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的車子旁,聶霆煬跟元朗正在說著什麽,唐頁衝過去像個炮彈似的,一頭紮在了聶霆煬的懷裏。


    男人沒有防備,被嚇了一大跳,正要開口說話,卻發現抱著自己的人兒渾身顫抖。


    他知道,他大概是嚇著她了。


    手臂抬起來將她收緊,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吻,柔聲道:“我沒事,真的。”


    唐頁緊緊的抱著他,眼睛用力閉著,放佛是害怕自己一睜眼,一鬆手他就消失了一樣,眼淚不受控製地一顆接連一顆落下,聲音更是充滿了驚恐,“聶霆煬,你別離開我,求求你。”


    聶霆煬的一顆心使勁地揪在一起,眼底一片濕潤,低頭將臉埋在她的假發裏,嗓音哽咽,“不離開,真的不離開。”


    元朗忽然覺得自己是真的錯了,剛才聶霆煬罵他的時候他還不以為然,甚至還嘲笑他神經質,說他為了個女人一點都不像個男人了。


    關於顏言的事情,他雖然不是特別的清楚,但也知道不少,她跟阿煬也算是一對苦命鴛鴦了。


    他沒經曆過他們之間的那些事情,無法切身的體會所謂的生離死別,但是,這一刻他放佛有些明白了。


    愛情能夠改變一個人很多很多,這個女人可以沒有傾城的容貌,可以有不堪迴首的過去,若是愛了,這一切都變成是美好的了。


    他總是替自己的兄弟覺得不值得,卻忘了,在愛情裏,沒有值不值得這一說,有的隻是兩情相悅,相互攙扶,白頭偕老的美好。


    再留下來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雖然他很想多做一會兒電燈泡。


    上了自己的車子,瀟灑離開,車尾,那個凹痕很顯眼。


    聶霆煬沒有帶唐頁迴唐家,更沒有迴聶家,帶她去了他們自己的家。


    鍾點工一大早就將屋子裏收拾幹淨了,推門進來,一股淡淡的清香味撲麵而來,是新鮮百合的味道,給人一種早晨剛醒來的清新感。


    “百合很好聞。”唐頁說這話的時候手握著聶霆煬的手沒鬆開,手心裏早已經是濕熱的汗液,有她的,也有他的。


    百合其實是羅斌自作主張讓擺放的,這個男人可是一個很懂浪漫的人。


    聶霆煬微笑著,“你好久都沒去花店了,明天帶你去j州,去花店和花棚看看,怎麽樣?”


    “好。”話落,唐頁卻又蹙起黛眉,“還是不去了。”


    “為什麽?”


    唐頁揚著一字眉,臉上的不安漸漸褪去,“我怕一去我又忍不住想留下不迴來了,爸爸會被氣瘋的。”


    “沒事,我們把爸也一起接過去。”


    “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到了這把年紀安土重遷。”


    人老了,估計沒有不安土重遷的吧?聶霆煬笑笑,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雖然有她的地方就是家,可這個生活了多年的城市,倘若讓他真的離開,他也會舍不得。


    這裏埋葬著他的母親,他的奶奶,監獄裏還有父親,老宅裏還有爺爺,還有他的很多血脈相連的親人,他離不開,走不掉。


    年輕的時候一直想著擺脫這裏,擺脫這個家,抱著仗劍走天涯的豪情,如今上了年紀,才知道,家是個會讓人依賴停留不走的地方。


    “笑什麽?”唐頁踢了鞋子,躺在沙發上,頭枕著他的腿,靜靜地看著他,從這個角度,他的容顏依然那麽的迷人,令人舍不得移開眼。


    聶霆煬低頭看她,占便宜,無時無刻不再進行著,他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嗓音如潺潺細流。


    他說:“因為我也到了安土重遷的年紀,真的是老了。”


    “不老。”她搖搖頭,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動親了他的唇,再次害羞了,臉頰上如同擦了腮紅,惑人心扉,“我男人一直都是這麽的風華正茂,一點都不老,男人四十一枝花,你現在還是花骨朵呢,倒是我,馬上就是豆腐渣了,想想都難過。”


    “不許難過,就算是有一天你掉光了牙,也一樣貌美如花。”


    “這話我喜歡聽。”


    “以後都說你喜歡聽的話。”


    “真討喜。”


