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園裏
一個丫環用銳利的眼神看向銅鏡前畫著眉的柳兒，冷冷地說：“二夫人，娘娘已經迴來了，您是否該去會一會她了。”
柳兒手中的眉筆頓了頓，通過鏡子掃向站在身邊不遠處的丫環—冬兒。“我做事，什麽時候輪到你來管了？”
冬兒沒有因柳兒的話而生氣，隻是淺淺地笑著，說：“隻有你自己心裏明白，我難道真的隻是個侍候你的丫環嗎？”
“不是真正的丫環又如何，奚悠然之事，我自有分寸，無需你多言。”
柳兒繼續畫著眉，而後滿意地朝著銅鏡嫵媚地一笑，媚入骨髓。
冬兒看著她這個樣子，隻能撇開頭看向別處，她見過比柳兒更美的人兒，可沒有見過比她更加嫵媚，更加能攝人心魂的女人了。
柳兒拿起胭脂，在兩頰處塗上一些，終於完成了她完美的妝容。
柳兒盈盈起身，對冬兒說：“去拿櫃子裏的那個錦盒，裏麵是一串珊瑚珠的項鏈，帶上它，我們去見一見這位翻身的王妃。”
冬兒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快步向櫃子走去。
迷迷糊糊之中，總覺得身上有什麽東西在爬著，一會在臉上，一會在脖子處，一會後又到了胸口。揮手將那擾人清夢的壞東西趕走，可手卻被人拉住了。
微微睜開雙眼，隻見光裸著上身張子汐正伏在我的身上，親吻著我的頸側，“不要鬧了。”我輕輕伸手推開他的腦袋，翻身繼續睡覺。
張子汐輕笑一聲，用雙手撫摸著我的背，低沉沙啞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悠然，快起來，不要睡了。迴來以後，你都沒有好好的服侍過我。”
說完，用後背緊貼著的我的背，靈活的舌尖流連在我的耳垂處。
我因他的動作，身體泛起層層雞皮疙瘩，“不要鬧了，我才剛迴府，讓我好好睡一覺吧。為了早點迴來，一路上都沒有睡好過。”
“你已經睡了一個晚上了，我也忍了一個晚上了，悠然。”
張子汐的手伸進了我的肚兜，微涼的手，讓我驟然清醒。我推開他，坐起身來。拿起床邊的外衫穿上，朝門外喊道：“蕭蕭，蕭蕭，我起了，拿水來。”
房門開了，由蕭蕭帶領著，一下子進來六個丫環，有的端著洗臉的水，有的端著漱口的水，有的端著早點。
丫環們端著東西，福了個身，說：“給娘娘梳洗。”
個個微紅著臉，不停地瞟著床上半裸著的張子汐。隻有蕭蕭徑直走到衣櫃處，替我選衣服。
“你們將東西都放在桌子上，下去吧。”
“這……”丫環們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張子汐坐起身來，穿起衣服，一邊開口道：“娘娘怎麽說就怎麽做，難道連命令也不聽了嗎？”貌似溫和的聲音，卻是帶著不容違抗的威嚴。
“是。”丫環們將早點、漱口水和洗臉水放於房中的圓桌上，福身離開。
“你不喜歡被丫環們侍候嗎？”
接過蕭蕭遞給我的衣服，說：“我自己一個人已經習慣了，以前隻有蕭蕭一人照顧我，現在也一樣。而且我也不習慣這麽多人侍候我一人。”
張子汐停下手中的活，看向我，有些自責地說：“你這是在怪我嗎？怪我以前這麽對你。”
“臣妾怎麽敢呢？”
“嗬嗬，都自稱臣妾了，還說沒有怪我。”
穿好衣服，走到張子汐麵前，指著他道：“對，就怪你，怪你的失察，怪你的冷漠，怪你對我不聞不問。”
張子汐拉住我的手，唇邊盈著好看的笑容，道：“好，都怪我，以後我會慢慢補償你的。”
“說話要算數哦。”
