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佑霖:“我們不是已經確認了嗎?井延說李桂沒有說謊。”井延準確地說:“我隻證實了她確實沒有汙蔑過薛麗穀,後麵她說是薛麗穀害了他們村,隻是推測是真的。”符雨情:“我們怎麽確認?”夏白說:“可以找田泉,他很自然地就提起了何醫生,看起來對何醫生沒什麽防備,李桂他們都提到了是何醫生救了他們,免被薛麗穀害,這正好是一個切入點。而且他沒得怪病,沒被卷入其中,態度很中立。”經夏白一分析,田泉確實是這個村最合適試探的人了。他們又討論一會兒,決定先去確認這關鍵的一點。為了不讓兩個病人把他們的事傳遍全村,導致他們行動困難,他們算好時間立即就出發了。還是夏白和井延去的,他們說來感謝上午的事。井延說:“我們剛從其他村民口中的得知,半年前你們村有個草鬼婆差點害了你們全村,多虧何醫生,看來他來五姑村確實實現了他的價值。”說完,他立即看向田泉的心裏話:“唉!說的是啊!”第66章 五姑村9“唉,是這樣。”田泉搖了搖頭,不太想再說的樣子,“何醫生很厲害。”井延頭都要裂開了,他看了一眼夏白。夏白仿佛沒看出田泉不想說,問:“薛麗穀害死了你們村一個很受尊重的老人,也是何醫生發現的嗎?”“你問這個做什麽?”田泉終於皺起了眉頭,第一次在他們麵前寒起了臉,“你們是不是就是想打聽薛麗穀?我勸你們不要,薛麗穀是我們五姑村村民的痛,沒人想提,要是讓其他村民知道了,村民們一定把你們趕出去。”夏白乖乖點頭,用好看幹淨的眼睛看著田泉,像個不諳世事但很聽話的孩子,“好的,剛才是我不懂事了。”“……”田泉臉上不知道該露出什麽表情了,最終嘴角還是繃不住了,柔和了很多,“你們快走吧,以後別來找我了,也別再問薛麗穀。”“那你再迴答我最後一個問題。”夏白說。他覺得剛才井延問的不夠好,他直接問:“薛麗穀以前真的是個害了很多村民的草鬼婆嗎?”田泉和井延一樣頭疼,“得了祖宗,是真的,快走吧。”兩人再次被趕出來了。其他人正在吊腳樓裏等著他們,兩人一迴來就把他們圍住了。藺祥問:“怎麽樣?”井延說:“李桂和劉福沒說謊,薛麗穀應該確實是個害人的草鬼婆,田泉也是這麽說的,我檢測到他沒說謊。”井延把他們跟田泉的幾句對話全說了一遍。“那我們全部猜錯了。”藺祥怔怔地說。陶寶寶說:“其實也不是全錯。可能就如我們推測的,是詛咒,也確實是來自薛麗穀的詛咒。隻是村民對薛麗穀諱莫如深,不是對她有愧疚,而是深深的恐懼,還有田泉說的,她是他們五姑村的痛。”“對。”藺祥說:“這麽說也能說得通。”“那麽,是不是何醫生才是主角啊,他已經死了?”藺祥又開始發揮他的想象力,“何醫生是來五姑村為村民看病的,就和田泉說的一樣,和支教老師很像,他沒有疑問,在這幾個村民心裏都是好醫生,他揭穿了薛麗穀,阻擋薛麗穀把五姑村當成她的蠱蟲試驗田,卻被薛麗穀害死了,而村民們還不知道他們尊敬的何醫生已經死了,以為他離開了。”夏白看著更呆了,好精彩,好感人。陶寶寶點頭,“你的推理也說得通。”井延:“邏輯鏈也很通。”夏白:“如果何醫生是故事的主角,那村民的怪病是何醫生詛咒的?這不就矛盾了?我進過的遊戲少,貫穿整個遊戲的怪病,可以非主角造成的嗎?”符雨情說:“你說的對,這裏說不通。大多數情況下主線應該屬於主角。”藺祥不放棄,“會不會是何醫生被薛麗穀的蠱蟲控製了?對,我進村前查資料時,發現有一種母子蠱是這樣的。