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那陣香氣,閱燼覺的自己是太過思念她而出現的幻覺,他繼續不顧左右往前行,隨便一路上是先遇到酒家還是妓館,有酒的都進去喝了再說!


    而剛起黎尚青道別的千葉坐在馬車裏,隻聽趕車的車夫咕噥一句:「哎喲,年紀輕輕大白天就喝成這樣,什麽出息!」


    街頭遊走的人,來古代這麽久的千葉已經習慣不去注意太多,作為一名有禮數的「小姐」,就更不應該去注意觀察了!


    在福容山腳下的一間小酒館裏,迷糊席間聽來隔壁的人對話:


    「聽說了沒有,天下蘇繡的黎老闆從南京迴來了。」


    「他去南京幹嘛?」


    「你不知……聽聞早前繡作皆是出自閱府大少奶奶之手,如今天下蘇繡要再次成為朝廷貢品,隻能去請大少奶奶了,可誰想閱府出了這般變故,那大少奶奶名不正言不順」


    「難怪閱府與黎家往來親密!……我還聽人說過,說黎老闆非斷袖呢而不娶呢,而是戀幕閱府的大少奶奶的。」


    「你說什麽?」閱燼砸了酒拎起二人的領口就高高舉起。


    二人為了逃命說:「大俠饒命,我們也是聽來的!」


    「是啊是啊,大俠想知道什麽我們告知便是了!」


    他將二人扔到地上吼道:「說……黎尚青在哪?」


    「黎老闆從南京迴來了!」


    閱燼聽來黎老闆關他什麽事,於是又吼:「我是說閱府的大少奶奶呢?」


    「不……不知呀!」


    另一人轉動腦筋搪塞:「你想知道,可以去問黎老闆,他剛從南京迴來,肯定是有聽說迴娘家的閱大少奶奶吧!」


    轉身出門一跳。借著酒勁往桃花塢處趕去!


    馬車停在福容山腳下,她早已換了一身男兒裝,衣服是閱燼年少時穿的,出自天下蘇繡,叫「平步青雲」,給她穿正合式,隻是男子腰間大了點。腰帶要另拿一條繫緊。這是她第一次穿男裝、古代男裝,卻是閱燼的,隻要想到他十五六歲和自己一般高。就覺的兩人離的很近很近!


    別了車夫,發現這裏不再荒蕪,不遠處就在路邊開了茶屋、酒館和客棧呢,她抱了幾樣工具往山上走去。這條路那時候重建福容山寨時和閱燼一起走過呢!


    她強裝歡言步步靠近福容鄉寨,不叫容爹爹和容娘親看了擔心自己。可是看到那牌扁是他親手寫的時候,卻紅了眼眶!


    看守寨門的兄弟瞧了半天才認出來高喊:「大小姐迴來了!」


    她不等他喚來眾人,依那熟悉的路往容夫婦的房子走去……那兒的院子裏,閱燼曾在某個清晨時在這練過呢!


    英姿颯爽。每個動作都幹淨利落,叫她癡迷的很呢!


    「女兒,你怎麽來了?」容夫婦迎出來。比往常更加開心的向前擁抱她。


    容老大問:「終於來了,趕緊把那廢人給我帶走。」


    「說什麽呀。好歹是咱們女婿!」容夫人不讓他這樣形容。


    可是千葉應該沒有聽錯吧:「廢人,你們說閱燼?」


    「是啊,這會不知又跑哪喝酒去了,死賴著不走,就他那樣我又後悔你嫁他了,女兒趁此迴來退親得了!」


    容夫人打了他:「你幹嘛呀說這些有的沒的!」


    「容娘親,你告訴我,怎麽迴事呀?」


    「我隻問,你還要不要人家呀?」


    「是閱燼不要我!」怎麽反倒問她呢?


    「他一直在這等你呢!」


    「真的嗎?……我……我想見他!」


    「這會子不在!」容飛恨恨的說。


    「女兒,你迴來也是為了尋他吧?」


    千葉搖搖頭說:「我想,可是我不敢,是他先不要我,我不知道要不要信你們,會不會隻是哄我呢?」


    「娘親如何就會哄騙你呢,他若不好,有個不是的我是第一個會讓你遠離他的!」


    「嗯!」三人迴了屋,聊了一些家事,和千葉最想知道的閱燼的消息,而他們口中的閱燼真的是她腦海中的閱燼嗎?


    她是無法相信的!


    後來又談起了巧婆婆,容夫人提起人已在兩個月前過逝了,千葉想去祭拜,容飛提起人葬在山上,如今天色不早,明天再去也不遲,千葉才想起來——董小姐還在那邊等自己呢,這次過來的路上,黎尚青特別多事,走走停停都花了很多時間了呢!


    「容爹爹,還有一事的,我想今晚去許願池一趟,我一人上山,你幫我守著不要讓任何人上山來打擾我,大概半個時辰不到吧,我就會下山了,不過那時你什麽也不要問,管我吃幾天,就好了!」


    「怎麽了?」


    「沒什麽,對了你們知道烏老闆去哪了嗎?」


    「沒說呀,隻來住一晚便走了,要了馬車和簡單的細軟,留下一堆銀子就匆忙離開了!」容夫人迴答女兒。


    「哦!」千葉點點頭:「還有很多事,過幾天我再一一向你們說明,現在我得去準備準備,對了……若是閱燼迴來,幫著留住他!」


    似乎還有什麽忘記交待了,千葉想想,董小姐說手術日期定下來了,她過來待幾天她們就可以重新換迴來了,所以再怎麽雙倍也就幾天時間,應該也沒有什麽可擔心的!


    「你放心吧,交給容爹爹的事,一定給女兒辦的穩穩噹噹的。」


    「謝謝爹爹……可是你不能傷害他,他是我夫君!」


    當晚她就上了山去,好久沒運動有些許累了,到了荷花池邊,也懶的瞧那石像,油燈放在池邊,脫了鞋將腳伸進冰涼的水池中,硬幣滿池,她也懶的去抓,坐了半天了,抬頭看看天上的星星,又看看月光下的山穀,她拉了拉衣服——開始入冬的天氣,微涼!


    「你好沒好啊,你就這種態度?」是那奶聲奶氣的孩子,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千葉才抬頭看他,指了指他如往日的石像:「大家照顧的你挺不錯的嘛!」


    「我知道你今天上來幹嘛,快點吧,這迴我不勸你,反正你已知道規矩了!」


    「那你還要我求你嗎?」千葉斜眼看它,這死小孩就愛擺架子。


    「你……態度很差哦!」


    「幹嘛,威脅我?」


    「好啦好啦,怕了你了……閉眼吧,你默念十下就可以重新睜開眼了!」那孩子提醒。


    「嗯。」千葉隨意,閉了眼,耳朵聽不到風聲,山中一些動物的叫聲,統統都聽不到了,接著卻突然傳來董小姐的聲音:「你給我聽好了,你不可以……」


    卻突然好像在黑色的世界裏聽到閱燼的叫喚:「千葉,千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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