“恩，我有事先出府一趟，晚上等我迴來，知道嗎？”
“好。”
張子汐看到我的笑容，才離開房間。
吃罷早餐，我就去書房看賬本了。爹的身體不好，我便接手了所有在京城裏的商鋪。
正欲拿算盤計算賬目中的數額時，一個丫環走進了書房，“啟稟娘娘，門外二夫人求見。”
柳兒？我輕蹙眉頭，離開王府許久，倒是忘記了府中還有這號人物。
“小姐，這二夫人來了，準沒有好事。”蕭蕭不悅地說。
“蕭蕭，不管她來是好事，還是壞事，你先去清淺那一趟，讓他今日千萬別出房門，讓柳兒見到了就不好了。”我故意壓低聲音，對蕭蕭說著。
“小姐，我們怕她作什麽？”
我站起身，向外推著蕭蕭，“你快去，柳兒在王府中耳目眾多，而清淺是個特殊之人，不能讓她知曉。”
蕭蕭了然地點了點頭，匆匆走出書房。
我這才轉頭對一邊的丫環說：“讓二夫人進來吧。”
“是。”丫環答應著去門口傳人。
不一會，柳兒就帶著她的丫環進來了，丫環的手中還捧著一隻紅色的緞麵錦盒。
柳兒扭動著她的纖腰，走到我的跟前，麵容依舊嫵媚動人，神情間居然多了一絲疲憊，福身道：“姐姐遠行歸來，妹妹特來拜見。”
“多謝妹妹掛心了，姐姐家中有二老，數年不曾迴去過，便多待了幾日，讓妹妹獨自一人在府中孤單得緊吧。”
柳兒笑著說：“妹妹不怕孤單，王爺陪姐姐迴娘家是應做之事，柳兒又怎敢有所微詞呢。”
今日的柳兒說不出得和善，不再與我爭鋒相對，反而處處讓著我。
我輕挑著眉，說：“不知妹妹今日來我這，有何事？”說完，我坐到椅子上，拿起算盤算起賬目來。
柳兒見我這副摸樣，臉色微變，“既然姐姐有事，柳兒也不敢諸多打擾。今日到姐姐這，隻為將姐姐的生辰禮物送上，小小心意，還望姐姐笑納。”
這時，蕭蕭走進，朝我點了點頭，才對柳兒福了個身，站於我的身側。
我笑著說：“又讓妹妹破費了，隻是個生辰而已。”
柳兒接過丫環遞上的錦盒，說：“姐姐的地位已是今時不同往日，以前都是妹妹不對，多有得罪，姐姐大人不記小人過，柳兒就感激不盡了。再過幾日便是姐姐的生辰，柳兒也沒有什麽好東西，隻送一條區區的珊瑚珠項鏈，希望姐姐不要介懷。”
“蕭蕭，接過來吧。”
“是，小姐。”蕭蕭走到柳兒麵前，接過錦盒，還不忘瞪一眼站在柳兒身邊的丫環。帶著錦盒，遞到我眼前。
我站起身，打開錦盒，一條紅色珠子串連而成的鏈子躺在盒子裏，顆顆珠子通體透亮，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大紅色的光芒。珊瑚珠，是雪國特產的一種珠子，顆顆價格不低於珍珠。
將項鏈拿在手中，道：“妹妹真的費心了，珊瑚珠項鏈不會又是王爺給你買的，你來借花獻佛吧。”
“不是的。”柳兒看著我手中的鏈子，激動地反駁我的話。
“那這項鏈？”我舉起手中的項鏈，眼睛定定地看著她臉上的變化。
柳兒皺了皺眉，道：“這項鏈確是妹妹為姐姐精心挑選的，知道姐姐喜愛紅色，所以特地派冬兒去百寶齋定的。”
柳兒身邊的丫環跟著道：“是的，娘娘。是奴婢去買的。”
我笑著將項鏈放迴盒子中，才不溫不火地說：“好了，我也就這麽說說，看你們緊張的。這禮我就收下了，還是謝謝妹妹。”
“不敢。”柳兒僵直地站著，朝我露出一個淡笑，又說：“姐姐還有事，妹妹就先告退了。”
“那妹妹慢走。”
柳兒幽幽福了個身，帶著丫環離開書房。
我看著柳兒離開後，將錦盒交給蕭蕭，說：“蕭蕭，將盒子放到我房裏的箱子裏去。”
“小姐，是那個裝著不要的東西的箱子嗎？”
“恩。”我坐下，繼續算賬目。
