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秘的說:“山人自有妙計。”我發現她這次的成語可能用對了。

    正在出神,被她摟住胳膊,她撒嬌說:“藥藥,一會兒下班你陪我去買衣服吧?”

    我很幹脆的說:“不去,我要迴家。”

    她使勁搖我胳膊:“去吧去吧。”

    我覺得我們兩個這樣拉拉的嫌疑很大,影響很不好,於是拽開她胳膊無奈道:“好吧……不過你怎麽想起來買衣服了?”

    她瞪著眼難以置信的看著我:“去買禮服啊!你難道不知道嗎?!作為一記之者這麽重要的事情你都不知道,頭兒說了下周五帶我們去個商業酒會啊!”

    我望著天花板歎了口氣,知道是知道,就是給忘了,歎完氣邊迴座位邊說:“那你要請我吃飯。”

    她抗議:“你這是趁火打劫!”

    我隻能提醒她:“飯是一定要請的,還有你成語又用錯了。”

    剛一進酒會,安佳怡就穿著水藍色禮服如魚得水般的撇下我和頭兒跑了,頭兒無語的歎了口氣,我跟在他身邊和幾個日用品公司代表聊了幾句就蹭到了沒人的角落裏吸果汁,結果是吸的尿急了。

    從會場到洗手間的轉角處靠牆放了幾個鏤花的歐式櫃子,櫃子上放了幾個閃亮亮的托盤,托盤裏散落著一些裝了或多或少的果汁香檳紅酒,陳慕站在櫃子前應該是正打算將手裏喝了小一半的香檳放到托盤裏,而這些是我在撞上他以後注意到的……

    我從洗手間裏出來低頭轉彎然後撞上了陳慕,很不幸他手裏的香檳還沒來的及放下,香檳直接灑在了他修身合體的zegna西裝上,很幸運的是他用右手去放杯子而我撞的他左肩,加上我看見灑出香檳時靈活的閃躲,我的衣服上沒有濺上一滴。

    他很可以讓人理解的輕微皺了皺眉,我看見是他時,歎了聲孽緣啊,然後誠惶誠恐的抽了張紙巾向他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陳總我真沒看見您。”

    他認出我了,因為他加重了好看的眉毛間的紋路說:“做什麽這麽冒冒失失的。”

    我隻好更加用力的道歉,伸手去給他擦袖子,看見他露出的一截白襯衫袖口上別的方形黑水晶袖口時毫無意外的萌住了……我是個徹頭徹尾的袖扣控,這款袖扣既百搭又有紳士範兒,唔,是我喜歡的雅痞,低調奢華……說到奢華,我猛然醒悟自己毀掉的是套近我半年工資的西裝,一個哆嗦,抬頭問:“您……不用我賠吧?”

    這個壓榨我們勞動力的資本家似乎對這個問題很有興致,玩味的看著我,眼裏閃著算計的精光,我受不了這種折磨隻好默默的把視線從他臉上離開,越過他肩膀去看他身後的人群,很快又收迴視線更輕柔專注的去擦他衣服上的酒漬,邊擦邊說:“要不我今晚做您的跟班贖罪成嗎?全程幫你擋酒幫你陪笑怎麽樣?就這……”樣吧!

    話卻被他打斷,他順著我剛才僵住的目光迴頭看了一眼,眯著眼看我:“我不想喝的酒沒人能讓我喝,還沒什麽人需要我陪笑呢!”他臉上閃過一絲冷然的嘲諷,拿開我放在他袖子上的手,看著我身後說:“我有女伴。”

    我迴頭就看見了一個穿著一襲魅惑紫色的斜披肩禮服,走路都搖曳生姿的女郎,女郎這個詞在我的理解裏就是一顰一笑都是風情的女子,我覺得這才是林夫人口裏的嫵媚端莊美豔不可方物。

    女郎朝著我們走過來,或者說是朝著陳慕走過來,我看見氣質高雅的她挽上陳慕的左臂,溫柔大氣的一笑:“怎麽了這是?”

