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這是要迴去了嗎?”

    季辭言起身站了起來,疑惑地問了一句。

    季辭庭點了點頭,臉上沒有其他的多餘表情,“這兩天我就先不去醫院了,你到時候多幾趟。”

    “大哥,你放心。”

    季辭言說著便朝林漫容的方向看了一眼,隻見林漫容一副淡然得很的模樣,臉上也沒有半分的異常。

    看來,林漫容是真的不知大哥受傷的事情。

    一想到季辭庭背後慘不忍睹的傷口,明顯就是掩藏不下去的事情,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用了什麽辦法,居然就這麽將林漫容給忽悠過去了。

    “大哥,你厲害。”季辭言一臉敬佩地看向季辭庭。

    看來像林漫容這種人,還是得大哥親自出馬才行。

    林漫容一臉茫然地看了季辭言一眼,“你們在說什麽啊 ?”

    季辭庭白了季辭言一眼,冷聲地說道:“別理他。”

    ……

    季辭言簡直就是有苦說不出來,他可是什麽事情都維護著他大哥,沒想到卻得受到如此嫌棄以及白眼。

    “心痛。”季辭言冷不防地從口裏吐出兩個字。

    季辭庭走到季辭言的身旁,“我還有事情沒和你算,過兩天來我公司一趟。”

    ! ! !

    季辭言頓時有些傻眼了,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些什麽事情。

    印象中,他好像並沒有做什麽不該做的事啊,而且……大哥身上還帶著傷,話裏的意思顯然是這兩天還要去公司上班。

    “大哥……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季辭言悠悠地問了一句。

    季辭庭沒再搭理季辭言,後背的疼痛讓他不想再多說一個字,牽著林漫容的手直接朝外麵走去。

    見季辭庭與林漫容的身影漸漸消失了 ,周醫生這才探過腦袋,繼續問了一句,“二少,這大少身上的傷……”

    “你先迴去,我想想有什麽辦法。”

    季辭言一手撐著下巴,大腦的思緒還在轉動著,一想到季辭庭剛才麵不改色地站這裏,一副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模樣,季辭言忍不住搖了搖腦袋。

    “看來,我大哥始終是我大哥,被鞭子打成這樣都還可以一點表情都沒有。”季辭言自言自語了一句。

    要是換做他,被鞭子打幾下,他都得痛的叫喚起來了。

    沉思了好一會兒,季辭言拿出手機給季辭庭發了條短信,到時候讓邱澤宇去幫他看一下。

    ……

    一迴到別墅,季辭庭的臉色便開始變得有些難看了,原本還想朝書房的方向走去,手機的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季辭庭拿出手機接了電話,手機裏頭的人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季辭庭隻是開口應了句,“好,知道了。,”

    林漫容轉過身子,“怎麽了?你現在有什麽事情嗎?”

    “邱澤宇有點事情讓我過去幫他一下,你先休息一會兒,我等會就迴來。”

    “好的。”

    見季辭庭的離開了,林漫容才抬頭看了下牆上的時間,現在都已經晚上十一點了,這個時候還有事情要找季辭庭幫忙?

    林漫容總覺得哪裏有些奇怪,也沒有想那麽多,直接朝樓上走去。

    季辭庭剛走到邱澤宇的家門口,還沒抬手摁門鈴,大門已經被人打了開來,邱澤宇穿著一身家居服站在門口,頭發還有些淩亂。

    “我發現我和你們季家的人還真是有仇,好不容易你沒有大晚上的給我打電話了,結果季辭言那個家夥忽然給我來電話。”

    邱澤宇嘀嘀咕咕的,小聲地念叨了好幾句。

    季辭庭剛走進來沒幾步,腳步忽然停了下來,“夏晚也在這裏?”

    聽到季辭庭的問話,邱澤宇條件反射地抬起頭朝樓上看了一眼,隨後又朝四周打量了一圈。

    “你怎麽知道的?”邱澤宇滿臉疑惑地問了一句。

    夏晚,也就是邱澤宇的女朋友,之前季辭庭見過幾次。

    隻是這個時候,周圍不僅沒有夏晚的影子,連一件女人的衣服都沒有看到,難不成季辭庭還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季辭庭掀了掀眼皮,風輕雲淡地從口裏吐出三個字,“香水味。”

    ! ! !

    “嘖嘖嘖,辭庭,還真沒想到,與小漫待久了,現在你連女人的香水味都可以分得清楚了,看來她把你調教的不錯。”

    邱澤宇漫不經心地將醫藥箱拿了過來,嘴裏還噙著一抹笑意。

    季辭庭瞥了邱澤宇的背影,轉身朝外麵走去。

    “哎,你放心,夏晚早就睡著了,不會下來的。”邱澤宇見季辭庭轉身就要離開,趕緊攔在季辭庭的麵前。

    “不是夏晚,是你。”季辭庭的薄唇動了動,第一次覺得眼前這個邱澤宇真的是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邱澤宇正好對上季辭庭那雙十分嫌棄他的眼神,瞬間覺得自己的頭頂上有一排黑色的烏鴉在叫喚著,聽著就讓他覺得十分揪心。

    “好好好,我閉嘴,什麽都不說。”邱澤宇隻好認輸,趕緊讓季辭庭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誰讓他是關愛病人的好醫生,看在季辭庭似乎傷的並不輕的份上,他就勉為其難的順著點季辭庭的意思。

    “你先把衣服給脫了,我幫你看一下。”邱澤宇開口說了一句, 整個人已經在季辭庭身後的沙發上坐了下去。

    在看到季辭庭背後一條一條的紅色血跡時,邱澤宇整個人都傻眼了。

    這也……太狠了吧!

