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十五歲生辰,與楚王互換了情比金堅之後,燕寧就心心念念給楚王生兒育女。


    楚王嚴防死守。


    甚至楚王還要太醫正給自己預備一些湯藥,免得自己與燕寧夫妻和睦,再這麽早折騰出孩子來叫燕寧遭罪。


    太醫正一開始也沒在意。


    古往今來,暫時不想叫自己的妻子有孕,那給配幾副不傷女子身體的避子湯就是了。


    可是楚王接下來的話叫太醫嚇傻了。


    那種避子湯不是配給楚王妃的,而是配給楚王的。


    楚王要的是男子喝的避子湯。


    太醫正就覺得有些不敢下手了。


    畢竟是藥三分毒的,說是不傷身體,可是誰知道到底會如何呢?


    楚王千金貴體,如果因避子湯有所損傷,那他這太醫正隻怕會叫皇帝拖下去給砍了腦袋。


    因此太醫正遲遲不敢給楚王下藥方,還妄圖去皇帝的麵前告狀,被楚王喝令禁止,不得不在楚王的壓迫之下給楚王用了最溫和的一種方法,雖然也是避子之物,然而卻藥性並不猛烈,也不會過於傷身。


    燕寧從前還不知道,直到有一次看見楚王正在喝一碗湯藥,問了一句楚王給了她答案,燕寧心裏不知怎麽,又有些感動,又有些遺憾。


    她感動的是楚王珍惜她,不願叫她早早就經受生育之苦,還不願傷了她,因此連避子湯都是楚王在喝。遺憾的卻是她喜歡軟乎乎可愛的小孩子很久了,做夢都想生一個軟軟的與楚王一般的孩子,無論男孩還是女孩,燕寧曾經憧憬地想,那一定是這世上最可愛的孩子了。


    她會很愛很愛她和楚王的孩子。


    可是楚王卻不給她這個機會。


    因此燕寧就隻能看著別人家的孩子羨慕得不得了。


    巧的是阿蘭十月懷胎,生了一個胖嘟嘟的兒子,如今孩子百日了,她就高高興興地帶著禮物去魏國公府上看望自己的表姐。


    等她到了魏國公府的時候,就見今日因是孩子的百日,因此魏國公府上十分熱鬧,來往的後宅女眷也不少。


    為了不喧賓奪主,叫眾人都圍著自己這個楚王妃轉反倒冷落了主人家,燕寧隻是和魏國公夫人說了一聲就去後院看望阿蘭了。她一進門就聽見了阿蘭的笑聲,探頭一看,就見如今豐腴了許多的二表姐正抱著一個肥軟的小家夥兒對阿蓉與阿靜說笑。


    燕寧急忙走進去,眼睛落在這小家夥兒的身上。


    她覺得眼饞。


    “也不知是怎麽了,幾天沒見他,他就長得這麽快。”打從阿蘭生了兒子,燕寧就經常來看望她,還帶許多的補品。


    因她與楚王成親也有快一整年了,卻遲遲都沒有有孕的動靜,皇帝還被太醫院和楚王蒙在鼓裏,見燕寧遲遲沒有有孕,就急死了,隔三差五地往楚王府送補品,宮裏的上好的補品不知多少流水一般進了楚王府。因楚王不許燕寧過於大補,免得補得厲害也傷身,因此燕寧總是對著那麽多的補品發愁。


    她娘家也送,姻親處也送,如今阿蘭生了孩子更需要進補,她就興衝衝地往阿蘭處也送了許多的補品。


    因她不吃燕窩,皇帝卻覺得就算她不吃送送親眷也是好的,因此宮中每次賞賜她的燕窩也不少。


    燕窩對女子是滋補的東西,燕寧就給阿蘭多送了些。


    “你又送我補品。我家七郎還說呢,說家裏的補品吃的都是你送來了,可省了他不少的銀子,叫我感謝你呢。”阿蘭一向是個活潑的性子,見燕寧恨不能抱著自己的兒子流口水的樣子,便笑眯眯地先把他給燕寧抱抱。


