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路上奔馳著，劇烈的顛簸讓我隻能待在軟墊上不下來。
坐在不遠處的清淺將書放到一邊，看了一眼躺在軟墊上的我，說：“悠然姐，我有件事問你，可以嗎？”
將軟墊換了個位置，坐起身來，“反正我也無聊，你說吧。”
“比如說，一個國家有兩個勢力、地位相差不多的大臣，要如何鉗製他們呢？”
我瞟了他一眼，“我隻是個婦道人家，懂什麽國家大事。”
“我隻知道，你的思維方式跟他人不同，那日你對國與民之事講得頭頭是道，讓我有所感悟。今天，我還是想聽聽你的意見。”
“那你認為該如何處理呢？”
清淺拿起矮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清茶，“我認為，要先消減他們的職權，一步一步讓他們喪失實權。也要將他們在朝中的門生，換成我的心腹。可這些事情做起來，卻是任重道遠。”
“兩虎相鬥必有一傷，這個道理你知道嗎？”
清淺點了點頭。
我繼續說：“那你為何不坐山看虎鬥，而後收漁翁之利呢？”
清淺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問：“那我該怎麽做呢？”
“既然你說兩位大臣實力相當，他們自然會相互製約，相互鬥爭，朝中的勢力也會相對而言平衡得多。你偶爾可以對其中一位大臣大加讚賞，另外一位自然不滿，兩位大臣便會為了在朝中的聲望和地位爭個你死我生。爭吵得厲害之時，你又可以做做和事老。這樣一來，你便可將對付他們的時間，用於培養心腹上。待他們鬥得兩敗俱傷，發現你已經暗中培養了自己的勢力時，早已來不及了。那時，你就可一舉將他們推翻。”
“對，我怎麽沒有想到。這樣一來，便省卻了我不少麻煩。可那兩位大臣是兒女親家，怎麽讓他們相鬥呢？”
我無語地看了他一眼，真懷疑他是否真的有治國之道。“挑撥離間，你會嗎？或者，你可以娶其中一個大臣家的女兒為後。他在朝中地位本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果再有個女兒在朝為後，那時他的地位和威望必然是比另一個高得多了。另一個大臣必然會有所行動。利益麵前，哪還有什麽‘兒女親家’這樣的虛名。”
“可我不願為利益而娶妻，我妻子的位置隻留給我心愛的女人。”清淺肯定地說，這是他心中唯一堅持的事情，不能因為要謀得朝中的太平而犧牲掉。
我點了點頭，對他這種做法表示肯定。在古代，男人都認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事情，清淺卻不是這樣的人，讓我頗為欣賞。“這麽做也對，但要鉗製他們的勢力，便要行遠路了。”
“我寧願多布局，多花精力。也不願改變這一初衷。”
我再次點頭便是認同，喝完清淺倒的茶，又躺迴軟墊，留下安靜的氛圍，讓他獨自再好好想想我剛才說的話。
嚐到甜頭的清淺，又開口問我：“悠然姐，問你件事。”
抱著星兒挪了挪身子，“嗯”了一聲。
“書上說，要親近賢能的臣子，具體要怎麽做？”
“親賢臣，遠小人。就是告訴君主要善於用人，德才兼備，為人耿直的良吏，要善待。城府深，貪贓枉法的官吏，要小心，但也不能不用。能將小人用得恰如其分，用得恰到好處，才是真正考驗君主的能力的。就好像大自然中，有勤勞的蜜蜂，也有好吃懶做的蝴蝶。蜜蜂采蜜可以傳播花粉，蝴蝶也同樣可以。世間少不了蝴蝶，與朝中也少不了佞臣一樣。”
清淺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再次陷入深思。
坐著馬車，被一路這麽顛簸著，渾身的骨架都好像好散架了。
而清淺著開心得一天到晚頂著個笑臉，偶爾跟我討教著治國、任人、安民之道。
經過八天的車馬勞頓，終於看到一座巨石砌成的寫著“京城”的城門出現在眼前。
到了，到了，終於到了。
馬車穿過半個京城，來到了瑞王府門口。
一襲白衣的張子汐佇立在門前，迷人的眸子因看到奔馳而來的馬車而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馬車穩穩地停在了瑞王府的大門口，府中眾人高唿：“恭迎娘娘迴府。”
自來這個地方以來，我哪裏見過這樣的仗勢。
身著粉衣的丫環，穿著黑衣白底衣服的侍衛，一律跪倒在地，向剛走下馬車的我行禮。
我愣了一會，才道：“都起來吧。”
眾人又高唿：“謝娘娘。”
那聲音之齊，中氣之足，態度之誠懇，讓我為之震驚。
張子汐靠近身邊，手臂環上我的腰，輕聲在我耳邊道：“你可迴來了，你不知我有多麽想念你。
用手肘頂著他的胸膛，告誡他注意形象，可他還是一臉笑意，手臂緊緊地扣著我的腰。
我低聲道：“清淺跟著我們迴京城了，為掩人耳目，我已經讓他打扮成侍衛的樣子，混在其中了。”
張子汐扭頭在侍衛中尋找著清淺的身影，如願地看到他低垂著頭，隱於侍衛隊中，才點了點頭，道：“你做得很好。”
星兒和日兒被奶娘抱下馬車，便跑到張子汐的腿邊，扯著他的衣服下擺，直唿要抱。張子汐這才鬆開摟著我的手，轉而抱起兩個孩子。
