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停止了掙紮,嗬嗬的笑起來,他停下來吃驚的望著我。


    耳中聽到自己一字一句狠狠道:“你的感同身受還想再來一遍?”


    他象彈簧一下子蹦了起來,頹然靠牆立著,不敢再看我的眼睛。


    我穿上衣服,出門。


    “你去哪裏?”他問。


    “出去走走。”


    身後傳來他倉惶的聲音。


    “我同意,同意離婚,你想什麽時候離,通知我就好了!”


    ……


    晚風涼涼,讓人有些淡淡的失落。離婚這件事兒終於板上釘釘了,想象著蔣世傑迴來時聞得我已是自由之身,欣喜的模樣,安慰自己一切都是值得的。


    蔣世傑去了之後就處於失聯狀態,蔣佳怡也說聯係不到他,隻是老董事長說這種情形很正常,才叫人放下心來。


    也許我把離婚這事兒想的太簡單了。


    微信告知方舒被她罵了一通,說我剛把胡昊然給睡了,就不要人家,是個不負責任的女禽獸。彩鳳通常不會罵我,可也沒撈到些許安慰,她說我太任性,不懂婚姻,等她來看我時,再詳細對我說。


    我與胡昊然結婚的事兒,在醫院時爸媽就知道了,這會兒要離婚,也免不了一通費力解釋。


    話說自從他與我父母在醫院認識以後,爸媽還挺喜歡他,我媽說他比黎昕強多了。


    哎!這麽想來,如今不離婚是難事兒,這離婚也是難事兒。有些做錯了的事,怎麽樣都迴不到原來的起點。我的感情就象我的債務,一錯再錯。


    還好,事業終於有了起色,陸盛男說新做出來的《幸福的城項目計劃書》已經有三家投資方感興趣,周五由她帶隊過來洽談。她特意叮囑我不能一人出場,要拉出個團隊的陣營來,務必要顯示出兵多將廣、人才濟濟的樣子。


    這可難住我了,趙瑞說可以帶上他的助理飛過來,我對張總說想借用他們的會議室,他很爽快的同意了,還提議由他帶四個人補充團隊陣容,他一下就補了5個人過來,真是幫了我的大忙。算下來,居然有8個人的規模,叫人欣喜。


    周三接到電話,是胡昊然爸爸打來的,沒好氣的叫我趕緊迴家見麵談談,還特意吩咐不要告訴胡昊然。


    一進門,便感覺到氣氛很不友善。


    “上去吧,書房裏!”胡昊然養母端著本雜誌,用眼角掃了我一眼,冷冷道。


    敲門進去,胡廳長抬眼望了過來,繃緊的臉上布滿冰霜,嘴裏毫不客氣的直奔主題。


    “昊然同我說你們要離婚?”


    他此番連請坐都沒同我說。


    胡昊然這次總算不是說說而已,而是向自己的父親提前報備了,麵對這樣的質問,雖然被他強大的氣勢壓得有些艱難,可既然已經決定這麽做,便應該鼓起勇氣來好生應對。


    “是的!”我故作淡定答。


    “為什麽?”他蹙著眉頭。


    “為什麽?”我思考了一下,有些無奈:“這其中各種,還真是一言難盡!”


    “哼,一言難盡?……作為昊然的父親,今天不管要多少話才說得清楚,我也一定要搞明白、弄清楚。”他把我當成正在接受審問的犯人。


    “您幹嗎不問胡昊然?”


    “我要聽你說!”他咄咄逼人。


    他莫名其妙發飆也叫我惱火起來。


    “如今這個社會,結婚離婚已經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弄不明白,您為何就不能理性接受我們年輕人自己的選擇?”


    他霍的站起來,色厲內荏:“理性?你是很理性,理性到了近乎冷酷的地步,而我家昊然,卻為你付出了一切,你將他吃幹耗盡,然後理性的拍拍屁股走人,這便是你家書香門第的父母教你的嗎?若是你父母真是這麽教你的,我便得好好教教你,在這世上做人,是要將良心的!”


    他說著怒極,手掌狠狠向桌麵拍了下來,震下一隻杯子。


    “砰”的一聲,碎裂了一地。


    他怎麽為我付出一切了?我怎麽將他吃幹耗盡了?說話這麽難聽。我不過是想自由,他便如此口不擇言的中傷我父母,心中寒意漸盛。


    “我隻是同胡昊然離個婚而已,你便做得一個好父親的姿態對我刻意指責,而你呢?你怎麽不看看自己又是什麽樣子?自己親生的兒子怕犧牲,便安排在了團委,而養子便被你拿來充當政治資曆,從小就教他當緝毒警察,不怕流血犧牲,你的兩碗水還端的真平,對兒子的教育能如此分別治之,確實是比我父母教得好呢!”我將顧琳的話複述得極好,還加油添醋,叫這些話尖刻得象刀子劈了過去。


    “你……你……”他被我的刀子劈到,忽然跌落到椅子上,一隻手捂在胸口上,臉上表情極其痛苦。


    “藥……藥……”他喘不上氣來。


    完了,闖禍了。


    “媽……媽……”我驚慌失措喊。


    他吃了藥,漸漸平靜下來,我知道自己剛才過分了,謹小慎微立在牆邊。


    昊然媽媽一下下抹著他的背:“你跟這些年輕人置什麽氣,現在的孩子不懂事。活得不管不顧、自私自利,如今昊然為了她,失了房子失了車,本來已經很吃虧了,你再為了她心髒病突發,氣出個好歹來,我們胡家就真是死在她手上了!”她巧妙的指桑罵槐。


    “胡昊然為了我失了房子失了車?你們究竟在說什麽啊?”我仿佛被雷劈了。


    “來,靠著這個墊子。”昊然媽媽邊安置昊然爸爸邊說:“你還真有心計啊,裝得不知道的模樣。昊然賣了房子替你還債,你真會不知道嗎?”


    我目瞪口呆站著,說不出一句話。


    “昊然爸爸一向對昊然偏心,那孩子獨自去汨羅縣當戶籍警後,我們拿出家裏所有積蓄給他買了別墅和車子,說了你大概不會信,他的哥哥姐姐可都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她說著,埋怨的望了一眼昊然爸爸。


    “可最近聽下麵隊裏的人說,他把家裏給他買的房子和車子都給賣了,他爸差人調查,情況屬實,而他的賬戶資金往來,賣房的錢是110萬,賣車的錢是35萬,這期間,他將115萬轉給了一個姓梁的,這個人你不會說你不認識吧?”她瞥了瞥嘴,一臉鄙夷瞪著我。


    我愣了好一陣子才迴過神來:“這會兒知道了!”


    “他沒有同你說?”昊然爸爸忽然恢複了慈祥的麵容。


    “是的。”我答著,眼淚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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