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他真有實力?不可能,如果他有實力的話,就不會靠投資商進車隊。猜測了很多種可能性之後,他認為或許是那人碰巧看過類似的教學指導,所以才會對這方麵熟悉。許書航心裏好受了很多。-北寧似乎進入了的雨季,才剛放晴一天又開始下雨。練習場的車都是裝幹胎,不適合跑濕滑場地,鄧有為當機立斷讓他們在室內進行訓練。送去檢修的模擬器今天已經全都運了迴來,駱其清也被迫上了模擬器。他家裏也有一台模擬器,但已經很久沒用過,早就扔到了雜物室吃灰。加上這裏的模擬器版本不同,很多地方又做了升級。一時間他用著不習慣,所以跑起來名次甚至落在了唐明海後麵。一場比賽下來,唐明海鼓勵地拍了拍他:“沒事,你多練習還是可以到我這水平的。”“......”又在模擬上跑了幾輪,然後鄧有為對照著幾個比賽案例來給他們講解了幾個過彎技巧。一直到太陽都快照到座椅邊上,鄧有為才終於宣布解散。這時間可以去吃飯,再稍微小憩過後就準備要繼續下午的訓練。駱其清跟著唐明海和段譽幾個隊友吃了飯,又一同迴了休息室。和預想中的休息室不同,這裏隻有幾個沙發。剛坐下沒過多久,又有人走了進來。是許書航。不過這次還有幾個車手和他同行。駱其清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畢竟休息室不止一間,但看他一副來勢洶洶的架勢,駱其清有點懷疑這人是要來找他約架。“怎麽著?”唐明海和段譽很快也看見來人,登時都站起來。唐明海:“你不會還惦記昨天的事吧?”估計也是以為許書航是要來尋釁滋事,段譽抱著胳膊道:“打架鬥毆可是要被禁賽的。”聞言,許書航嗤笑:“你們哪隻眼睛看見我是來打架的?”休息室的斜對麵就是訓練室。與此同時,周棘正坐在訓練器進行肩頸特訓,忽地聽見旁邊幾個人說:“誒,那不是許書航和他幾個跟班嗎?”周棘手上推舉動作忽地停住。而後,他默不作聲地撩起眼皮,朝那邊看去。隻見休息室的門半敞開,能看見裏麵大部分區域,他認出背對門口站著的是許書航一行人,而麵對他的是唐明海。沙發上還坐著幾個人,他一一掃過去,卻在沒有找到那個身影皺起眉頭。最終,他視線停留在了門框邊緣,雖然被擋的差不多,但還是露出了一隻手臂。幾個隊員還在聊天,結果突然看見周棘解開身上的固定綁帶站起來,然後三兩下扯掉了脖子上的護具。“你做完了?”他們有些不可思議。“我還有事,你們先練。”他沒再多解釋什麽,轉身出去,順帶還關上了訓練室的門:“別八卦。”“......”而另一邊,段譽語氣都有點不耐煩了:“現在是休息時間,請你們離開。”駱其清終於忍不住了,問:“你來是想做什麽?”這人怎麽跟個杠精一樣,早知道他昨天就不說那麽多了。“我後麵去看了迴放,的確有出現你說的問題。”許書航忽然變得誠懇,“我承認是我技不如人。”這劇情走向讓唐明海幾個目瞪口呆,頃刻間都以為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有生之年竟然能聽見許書航認錯?不光是裏麵的人,就連剛走到門口的周棘聽完也跟著頓住腳步。然而事情的確沒有那麽簡單。緊接著,許書航又恢複了那副討人嫌嘴臉,神色傲慢道:“但你要真有這麽厲害...”“不如跟我去賽道上比一場。”第05章 本能衝動跟他比一場?開什麽玩笑,在場的人裏誰不知道許書航的賽車水平在承陽是名列前茅。不然就他那種討人的性格怎麽可能總是被選去當首發。這人分明是仗著自己有點實力,就想給駱其清一點教訓。駱其清才剛來不久,新人也免不了會有點自負,再加上他又有背景,搞不好還真會應戰。