蕭蕭抱著錦盒，不解地看了我一眼，“真的不要了？”
從賬目上抬起頭，瞪了蕭蕭一眼。
蕭蕭了然地笑了一下，“好了，我知道了，我這就去。”
我再次將注意力放到賬本上。
我翻閱過爹給我的商行冊子，才知道奚家經商範圍之廣，大到鹽運、錢莊，小到薪材買賣。鹽運和錢莊在現代就好像是石油和銀行一樣，這兩項的收入就可以抵得上其他所有店鋪的收入。而我們國家為什麽將這些控製在政府手中，就證明了他們的重要。不僅是盈利頗豐，而且關係到國家的命脈。奚家將這兩個產業掌握在手中，就好像是將一顆定時炸彈拿在手中一樣。就算皇帝沒有因為奚家是首富而動手，其他商人也會對此虎視眈眈。
我權衡這之間的得失，毅然將鹽運、錢莊有關的商鋪悉數轉賣。奚家雖然是少了很大的進項，但是卻換來了心安理得。再也不用奔走於各個衙門之間，也不用在為這幾家店鋪的風險而提心吊膽。爹對我這個的做法，雖有些不舍，卻也是認同的。所謂破財消災，總比惹來殺身之禍要好得多。
即使少了幾家店，奚家的資產還是沒有減少的。在張子汐的幫助下，我在京城等地開了幾家跟繡衣坊類似的店鋪，專賣成衣，也接受定衣。一時間在各地引起轟動，眾人爭相熱捧。這幾家店鋪有專門的掌櫃，有專門的老板，也有特殊的製衣途徑，卻不與奚家的產業掛鉤，獨立於世。沒有人知道它們與奚家、瑞王府的關係，也沒有人知道我才是這幾家店的幕後老板。表麵上，奚家的產業嚴重縮水，可以說是奚家已經失去了風國富首的位置。可實際上，隻是將一部分產業轉於暗處。
我這一係列的事情付諸於行動後，一時間，“奚家生意失敗”、“奚家變賣家產”、“奚老爺首富之位不保”、“奚悠然在瑞王府失寵”的謠言此起彼伏，熱鬧非凡。
對此，我一笑置之。謠言之事，越是在意，越是難以平息。
一個丫環用銳利的眼神看向銅鏡前畫著眉的柳兒，冷冷地說：“二夫人，娘娘已經迴來了，您是否該去會一會她了。”
柳兒手中的眉筆頓了頓，通過鏡子掃向站在身邊不遠處的丫環—冬兒。“我做事，什麽時候輪到你來管了？”
冬兒沒有因柳兒的話而生氣，隻是淺淺地笑著，說：“隻有你自己心裏明白，我難道真的隻是個侍候你的丫環嗎？”
“不是真正的丫環又如何，奚悠然之事，我自有分寸，無需你多言。”
柳兒繼續畫著眉，而後滿意地朝著銅鏡嫵媚地一笑，媚入骨髓。
冬兒看著她這個樣子，隻能撇開頭看向別處，她見過比柳兒更美的人兒，可沒有見過比她更加嫵媚，更加能攝人心魂的女人了。
柳兒拿起胭脂，在兩頰處塗上一些，終於完成了她完美的妝容。
柳兒盈盈起身，對冬兒說：“去拿櫃子裏的那個錦盒，裏麵是一串珊瑚珠的項鏈，帶上它，我們去見一見這位翻身的王妃。”
冬兒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快步向櫃子走去。
迷迷糊糊之中，總覺得身上有什麽東西在爬著，一會在臉上，一會在脖子處，一會後又到了胸口。揮手將那擾人清夢的壞東西趕走，可手卻被人拉住了。
微微睜開雙眼，隻見光裸著上身張子汐正伏在我的身上，親吻著我的頸側，“不要鬧了。”我輕輕伸手推開他的腦袋，翻身繼續睡覺。
張子汐輕笑一聲，用雙手撫摸著我的背，低沉沙啞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悠然，快起來，不要睡了。迴來以後，你都沒有好好的服侍過我。”
說完，用後背緊貼著的我的背，靈活的舌尖流連在我的耳垂處。