    陳慕抬抬右臂看著水印說:“撞了一下,灑了點酒。”

    女郎如畫的眉眼像是要飛入鬢中,微微捶了他一下,嗔道:“這麽點小事還為難人家,看把小姑娘嚇的。”

    小姑娘我為了表現被嚇到了,又誠懇的道了句“對不起”,女郎大方的笑笑:“沒事,你別放在心上。”說完,挽著陳慕又搖曳生姿的離開。

    我是葡萄

    才來了半個多小時,被頭兒知道這麽早走一定會被罵得很慘,於是站到沒人的落地窗邊看窗外的萬家燈火發呆。窗上映出高大的身影,我知道那是蘇逸。

    蘇逸說:“葡萄,我迴來了。”

    蘇逸說:“你不在我身邊的日子我很想你。”

    蘇逸又說:“葡萄,我走時你說的話還記得嗎?”

    什麽話?哦,那句未必作數的話:“我若還是單身,也許我們還會在一起。”我轉過身去看著眼前這個一如當初翠綠葡萄架下年輕帥氣的人,禮貌的微笑:“蘇逸,好久不見。”

    這個人,我已一年多未見,少了絲陽光傲氣,多了些成熟穩重,依舊有好看的眉眼,清澈的聲音。

    “葡萄,還記得那句話嗎?”他聲音有些低沉,沒了那絲無賴,倒是有些不易覺察的緊張與不確定。

    我笑:“記得又怎麽樣?”

    他眼睛亮了下說:“你還是單身。”

    我想到陳慕臉上的嘲諷,點點頭說:“唔,這倒是個不爭的事實,不過……我們頭兒在叫我,我先離開下,不好意思啊!”

    他拽住我手腕,臉上有失落:“葡萄……”

    我脫開他手,指指遠處正好望過來的頭兒:“真的有事。”然後匆忙離開。

    頭兒安佳怡站在一起,看我走過來,安佳怡湊過來問:“你和蘇逸認識?”

    我趕緊搖頭:“怎麽可能,不認識。”

    她表示不信,狐疑道:“那你怎麽在和他說話?……難道你在用美色勾引他?!”我無語望天:“……勾引這個詞太難聽了,安佳怡你語文水平越來越差了,我那是在向他介紹咱們周刊和咱們主任。”

    頭頂光亮的部門主任很讚賞的點了點頭:“蕪藥你做的很對,就應該時刻以謀求我們部門的利益為重任,時間不早了,迴去吧。”

    安佳怡趁頭兒不注意,無聲的嘔了兩嘔。

    我婉言拒絕了搭頭兒順風車的好意,一個人在夜色重重的路上,我是多麽的勇敢,雖然旁邊不斷有疾馳而過的車輛和能照出死人臉樣的高壓鈉燈,詩意些說,那是點點霓虹。

    **

    19歲大二結束的那個夏天,林先生自己說是百忙中抽空來接我迴家過暑假,接完我,他帶著我到一處盛名的別墅小區見一位久不聯係的老同學,他們十分快意的到樓上書房去聊的昏天地暗,據說這家的女主人是個十分耀眼的女歌星,出差去了,保姆端了杯冷飲過來就悄悄離開了,隻留我一個人無聊的坐在一樓沙發上透過窗子看小花園裏嫩綠的樹叢和花草。

    我對林先生的話感到很生氣,明明他自己說是百忙中來接我,結果卻把我扔在一邊和別人閑聊了近一個小時還未結束。於是我悄悄地開了後麵得玻璃小門決定去那個很漂亮的小花園瞧瞧。

    七月的天真叫一個炎熱,上午十點的光景正熱的厲害,但比枯燥的坐著有意思多了,我溜達的很愉快,尤其是在看到鮮綠的葡萄架以及蒙了一層白色薄膜的翠綠葡萄時更為興奮,走近一看發現葡萄架下十分合我心意的擺了一張白色小桌子和白色躺椅,真是矯情而詩意的讓那時的我歡喜,小桌子上放了杯咖啡,但顯然咖啡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因為躺椅上有一個熟睡的王子。