    且見燕寧小心翼翼地抱著孩子,她便笑著對燕寧說道,“你也別眼饞了。叫我說,還是晚點兒要孩子才好呢。”她生一次孩子簡直跟死過一迴似的,如今想想都還後怕,因此她與同樣心有餘悸的丈夫約定暫時不想再生了,怎麽也得緩緩,叫身體的虧空被補迴來才好。


    她一向健康,可是也覺得生育一次元氣大傷。


    更何況燕寧這樣弱弱的身體。


    “二姐夫怎麽這麽見外啊?這是我給二表姐的補品,才不要他謝呢。”燕寧從前和魏家七郎也是熟識的,畢竟差不多都是一同長大的,倒是沒想到魏家七郎如今進了禁軍有了差事以後還學會了說客氣話。


    見阿蘭笑眯眯的,她見幾個表姐的氣色都很好,便忙問道,“二姐夫怎麽不見人呢?”她左看右看沒看見魏家七郎,阿蘭便笑著說道,“和大姐夫與三妹夫在外頭忙著待客呢。”


    她如今做了國公府的七少奶奶,雖然看似說嫁人了,不過日子跟從前在閨中的沒什麽變化,因不是做世子夫人,也不需要管家,與丈夫小兩口關起門來過日子舒舒服服的。


    此刻提到丈夫,她的眼裏不由露出了笑意。


    “我家王爺等差事過後再過來。”燕寧就說道。


    “王爺也來麽?”一個小家夥兒的百日罷了,楚王能叫燕寧過來已經足夠親切,阿蘭怎麽也沒想過楚王會親自過來。


    她不禁有些不安地問道,“會不會過於勞煩王爺了?”


    “沒什麽。王爺不是說過麽,他也是薑家的女婿呢。而且王爺也很喜歡咱們十哥兒。”因魏國公府並未分家,因此幾個房頭是一塊兒算下來的,阿蘭生的這小家夥在整個魏家排行小十,燕寧輕輕地摸了摸孩子白胖的小臉兒,覺得他可愛得不得了。


    正抱著呢,外頭就傳來了魏八姑娘的笑聲,之後魏八姑娘風風火火地走進來,後頭跟著一個賠笑的婆子。因那婆子是奉命要把小孩子抱去前頭給那些通家之好的夫人們女眷們看的,燕寧也不攔著,看著婆子細心地把孩子給抱住,還蓋上了小繈褓不至於吹了風,這才鬆了一口氣對魏八抿嘴笑了起來。


    魏八也已經成親了,今日迴娘家就是為了自己的閨中好友阿蘭,見阿蓉與阿靜都在,燕寧也對自己笑,便坐在阿蘭的身邊感慨地說道,“如今咱們坐在一塊兒,倒是叫我又仿佛迴到了從前在閨中的時候。”


    她嫁的人家也不錯,因此也依舊是愛說愛笑的脾氣,與阿蓉幾個說笑了一會兒,見外頭的丫鬟婆子們都已經出去了,這才先給薑家的幾個女孩兒道喜說道,“我聽說薑瑚哥與薑瑾哥今年都中了舉人,如今是京都中赫赫有名的少年才子,正是風光的時候呢。”


    今年是科舉之年,因薑二老爺看了兒子薑瑾與三房的侄兒薑瑚的文章,覺得下場有些把握了,就叫他們下場去試試。


    他本覺得就算是這一科不中也沒什麽,畢竟薑瑾與薑瑚的年紀還不大,就算這一科不中,那再等三年也無妨的。


    誰知道這兩個小子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薑瑚也就罷了,中舉名次在榜上中遊。阿蘭的親兄長薑瑾卻不僅是舉人,而且還是這一科京都府的頭名解元。


    這就十分了不得了。


    一時之間薑家的這對青年才俊一下子就叫京都矚目起來,而且明年就是春闈,若是這兩個年輕人再中了進士,那簡直就是文曲星下凡啊!