我因他的動作，身體泛起層層雞皮疙瘩，“不要鬧了，我才剛迴府，讓我好好睡一覺吧。為了早點迴來，一路上都沒有睡好過。”
“你已經睡了一個晚上了，我也忍了一個晚上了，悠然。”
張子汐的手伸進了我的肚兜，微涼的手，讓我驟然清醒。我推開他，坐起身來。拿起床邊的外衫穿上，朝門外喊道：“蕭蕭，蕭蕭，我起了，拿水來。”
房門開了，由蕭蕭帶領著，一下子進來六個丫環，有的端著洗臉的水，有的端著漱口的水，有的端著早點。
丫環們端著東西，福了個身，說：“給娘娘梳洗。”
個個微紅著臉，不停地瞟著床上半裸著的張子汐。隻有蕭蕭徑直走到衣櫃處，替我選衣服。
“你們將東西都放在桌子上，下去吧。”
“這……”丫環們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張子汐坐起身來，穿起衣服，一邊開口道：“娘娘怎麽說就怎麽做，難道連命令也不聽了嗎？”貌似溫和的聲音，卻是帶著不容違抗的威嚴。
“是。”丫環們將早點、漱口水和洗臉水放於房中的圓桌上，福身離開。
“你不喜歡被丫環們侍候嗎？”
接過蕭蕭遞給我的衣服，說：“我自己一個人已經習慣了，以前隻有蕭蕭一人照顧我，現在也一樣。而且我也不習慣這麽多人侍候我一人。”
張子汐停下手中的活，看向我，有些自責地說：“你這是在怪我嗎？怪我以前這麽對你。”
“臣妾怎麽敢呢？”
“嗬嗬，都自稱臣妾了，還說沒有怪我。”
穿好衣服，走到張子汐麵前，指著他道：“對，就怪你，怪你的失察，怪你的冷漠，怪你對我不聞不問。”
張子汐拉住我的手，唇邊盈著好看的笑容，道：“好，都怪我，以後我會慢慢補償你的。”
“說話要算數哦。”
“恩，我有事先出府一趟，晚上等我迴來，知道嗎？”
“好。”
張子汐看到我的笑容，才離開房間。
吃罷早餐，我就去書房看賬本了。爹的身體不好，我便接手了所有在京城裏的商鋪。
正欲拿算盤計算賬目中的數額時，一個丫環走進了書房，“啟稟娘娘，門外二夫人求見。”
柳兒？我輕蹙眉頭，離開王府許久，倒是忘記了府中還有這號人物。
“小姐，這二夫人來了，準沒有好事。”蕭蕭不悅地說。
“蕭蕭，不管她來是好事，還是壞事，你先去清淺那一趟，讓他今日千萬別出房門，讓柳兒見到了就不好了。”我故意壓低聲音，對蕭蕭說著。
“小姐，我們怕她作什麽？”
我站起身，向外推著蕭蕭，“你快去，柳兒在王府中耳目眾多，而清淺是個特殊之人，不能讓她知曉。”
蕭蕭了然地點了點頭，匆匆走出書房。
我這才轉頭對一邊的丫環說：“讓二夫人進來吧。”
“是。”丫環答應著去門口傳人。
不一會，柳兒就帶著她的丫環進來了，丫環的手中還捧著一隻紅色的緞麵錦盒。
柳兒扭動著她的纖腰，走到我的跟前，麵容依舊嫵媚動人，神情間居然多了一絲疲憊，福身道：“姐姐遠行歸來，妹妹特來拜見。”
“多謝妹妹掛心了，姐姐家中有二老，數年不曾迴去過，便多待了幾日，讓妹妹獨自一人在府中孤單得緊吧。”
柳兒笑著說：“妹妹不怕孤單，王爺陪姐姐迴娘家是應做之事，柳兒又怎敢有所微詞呢。”
今日的柳兒說不出得和善，不再與我爭鋒相對，反而處處讓著我。
我輕挑著眉，說：“不知妹妹今日來我這，有何事？”說完，我坐到椅子上，拿起算盤算起賬目來。
柳兒見我這副摸樣，臉色微變，“既然姐姐有事，柳兒也不敢諸多打擾。今日到姐姐這，隻為將姐姐的生辰禮物送上，小小心意，還望姐姐笑納。”
這時，蕭蕭走進，朝我點了點頭，才對柳兒福了個身，站於我的身側。
我笑著說：“又讓妹妹破費了，隻是個生辰而已。”