    陽光透過葡萄綠葉間的縫隙細碎的灑在他淺色長褲和白色t恤上,灑在他好看帥氣的臉上,灑在他懷裏那本被修長手指鬆開的國際法英文原版書上

    ,這本厚厚的書是我後來才知道叫《國際法》的。

    我想這就是王子了吧,多麽的可遇而不可求,正在哀歎他離的我太遙遠時,他的一條長腿突然踹了一下,這個動作對於睡覺不老實的我實在太熟悉了,如此簡單的動作直接把他從天上拉到了我身邊,我覺得他距離我還是很近的,於是我會心一笑。

    正笑的得意,躺椅上的王子卻悠悠轉醒,我看到夜色樣的眸子,漂亮!他一定知道自己剛才出了醜,因為我每次在睡夢中突然踹一下的時候,醒過來都能知道,但他卻一點也沒露出害羞或者不好意思的神色,他直直的看著我,我來不及收迴剛才的笑意,隻好繼續咧著嘴笑道:“你好。”

    他看了我半天,表情比剛剛醒來時的淩厲和不滿柔和了許多,他揚著嘴角笑了,他說:“你是誰?”

    我有些不能承受那麽好看的笑,不禁略略抬眼看他頭頂上方,這樣我就不會因為看見帥哥而緊張,我看到一串串葡萄吊在空中,於是說:“葡萄,我是葡萄。”

    地氣漸起,朦朧的馬路上有突兀的鳴笛聲在我身後響起,我迴過頭去,一輛奔馳cl緩緩駛過來,車窗降下來,楊易航吊兒郎當的說:“呦!這不林小姐嗎?大晚上的壓馬路啊這是?”

    我翻了個白眼迴他:“您能別叫我林小姐嗎?”

    他依舊笑嘻嘻的:“那叫什麽?林女士?還是……”

    我滿臉黑線,咬著牙說:“我叫林蕪藥!”

    “哦,蕪藥啊,你不冷嗎?要不送你迴家?”

    他不說還好,他一問,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將近深秋的晚上,我禮服外麵隻裹了件風衣,在大街上走了半個小時。四下看看幾乎攔不到出租車,雖然和楊易航同誌不是很熟,但既然是他主動開口,沒道理我再接著凍上好一會兒,於是欣然上車。

    所謂的眼拙大概就是我這樣的,跟他隔著半開的車窗聊了半天居然沒注意到後座是坐了人的!坐到了副駕駛的位子才覺察出另一個人存在的氣息,又是陳慕。我看見他不知道說什麽好,隻好嘿嘿笑著問:“陳總您也在啊!”說完才明白過來楊易航這是扮演司機角色呢,這車明明就是陳慕的!合著楊易航這家夥是在做順水人情呢!那也得看看人家車主願意不願意啊!

    陳慕表情淡淡的“嗯”了一聲不再說話,我看他身邊倒也沒坐著那位風情女郎,於是迴過頭去狠狠的瞪在一邊開著車樂的楊易航,他直接當做沒看見,若無其事正兒八經的問我

    住址,奈何陳總在一旁壓著氣場,我隻好憋屈的告訴他。

    到了樓下,我向陳慕道謝,楊易航在一旁罵我沒有良心,我衝他撇撇嘴,誰讓他耍心眼來著!下了車沒走兩步楊易航就在那摁喇叭,我扭過頭去,他降下車窗說:“林蕪藥啊,明天晚上我這有個聚會你也來吧,我介紹個朋友給你認識!”

    我開口嘲笑他:“呦,你還兼職做紅娘啊?”

    他滿臉我你想歪了的表情道:“你一個小姑娘整天就想著交男朋友啊?我是給你介紹個那什麽你們經常用的那詞……噢!閨蜜!我是給你介紹個女朋友好不好!”