    薑瑾也就罷了,因他父親薑二老爺曾經也是名動京都的才俊,且薑二太太又是書香門第出身,家學淵源能高中解元大家雖然覺得震驚,不過也覺得家學淵源。


    可是薑瑚就不同了。


    他生父薑三老爺庸碌沒用了一輩子了,如今雖然外放出去,不過政務卻隻靠著師爺,他隻管蓋印的。至於薑三太太,早年鬧出過多少的笑話,也算是有些名聲的糊塗人。可這麽樣的一雙父母,不僅生出了阿靜這樣溫柔知禮的女孩兒,竟然還養出了薑瑚這樣的讀書的種子……雖然他不及薑瑾的書讀得好,來年春闈中與不中都是兩可之間,可無論能不能明年高中,他都已經是年輕的舉人,這就已經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


    因薑家長房的三個兒子都在軍中,難得二房三房出了兩個讀書人,因此這也算是十分有臉麵的事。


    “我聽說府裏有人勸老太太慶祝慶祝,隻是老太太與我父親都說暫且不必,等明年春闈以後再看。若是能中個進士,那自然是高高興興地慶祝,怎麽慶祝都不算輕狂。可如今若是才中了個舉人就慶祝起來,那就跟沒見過世麵似的。”


    薑二老爺自認是見過世麵的人,舉人功名沒叫他放在眼裏,自然不覺得有什麽好慶祝的。而且薑家也就剛剛放榜之後熱鬧了兩天,如今薑瑚與薑瑾都被薑二老爺拘著繼續讀書呢。


    燕寧聽阿蘭這麽說,不由也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她都聽理國公夫人偷偷跟她說了,薑二老爺見薑瑚與薑瑾明年是有些希望的,如今越發嚴厲,秉持著嚴師出高徒的理念,不僅拘著她兩個表哥讀書,還叫他們鍛煉身體。


    因聽說薑瑚考舉人的時候在考場裏被累暈過去了,出來的時候沒有個人樣兒,薑二老爺就覺得侄兒這麽單薄可不行,會影響春闈的時候的發揮,如今給叫苦不迭的兩個小子加了一課,天天紮馬步,在國公府裏跑圈,可慘了。


    因為同情表哥們,燕寧最近往國公府也送了好幾次的補品,還送了不少的肉。


    聽說吃肉力氣大呢。


    她這麽一歎氣,阿蘭與阿靜頓時都想到了自家兄長如今苦得比從前沒中舉的時候還可憐,不由也都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阿蓉不由笑著喝了一口茶說道,“二叔這麽做是對的。體魄健康一些,那春闈的時候也能有力氣考試做文章不是?不然空有一肚子的錦繡文章,到了考場裏卻因為身體的緣故發揮不出來,那不是可惜了麽。”


    她站著說話不腰疼,好在薑瑚與薑瑾都沒在,沒聽到這般沒心沒肺的話,因此也不能與她據理力爭。魏八不由捂著嘴笑著說道,“你說得也沒錯。不過聽七嫂這麽說,我倒是覺得他們怪可憐的。對了……”她神秘地問道,“他們的婚事府上可有章程了?”


    阿蘭不由詫異地問道,“難道你還要做媒不成?”


    “都說一家有女百家求。那換到出眾的才俊的身上也是如此。我婆家雖然是勳貴,不是那書香門第能斯文有內涵些,不過也看中了府上的兩位大才子,叫我問問看。”


    魏八不過是隨口一問罷了,畢竟看薑二老爺對薑家的這兩位公子這麽用心,顯然是十分看重的,隻怕給他們挑未來的妻子也不可能從勳貴之中挑,相反,大概是要請薑二太太出麵,往書香門第裏挑選,尋個讀書人家的女孩兒,又清貴又能詩書傳家。


    不過既然婆家叫她過來問問,那魏八就張嘴問一句,不過也沒有走心。


    然而就算是隨口一問,燕寧都不由呆呆地說道,“這可真是一舉成名天下知啊。表哥們如今不過是中舉,就已經是大家眼中的香餑餑了。”


    從前沒有中舉的時候,薑瑚與薑瑾聲名不顯,說起來不過是薑家二房三房的公子,沒有長房的三個兄弟那般顯赫。不過如今中了舉,成了名動一時的才俊,就一下子被大家都注意到了。


