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你不要說,誰問你你都不要說。我和蘇長安已經成為過去了,我不想再提起又生波折。”葉正語說到這裏,見葉叢緣俏臉上的喜意褪了下去,失望爬上來,大概猜到她的意思,便握緊了葉叢緣的雙手,


    “總之你一定要答應我。”


    葉叢緣隻得點點頭,“好,我不說。”


    “謝謝你。”葉正語笑了起來,摸摸葉叢緣的秀發,“我媽心裏不舒服,我得迴去安慰她,就不多說了,你和章章迴去吧。”


    到了這一刻,想著自己不順的感情,葉正語不得不承認,葉叢緣是得天獨厚的人。


    雖然葉家並沒有說什麽,但是訂婚宴結束之後不過一天,當日前來的賓客就都知道了王家富帶交際花也就是俗稱的外圍女在訂婚宴上鬼混,惹得葉家大怒,兩家的聯姻不了了之。


    王家固然很惱火,畢竟這樣算是敗壞了王家富的名聲,估計圈子裏的名媛從此以後都不會看上王家富。可是他們惱火之餘又有點擔心害怕,因為相對王家來說,葉家聲譽受損更大。


    王家富帶外圍女去了訂婚宴,還在訂婚宴上鬼混,這讓人怎麽看,都覺得王家是有意打葉家的臉,打葉正語的臉。而在世人眼中,這樣的事,錯的雖然是王家,但是最為丟臉的,是葉家。


    葉家肯定也知道這一點,所以,葉家人是肯定不會往外說的。


    那天的事算是隱秘,除了王家人和葉家人知道,還有就是作為當事人的兩個外圍女以及從中做了手腳的馮源知道,葉家人不可能說,馮源和葉家交好,也不大可能說,至於那兩個外圍女,他們沒膽量說,所以最大嫌疑就是王家。


    可是王家人心裏很清楚,自己家裏的人並沒有往外說。


    但是王家人自己清楚,葉家人知道嗎?他們相信王家人嗎?


    王家一方麵擔心葉家會報複,一方麵將王家富罵了個臭頭,並限製他的用錢,將王家富折騰得苦不堪言。


    葉叢緣在去參加朱曉梅和周穎常婚禮前埋頭趕項目進度,並不大關注王家的事了。


    葉正語很有先見之明,訂婚宴過後第六天,葉禮果然打了電話來給葉叢緣,問葉叢緣知不知道葉正語心裏喜歡的是誰。


    葉叢緣答應了葉正語,此時自然不會改口,隻說自己不知道。


    “唉,你果然也是不知道的……”葉禮長歎一聲,“爸爸想著,你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正語也該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問出來了,就幫幫她……可是那孩子,就是不肯說。”


    葉叢緣不知該怎麽說,草草應付了葉禮幾句,便掛了電話。


    掛掉電話之後,她坐著出了好一會兒神,這才繼續工作。


    這日,葉叢緣開著大紅色的筋鬥雲出來兜風,開著開著,筋鬥雲的女聲提示前方有銀白色的筋鬥雲正駛過來。


    葉叢緣聞言,當即換了方向開。


    此時章道名不在她身邊,劉少校等人也沒有跟著,她隻有一個人,可不想跟人對上。


    可是才開出不遠,手機就響了。


    葉叢緣盯著陌生的來電猶豫了幾秒,決定還是接聽電話。


    她有一種很奇怪的預感,認為這個電話或許就是銀白色筋鬥雲的主人打過來的。


    “你最近很風光啊……”電話裏,響起熟悉的聲音,那聲音冷幽幽的,叫人聽著很不舒服。


    葉叢緣眯起了眼睛,“好說,我聽說你這些年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平時基本都不敢出門的。現在,怎麽敢出來了?”


    “出來透透氣,這一切都是托你的福——”花未眠的聲音變得咬牙切齒起來。


    即使潛伏了多年,她還是咽不下一口氣。


    原本,她是京華中赫赫有名的花家大小姐,從容貌到才華都是世所罕見的,這些年來,她壓得同輩的女孩子喘不過氣來,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她慣了唿風喚雨,慣了用俯視的目光看人。


    可是葉叢緣橫空出世之後,她就被襯托得黯淡無光了,如同曾經襯托得自己光華萬丈的那些女孩子,想張揚而不得,隻能默默地做著綠葉。


    她不甘心,她不願意接受一個小縣城的來客、一個私生女出身的女人踩在自己頭上,所以她三番四次,想要了葉叢緣的性命。


    然而她並沒能成功,還讓自己有點兒好感的章道名昏迷了。章道名昏迷之後,葉叢緣發飆了,用了詭異的辦法,拿著刀殺氣騰騰地來砍她。


    後來經過很多事,她奪走了陳玲玲的係統和空間,也為此付出了代價——這麽多年來,一直如陰溝裏的生物,隻活在陰暗處,根本不敢出現在人前。


    可是,花未眠還是覺得,如果不是葉叢緣,她根本就不會走到現在這一步!


