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國的一處偏殿
四處雜草叢生，落葉飄蕩在門前的空地上。簷下滿是蜘蛛網，窗檻上竟有麻雀的糞便。
兩個無精打采的侍衛站在唯一的門口，而門從外麵被鎖著。
這裏就是所謂的冷宮，但現在卻住著一位皇親國戚。
房內門窗緊閉，厚重的暗色窗布嚴嚴實實地遮擋住了門外的光線，使得房內更加幽暗清冷。
房間裏彌漫著醇厚的酒香，透過昏暗的光線，勉強可以看到一個男子癱坐於冰冷的地板上，背靠著房柱，頭輕輕仰起。他的身邊橫七豎八的放滿了酒壇，手間還抱著一壇。
往日那堅毅自信的神采被一片死寂所取代，挺拔的脊梁此時全靠在了身後的柱子上。他已經不是那個運籌帷幄、馳騁沙場的瑞王了，他隻是一個階下囚，一個失去了最寶貴東西的階下囚。
思起，又狠狠地灌下一口烈酒，酒隨著喉管滑至胃中，一路引起了一片熱燙，可他依舊不停麻木地喝著。
他分不清這是被囚禁的第幾天，也分不清他到底喝了多少酒，他隻想不停地喝，喝醉了就不會再想悠然了；喝醉了就可以忘了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喝醉了就可以假裝她還在自己的身邊。可是，不停地灌酒，可是腦子卻越來越清醒。
其實那日他是可以打敗皇兄的，可是當看到戰場上躺滿了風國臣民的屍身的時候，他手中的劍便垂了下來。這樣的戰爭，就算是贏了，又能怎麽樣。隻會讓更多無辜的百姓受動蕩之災，還會給窺視風國的敵國一個坐收漁翁之利的機會。聽到悠然進月宮的消息，他已經沒有任何想要跟皇兄鬥的念頭了，不管是因為風國，還是為了自己。他累了，為了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他甚至失去了今生的最愛，沒有了悠然，一切都失去了意義。他不鬥了，他不爭了，他隻想停下來好好休息一下。可惜的是，他現在已經沒有機會挽迴悠然了。
閉上雙眼，不願再睜開，他承認此刻懦弱得連他自己都輕視。他隻想逃避這一切。閉上眼睛，捂住耳朵，不看，不聽，不想，時間靜靜地流瀉過黑暗的宮殿。
“瑞王爺……”偏殿的門被從外向內打開，刺眼的陽光從門射入這陰暗的房間，照亮了張子汐麵前的空地。
張子汐用手遮住光，從指縫中朝門看去，一個侍衛站於門口，捂著鼻子看著他。
“出去！”看到侍衛，子汐就又一股氣無處發泄一般怒吼到，喊完，他又因為長時間酗酒劇烈地咳嗽起來。
侍衛捏著自己的鼻子，悶聲道：“瑞王爺，您不要動怒，小的是來傳皇上的旨意的。皇上說，您現在就可迴瑞王府了。”
“咳……你……你說什麽？”他不信，不信皇兄會這麽容易就放了他，難道……“誰見過皇兄，是誰讓皇兄放了我？”
侍衛看著癱坐在地上的瑞王，眼中閃著敬仰，即使這麽多日來瑞王都是在這偏殿中借酒消愁，卻絲毫沒有影響他的睿智，僅僅憑一句話便已猜出是有人救了他。是他太了解皇上呢，還是太了解他身邊的人呢？
侍衛已經漸漸適應了這偏殿中濃重的酒味，捏在鼻子處的手放下，兩手疊在一起，放於身前。“這小的便不知道了，主子的事一向來不是我們這些奴才可以過問的。至於是誰，也隻能由王爺您自己去查證了，小的無能為力。”
