著我從惡狗嶺返迴,迴去黃泉路上,誰叫你留下來,看見什麽都不要應。”池星諾看大家都緊張,其實他也是第一次幹,說:“先下去吧。”到時候再叮囑一遍。劉俊恩第一次幹這個事,緊張的直咽口水,劉爸爸媽媽實在不想兒子犯險,可事情到這一步,加上大姐姐夫也下去,隻能殷切看著池星諾。“星諾,恩恩交給你了。”“好。”池星諾點點頭,坐吧。四人坐在椅子上,中間是圓桌,上麵放著各自的紙人,一根紅線牽著肉身,香爐燃起,幽幽的香升空,劉爸爸和劉媽媽就站在旁邊幹著急看著,聞著那香味,兩人說:“恩恩,你在底下一定要緊跟著星諾別亂跑。”、“聽星諾的話。”劉俊恩張口剛說個我,突然人就迷迷瞪瞪,意識不清。劉爸爸媽媽一急,再看其他人,都是一樣,雙目不清明,像是沒了靈魂一樣,直勾勾迷茫的看著前方。“這是下去了?”劉媽媽不想說話,守在兒子旁,緊張的攥著手。陰界。那是條破破爛爛雜草橫生的土路,灰蒙蒙的天,抬頭往空中看,什麽也沒有,說天也不是天。路上很多人,雙眼迷茫,不知不覺的往前方趕路,也不知去向何處。池星諾迷茫了一瞬間,很快反應過來在哪裏,先去找大人。宮曜說:“這裏。”“大人!”池星諾的心便安定了下來,不多話,他開始找其他人,寧姨媽姨夫竟然擠在鬼道中,跟隨大流往前走,池星諾幾步過去,拽了拽兩人,兩人才如夢初醒,結結巴巴。“這是哪裏?”“黃泉路。”池星諾快速說:“別亂走,跟著我。”他環視一圈,劉俊恩在後麵蹲著,抱著頭,有個鬼正問他話,劉俊恩抱著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別跟我說話別跟我說話。”如此重複。池星諾:“大劉!”“哥!”劉俊恩聽到聲音猶如天籟。那位鬼倒是嚇到了,沒好氣說:“我問你話呢。”而後看到池星諾背後的人影,頓時收斂了脾氣,擠出笑來,一溜煙跑了。“人到齊了,走吧。”池星諾說:“別耽擱。”一行人趕路,寧姨媽和姨夫緊緊拉著手,他們穿過好多好多迷迷茫茫的鬼,這些鬼像是才死,神誌不清一樣,隻知道往前走。他們有意識,在池星諾的帶頭下,走得飛快也不覺得累,途中時不時能看到有手拿鐵鏈的,這應該是鬼差了。寧姨媽害怕被發現,低著頭混在其中,可那鬼差分明看到她,本來是兇神惡煞要叫住她,但後來又走開了。寧姨媽看向丈夫,而丈夫眼神示意前麵。……前麵打頭陣是池星諾和他家大人關係。寧姨媽姨夫心想。果然是底下有人好辦事,那位鬼差看到他們了,卻當看不見。一路暢通無阻。這條道很快就到頭了,是一座山,山不大不高,還沒進,就隱約聽到狗叫聲。鬼差們手持鐵鏈,將陰魂往山上趕去,那些陰魂本來沒意識,麻木的,聽到狗叫聲紛紛有了神智一樣。“我在哪裏?”“我死了?我怎麽會死?”“放我迴去。”大部分人認清了自己死了,隻是舍不得家人親人,有人苦苦哀求鬼差想放她迴去看孩子,她孩子才生下來,她還沒見過。鬼差嫌這陰魂堵路,磨磨蹭蹭,本來要嗬斥,不過看到了宮大人,忙收斂住,好聲解釋:“急什麽,你走完流程,到了往生處,又不會一時半會投胎,頭七會放你迴去探親的。”那陰魂哭哭啼啼,想孩子,她還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你別耽誤我差事,你既是死了,那就是活不了,都到這裏了,趕緊走吧,要是哭哭啼啼耽誤了大家功夫,等到了審判司,給你記下這筆賬,小心頭七都不放你探親。”鬼差說。那陰魂一聽不敢再哭,果然上路了,隻是念念:“我以為大夫嚇唬我,我看網上說她也是高血壓心髒病生孩子也沒事……”所以才想拚這一把賭一賭的,誰知道真的死了。陰差不管這些,把隊伍捋齊了,讓趕緊麻溜走,恨不得腳下踩著風火輪,後麵隊伍中宮大人在那,他心裏發毛害怕啊。這隊伍趕路走的急急忙忙,池星諾也趕路,走的也很快,於是兩方跟比似得,很快上了山,看到了野狗。有陰魂挨了野狗咬,吱哇亂叫。陰差不管這些,任由野狗咬那陰魂,陰魂叫的淒慘淋漓,本來是魂體,竟然能看到皮開肉綻血肉模糊的傷口。劉俊恩很害怕,小聲問:“星哥,這狗咬人看起來很痛,那差大人為什麽不管?”“一會要是咬我們怎麽辦?”池星諾想起來,先問:“你們有吃狗肉習慣嗎?”劉俊恩搖頭,寧姨媽也搖,寧姨夫嚇得臉白,說:“我以前年輕的時候,生意場的朋友請我吃過一迴,就一迴,後來再也沒吃了。”寧姨夫猜出來了,嚇得半死,“是不是專咬吃狗肉的?”“也不全是。”池星諾說:“惡狗嶺的惡狗能嗅到陰魂惡意,陰魂生前作惡,以大小來定,越作惡,惡狗咬的越猛烈。”宮曜說:“死不了,放心。”“是啊,還要等審判司大人審,這些惡狗就是以那些陰魂的惡當飯吃,它們靠這個活著的。”池星諾解釋。寧姨夫是麵如土色,這會戰戰兢兢,惡狗越來越多,前麵隊伍那些陰魂被咬的渾身是傷,衣服破破爛爛,有的更是幾條惡狗全都撲上去咬,隻聽淒厲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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