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麽辦?”當天晚上,文月兒問呂仲騏。

    “何誌也是個不懂藝術的人,愚蠢肮髒,明日決戰,正好擊潰他的心神。彭義斌可嚴整隊伍,大展旌旗,以壯軍威,明日在兩軍陣前,我隻需活動一番,管教何誌也失魂落魄,淪為笑柄,永世不能翻身!”

    “何誌也何等樣人,靠一番活動怎能挫敗?”

    呂仲騏得意的笑了,此刻的他看上去正常了很多。

    文月兒不明就裏,心想莫不是呂仲騏打算在陣前玷汙喻俠?自從喻俠被抓以來,呂仲騏隻是下令治傷,卻始終沒有加以染指,原來是在等著一天。

    不過,她敢肯定,要是呂仲騏敢於這麽做,彭義斌一定不介意立馬一刀砍飛他的腦殼。

    這樣也好,最好是呂仲騏剛剛解開腰帶就被彭義斌趕走,那樣的話,呂仲騏陣前的表演會大大增強日後討價還價的本錢,就像是綁票的山賊往往送迴一節手指一樣,最好讓何誌也肝膽俱裂,那才痛快。等辦完這件事,高俊就會徹底覆滅,自己也該離開呂仲騏了,在他身邊,文月兒總覺得很害怕。

    “離開之後,又應該去哪兒呢?”文月兒又迷惘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彭義斌、張汝楫二人出動大軍排開陣勢,汶陽縣城軍民也集體上城,等待著敵人的進攻。

    預想中的喊殺聲沒有出現,陣前卻有人擺開了一扇屏風,何誌也在城頭感到納悶:今天彭義斌改唱《碧玉簪》了?

    無移時,陣中走出個白衣青年,四五個婢女簇擁著,前麵還有幾個使女灑掃道路,何誌也不禁皺眉:這廝好大的做派。

    紅襖軍當中也是議論紛紛,彭義斌的臉色也有些掛不住了,俯身對身邊的文月兒說:“你叫他快一點,別在這裏裝模作樣。”

    就在這時,那青年拍拍手,幾個強壯些的使女走了出來,將一個五花大綁的女子押上陣前。城上的何誌也頓時大吃一驚,青筋迸起,眼前還有點發暈:是喻俠!

    “何誌也,這個女人你認識嗎?”那個白衣青年悠悠說了一句,旁邊的使女即刻大聲傳達,城上城下頓時議論紛紛。

    何誌也盡可能平複了一下心情,站起來大唿:“你是誰?這個女人是誰?”

    喻俠似乎聽見了何誌也的喊聲,微微抬起頭,但立刻就又垂下頭去。呂仲騏並不生氣,而是嗬嗬笑了起來:“何誌也,你忍心就這麽拋棄她嗎?當初你和高俊抄了我的家,讓她做前站,險些害死我的性命,這你也都忘了?”

    “呂仲騏!”何誌也驚唿起來:“你這個流氓!”

    “這個叫法我喜歡!”呂仲騏痛快地親自大聲迴複:“現在你知道我是誰了?”

    “你怎麽會知道我和喻俠……”

    “我猜的。”呂仲騏哈哈大笑起來,何誌也則是一臉震驚,他感覺喻俠明顯是受過虐待,之前他曾有不好的預感,以為喻俠被呂仲騏所殺,沒想到是生俘,更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

    就在這時,身後響起了“噔噔”的腳步聲,原來是小雙,她原本正在給大家準備飯食,聽說何先生認識的女子陣前被捉,也急忙來看何誌也的情況,一見何誌也,急問:“何先生,情況怎麽樣?”

    “你來幹什麽?迴去!”何誌也咆哮道,兇狠的語氣嚇了小雙一跳,她呆立一下,一咬牙,還是跑了上來,扶住何誌也:“哥,你要挺住!”

    呂仲騏停止了笑聲,大吼道:“這就是真正的藝術家的天賦!人永遠看不破的鏡花水月,隻是我的指尖雲煙,這就是藝術家洞察人心的天賦!”