    燕寧一邊覺得驕傲,一邊又忍不住想到了沈言卿。


    今年春天的時候,趙王府正式拒絕了長平長公主為嫡子求娶欣榮郡主的請求。


    這件事與燕寧還有些關係。


    因為趙王夫妻看中的女婿竟然就是她二表哥薑麟。


    因燕寧的大表哥薑麒去年在軍中娶了理國公夫人的親侄女兒,自己舅舅家的表妹,如今夫妻都在軍前,因此薑家公子們的婚事就提上日程,理國公夫人正在京都給次子相看的時候,趙王府就親親熱熱地上門來聯絡感情。


    雖然沒有帶著欣榮郡主,不過趙王妃與趙王世子妃很是在理國公夫人的麵前誇了自家的女孩兒,理國公夫人因薑三太太捅的簍子,對趙王府的印象一向不壞,雖然趙王府如今並沒有什麽權柄,不過她也聽燕寧與阿蓉都說過欣榮郡主性子活潑開朗。


    而且她次子薑麟雖然有官職在身,卻沒有爵位,說起來能得趙王府看重,這門婚事也是極好的了,因此理國公夫人往邊城去了一封信,問了次子的意見,見次子答應了這門婚事,就火速與趙王府互換了庚帖,等薑麟請假迴了京都,就給兩個孩子成了親。


    理國公夫人對欣榮郡主這個兒媳婦兒是滿意的。


    雖然欣榮郡主出身皇族,乃是王府郡主,可是卻並不是一個養尊處優隻喜歡享樂的性子,成親之後就和薑麟一同去了軍中,而不是留在京都為了舒服日子就和夫君分隔兩地。


    理國公夫人完全不在乎因此得罪了長平長公主,長平長公主卻被氣得夠嗆,覺得理國公府截胡了自己看中的人,這是欺人太甚。


    正是因為這個,最近這一年長平長公主在皇家的各處聚會看見阿蓉與燕寧的時候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托她的福,燕寧見魏八提到了表哥們的婚事,頓時就想到了沈言卿了。


    沈言卿當初都說他是一個京都聞名的貴公子,什麽才氣絕倫,什麽世所罕見的,可是如今他又沒有從軍,也沒有科舉,說起來還不如她的兩個表哥呢。


    可見曾經燕寧聽到的那些名滿京都的聲譽,大概也有許多水分。


    “那可不是。”燕寧如今雖然是楚王妃,不過與閨中的小姐妹卻不擺譜,魏八也知道她一向不是個擺譜講究身份的,因此在外頭對燕寧十分敬重,在沒有外人的時候就如從前一般親熱,攬著燕寧軟軟的纖腰笑嘻嘻地說道,“我婆婆在家裏誇他們誇得厲害,還叫我家裏的小叔子也趕緊去讀書,不說中個進士舉人的,哪怕中個秀才也是好的。他被套上了夾板兒,被我婆婆敦促著讀書天天熬夜苦讀,哭著罵人呢。”至於罵的是誰……自然是別人家的孩子了。


    魏八就哈哈大笑起來。


    阿蘭也忍不住和小姑子一塊兒哈哈大笑起來,完全沒有心疼自家哥哥被人記恨了的樣子。


    這樣沒心沒肺,阿蓉都忍不住笑了。


    燕寧想笑,又覺得笑出來對魏八的小叔子怪不厚道的,不由哼哼了一聲,含糊地說了一句“怪可憐的”。


    隻是顯然她沒有真的同情的意思。


    “就算再可憐,也得敦促著他有出息啊。不然都跟馮家似的,一旦失了爵位還有陛下與太子殿下的寵愛,如今就過得不像話,那也不行啊。”


    魏八不厚道地笑了一會兒便歎氣,對微微一愣的燕寧說道,“早年馮家顯赫的時候,這整個京都就數承恩公府萬眾矚目,馮瑤的及笄禮才過去多久?那盛況你們也應當還記得。可族中沒有出息的子弟,一旦失了爵位,又被陛下與太子厭棄,竟然一蹶不振起來。哪怕依舊生活富庶逼人,可卻再也沒有能支起家門的了。如今我婆婆看著馮家就說,馮家的事真是叫人引以為戒。這祖宗留下來的富貴顯赫,勳貴門庭,也得有出息的子孫一代代地傳下去,不然隻怕沒十幾年的,就要衰落下去了。”