子汐輕哼一聲，他知道這站於麵前的侍衛是知曉的，隻是不想告訴他罷了。用手扶著身後的柱子，子汐緩緩起身。是長時間沒有站立，亦或是在地上坐得太久，突然站起，張子汐感到一陣暈眩。
侍衛跨步上前，順勢扶住了張子汐。“瑞王爺，您沒事吧？”
張子汐一把甩開他的手，身子向門口踉蹌地走去。走到門邊，刺眼的陽光毫無顧忌地照在張子汐的身上，讓他睜不開眼來。
侍衛擔心地跟在他的身後，撐開雙臂，護著張子汐的周全。口中提醒道：“馬車就在偏殿的車道上，王爺可乘馬車迴王府去。”
待適應了這日頭的光芒，子汐終於看清了這軟禁自己的偏殿，殘敗的景象讓他苦笑出聲。來的時候，他並未細看，是自己帶著必死的心來這裏的，隻是沒想到還有離開的一日。
邁著不穩的步子，在偏殿的幾個侍衛的注目禮下，張子汐上了馬車。馬車帶著張子汐絕塵而去，直奔瑞王府。
坐在京城最大客棧的雅間中，身邊側立著幾個護衛，精美誘人的菜色陸陸續續地端上了餐桌，蕭蕭閑不住地為我張羅著。隔著窗戶看下樓下街道中熙熙攘攘的人群，心底一片寧靜。他們從不知道什麽是大喜，也不知道什麽是大悲，他們隻知道做好一天的營生，到了晚上就可以陪伴家人，平凡地度過一天。
“小姐，菜已經全部上齊了，您可以用膳了。”站在身邊的蕭蕭提醒著我。
“恩，馬車和行李已經準備好了嗎？用完膳後，我們就啟程迴月國了。”將目光收迴，看著桌子上精致的菜色，卻提不起食欲。
“準備好了。”
點了點頭，我拿起筷子，準備多少吃些什麽。
這時，雅間的門被外麵重重地推開，進來一個滿身酒氣的人。聞著那濃厚的酒味，我不由地皺起了眉頭，心想，定是隔壁的客人走錯了房間。
“悠然……”異常沙啞的聲音用著一種熟悉的語調喚著我的名字，不需抬頭，我便知道他是子汐了。
手中拿著的筷子險些抖落，曾經想過多少種見麵的場景，沒有想到卻是像現在這樣。抬起頭看向靠在門邊，連站立都有些困難的子汐，心神一怔。他衣衫淩亂不堪，雜亂的黑發披在肩上，眼邊有厚重的黑眼圈，青色的胡渣布滿他消瘦的下巴處。他現在能安然地站在這，看來皇兄並沒有食言。
“悠然……”子汐的目光不曾離開我半分，憔悴的臉上也隻有那如墨的星眸才能看到他曾經的意氣風發、不可一世。
“瑞王爺，請勿叫我的名字叫得如此親切，教他人誤會了可不好。”
“悠然，我……”
輕笑地看著他無措的神情，心卻好像被刀劃過一般，疼得窒息。傲然如他，這樣的表情是從未在他臉上出現過，現在的他卻可以輕易地露出這樣的表情。這幾日，對他的影響這麽大嗎？
不再想這些，我用筷子夾起一塊糕點，“瑞王爺，您今日來找我，是否想問我，是不是我跟皇上談了什麽條件，皇上才將你放出來的？那麽，您也不必問了，事情就如應生跟你稟報的那樣，是我用奚家的產業，還有你讓應生帶來的那封信換迴了你的自由。”
子汐的臉上滿是複雜的情緒，有懊悔，有感激，有悲涼，有欣喜，複雜至極。看著我冰涼的態度，道：“謝謝你，本想用那封信保……你們的安寧，卻不想，你還是用它……”
