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情況都被原原本本的匯報給何誌也,後者聽完之後鼓掌大笑:“公主親自上陣給你跳舞,潘正,你賺大了。”

    潘正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看樣子她們確實很急切,盡管故作矜持,但是這是確確實實打算和咱們合作,並且不再反悔,全力投入了。”

    “這樣就好,我們不要他們的死心塌地的忠誠,但是要他們確確實實的合作。”何誌也心情大好:“磨墨,我給高俊寫信。”

    如果李朱羅聽到他倆的對話,一定會氣苦不已,一方麵,被人在談判中逼的節節敗退,另一方麵,她對待潘正出自真心。

    “這個潘官人好生有意思,長相也甚好。”李朱羅內心有一絲悸動,在破國之禍後這麽多年來還是僅有的一次。

    這隻能是想想而已,眼下真正在秀恩愛的是高俊和殷去寒。

    高俊和殷去寒終於實現了去劃船野炊的計劃,兩個人在河邊搭了座小棚子,釣魚、下夾子捕獵、弈棋、飲酒、作歌。

    殷去寒換上了輕便的衣服,居然親自給高俊洗衣服,晾在門口搭著的竹竿上,她隻是簡單挽了個髻,一縷秀發落在額前,時不時的需要伸手一拂。晾好了衣服,又去拾柴,準備燉魚湯,此時高俊蹲在房梁上,正在修補屋頂。

    “俊,你要小心一點。”

    “放心吧,這個屋子我熟悉的很。”高俊一邊說著,一邊在屋頂上鋪設稻草。

    “你可不像是年輕時幹過苦活的人。”

    “胡說八道!我年輕的時候挑著五石重的擔子,走二十裏山路都不用換肩。”高俊剛說完,就一腳踩了個空,像塊石頭一樣從房頂直接摔到了屋裏麵。

    “俊!”殷去寒放下柴火,慌慌張張的跑進屋裏麵,檢查高俊的傷勢還好,摔得不重,高俊緊閉著嘴,任由殷去寒連連唿喚,忽然冒出一句:

    “咱們結婚吧。”

    “?”

    “成親!成親!去寒,你說好不好?”

    殷去寒怔怔的看著高俊,似乎懷疑高俊摔魔怔了。

    “等處理完縣主這件事兒,咱們就成親,我可不想被別人說,我是為了不上縣主所以隨便找了個人搶著結婚的。”高俊筆直的坐起來,牢牢抓住殷去寒的手:“去寒,我愛你。”

    殷去寒被感動了,眼淚大顆大顆的流出來,她溫柔的摟住高俊的脖子,嘴唇緩緩貼近。

    高俊感覺到兩片唇瓣落在他的唇上,甜甜的,滑滑的,就像是初次吃櫻桃的感覺。

    屋頂當然也不修了,當天晚上下起了大雨,兩個人在房子裏麵跳的像青蛙與蚱蜢,努力保護自己小小的房子。

    “因為淋了雨,所以女主人發起了高燒,沒過幾天就死了,男主人因為傷心過度,也在兩年後鬱鬱而終。”

    李驍奇讀著殷敏創作的連環畫,忍不住哈哈笑起來:“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

    “你懂什麽,這叫漫畫,高郎君說的,不光是要畫文人畫,還要畫普羅大眾看得懂的漫畫——鐵線白描,分格連環,大家都看得懂。”

    “那這個,這個漫畫是……”

    “衛生知識,後麵這篇是講不要喝生水的,這個是講不要吃生食的,別動!這個是給女子們看的。”

    殷敏在高俊的建議下暫時放棄了“文人畫”,開始了自己的漫畫家生涯,這些連環畫很快以蠟板付印,貼在大街小巷,尤其是學堂那裏。

    高俊與殷去寒並不知道殷敏漫畫裏那對男女主人公悲慘的命運,第二天,高俊又老老實實地修補了房頂,當兩個人還在纏綿的時候,遠處漸漸有馬蹄聲過來,高俊趕緊站起來,拂掉頭上的稻草,來人是張成武,他翻身下馬,有些不好意思打擾高俊與殷去寒的二人世界。

    “怎麽了?”高俊知道張成武來必有要事。

    “龍門宮那邊來人了!”

    高俊一下子站起身子,目光炯炯的看著張成武:“是丘處機的那個農民工嗎?”

    “千真萬確,此人自稱是丘處機的弟子,聽說高郎君有誌於道法,特意來魯南講道。”

    劃船的計劃又泡湯了,隻不過過了兩天半愉快的生活,高俊要去處理政務,殷去寒笑了笑:“沒關係,度假的時間隨時都有。”

    高俊整理了一下衣服,趕緊前去會見這位從龍門宮來的全真道士,讓他有些驚訝的是,這倒是並非他想象的正直中年,反而須發漸白,已經是個老人了,此人眉眼細長,中庭挺括,身穿月白色道袍,頭戴蓮花寶冠。

    “弟子高俊見過真人,敢問真人名諱”高俊非常尊重的對這位道士行禮,而此人迴禮動作瀟灑行雲,既不卑不亢也不喜不怒,在高俊看來,的確堪稱是名門高足。

    “高郎君多禮,餘道號清和,聞郎君有誌於道法,特來相見。”

    “不知真人何有以教我。”

    “但以衛生之法也。”

    有仆從在室內焚香,高俊與這位清和道士各坐一蒲團,談話問對。

    “人生於天地,嗜香嗜味,以致身重,故道家皆重衛生之法,遠聲色以全身福……”

    高俊並不是來聽養生講座的:“天下未定,何謂身福?”

    這位清和道人微微舉起拂塵:“天下未定,是因諸人不依本分,山東、河北,天下美地,五穀蔬果,供養何止億萬?無奈世人好爭,以致民眾星散,欲致太平,則先保民生。郎君分地、勸農,大功也,以此道招納流民,保持民氣,天下何愁不定?所慮者,莫貪一時之功,竭民膏血以供軍旅,雖得一時之勝,終反為害也。”

    高俊點點頭,不愧是龍門宮的高徒,看人下菜的本領不錯,所說的話很契合高俊的想法。

    “話雖如此,道家之人隱蔽山中,使民供養,民力窮而家室不實,道士輩豈非害民生?”高俊這個問題就有些不客氣了。

    “非也,非也,未得其時爾!”清和哈哈一笑:“天道有常,餘等當順天而行,當入山則入山,當出山則出山,郎君此番征召,餘等不就下山了嗎?”

    馬屁滴水不漏,高俊滿意了:“弟子莽撞了,希望丘處機祖師早日下山,為我民指點,此外,弟子轄區內一應道觀,也當修複,希望真人召集道士,各依本分,弟子還有一事相托。”

    “郎君果然能修複道觀,功莫大焉,有何事相托?”

    “求道觀助辦女學。”

    高俊這點出自真心考慮,女學的阻力很大,小姑娘能幫家裏幹活,未來又要嫁人,父母們不願意讓其讀書。但是百姓都崇信道教,那麽以道觀辦女學也許效果更好,道士招收女弟子,而且也讀書,唐代不少才女都是女冠,如此以來,根據地的女子教育就能上一層樓。

    清和對這個要求並不反對,雙方很快敲定了細節,高俊舒了一口氣:道觀可不是白白修複的。

    “對了,敢問真人名姓?”高俊記得全真道士也經常用俗名。

    清和一舉浮塵:“在下尹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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