    “那是必須的。”男人的眉在飛舞,拉了毯子蓋在她身上,“睡一會兒,我不走。”


    “好,記得四點的時候叫我,我要五點之前迴家,不然唐先生會生氣。”


    聶先生又吃醋了,說的話酸溜溜的,“你的心裏除了唐先生,就沒有我嗎?你五點之前不迴家他難過,可是你走了,我難過。”


    唐頁笑而不語,合上眼眸,翻個身麵對著他,睡了。


    她做了一個夢,夢到他們在一個山頂舉行婚禮,直升機載著她飛到山頂,然後,他們一起坐在直升機上,穿過白雲,飛向藍天……


    這天下午,她躺在聶霆煬的腿上睡得酣然,他其實也想睡的,可實在是不能,因為公司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


    所以這天下午在她睡著後,客廳裏是這樣的一幕--


    童華在對麵的沙發上坐著,一臉認真地看著秀恩愛的男女,老板佳人在懷,還能一臉雲淡風輕處理著公事,跟前的文件和筆記本電腦不停地在他的手指間交換著,他是打心眼裏佩服老板的定力。


    又一份文件在老板的手裏簽了字扔到對麵,童華收拾起來,整齊地擺在桌上,目光依舊沒有移開,他在想,若他是個女的就好了,能得到這個男人如此的寵幸,死而無憾了。


    對麵,卻突然射來兩支利箭,冷颼颼的。


    童華沒來得及移開視線,所以被這利箭刺得雙目生疼,他輕咳了一下,一臉尷尬,低聲解釋:“少爺,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特別的羨慕少奶奶。”


    “羨慕?”聶霆煬低眸看文件,聲音淡淡的。


    “嗯,羨慕,嫉妒,恨。”為了突出自己的心理,童華特意在每一個詞的後麵做了停頓。


    “是嗎?”聶霆煬抬眸看他一眼,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下輩子吧,看清了再投胎,做個女人。”


    童華連忙搖頭,“不不,下輩子要做男人,我可是聽說了,唐小姐跟某人約定好的,下輩子她做男人,某人做女人,所以我必須做男人才行。”


    對於這戲謔,聶霆煬選擇直接屏蔽,他女人說了,他的臉皮比城牆厚,其實他想糾她,何止是比城牆厚呢,簡直比萬裏長城都厚。


    沒有預期中的臉紅,童華有些失望,不再說話。得一人白頭到老,其實有時候想想真的挺好。


    林徹突然來訪,擾醒了熟睡中的人。


    聶霆煬說林徹肯定跟蹤了他,不然怎麽會踩著點知道他今天就在這裏,對此林徹矢口否認。


    此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半。


    唐頁去房間簡單地洗了一下,出來的時候林徹正在跟聶霆煬商量晚上去哪兒喝酒,酒吧還是夜總會。


    她皺眉,這倆人到一起難道除了喝酒就不能喝點別的嗎?還有,家裏還不能喝酒嗎?還要去酒吧夜總會,去那種地方無非就是想來個豔遇什麽的,平日裏穿得人模人樣的,骨子裏都不是好東西。


    她沒把這話說出來,男人有男人的交往,她一個女人不管的好,況且也管不了,時間差不多了,她也該迴家了,不過以後結了婚,她要跟聶霆煬定下一條規矩,跟林徹必須保持距離,這男人太壞。


    “聶霆煬,你跟林市長聊吧,我要迴家了。”


    林查詫異,“這裏不是你家?還迴哪兒?晚上你留聶霆煬一個人在這兒你放心?”


    唐頁不以為然,“如果他學壞了,那也是跟著林市長學的。”


    林徹笑道:“你這話我可不愛聽,他學壞那是骨子裏的。”


    唐頁哼了一聲,走到門口,“反正他學壞了,我也不找你算賬,我去找岱希姐,上次我跟岱希姐通電話,她還向我打聽你的近況,看來我有必要跟她匯報一下你現在的情況了。”


    林徹一聽到“岱希”兩個字,整個人就慫了,“別!你可不能這麽陷害我。”


    唐頁不理他,拉開門走出去。


    聶霆煬坐著沒動,“讓童華送你迴去,到家了記得給我電話。”


    沒聽她應聲,他皺眉,起身走到門口,就見她雙手環抱胸前背對著門站著,跟前的台階下,是與她對視的衛子淇。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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