薛麗穀是被他阻止了,但是他也被薛麗穀控製了,他必須按照薛麗穀的意誌殘害村民,他是個會下村為村民們治病的好醫生啊,這對他來說多痛苦啊,他想了結這一切,於是研究出這個怪病,來吸引五姑村外的人,來解決他。”“臥槽!”井延說:“很有可能!如果遊戲最後的真相是這樣,我會心服口服,何醫生好絕望又好了不起的一個人。”連喬佑霖都開口讚成了他的推測,“這樣一切都說得通了,很反套路,符合遊戲的難度。”夏白再一次震驚於藺祥的想象力,但是,“按照你說的,何醫生那麽好,為什麽會研究那麽狠毒的怪病折磨村民,別忘了,還死了三個村民。”藺祥立即說:“等下,是我想多了,怪病不是何醫生研究出來的,就是他受控於身體裏的蠱,不得已在害村民,他很痛苦,我們找到病因,解決這一切,對他來說,是他一直期待的解脫。”“……”藺祥問夏白:“現在還有什麽問題嗎?”夏白說不出來,好像還真說得通,合上了他們現在的線索,也解決了矛盾的核心問題。他看向淩長夜,淩長夜目光落在藺祥身上,沒說對不對,隻笑著說:“你這基於有限線索展開想象,不斷修正想象尋找真相的推理方式,很有趣。”“害!”藺祥摸了摸後腦勺,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又很開心,“就瞎想。”“如果是這樣,那就不是詛咒了,何醫生不會詛咒村民。”淩長夜說:“如果不是詛咒,那是什麽?”符雨情:“不重要,是詛咒還是其他,不影響真相。藺祥的推理合上了所有線索,我們可以按照這個推測的方向去驗證試試。”藺祥還是認真迴答淩長夜的問題,“是蠱?但是何醫生死了,隻能算是鬼蠱?沒有實際存在,如果是這樣,也能解釋為什麽我隻能淨化怪病的一部分了。”“你們還記得第一天晚上出現的異常嗎?”夏白忽然說:“藺祥說像是貓叫,二娃也說是四隻腳的,可是我們又都沒看到,有沒有可能是貓鬼蠱?”藺祥恍然:“是的!我差點忘了!這樣就都能對得上了。”“貓鬼蠱!啊對!進遊戲前我查過巫蠱資料,是有這種蠱,是動物蠱的一種,也被稱為最殘忍的蠱術之一。”陶寶寶也說。五姑村所在大泰市人員複雜,有很多邪術傳說,接了這個懸賞任務後,他們每個人都仔細查了相關資料,巫術、蠱術、降頭術,一樣都不落下。貓鬼蠱確實是最殘忍的蠱術之一。傳說有兩種煉貓鬼蠱的方法,一是用特定的方法把貓養大,在它老的時候活活把它打死,製出真正的貓鬼,另一種方法偏向於巫術,是鬼物上貓身,是另一種意義上的貓鬼。1“貓鬼能替主人轉移錢財,偷取壽命,害人性命,那個誰,王二和齊彥不就對上錢財了嗎!”井延激動地說:“貓鬼出現那天晚上,天剛亮王二就墜樓了,我們從他老婆那裏得知他是個賭鬼,還在他房間裏看到了放錢的地方被翻過的痕跡,以及撕裂的錢。”最關鍵的是,他看到的王二的心裏話,一直都是他在呐喊:“我的!是我的!”井延說:“我們都錯怪他了,他兒子的學費沒有被他拿去賭博,他那天晚上是看到貓鬼轉移他的錢財,去跟貓鬼搶奪才墜樓的吧!”夏白點頭,這個推測很合理。淩長夜想了想,“所以,我們追到貓鬼就可能追到它背後的主人,就知道到底是薛麗穀還是何春暉了。”夏白說:“那天晚上,我推開窗看到村長家左邊樹林裏好像有動靜。”淩長夜:“村長家左邊樹林旁邊就是五姑村的那座暗樓。”幾人都是微微一愣,沒想到這就連到了五姑村那個一聽就很值得探索的暗樓上。符雨情:“看來,我真的要去探查暗樓了。”陶寶寶弱弱地舉手,“天快黑了,今晚可能又有一個玩家要跟村民一樣得怪病了,有一件事我們是不是要確定一下,就是,說了另一個人汙蔑別人的事,是不是真的能破除詛咒。”