柳兒接過丫環遞上的錦盒，說：“姐姐的地位已是今時不同往日，以前都是妹妹不對，多有得罪，姐姐大人不記小人過，柳兒就感激不盡了。再過幾日便是姐姐的生辰，柳兒也沒有什麽好東西，隻送一條區區的珊瑚珠項鏈，希望姐姐不要介懷。”
“蕭蕭，接過來吧。”
“是，小姐。”蕭蕭走到柳兒麵前，接過錦盒，還不忘瞪一眼站在柳兒身邊的丫環。帶著錦盒，遞到我眼前。
我站起身，打開錦盒，一條紅色珠子串連而成的鏈子躺在盒子裏，顆顆珠子通體透亮，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大紅色的光芒。珊瑚珠，是雪國特產的一種珠子，顆顆價格不低於珍珠。
將項鏈拿在手中，道：“妹妹真的費心了，珊瑚珠項鏈不會又是王爺給你買的，你來借花獻佛吧。”
“不是的。”柳兒看著我手中的鏈子，激動地反駁我的話。
“那這項鏈？”我舉起手中的項鏈，眼睛定定地看著她臉上的變化。
柳兒皺了皺眉，道：“這項鏈確是妹妹為姐姐精心挑選的，知道姐姐喜愛紅色，所以特地派冬兒去百寶齋定的。”
柳兒身邊的丫環跟著道：“是的，娘娘。是奴婢去買的。”
我笑著將項鏈放迴盒子中，才不溫不火地說：“好了，我也就這麽說說，看你們緊張的。這禮我就收下了，還是謝謝妹妹。”
“不敢。”柳兒僵直地站著，朝我露出一個淡笑，又說：“姐姐還有事，妹妹就先告退了。”
“那妹妹慢走。”
柳兒幽幽福了個身，帶著丫環離開書房。
我看著柳兒離開後，將錦盒交給蕭蕭，說：“蕭蕭，將盒子放到我房裏的箱子裏去。”
“小姐，是那個裝著不要的東西的箱子嗎？”
“恩。”我坐下，繼續算賬目。
蕭蕭抱著錦盒，不解地看了我一眼，“真的不要了？”
從賬目上抬起頭，瞪了蕭蕭一眼。
蕭蕭了然地笑了一下，“好了，我知道了，我這就去。”
我再次將注意力放到賬本上。
我翻閱過爹給我的商行冊子，才知道奚家經商範圍之廣，大到鹽運、錢莊，小到薪材買賣。鹽運和錢莊在現代就好像是石油和銀行一樣，這兩項的收入就可以抵得上其他所有店鋪的收入。而我們國家為什麽將這些控製在政府手中，就證明了他們的重要。不僅是盈利頗豐，而且關係到國家的命脈。奚家將這兩個產業掌握在手中，就好像是將一顆定時炸彈拿在手中一樣。就算皇帝沒有因為奚家是首富而動手，其他商人也會對此虎視眈眈。
我權衡這之間的得失，毅然將鹽運、錢莊有關的商鋪悉數轉賣。奚家雖然是少了很大的進項，但是卻換來了心安理得。再也不用奔走於各個衙門之間，也不用在為這幾家店鋪的風險而提心吊膽。爹對我這個的做法，雖有些不舍，卻也是認同的。所謂破財消災，總比惹來殺身之禍要好得多。
即使少了幾家店，奚家的資產還是沒有減少的。在張子汐的幫助下，我在京城等地開了幾家跟繡衣坊類似的店鋪，專賣成衣，也接受定衣。一時間在各地引起轟動，眾人爭相熱捧。這幾家店鋪有專門的掌櫃，有專門的老板，也有特殊的製衣途徑，卻不與奚家的產業掛鉤，獨立於世。沒有人知道它們與奚家、瑞王府的關係，也沒有人知道我才是這幾家店的幕後老板。表麵上，奚家的產業嚴重縮水，可以說是奚家已經失去了風國富首的位置。可實際上，隻是將一部分產業轉於暗處。
我這一係列的事情付諸於行動後，一時間，“奚家生意失敗”、“奚家變賣家產”、“奚老爺首富之位不保”、“奚悠然在瑞王府失寵”的謠言此起彼伏，熱鬧非凡。
對此，我一笑置之。謠言之事，越是在意，越是難以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