不想再聽他說著那些處處為我們考慮，卻沒有真正把我們當成一家人的話語。心中雖早已原諒他了，口上卻仍不肯放過埋怨他的機會。微惱地打斷了他：“瑞王爺也無須這般客氣，那本就是你的東西，完璧歸趙也是應該的。物盡其用，我隻是讓它發揮了它最大的利用價值而已。”說到這，我看著子汐的眼睛，笑得燦爛，“嗬嗬……我不該這麽跟王爺您說，您才是最會利用人和物的鼻祖。您看我，居然在您的麵前，班門弄斧了。”
子汐身影一晃，扶住了身邊的門扉，保持著身子的平衡，眼中閃過一絲受傷。此時的他，好像是個被遺落世間的孤兒，讓人狠不下心，隻想保護他，照顧他。心中的怒氣並沒有因為說了剛才的話而好受些，反而引發了更加深沉的悲傷。看著他的樣子，竟後悔起剛才說的話。
雅間中的空氣好像在瞬間停滯了，氣氛異常。蕭蕭心疼地看著子汐，想要上前扶他一把，卻被我攔了下來。我將糕點放入口中，輕輕嚼著，香甜的糕點此時在口中卻變得異常苦澀。
子汐看著我，緩緩地走進桌子邊，“悠然，你在恨我嗎？為什麽不迴王府？”
將口中難吃的糕點咽了下去，冷聲道：“瑞王想讓我以什麽樣的身份迴王府呢？你我已無一點關係，我的休書中寫的話，意思已十分清楚了，您不會看不懂吧。瑞王，請您離開吧，用完膳，我還要迴月國呢。”
“月國，你……你……真的……”子汐眼神黯淡下去，眼底一片死灰，他緊緊地將手握成拳，抵著餐桌。
“請您走吧。”我不想解釋，就讓他自己胡亂地去猜測。見他仍一動不動得站立著，“來人，請瑞王離開。”
“是。”兩個護衛攙起子汐的身子，“瑞王得罪了，小姐請您離開。”
護衛將子汐趕出門外，關上了雅間的門，並且守在門邊。
被子汐這麽一鬧，我對餐桌上豐盛的菜肴越發沒有食欲，怔怔地看著杯中的清茶，心如麻般雜亂。
四處雜草叢生，落葉飄蕩在門前的空地上。簷下滿是蜘蛛網，窗檻上竟有麻雀的糞便。
兩個無精打采的侍衛站在唯一的門口，而門從外麵被鎖著。
這裏就是所謂的冷宮，但現在卻住著一位皇親國戚。
房內門窗緊閉，厚重的暗色窗布嚴嚴實實地遮擋住了門外的光線，使得房內更加幽暗清冷。
房間裏彌漫著醇厚的酒香，透過昏暗的光線，勉強可以看到一個男子癱坐於冰冷的地板上，背靠著房柱，頭輕輕仰起。他的身邊橫七豎八的放滿了酒壇，手間還抱著一壇。
往日那堅毅自信的神采被一片死寂所取代，挺拔的脊梁此時全靠在了身後的柱子上。他已經不是那個運籌帷幄、馳騁沙場的瑞王了，他隻是一個階下囚，一個失去了最寶貴東西的階下囚。
思起，又狠狠地灌下一口烈酒，酒隨著喉管滑至胃中，一路引起了一片熱燙，可他依舊不停麻木地喝著。
他分不清這是被囚禁的第幾天，也分不清他到底喝了多少酒，他隻想不停地喝，喝醉了就不會再想悠然了；喝醉了就可以忘了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喝醉了就可以假裝她還在自己的身邊。可是，不停地灌酒，可是腦子卻越來越清醒。
其實那日他是可以打敗皇兄的，可是當看到戰場上躺滿了風國臣民的屍身的時候，他手中的劍便垂了下來。這樣的戰爭，就算是贏了，又能怎麽樣。隻會讓更多無辜的百姓受動蕩之災，還會給窺視風國的敵國一個坐收漁翁之利的機會。聽到悠然進月宮的消息，他已經沒有任何想要跟皇兄鬥的念頭了，不管是因為風國，還是為了自己。他累了，為了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他甚至失去了今生的最愛，沒有了悠然，一切都失去了意義。他不鬥了，他不爭了，他隻想停下來好好休息一下。可惜的是，他現在已經沒有機會挽迴悠然了。