符雨情皺眉,“都說了不是詛咒了,蘇茂也死了,你怎麽還在問這個方法對不對?”陶寶寶想說其實蠱和詛咒不矛盾,但見符雨情那麽不耐煩的樣子,抿了抿唇,沒再說話了。夏白說:“我去看看齊彥怎麽樣了。”淩長夜若有所感,說:“好,你去看看他還能不能活下去,我們討論一下晚上去暗樓的計劃。”齊彥在他們隔壁的廂房裏,看著沒有一點聲息了,夏白走過去探了探他的唿吸,隻能察覺到非常微弱的一點。他快要死了,很快。夏白用力按了按他的太陽穴,問他:“齊彥,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你的屍體可以給我嗎?我能把你的屍體完整地帶出遊戲,但是你的屍體要給我用。”夏白聽過齊彥事後,對他當然沒什麽喜歡,他對他不會像對華寧電視台綁定的屍體那樣,想簽他就是想用他的屍體,或許還有技能。齊彥不知道聽到沒有,眼皮顫了一下,雙唇蠕動,沒能說出什麽話。“他怎麽樣了?”陶寶寶還是想知道詛咒能不能破解,想了想跟了上來。夏白說:“應該快不行了。”實際上,當陶寶寶過來試探他的唿吸時,他已經不行了。她歎了口氣,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我們確實可以肯定有貓鬼蠱了,但其實這和詛咒也不矛盾,王二和齊彥可能是因貓鬼墜樓的,但齊彥可能確實是因為詛咒死的,蘇茂說了他會被詛咒的事,和他很契合。要是詛咒就一定有破解之法,對吧?”夏白看向她,沒自我意識的空淨眼睛恰好可以倒映人心。陶寶寶不好意思地說:“我怕死,怕今天晚上那個人就是我。”“你怕死,為什麽還要進遊戲?”夏白問。陶寶寶誠實地說:“我缺錢,啊,積分也可以,積分可以換到更多的錢。”夏白:“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你沒做過什麽值得詛咒的事,就算有詛咒存在也不用擔心。”陶寶寶笑了笑,“誰知道呢,我不敢肯定我沒被人詛咒過,我隻是個普通人,不是什麽聖人,而且,不瞞你說,我連技能都沒有,所以我很怕。”夏白又看了她一眼,點頭說:“那我驗證一下。”夏白說的驗證方法,是確認齊彥的腎還在不在。他可能和王二一樣是因為錢財寶物之類的東西,追貓鬼墜樓,但確實如陶寶寶所說,不能因此否認詛咒的存在。要確定他是不是真的因蘇茂說的那件事被詛咒,隻要確定他的腎是不是還完好。如果說當時他墜樓,那把鐮刀那麽巧的割壞了他的兩個腎,那麽確實,存在詛咒。齊彥已經死了,這時候去驗證,對夏白來說才是真正的專業對口了。他這個法醫學大一新生,還沒畢業就開始驗屍了。這件事在他身上一點也不可怕,膽小的陶寶寶也能安靜地看著。“你的推斷沒錯。”夏白盯著齊彥的肚子說:“已經不是受傷沒受傷的問題了,他的兩個腎都沒了,和蘇茂說的被齊彥校暴的那個男生一樣。”剛說完,夏白聽到什麽動靜,快步推開窗看向窗外。天快黑了,遠處火紅的夕陽即將被昏暗吞噬,隻留下一條長如流星的尾巴。村民們在村長的帶領下,拿著鐵鍁木棍等,舉著火把圍了上來。“人呢?”“快滾出五姑村!”“快走,我們五姑村不需要你們!”夏白看到旁邊淩長夜也打開了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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