    她婆婆為什麽提到了與薑家聯姻的事?自然是因為看到了薑家這一代的子孫的出眾,而且都已經是有了成就的。


    不說理國公府長房三子,那薑麒薑麟薑衛已經在軍中打拚出了自己的前程站穩了腳跟,如今薑家的二房與三房也都起來了,這都是同氣連枝的血脈,薑家有這些小輩在,起碼能延續之後的五十年的大好光景。


    至於薑家女孩兒都嫁得好,那就更不必說了。


    雖然說如今薑家的家主理國公還在大理寺的天牢裏關著呢,皇帝仿佛把他的存在給忘了,遲遲不提把他放出來,可是薑家還有一個薑二老爺在呢。


    有薑二老爺撐著薑家如今的門庭,那等閑也沒有人敢小覷了薑家。


    說起來,魏八都忍不住歎氣。


    怎麽出息的晚輩都仿佛約定好了似的,一個個地都落在薑家裏了?


    哪怕魏國公府出息的子弟也不少,可是連她母親魏國公夫人都羨慕薑家如今的聲勢。


    她是發自內心的感慨,燕寧不由一愣。


    魏八說得倒也沒錯。


    當初馮家的光彩體麵還在眼前一般,可是一轉眼就被皇帝給打落塵埃。


    因馮家並沒有出色的子弟,因此被皇帝罷黜了族中所有族人的官職,如今都爬不起來。


    雖然說因皇帝與太子這些年的優容賞賜,令馮家雖然被廢了爵位如今沒有人在朝因此生活得也如同從前一樣富庶,也因京都都看在太子的麵上不會對馮家落井下石,不過馮家到底失去了權力,隻怕日子過得也鬱悶。


    特別是馮瑤……燕寧恍惚地想著,自己都多久沒有聽到馮瑤的消息了?開春那會兒還有一些她在九皇子的府上與皇帝賞賜給九皇子的美人爭風吃醋的傳說,可是似乎最近卻沒有什麽馮瑤的消息了。


    她便有些好奇地想,如今馮家已經不能帶給九皇子利益了,那九皇子白娶了馮瑤,如今會不會嫌棄她了?


    會不會覺得娶了馮瑤叫他吃了虧?


    九皇子那樣看似溫和實則心狠手辣的人物,一旦發現馮瑤沒有了可以利用的價值,隻怕不知會幹出什麽事來呢。


    就如同嬛姑娘。


    上一世的時候嬛姑娘得九皇子寵愛,名為側妃,可是因九皇子沒有正妃,她的日子過得好著呢,風光著呢。


    可是這一世她似乎自從那一次在十一公主府外嚷嚷燕寧與薑衛有私情被楚王割了舌頭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燕寧知道嬛姑娘還活著呢,不過似乎她在九皇子府上也沒什麽寵愛。


    燕寧不由覺得嬛姑娘選錯了人。


    與其非要嫁給沒心肝兒的九皇子,還不如當初趁著被人贓並獲,直接嫁給沈言卿呢。


    好歹沈言卿對她還有幾分真心的呀。


    “不過我婆婆也說了,別人有不如自家有。與其打算著姻親的顯赫來幫扶自己,不如叫小叔子辛苦一些,頭懸梁錐刺股,考個功名出來,和他哥哥們一塊兒撐起門庭。”


    魏八說著說著又笑了,隻是一邊笑,她一邊頻頻看向微笑著聽她說話的阿蓉,欲言又止,仿佛想和阿蓉說些什麽,卻不知該怎麽說出口似的。


    阿蓉也看出了她的意思,不由露出幾分詢問來,正要問問魏八想和自己說什麽要緊的事,叫她的臉色都有些異樣,就見外頭傳來拂冬的聲音,畢恭畢敬地說道,“王妃,王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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