    “絕對不能和他談條件。”何誌也的太陽穴一跳一跳的,視線變得渾濁,這是極度的激動造成的,他在心裏默念這句話,一不小心還激動地說了出來。

    夏啟偷偷抽出弩箭,準備給自己的弩上弦,距離有點遠,他不確定這樣成不成,跟左右幾個人使了個眼色,六七把木弩同時探了出來。那個少女還跟在他身後,低聲問他:“你們這樣行不行啊?”

    “看運氣吧,不能保證。”夏啟知道距離太遠,但是也許可以一試。

    “何誌也,不要想著殺我,讓他們把弩箭收起來。”呂仲騏走到喻俠身後,似乎還低頭欣賞了一下喻俠的曲線,夏啟恨恨地收起弩,就算射程夠,眼下也打不到這個猥瑣的男人,他心裏憤怒異常。

    “何先生會不會為了這個女人開城啊?”有人問。

    “放屁!何先生都說了不會談條件,何先生哪裏是這種人!他就算去死也不會這麽做的。”夏啟狠狠瞪了那個人一眼,但是猛然意識到,也許何誌也真的願意去死。

    “何誌也,我可是很愛你的!”呂仲騏狂叫到:“我喜歡你和高俊兩個人,所以……”他猛力扳起喻俠的頭,讓何誌也看清那張傷痕累累、凝結著痛苦與不甘的臉。

    “你要幹什麽!”何誌也終於情緒失控了。

    “我要讓你看到我的藝術!這個女人很可愛不是嗎?你猜猜我要做什麽!”呂仲騏嘶吼著將喻俠拖到屏風後麵,隨即,喻俠撕心裂肺地喊叫起來!!

    何誌也不能再忍受了,一腔熱血從心底湧了上來,他跳下一人高的土牆,向屏風方向跑了過來!

    “保護何先生!”秦寧也被調迴城中,看著何誌也跳了出去,一聲令下,帶著十幾個民兵一起跳了下來,他們帶著盾牌和直刀,趕緊去追何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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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雙看見何誌也跳下去,也是焦急萬分,竟然不顧安危,一起跳了下去。

    何誌也奔跑過來,張汝楫下令放箭,幸運的是秦寧及時趕到跟前,一把撲倒了何誌也,另外兩名民兵急忙豎起盾牌。

    “梆!梆梆!”羽箭砸在盾牌上的聲音清晰可聞,小雙慢了一點,沒有盾牌保護,右肩被亂箭擦傷。秦寧趕緊騰出隻手把她也拉了過來。

    “何先生,他們就是要讓你出來,這不行!”秦寧對著何誌也的耳朵大喊,將他往後拉。

    喻俠哭泣著,哀嚎著:“何誌也!對著屏風放箭!快!”

    何誌也牙都要咬碎了,但是力氣更大的秦寧攔腰拖住何誌也,趁著敵人箭雨的間隙,把何誌也向城牆那邊拖去。喻俠還在哭號:“求求你了!快!”

    城牆上,幾名弓箭手遲疑的掏出弓箭,何誌也痛苦的喊:“不要,不要放箭!”

    早在剛才就越來越忍受不了的彭義斌,看到呂仲騏將喻俠拖到屏風後麵也登時大為光火:讓這麽一個混蛋公子哥在全軍麵前強暴一個弱女子,成何體統!

    文月兒也不失時機的說了一句:“彭頭領,快攔住他!”

    彭義斌一拉韁繩,手綽樸刀飛馳過去,準備阻止呂仲騏,可是,當他越靠越近時,卻發現呂仲騏並沒有如他所想的那樣。

    這個男人非常邪性地笑著,就像是大功告成的惡人——就是大功告成的惡人,他沒有脫去喻俠的衣服,也沒有任何輕薄和猥褻,隻是用木架稍稍用力地夾著喻俠的腳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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