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結尾還有我發的“決不食言!”。


    “我以為你說的是真心話,就信了,所以這才來找的你。”他擺明將我一軍,卻作了受騙的委屈模樣。


    我記起那日因為目睹施萍姐和老馬的生活有些悲慘,心情糟糕在酒吧惹了麻煩,是胡昊然及時出現幫助了我。一下子衝動,竟許下了如此諾言。當時,我以為隻是空頭支票,哪能料到他會跑來找我翻舊賬,現在手心茲茲冒汗。


    不過現在想來,他已經不止一次,而是很多次及時出現幫助我。可感動是感動,這次這種事情,再是腦門子發熱,也叫人十分為難。


    他很真誠的繼續說:“這種事情找你幫忙,既然是朋友,也不會叫你白忙活一場,等賣了房子賺的錢,我們倆平分。然後合作愉快,去辦理離婚,就跟注銷公司一個性質,將來大家還是好朋友。你不要想太複雜,就當我們兩合作做了一筆賺錢的買賣。”


    聽到錢,我心裏那個貪婪的小鬼立刻開始翩翩起舞,暗想,起碼能解決我那些債務的四分之一。正激烈的思想鬥爭,忽的看到不遠處,蔣世傑惡狠狠插個腰瞪著我。


    我嚇得魂飛魄散,虛弱的丟下句:“對不起!”,慌慌張張下了車。


    剛下車,蔣世傑黑個臉,不問青紅皂白就把我生拉硬拽拖進他辦公室。


    “說說吧!”他語氣生硬。


    “說什麽?”我沒明白。


    “解釋下為什麽你們在車裏呆那麽長時間?他還抱了你一下?你們在說什麽?”他氣勢洶洶。


    “沒抱,是……”我正欲解釋,忽然轉念一想,他還有臉對我氣勢洶洶?他有氣,我就沒氣嗎?


    “你管好你的安吉拉就可以了,少管別人的閑事!”我話鋒一轉,冷冰冰的針鋒相對。


    “別人?你怎麽能是別人?”他走過來,伸出手試圖扶住我的肩。


    我立刻像躲避瘟疫般彈開,站一邊冷冷望著他。


    他愣住了,手縮了迴去,臉上的表情有些受傷,接著努力調整了下唿吸,語氣變得平靜。


    “你生我的氣實屬正常,那日那般委屈你,你心中怨我也是應該的。可你相信我,我心疼得恨不得那一巴掌是打在我的臉上。”


    “夠了!”我大聲打斷他。他不提還好,一提起來,我的憤怒竟洶湧而出,撞得胸口快要炸裂開來。


    他呆住一會兒,接著近乎哀求道:“好!好!林靜,我們不說這個,可我要對你說的是,我的心始終在你身上,沒有變過,你願意聽我解釋嗎?”


    他要向我解釋,在這之前,我不知盼望了多久!不再做聲,也不看他,隻默默轉動著手上的一隻杯子。耳朵卻在傾聽……


    “安吉拉之所以過來,完全是個誤會,不知道是誰惡作劇,用我的郵箱給安吉拉發了封郵件,大概意思是我邀請她來中國遊玩,之後會隨她一道迴美國,然後她就來了!”這件事情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看他一臉無辜的樣子,又不像在撒謊。我心思飄忽不定起來。


    “不管怎樣,安吉拉也是我曾經愛過的人,隻是如今價值觀的背離,讓我們漸行漸遠。可往日的情分豈能說翻臉就翻臉,她千裏迢迢跑來,我即便已經鐵了心不與她在一處了,地主之誼總該盡的,這些日子帶她到處吃吃玩玩,總是該的。等過一段時間,她不想玩了,自然就會迴去。總不能讓人家失了感情又寒了心吧?你說呢林靜?”


    我不得不承認他的話很有道理,而且瞬間顯得自己有些胡鬧,他這樣真誠又善良,還真是討人喜歡。我默默歎了口氣,打算收兵讓步。


    不料,他見我軟了下來,立刻蹬鼻子上臉:“好了,我的事情交代完了,輪到你對我交代下剛才你和胡昊然在車裏這麽長時間,究竟說的什麽?”


    我立刻慌亂起來,難不成我還對他講真話,講胡昊然約我去打結婚證?就他那種易爆體質,還不得立馬爆炸。


    “沒說什麽!”我曆來不擅長撒謊,一時找不到任何搪塞的語言,隻能硬頂。


    他步步緊逼審視著我:“你知道嗎?你很不擅長撒謊,緊張成這樣,一定是有什麽事情故意瞞著我!早就發現你們關係不正常,你們究竟是什麽關係?”


    “我們隻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隻是普通朋友幹嘛老來找你?幹嘛老護著你?我看他對你的關心有些過度!”


    不明白他為何忽然變的不可理喻。


    我頓了頓,調整了下自己。決定以攻為守。


    迅速轉變了下自己的態度,故作輕鬆撩了下頭發,輕描淡寫:“比起這些日子你與安吉拉的日夜廝守,我和胡昊然的友誼純潔得跟幼兒園的小朋友似的。而我與他清清楚楚各是各的未來,也會為彼此祝福。而你?接下來,是隨安吉拉去美國繼續快活?還是讓安吉拉留下來你們繼續快活?”


    他呆住,臉色發白,腳下竟然晃了晃。


    接著眼中升起怒火:“我不是已經向你交代過安吉拉的事情了嗎?……為何還要這般尖牙利齒的糾纏不休?……”他一邊質問,一邊向我逼了過來。


    我剛剛還不是被他逼急了才出此下策,這下好了,他也被逼急了。我被嚇得步步後退,退到牆角,被他雙手死死鉗住。


    “你是故意這樣的,對嗎?”


    我沒明白。


    他眼中忽然泛起一層霧水,把頭伏在我肩上輕輕喃喃:“求你了,即便再生我的氣,也不要用別的男人來刺激我,我受不了!”


    他離我如此近,又嗅到那種在黑暗中叫我倍感溫暖和依靠的味道。我默默伸出一隻手,輕輕的揉著他柔軟的黑發。


    仿佛得到了許可,他的唇立刻熱烈的壓上了我的。


    一陣詭異的掌聲忽然響起,安吉拉不知什麽時候站在門口,目睹了我和蔣世傑熱吻,竟然鼓起掌來。


    我們尷尬得近乎是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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