閉上雙眼，不願再睜開，他承認此刻懦弱得連他自己都輕視。他隻想逃避這一切。閉上眼睛，捂住耳朵，不看，不聽，不想，時間靜靜地流瀉過黑暗的宮殿。
“瑞王爺……”偏殿的門被從外向內打開，刺眼的陽光從門射入這陰暗的房間，照亮了張子汐麵前的空地。
張子汐用手遮住光，從指縫中朝門看去，一個侍衛站於門口，捂著鼻子看著他。
“出去！”看到侍衛，子汐就又一股氣無處發泄一般怒吼到，喊完，他又因為長時間酗酒劇烈地咳嗽起來。
侍衛捏著自己的鼻子，悶聲道：“瑞王爺，您不要動怒，小的是來傳皇上的旨意的。皇上說，您現在就可迴瑞王府了。”
“咳……你……你說什麽？”他不信，不信皇兄會這麽容易就放了他，難道……“誰見過皇兄，是誰讓皇兄放了我？”
侍衛看著癱坐在地上的瑞王，眼中閃著敬仰，即使這麽多日來瑞王都是在這偏殿中借酒消愁，卻絲毫沒有影響他的睿智，僅僅憑一句話便已猜出是有人救了他。是他太了解皇上呢，還是太了解他身邊的人呢？
侍衛已經漸漸適應了這偏殿中濃重的酒味，捏在鼻子處的手放下，兩手疊在一起，放於身前。“這小的便不知道了，主子的事一向來不是我們這些奴才可以過問的。至於是誰，也隻能由王爺您自己去查證了，小的無能為力。”
子汐輕哼一聲，他知道這站於麵前的侍衛是知曉的，隻是不想告訴他罷了。用手扶著身後的柱子，子汐緩緩起身。是長時間沒有站立，亦或是在地上坐得太久，突然站起，張子汐感到一陣暈眩。
侍衛跨步上前，順勢扶住了張子汐。“瑞王爺，您沒事吧？”
張子汐一把甩開他的手，身子向門口踉蹌地走去。走到門邊，刺眼的陽光毫無顧忌地照在張子汐的身上，讓他睜不開眼來。
侍衛擔心地跟在他的身後，撐開雙臂，護著張子汐的周全。口中提醒道：“馬車就在偏殿的車道上，王爺可乘馬車迴王府去。”
待適應了這日頭的光芒，子汐終於看清了這軟禁自己的偏殿，殘敗的景象讓他苦笑出聲。來的時候，他並未細看，是自己帶著必死的心來這裏的，隻是沒想到還有離開的一日。
邁著不穩的步子，在偏殿的幾個侍衛的注目禮下，張子汐上了馬車。馬車帶著張子汐絕塵而去，直奔瑞王府。
坐在京城最大客棧的雅間中，身邊側立著幾個護衛，精美誘人的菜色陸陸續續地端上了餐桌，蕭蕭閑不住地為我張羅著。隔著窗戶看下樓下街道中熙熙攘攘的人群，心底一片寧靜。他們從不知道什麽是大喜，也不知道什麽是大悲，他們隻知道做好一天的營生，到了晚上就可以陪伴家人，平凡地度過一天。
“小姐，菜已經全部上齊了，您可以用膳了。”站在身邊的蕭蕭提醒著我。
“恩，馬車和行李已經準備好了嗎？用完膳後，我們就啟程迴月國了。”將目光收迴，看著桌子上精致的菜色，卻提不起食欲。
“準備好了。”
點了點頭，我拿起筷子，準備多少吃些什麽。
這時，雅間的門被外麵重重地推開，進來一個滿身酒氣的人。聞著那濃厚的酒味，我不由地皺起了眉頭，心想，定是隔壁的客人走錯了房間。