那豈不是正中許書航下懷。唐明海還在想著如何替他解圍,結果就聽見駱其清直截了當道:“抱歉,但我拒絕。”?怎麽跟想象中不太一樣。駱其清毫無所謂地迎著他,表明自己的態度堅決。他不想下場,更不想和這個人比。“怎麽?”許書航並不意外他會拒絕,畢竟都不需要比都可以猜到最後的結果,但他還是變本加厲地激他:“還是說...怕輸給我沒麵子?”駱其清稍微皺了下眉,他不明白這人為什麽要不依不撓。雖然這幾年他的氣焰已經有所收斂,但也不意味著他會成為一顆軟柿子,所以在許書航把話說得更難聽之前,駱其清十指交疊放在腿上,似笑非笑地看向他:“所以你是覺得贏了我,才能讓你找迴一點尊嚴嗎?”“你說什麽?!”許書航的話頓時都哽在喉嚨裏。“我指出你一個駕駛錯誤,你就要百般刁難我。”駱其清沒有絲毫動怒,反而微微牽起嘴角,露出淺淡的笑意:“你自尊心也真夠脆弱的。”說完這些之後,也不再等他有什麽迴應,駱其清拍開衣服上的褶皺站起來,繞過許書航幾個人徑直離開了休息室。他想出去透口氣。在門合上的那刻,他看見了站在外麵的周棘。兩個人離得很近,從這個角度看過去,駱其清甚至能看見周棘右眼下的那顆淚痣。他還沒從剛剛的思維中轉換出來,大腦還處在放空狀態,所以下意識就脫口而出:“怎麽每次你都在牆後?”結果話一出口,他就發現這樣說話不太合適,隻能又趕緊低低說了聲抱歉。但周棘就像沒聽見駱其清說的話似的,隻是問:“為什麽不跟他比。”“啊?”駱其清反應了好幾秒才意識到他說的是剛剛裏麵的對話。這不是什麽需要隱瞞的事情,駱其清說出自己的理由:“不想。”不想?怎麽會不想。他還清楚地記得,當年眾多高校的賽車協會聯合舉辦了一場友誼賽,但他們協會裏有個成員因為不服首發人選是駱其清,就故意詆毀他是通過巴結領導才拿到的名額。那時候的駱其清是怎麽做的?在得知自己被造謠後,駱其清直接就翹了那節課去找那個造謠的同學,然後當著全部協會成員的麵,他說:“咱們現在就下賽道比一場,隻要你贏了我,名額我絕對不占。”結果顯而易見,駱其清不僅贏了,還比那人快了一秒半。在賽場上,這個時間差足以讓名次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最後謠言不攻自破。那現在到底是為什麽。難不成...“你受傷了?”他問出來的時候,聲音中都帶了點不易察覺的緊張。但他再也想不出來更為合理的解釋。說話的同時,周棘一直在觀察駱其清的表情變化,不想漏過任何一個細節。“沒有。”駱其清幾乎是立刻就作出了迴答。但看見周棘神情沒有改變,似乎並不相信他的說法。於是駱其清又抻了抻手腳,反問道:“我能進車隊,能有什麽問題?”“......”這話不假,在和車手簽訂合同之前車隊經理肯定會看車手的醫院體檢報告,以確保車手可以正常為車隊效力。雖然猜測被否決,但他還是在自己都沒意識的情況下,眉梢微微舒展。那到底是為什麽。他企圖從駱其清的舉動裏找出哪怕一絲線索,但無論怎麽努力,仍是一無所獲。然而,在周棘看不見的地方,駱其清雙手揣在口袋裏,指甲幾乎快要劃破掌心。他能猜到周棘接下來要說什麽,但他還沒想好怎麽迴答,也不願意讓兩人關係再繼續僵化,所以他隻能找借口匆匆逃離現場:“我去趟洗手間。”周棘看著他快步離開的方向,目光如晦。下午的訓練結束之後,許書航獨自來到了練習場。這和他以往的習慣一樣,在集體訓練後再單獨來訓練場跑兩圈保持感覺,而且中午在駱其清那他可謂是臉麵盡失,他必須要通過這種極限運動來發泄怒氣。可當他走進後場,就模糊地看見遠處還有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