    一想到季辭言在電話裏頭說的,季辭庭這是在季家就受的傷,而且還隻是簡單的將血跡給擦了一下,連傷口都還沒有怎麽處理,邱澤宇的心都是顫抖著。

    “你可真能夠忍的,你這是換了件衣服吧?現在這件衣服上都沾了血,還好是黑色的襯衫,也看不出什麽來。”

    邱澤宇小心翼翼地替季辭庭將傷口處理好,嘴裏還念念叨叨的,內心滿滿的都是對季辭庭的敬佩,都傷成這樣了,居然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季辭庭微眯著眼睛,靜靜地聽著邱澤宇在那裏嘀嘀咕咕著,自己一句話都沒有說。

    他在季家老宅的時候,就是特意換了一身黑色的襯衫,以防身上的血跡印在衣服上被林漫容發現。

    好半天,空氣中都是彌漫著一股安靜的氣息,靜得仿佛都可以聽到微弱的唿吸聲了。

    邱澤宇頭一次如此小心翼翼的幫別人處理傷口,過了好半天,再次開口道:“季老爺子還真是一點情麵都不留,都不怕你出點什麽事情,不過,你受傷這件事情,怎麽就不能告訴小漫了?你還怕她會心疼不成?”

    “邱澤宇,你今晚的廢話可真多。”季辭庭一臉嫌棄。

    邱澤宇剛替季辭庭將傷口處理好,一道清冷的聲音從樓上傳了下來 。

    “邱澤宇,你在樓下做什麽?”

    話語剛一落地,隻聽見拖鞋踩在地上的聲音響了起來。

    夏晚穿著一身睡衣,頭上的波浪卷自然地搭在肩上,臉上雖然沒有化妝,卻依舊給人一種冷豔的感覺。

    “你怎麽下來了?”邱澤宇條件反射地問了一句。

    “難道我不可以下來嗎 ?”夏晚反問道,剛走到樓下,一眼便瞄到正坐在時候沙發上的季辭庭以及放在桌上的藥箱。

    邱澤宇將桌上的東西收拾好,“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夏晚坐在季辭庭對麵的沙發上,雙腿交疊在一起,伸手在桌上拿了一個蘋果咬了起來,風輕雲淡地問了句:“季少爺這是受傷了?”

    季辭庭看都沒看夏晚一眼,將一旁的外套拿了過來穿上。

    邱澤宇見畫麵有些不對勁,趕緊說道:“就是小傷,我幫他塗了點藥,夏晚,我先送一送辭庭。”

    ‘哢嗤’一聲,夏晚重重地咬了一口蘋果,“都是住在隔壁的,鄰裏鄰居,有什麽好送的。”

    邱澤宇看了夏晚一眼,隨後又將視線轉移到季辭庭的身上,還是什麽都沒有說,跟著季辭庭一起朝外麵走了出去。

    “前幾年因為安琪的事情,她到現在都還記在心上,你別把她的話當作是一迴事。”

    剛一出門,邱澤宇開口朝季辭庭說了一句,剛才還一直挺隨意的麵容也開始變得認真了起來。

    季辭庭停下腳步,“嗯,我知道。”

    邱澤宇點了點頭,輕笑了一聲,故作一副輕鬆的模樣,“你先迴去,明天下班直接來醫院找我,別總是大晚上的來煩我了。”

    季辭庭沒理會邱澤宇的話語,轉身直接朝隔壁的別墅方向走了過去。

    “他堂堂的一個季氏總裁,這麽晚出現在你這裏?邱澤宇,你們兩個是不是有點不太正常?”

    邱澤宇剛打開門,夏晚的聲音在一旁響了起來 ,輕飄飄的,讓人聽不明白到底是什麽意思。

    見夏晚依舊是一副十分冷傲的模樣,邱澤宇隻好朝一旁走了過去,“我和辭庭能有什麽不正常的?隻是,之前那件事情,是不是就算了?你每次一見到他……”

    “打住!”

    還沒等邱澤宇說完,夏晚已經開口將邱澤宇的話給打斷了。

    就算邱澤宇後麵的話沒有全部說出來,夏晚差不多也能猜到她到底想說什麽。

    夏晚將手上沒吃完的蘋果放在桌上,一手撐著下巴,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不過季辭庭是季辭庭,易安琪是易安琪,我現在過得挺好的,所以也不想再提到以前的事情,一碼歸一碼,你不要說那麽多惹我不開心,我要去睡覺了。”

    邱澤宇盯著夏晚的背影,默默地嘀咕了一句:“這明明就是,我說一句,你要說十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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