    如果不是葉叢緣從南方來到帝都,如果不是她橫空出世踩在她頭上,她會一直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花家大小姐,用蔑視的目光俯視著同齡的女孩子。而不會像現在這樣,被家裏圈養起來,恢複得好一些了就得從係統倒騰東西出來。


    現在這樣的生活,和被養在羊圈裏被擠奶和剪羊毛的羊有什麽區別?


    她花未眠是人上人,是同齡人中的第一人,而不是一個被圈養起來的動物!


    葉叢緣笑起來,“和我可沒有關係,我隻是畫花了你的臉,砍掉你幾根爪子而已。你該恨的,是陳玲玲才對,我聽文軒說,陳玲玲那個係統有兩種藥,弄上去了和你現在的情況很相似。”


    “如果沒有你,一切都會不一樣。”花未眠握緊雙手,指甲掐進肉裏,艱難地控製住自己,不讓自己失態。


    葉叢緣不想跟她廢話,敲了敲方向盤,“我們已經沒有了和好的可能,你要麽就放馬過來,要麽就乖乖在家躲一輩子。”


    說完不等花未眠再說,便掛了電話。


    轉眼到了朱曉梅的婚禮前夕,葉叢緣和章道名開了自己的私人飛機直飛南方的洛伊市益陽鎮,並沒有讓外界的人知道。


    婚禮很是熱鬧,之前葉靜和陳勇結婚時來的同學這會兒也來了,大家聚在一塊高興地說著話。


    蕭嵐帶來了自己的男朋友,一個陽光氣十足,一笑就露出一口白牙的男孩子。


    鄭子願抱來了自己的兒子,苗繡和遠遠地跟在他身旁,卻不敢近前來。即使初中同學帶著家小坐在一塊說話時,苗繡和也跟鄭子願也隔了好幾個人的位置。


    同班的同學幾乎都知道兩人的事,見了他們這樣也不覺得奇怪了,隻是心中都覺得惋惜和無奈。


    明明十多年前,大家還青春洋溢,肆意張狂,活得無所畏懼的,不知怎麽,突然就變成這樣的憋屈和無奈,似乎生活轉成了陰雨綿綿的陰天,再無放晴的可能。


    葉叢緣去洗手間迴來的時候,遇上了苗繡和。


    幾年過去了,苗繡和不複過去靦腆秀麗的少女模樣,而是有了成熟女人的風韻,隻是眉宇間,落滿了輕愁。


    “林樂樂和韓時,她們還好嗎?”苗繡和見葉叢緣出來,輕聲問道。


    葉叢緣點點頭,“她們很好,林樂樂目前單身,韓時已經交了個男朋友了,估計明年會結婚。”


    苗繡和聽到葉叢緣說,目光有些悠遠,陷入了沉思。


    “如果沒事,我先迴去了。”葉叢緣見苗繡和不出聲,便說道。


    苗繡和一怔,迴過神來,淡笑道,“其實並沒有什麽事,隻是最近經常想起在那個大都市的繁華生活,覺得好似一場夢。”


    想得,有時午夜夢迴,還能夢見在那個寢室裏跟大家說笑,吃著葉叢緣班上男生送來的各地特產。那時她還沒有做那件事,葉叢緣她們三個還沒有疏遠她,一切都很好很好,如同菁華園每日升起的陽光般明朗燦爛。


    可是,一切都遠去了,如同不可觸及的夢。


    葉叢緣微微一笑,扭頭看向窗外的風光,“也不過二十四五歲,何必這樣追憶往昔?”那該是四五十的人想的。


    “也許離開太久了吧。”苗繡和說到這裏,自嘲一笑,“其實算起來,也不過一年多兩年,後來我還迴去修完了本科,隻是人總會產生錯覺……”


    葉叢緣覺得她話中有話,便看向了她。


    難道,她終於發現自己對鄭子願近乎瘋狂的愛不過是錯覺了麽?


    苗繡和凝視著葉叢緣的目光,輕笑道,“我愛鄭子願,並不是錯覺。隻是,我知道,再這樣下去,會變得很不好。”


    “你打算怎麽辦?”葉叢緣好奇地看向苗繡和。


    苗繡和是個玲瓏剔透的女孩子,她一向知道,隻是不知道,麵對現在的困境,苗繡和會怎麽做。


    “我知道鄭子願愛你,從初中就開始了,一直到現在,十多年了吧。”苗繡和深深地看著葉叢緣,


    “他愛得很深很深,我不知道他會愛到哪一天,或許是永遠也說不定。我很嫉妒,很心疼,但是卻認命了。如果他一直愛你,我就一直陪在他身邊。如果他有一天願意忘了你,重新愛上一個人,我就離開他,讓他和愛的人在一起。”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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