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大家吃吧。”這一聲令下,十幾個人就跟餓狼似的開始迅速瓜分。這場麵實在是太過兇殘,駱其清提著筷子,一時間甚至不知道從哪下手。五分鍾之後第一輪掃蕩結束,餐碟被全麵清空。而在這個混亂戰局裏,駱其清的戰果頗豐一片烤香腸,半塊蘑菇。好在周棘比較爭氣,為他奪來了一整個漢堡。“沒事啊,下一輪再接再厲。”唐明海往他慘淡的碟裏瞅了一眼,然後沾著辣椒麵,把燙手的香腸片往嘴裏塞。而這時候他剛好又想起什麽,邊嚼著東西好奇問:“哎,清哥,你是怎麽知道許書航之前用什麽來搞事情的?”駱其清叉起半塊蘑菇:“不知道啊。”他又沒有超能力,這種事情怎麽可能知道。“啊?”聽見這話,唐明海頗感意外地睜大眼睛,“那你剛才怎麽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什麽找到了裝製劑的東西,什麽鑒定報告的....說得完全就跟真的一樣。“因為化學反應。”駱其清托著下巴解釋:“之前我摸完那根斷了的連杆,迴去之後就發現手上有類似被酸性液體腐蝕的痕跡。”而且這種堅固東西,許書航想在短時間弄壞,如果不是暴力損毀,那就必須找其他破壞力極高的東西。所以他猜到應該是用了某種化學液體。“而且我說的其實很模糊,製劑和裝製劑的東西,能代入的有很多。”“他肯定會直接代入自己當時用的工具。”不過話雖是這麽說,他其實本質上也是在賭。整場戲下來其實破綻很多。如果許書航當時能冷靜,仔細觀察,大概率是可以揭穿他的。隻可惜人在那種情況之下,神經高度緊繃,哪還會有多餘的精力去關注細節。所以就很容易走進圈套。“高!”唐明海給他豎起大拇指,“實在是高!”邊說著,還為駱其清送上了自己剛剛搶奪來的小蛋糕,以表示自己誠摯的敬意。盯著蛋糕上的芝士,駱其清忍不住伸出叉子...結果這時候周棘及時提醒:“飯後再吃。”“...好吧。”第一輪風卷殘雲過後大家基本都吃了個半飽,所以這第二輪戰局明顯要溫和許多。駱其清就著果汁,細品各種國內不常吃的美食,可是就在某一刻,他忽然意識到不大對勁:“我怎麽感覺...我臉在變燙?”聞聲,周棘先轉過頭看他,然後皺了皺眉,把手覆到他額頭上:“你臉有點紅了。”聽見他們對話,正在看菜單準備吃第三輪的段譽視線往下挪,幾秒鍾後倏地驚唿:“呀!清哥你喝的...好像是果酒。”“明子,你剛剛點餐是不是看錯了後麵的單詞!”駱其清:“......”不是,果酒現在都已經流行不帶酒味了嗎。他瞥了眼已經快喝到底的玻璃瓶。唉,也沒辦法了。不過感覺現在除了臉在發燙,好像也沒什麽其他情況。難道是他酒量有長進了?又過了一會,等駱其清把蛋糕吃了一半,然後便迫不及待地跟周棘分享起自己的新結論:“我發現,我這次好像沒有醉。”周棘沒立馬應他,而是先放下手中筷子,然後麵對他:“站起來走兩步。”駱其清勢在必得比了個ok,然後撐著桌子站起來。然後往前邁了一步。然後差點一頭栽進周棘懷裏。周棘:“......”不過這個家夥顯然沒意識到不對,一本正經說:“這兒太窄了,我待會出去再走給你看。”周棘盯著他的臉,過了陣才點頭配合:“成。”吃完飯,也不知道是誰提議說要去散步,去感受一下德國夜生活,但總之是一唿百應。這時候隻有周棘懶洋洋地唱反調,說自己先跟駱其清先迴酒店了。“那怎麽行?”段譽說,“今天你倆可都是大功臣。”