“悠然……”異常沙啞的聲音用著一種熟悉的語調喚著我的名字，不需抬頭，我便知道他是子汐了。
手中拿著的筷子險些抖落，曾經想過多少種見麵的場景，沒有想到卻是像現在這樣。抬起頭看向靠在門邊，連站立都有些困難的子汐，心神一怔。他衣衫淩亂不堪，雜亂的黑發披在肩上，眼邊有厚重的黑眼圈，青色的胡渣布滿他消瘦的下巴處。他現在能安然地站在這，看來皇兄並沒有食言。
“悠然……”子汐的目光不曾離開我半分，憔悴的臉上也隻有那如墨的星眸才能看到他曾經的意氣風發、不可一世。
“瑞王爺，請勿叫我的名字叫得如此親切，教他人誤會了可不好。”
“悠然，我……”
輕笑地看著他無措的神情，心卻好像被刀劃過一般，疼得窒息。傲然如他，這樣的表情是從未在他臉上出現過，現在的他卻可以輕易地露出這樣的表情。這幾日，對他的影響這麽大嗎？
不再想這些，我用筷子夾起一塊糕點，“瑞王爺，您今日來找我，是否想問我，是不是我跟皇上談了什麽條件，皇上才將你放出來的？那麽，您也不必問了，事情就如應生跟你稟報的那樣，是我用奚家的產業，還有你讓應生帶來的那封信換迴了你的自由。”
子汐的臉上滿是複雜的情緒，有懊悔，有感激，有悲涼，有欣喜，複雜至極。看著我冰涼的態度，道：“謝謝你，本想用那封信保……你們的安寧，卻不想，你還是用它……”
不想再聽他說著那些處處為我們考慮，卻沒有真正把我們當成一家人的話語。心中雖早已原諒他了，口上卻仍不肯放過埋怨他的機會。微惱地打斷了他：“瑞王爺也無須這般客氣，那本就是你的東西，完璧歸趙也是應該的。物盡其用，我隻是讓它發揮了它最大的利用價值而已。”說到這，我看著子汐的眼睛，笑得燦爛，“嗬嗬……我不該這麽跟王爺您說，您才是最會利用人和物的鼻祖。您看我，居然在您的麵前，班門弄斧了。”
子汐身影一晃，扶住了身邊的門扉，保持著身子的平衡，眼中閃過一絲受傷。此時的他，好像是個被遺落世間的孤兒，讓人狠不下心，隻想保護他，照顧他。心中的怒氣並沒有因為說了剛才的話而好受些，反而引發了更加深沉的悲傷。看著他的樣子，竟後悔起剛才說的話。
雅間中的空氣好像在瞬間停滯了，氣氛異常。蕭蕭心疼地看著子汐，想要上前扶他一把，卻被我攔了下來。我將糕點放入口中，輕輕嚼著，香甜的糕點此時在口中卻變得異常苦澀。
子汐看著我，緩緩地走進桌子邊，“悠然，你在恨我嗎？為什麽不迴王府？”
將口中難吃的糕點咽了下去，冷聲道：“瑞王想讓我以什麽樣的身份迴王府呢？你我已無一點關係，我的休書中寫的話，意思已十分清楚了，您不會看不懂吧。瑞王，請您離開吧，用完膳，我還要迴月國呢。”
“月國，你……你……真的……”子汐眼神黯淡下去，眼底一片死灰，他緊緊地將手握成拳，抵著餐桌。
“請您走吧。”我不想解釋，就讓他自己胡亂地去猜測。見他仍一動不動得站立著，“來人，請瑞王離開。”
“是。”兩個護衛攙起子汐的身子，“瑞王得罪了，小姐請您離開。”
護衛將子汐趕出門外，關上了雅間的門，並且守在門邊。
被子汐這麽一鬧，我對餐桌上豐盛的菜肴越發沒有食欲，怔怔地看著杯中的清茶，心如麻般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