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還在繼續,葉家並沒有就此遣散賓客、曲終人散。r?anen ???.?r?a?n??e?n?`o?r g?


    葉家在京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出了這樣丟臉的事固然令他們尷尬,但是既然已經這樣了,隻能咬著牙粉飾太平,假裝他們並不在意聯姻的失敗。


    賓客們見主家沒有逐客,自然是高興地留下來的。


    葉家是權貴之家,在京中很有地位,按理說並沒有到讓許多人都忌憚的地步的。可是,這些年來葉家地位水漲船高,已經和馮家看齊了,他們還是看得出來的。所以此刻葉家不逐客,他們就仍舊留下來。


    所有賓客都不知道葉家是憑什麽日益昌隆的,但是他們都看到頂尖的權貴之家紛紛和葉家交好,並且在很多事情上讓利葉家,讓葉家參與決策。


    毫無疑問,葉家今時不同往日了。


    葉叢緣作為葉家人,自然是和章道名留下來的。


    兩人不用招唿賓客,隻要留在原地,就有無數人看著他們舍不得走。


    再說了,章道名送給葉叢緣那個婚戒是個空間戒指,讓很多人心中都十分向往,此時在同一場合,都恨不得去找章道名打聽空間戒指的事。


    可是章道名那一臉的傲慢實在太明顯了,並沒有人敢上前去搭訕。


    不但如此,就連來找葉叢緣的,都被章道名一臉的傲慢和冷意刺激得有退縮之意。


    馮源來找葉叢緣說話,就被章道名納入了搭訕的名單,各種嚴防死守,導致馮源搭訕的半個小時裏,隻和葉叢緣對話三句。


    “不知什麽時候,章先生竟然就成了緣緣的代言人了。”最後,馮源諷刺了章道名一句,悻悻然離開了。


    他離開宴會廳,端了杯酒,走到外麵的小花園去抽煙。


    夜有些涼,花草寂寂,小花園中別有一股幽冷寂寥之意。


    馮源抽完煙,將煙頭扔在地上,狠狠地碾滅,便將放在一旁的酒杯拿過來,一口幹了裏麵的酒。


    “咳咳咳……”他喝得太猛了,酒嗆入喉嚨,引起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和痛楚。


    這樣的疼痛,這樣的疼痛,馮源彎起眼睛,用比剛才更大的力氣咳起來。


    這樣的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讓原本的心痛似乎也減輕了。


    “你、你沒事吧?”一道有些怯生生的聲音響起來。


    馮源用力的咳著,可是那口酒的咳意慢慢淡下去了,他咳不動了。


    很快,他停止了咳嗽,抬頭看向身旁的人影,“沒見過咳嗽麽?”


    “我、我以為你嗆著了……”那道怯生生的聲音說著,遞過來一杯水,“這是白開水,你喝一口吧?”


    馮源望著放到眼前的杯子,如果她不說,他會以為裏麵是濃烈的白酒。


    “本少爺不喝白開水……”馮源抬起頭,看向眼前一身華服,小臉小鼻子小眼的女孩子,“就像本少爺絕對不會上你這種長相寡淡的女人一樣。”


    “我、我並沒有……你……”少女垂下眼瞼,結結巴巴地說道,“我隻是、隻是見你咳得厲害,給你一杯水……”


    她這麽說著,拿著杯子的雙手卻有些發抖,杯子裏的白開水晃蕩起來,濺出了好些水珠。


    水珠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馮源嗤笑一聲,伸手過去拿了少女手中的酒杯。


    “你相信了?”少女見馮源接過自己手中的杯子,鬆了一口氣問道。


    “相信什麽?”馮源邪笑著,隨手將杯子放在一邊,站起身來一把將少女攬過來,對準少女小巧的紅唇吻了上去。


    宴會廳內,觥籌交錯的說笑聲朦朦朧朧,仿佛是誰的夢境。


    而小花園中,夜色更涼了,沒有蟲鳴沒有繁星朗月,隻有男女的喘息聲。


    半晌,馮源放開懷中的少女,看著少女細長眸中的水光瀲灩,嗤笑,“你現在這個樣子,就是想讓我上你。可惜本少爺挑剔,隻喜歡美人。”


    “你……”少女俏臉頓時刷白,眸中的水光凝聚在一起,快速地滑落,最終她捂住臉,轉身跑了。


    馮源吊兒郎當地再度坐下來,手一伸卻摸到了點點的濕意。


    他隨手扯了一把,扯了滿手的青草以及一朵黃心白瓣的野菊花。


    將野菊花挑出來,扔掉青草,馮源仔細打量了一下,見白色的花瓣和黃色的花心裏濕濕的,泛著水光,不知是剛才那少女端來又瀉出去的白開水還是她眼中的淚水,不過他對此並不關心,嗤笑一聲喃喃道,


    “長那個樣子,連這樣的野菊花都比不上,還想來勾搭本少爺。”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又響起,馮源抬頭之際,正好看到剛才那少女拽著素白的裙擺搖曳生姿地跑過來。