    這我倒是挺詫異他怎麽有這個想法。我在d大上學,按說留在d市也應該有不少好同學好朋友,但是因為大三大四都和蘇逸一起,大一大二關係比較好的朋友也因為後來疏遠就淡了下來,所以大學上下來,幾乎沒有一個能無所不談的女性朋友,可見我大學上的這叫一個失敗。工作後還家裏單位兩點一線的宅,要說關係不錯的,也就是早我一年進單位的安佳怡了。

    但是自己和楊易航這些人確實沒有什麽過密的交集,輕率的去了,我覺得很是不妥,於是想要委婉的拒絕,剛張嘴,他就先發製人:“不能說不去!”隨後又一臉哀怨的說:“我送你迴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怎麽好意思拒絕?就當你答謝我了,迴頭地點發給你!”

    說罷,發動車子一溜煙的在我的目送下離開。

    我在等電梯時,突然想起我和楊易航說話,陳慕就坐在後座上,什麽時候他一個大老板這麽有耐心?唔,這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但是我很困了,以後再思吧。

    重在整蠱

    周六晚上我按著地址到了楊易航說的酒吧——淪陷,名字聽著很囂張,裏麵布置的到很別致,精巧不俗套,雖然不至於真的陷在裏麵不出來了,但也讓人十分願意在裏麵喝點東西。酒吧裏男男女女都很熟的樣子,估計是包的場,想和楊易航認識的人大概也都是些社會各界精英,現下都湊在一起happy,我覺得他們都比我會活,我是一個宅女。

    我很快看見站在一棵盆栽旁和一個散著直發的姑娘聊天的楊易航……以及他身邊坐著喝酒的陳慕。為毛陳慕也會來這種地方,明顯和他氣質不太搭嘛!

    楊易航看見我,衝我招了招手,他跟前的姑娘轉身看我,這個姑娘那叫一個清純!不算十分漂亮,但看著十分舒服,就像上完一節完全聽不懂的數學課,老師翻著課後習題嗯嗯啊啊

    半天說句“今天不留作業”一樣讓人覺得輕鬆自在,於是在震耳欲聾的搖滾樂衝擊下,在一種完全放鬆的狀態下,在有著一個不用做奧數題隻管盡情撒歡的童年背景下,我不可控製的抬起食指吹了聲響亮的口哨。

    我看見陳慕握著杯子皺了下眉,直接忽視之,清純姑娘滿臉的羨慕,楊易航摟著姑娘抗議:“不準調戲我老婆!”

    我很吃驚:“你結婚了?”

    他很得意:“是啊!怎麽樣?是不是看上我了,聽到這個消息很傷心啊!”

    陳慕見我一臉的懷疑,肯定的點了點頭,我說:“你誤會了,我就是一直以為像你這樣的全能保姆是應該侍奉老板終生的,生是他的人,死是他家花園的肥料。”

    陳慕嘴角疑似有笑的痕跡,楊易航顫著手指指著我哇哇亂叫,他懷裏的人脫離他的懷抱直接過來挽著我的手開心激動的說:“蕪藥你好厲害,會吹口哨還能把遠航噎的說不出話來,他總是欺負我,我都說不過他,這下好啦,以後有你在,我就什麽都不怕了,哈哈!”

    我想幼稚的楊易航的老婆不僅長得清純,內在也十分清純。

    楊易航老婆叫黎陌,小學老師,怪不得如此清純如此有親和力,我們聊了一小會兒她就已經在約我去逛街了,楊易航這人話不一定能說多少有用的,腦子到不難使,分明是他老婆在家無聊,還巴巴的說是給我介紹朋友,果然和陳慕這種人在一起呆久了,近墨者黑啊!黎陌雖然二十六歲,還大我兩歲,但鑒於她清純可愛明事理的喜人優點,沒有楊易航介紹我也樂意交這個朋友。

    試問一群整天被工作操到死的精英,一旦放鬆會成什麽樣子?跟撒了歡的兔子沒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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