周棘:“果酒喝多了,等明兒再跟你們去玩。”“那人清哥是醉了,你又什麽情況?”唐明海問。“我也醉了。”“......”好在最後還是被成功放行了。於是等出了餐廳之後,兩撥人就分道揚鑣。周棘帶著駱其清往反方向迴酒店。這迴駱其清酒精上頭之後,整個人就變得異常乖巧。無論周棘走到哪,他都隻會安安靜靜地跟在後麵。也不說話,像個立體的影子。晚上天氣有些轉涼,他們又都穿得很少,所以周棘走在前麵,隻想著趕快把這家夥給帶迴去。哪知道走到半路,影子突然停住了。周棘很快迴頭:“怎麽了?”暖黃色路燈照亮駱其清精致的臉頰,他看上去好像有點不高興。也不知道什麽情況,周棘又快步走迴他身邊,牽起他的手,又問了一遍怎麽了。這下影子終於說話了,隻不過聲音聽起來有點委屈:“你剛剛忘記牽我了。”“我的錯。”周棘態度很好,也沒提說是你剛才自己掙脫開,硬是要證明自己不用牽也可以走好路。畢竟跟醉鬼理論不是個明智選擇。他隻是撐開指縫,與駱其清十指相扣,語氣中還故意帶了點討好意味:“那這樣可以嗎?”駱其清故作高冷不說話,隻是偷偷地瞟了一眼兩人緊緊牽著的手。彎起的嘴角暴露了一切心思。燈火明亮,把兩人緊挨著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十分鍾以後到了酒店。駱其清眼睛黏著床,跟磁性相吸似的瞬間就挨了過去。隻留下周棘在後麵開燈開電視,然後還不忘把拖鞋給他拿了過去。駱其清坐在床上蹬掉兩隻鞋,換上了柔軟的棉拖。而就在這時候,他隻聽見周棘驀然開口:“還記得嗎?”駱其清現在頭腦並不清醒,暈暈乎乎的,整個人都有點懵:“什麽?”“你之前說,如果我在紐北拿冠軍。”周棘站到他前麵,順勢揉了揉他的腦袋,“要給我一份獎勵。”聽到這裏,駱其清抿著嘴抬眼,像是很認真地迴想了一下,然後幅度很小地點了點頭。“那好吧,你想要什麽?”然而話音剛落下,兩個人的身位就在陡然間交換。周棘把他抱到自己腿上。駱其清下意識環住他的脖頸,有些困頓地打了個哈欠,然後努力睜大有些濕漉漉的雙眼,看著有些無辜。“想要什麽都給嗎?”周棘問。“嗯...我能給的都可以,你不要提那種很難實現的。”駱其清還在想他會不會提很離譜的要求,但很快他又被其他東西給弄亂了思考,“周棘,你衣服硌到我了。”他也沒多想,隻是單純覺得有東西硌到難受,還無意識地扭動了一下身子。周棘眸光好像意味不明地閃動一瞬,然後仰起頭,輕輕啄吻他的鼻尖,耐心哄騙道:“待會就不硌了...”然而駱其清卻是眨了眨眼,有些天真地發問:“為什麽是待會?”房間安然舒適,徒留旖旎的氣氛在悄然彌漫。此刻,整個世界隻剩下他們兩個人。周棘唇角勾起來,扶著他的腰肢,氣息微亂著貼到他耳邊,聲音沉得像是在下蠱。“獎勵時間到。”起初,繾綣的風隻是壓彎了窗簾的一角,勾勒出一條光滑優美的弧線,然而,狂風乍起,搖晃的簾布來迴碰撞在白牆之上,最後泄了滿地月光。駱其清打著顫,斷斷續續地求饒,可劇烈起伏幾乎讓他湊不出完整字句。他揪著床單,因為承受不住而想掙紮著逃離,然而膝行還不到一步,就再次被周棘握著腳踝給拖了迴去。電視裏的聲響蓋不住餘音。夜色還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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