    “我是喜歡你。”少女喘著粗氣,抖著聲音說道,“可是我出來找你,不是為了讓你上的。我隻是……我隻是……你的背影難過得像是要哭了,我才出來看看的。”


    馮源聽到這裏,覺得眼前這個也許是傻子,便咽下了即將出口的諷刺,看她到底還要說什麽。


    少女深吸了一口氣,“我喜歡你,你不喜歡我,我不會難過得背影都在哭。可是你喜歡葉叢緣,葉叢緣不喜歡你,你就難過得全世界都在哭。我覺得,在這點上,我比你好多了。”


    “你特麽說什——”馮源暴怒,從地上彈起來。


    可是少女卻狠狠地推了他一把,轉身就跑。


    馮源剛站起來,本來就沒有站穩,被這樣一推,整個人便倒在花木叢中。


    他掙紮了一會兒從花木叢中坐起來時,那個傻子一樣的少女已經跑得不見人了。


    “呸,醜丫頭,和我比,和葉叢緣比,你配麽!”馮源嘟嘟囔囔地罵道,罵著罵著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明明飛揚的聲音卻帶上了哭意,“你懂什麽……”


    他又在小花園中坐了一會兒,這才站起身,拍拍衣服準備迴到宴會廳裏。


    這一拍,才發現右手一直攥著一支黃心白長花瓣的野菊花。


    “比野菊花還不如。”馮源說著,扔掉了手中的野菊花。


    宴會廳中的人對空間戒指的執念實在太深了,最終還是忍不住來找章道名搭訕。


    章道名高傲得很,要麽是不理會,要麽是單字迴答,簡直傲上天了。


    可是他長得太好,而且年輕得天怒人怨,再加上經曆傳奇——沒有讀完本科就昏迷不醒,一醒過來馬上就弄了個鑽石製造機和空間戒指出來,所有人都覺得他有驕傲的資本。


    所以即使搭訕失敗,被美少年冷遇,眾人也並不覺得受到怠慢。


    章道名被搭訕了,葉叢緣就有了空閑時間找林樂樂、第五雅幾個坐在一塊說話。


    “你家章章什麽都好,就是占有欲太強了,我們是女的,防我們也跟防賊似的。”林樂樂拉著葉叢緣吐槽。


    第五雅今天穿的裙子有點露,她不動聲色地扯了扯裙子,口中說道,“我倒覺得防著好啊,這樣就黏在一起了。現在分開了,看到那邊那幾個女的沒有?都等著跟章章搭訕呢!”


    林樂樂一看,撇了撇嘴不屑道,“切,不是自身資質太好看不上圈中的男人麽,這會兒怎麽跟蜜蜂采蜜似的圍著章章了?”


    葉叢緣聽她們這話,心中就有些不舒服,扭頭去看圍著章道名搭訕的那些人。


    幾個衣裙華麗的美女正圍著章道名說話,目光如水般,定在章道名身上不肯移動。


    可惜的是,章道名連白眼都沒對她們沒翻幾個,一臉不耐地應付著平時有生意來往的幾人。


    “分開也不怕。”葉叢緣滿心的不舒服頓時化為烏有,笑吟吟地說道。


    “你呀你,還是得防防的。”林樂樂笑著伸出指頭戳了戳葉叢緣的俏臉。


    可是她笑兩聲就不得不收迴了手指——從章道名那邊傳來的視線實在太過冰冷,似乎下一刻就要實質化。


    “我隻是開個玩笑,至於麽……”林樂樂忍不住嘟囔。


    第五雅看向她,“人家是心尖上的寶貝,你就別戳了,戳傷了你沒地方賠去——”


    這話說得葉叢緣一臉不好意思,可是心裏又著實歡喜,便推了推林樂樂,“行啦,你們就會打趣我。韓時也交了個獨占欲很強的男朋友,怎麽不見你們笑話她?”


    “你怎麽知道我們沒有笑她?哈哈,我們笑她才多呢。”林樂樂哈哈笑起來。


    第五雅也不住地點頭,“真的很多,下次你在場就看到了。”


    又過了一個半小時,這場訂婚宴結束了。


    葉叢緣作為葉家人之一,也留下來幫忙送客——其實壓根沒有她什麽事,她和章道名隻是待到了最後。


    送完客人,葉叢緣和章道名便也跟葉老爺子和葉禮告辭。


    葉正語自告奮勇送兩人出去,惹來蘇正蘭暗地裏的白眼無數。


    走到大門口,即將上車了,葉叢緣看向葉正語,“你是有話要跟我說嗎?”


    一直若有所思的葉正語迴過神來,點點頭,四處看了看,壓低聲音道,“如果爸爸問你,我喜歡的人是誰,你千萬不要說。”


    “嗯?”葉叢緣有些不解,又有些喜悅。


    難道今天解除訂婚,是葉正語和馮源聯手做的?臨到訂婚的這一刻,葉正語到底還是舍不得蘇長安,所以找馮源設計了一出好戲?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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