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中,方舒似乎對這個喬納森頗有好感。


    據說女人在最虛弱的時候,很容易愛上守護自己的人。那個喬納森在方舒最虛弱的時候守護了她。


    有種預感,方舒與這個人,會有一段很深的緣分。


    上次蔣世傑幫我上山拖陸盛男的車子時,我一眼便看出他心情欠佳。問了說是蔣董事長這次真的病重了,人已經從汨羅縣醫院轉到k市第一人民醫院了。


    他這段時間,隔三差五就往k市跑。


    “那你豈不是很辛苦,幹脆別這麽跑來跑去,住我家得了,反正我爸媽你又不是不熟悉。”我好心建議他。


    “別提這事兒!本來我才是他們的女婿,無端端被人搶了去,心裏總有道過不去的坎兒。本來爸爸病重心情就差,再去你家住著,分分秒秒在眼麵前提醒著這坎兒,那不是叫我雪上加霜嘛!搞不好,我爸還沒死,我就先給氣死了。”他誇張的表達著不滿。


    “這麽點事兒就能給氣死?心眼還真小!”我嗆他。


    “其他事兒,我心眼都能比天大,就唯獨你的事兒,心眼比誰都小。”


    我忽然想起那張床單上的殷紅,心裏咯噔了一下。


    再次從零開始,從人脈和資源上說,最容易上手的事業就是茶廠的新營銷渠道項目,可反複思慮一番後,又覺那樣的項目即便成功,頂多把債還了,接著兜裏又有了些錢而已。可人生卻因自私而毫無意義。


    改變這座大山,像一粒種子,不知何時已經在我心中生根發芽。


    陸盛男一定能幫助我,可她畢竟不同於方舒,我與她沒有交情,地位也不對等,所以隻可能是交換關係。她下一次來看望小灰,我會向她討教改變這座大山的方法和策略。但作為交換,我也必須告訴她一些關於傳說、關於神奇、亦或者什麽其他稀奇古怪的新東西。


    最先想到的就是蔣家,老董事長明明知道些什麽,卻總是守口如瓶。我專門去k市的醫院看望過他,起先他很高興,說我是個念舊情的年輕人。


    看氣氛比較好,就鬥膽問了一句關於蔣崢嶸的事,他忽然臉色大變。冰冷道:“這種事情連蔣家的女眷都沒資格知道。”


    那言下之意就是,我連蔣家的女眷都不是,就更加沒有資格知道這件事情了。


    那蔣世傑總該有資格知道吧!


    蔣世傑不會騙我,可他居然也說不知道。


    老董事長就要動手術了,聽說危險性很高,有百分之五十的幾率會撒手人寰。而且中秋又要到了,按理說這種關鍵時刻,本該讓自己唯一的兒子蔣世傑陪在身邊,卻忽然安排他立刻飛赴美國接受家族工作接管認可。


    臨走的前一晚,他來找我,麵目很是疲累,也很是傷感。


    “我……能抱抱你嗎?隻抱抱而已。”門口的路邊,他懇求道。


    自從上次我們接吻被胡昊然抓到,鬧得不可開交之後,我便與蔣世傑約定,互相克製,在沒有離婚之前,將交往尺度嚴格控製在朋友範疇。他很紳士,一直遵守的很好。


    “嗯!”


    他將我擁入懷中,臉頰貼著他頸間暖暖的肌膚,鼻子嗅著他的味道,有些像麥芽糖,溫暖安適,叫我有些迷醉,耳邊聽到輕輕的歎息:“這場拉鋸戰,叫我有些累!”


    “我明白,也很抱歉!”我心酸起來。


    “林靜,你究竟要我怎樣做?”


    “什麽怎樣做?”


    他將我一隻手放到胸口,掌心觸到結實的肌肉下,有澎湃的跳動。


    “我很後悔,當初該早些讓步。你要自己還債也好,要搞什麽新營銷通路也好,不管是什麽鬼,隻要你高興就好,至少你早已屬於我。而不是象此刻,需要守著這所謂的道德界線。”他沮喪又氣惱。


    我雖然沒有欠他錢,卻還是給他帶來了很大痛苦。


    真心覺得自己配不上他,欠了一屁股債務時就配不上了,現在……殘花敗柳,沒有加分,反而減分,就更加配不上。


    長痛不如短痛,我掙脫他,心一橫:“世傑,我們分手吧!你應該擁有更好的!”


    “你每次都這樣,我來找你,真心實意與你說這些話,難道就是想聽你對我說分手?究竟是多狠心的女人?才能總是將分手這種傷情的話掛在嘴邊,一次又一次……”他說著眼淚掉了下來。


    情緒瞬間被他的眼淚攪動得翻江倒海:“那……那你想聽什麽話?”


    “我要聽你說你愛我,你需要我,你離不開我,沒我你活不了,你會立刻離婚,然後馬上嫁給我”他捧起我的臉,黝黑的眸子裏水霧迷蒙:“說啊!快說啊!”


    我的下頜骨被他捏得有些疼,可這些話端端就是說不出口:“我……我……!”


    “你說不出口?為什麽?”他鬆開手,失神的後退了幾步,忽然抬眸:“你愛上胡昊然了?”


    這話忽然叫我有種被撕裂的感覺,氣急敗壞喊:“沒有,怎麽可能?怎麽可能?你胡說八道些什麽!”


    “我隻隨便一說,幹嘛這麽激動?”他被我忽然激動的情緒嚇了一跳。聲音明顯弱下去:“那你心裏的人是誰?我嗎?”他還是不厭其煩的糾纏這個問題。


    “我的債務人已經死了,而債權人全都活著,我的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這樣的一個人,撲上去朝一個男人說愛他,沒他會死,做夢都想要嫁給他,那不是愛,是厚顏無恥的攀附和索取,你懂嗎?懂嗎?我……你……”


    我因與他形成這樣痛苦的情感膠著而語無倫次,心也劇烈的疼了起來。


    “可我是多麽希望你能厚顏無恥的向我索取呢!”他笑了起來。


    “那你一定會吃大虧的!”我鬱悶的嘀咕。


    他忽然高興起來,從兜裏拿出一隻小錦盒,打開,裏麵是一枚鑽戒,路燈下格外閃亮。


    “來,我給你戴上。”


    我呆住。


    他不由分說抓起我的手,戒指的大小剛好套在左手無名指上。


    “這是與心髒相連的手指,我現在套住了你,等我迴來,能成為我的新娘嗎?”


    “啊?有些事情,也許不那麽容易。”我忽然又覺得壓力山大。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情歸何處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花公公的情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花公公的情人並收藏情歸何處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