在慶州多日來的相處，讓他們的感情親密了不少，這也正是我所希望看到的。
走進王府，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離府才短短一個月，我對這個地方竟然陌生至此，心中的詫異不能言表。大概是從來沒有將王府當成過自己的家過，也從來沒有安心住下去的踏實感。在我的心中，它一直隻是一隻用黃金打造的豪華大囚籠。
帶著蕭蕭和喬裝打扮的清淺，還有一群抬著行李的侍衛，沿著蜿蜒的長廊往我的東院走去。
一路上，丫環、侍衛見我，皆駐足行李，恭敬的樣子讓我愈發覺得事有蹊蹺。作為王妃，我承受地起他們的禮遇。可為什麽他們的轉變會這麽大呢？他們不在介意我曾經怒罵處罰過他們了，還是他們已經對現在的我接受了？曾經對我避而遠之，曾經對我怒目相對，曾經對我不聞不問，現在看來，好像都變成了我的錯覺。
到底怎麽迴事？
迴到東院，我終於知道府中之人態度改變的原因了。
原本院中的圍牆被整個拆除，使得我的悠然院和棲鳳樓傲然獨立在一塊偌大的草坪之上。悠然院的東邊憑空多出了個湖，與王府花園裏的大湖相連在一起。湖中的紅色錦鯉嬉戲在荷花蓮葉之間，在陽光的照耀下，越發有趣、好看。
在湖的一邊修建了一個涼亭，涼亭中的石桌、石凳無不讓我覺得熟悉，相同的花樣、相同的大小，都與娘家的房間前的石桌一模一樣。
這一切都是張子汐派人做的嗎？他是為了讓我在王府有家的感覺才讓人改造的嗎？一個個疑問在腦海中浮現，莫名的感動也不可控製地湧上心頭。
突然，身子被環進一個溫暖的懷裏，鼻尖聞到張子汐身上特有的藥膏味，才放鬆了高懸起的心，也放鬆了自己的身體，順勢倒在他的懷中。感受著湖麵上帶來的涼涼的清風。
“你怎麽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就修完著這麽大的湖。”忍不住好奇地問出口。
“其實，這湖早就開始修了，在慶州的時候，我寫信讓工匠修的。為的就是給你個驚喜，你喜歡嗎？”最後一句話，張子汐明顯說得有些遲疑，他怕我說不喜歡。他的這種擔心，讓我更加感動。隻有當在乎一個人的時候，才會跟著在意她的所思所想。
我用力地點了點頭，笑著說：“我喜歡，我很喜歡。這是你送我的生辰的禮物嗎？”
“不算是，你的生辰，我還會送你一份禮物。”
我離開他的懷抱，轉身看著他，問：“是什麽東西？”
張子汐寵溺地看著我，伸出手指刮了刮我的鼻子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還賣關子，到時候，那東西還不是我的嗎？”嘟著嘴，不服氣地說。
張子汐隻笑不語，牽起我的手，往房間走去。七八個丫環正幫著蕭蕭理著衣服，我咋看之下，居然有很多男裝。
“蕭蕭，哪來的男裝啊？”
蕭蕭笑著看了一眼我身邊的張子汐，才說：“王爺的衣服。”
“王爺的衣服，搬到我房裏來幹嘛？”
張子汐不悅地說：“我的衣服為什麽不能搬到你房裏？”
“你不是有自己的房間嗎？”
“我就不能搬來跟你住嗎？更何況，我們已經和好了，又哪來分房睡的說法。”
我一時語塞，可王府不比慶州，他也不必再演戲給爹娘看了。既然如此，又為什麽要搬來跟我一塊住呢？雖然我已經接受了他，可也沒有必要這麽做呀。
長歎一聲，默默地看著丫環們將張子汐的衣服一件件地擺進我的衣櫃，而不能做什麽。轉念一想，又了然了，就當他是室友好了，隻是床睡得擁擠了一點，隻是偶爾要被他色誘，隻是不能再像以前一樣自在了。
張子汐見我沒再反對，嘴角扯出一個笑容，溫柔無比地看著我。
清淺被安排住在東院的廂房裏，有專門的丫環照顧，為了不引起府中其他的人注意，清淺隻在東院裏走動。
可沒過多久，他便受不了在王府中的日子，迴月國去了。
坐在不遠處的清淺將書放到一邊，看了一眼躺在軟墊上的我，說：“悠然姐，我有件事問你，可以嗎？”
將軟墊換了個位置，坐起身來，“反正我也無聊，你說吧。”
“比如說，一個國家有兩個勢力、地位相差不多的大臣，要如何鉗製他們呢？”
我瞟了他一眼，“我隻是個婦道人家，懂什麽國家大事。”
“我隻知道，你的思維方式跟他人不同，那日你對國與民之事講得頭頭是道，讓我有所感悟。今天，我還是想聽聽你的意見。”
“那你認為該如何處理呢？”
清淺拿起矮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清茶，“我認為，要先消減他們的職權，一步一步讓他們喪失實權。也要將他們在朝中的門生，換成我的心腹。可這些事情做起來，卻是任重道遠。”
“兩虎相鬥必有一傷，這個道理你知道嗎？”
清淺點了點頭。
我繼續說：“那你為何不坐山看虎鬥，而後收漁翁之利呢？”
清淺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問：“那我該怎麽做呢？”
“既然你說兩位大臣實力相當，他們自然會相互製約，相互鬥爭，朝中的勢力也會相對而言平衡得多。你偶爾可以對其中一位大臣大加讚賞，另外一位自然不滿，兩位大臣便會為了在朝中的聲望和地位爭個你死我生。爭吵得厲害之時，你又可以做做和事老。這樣一來，你便可將對付他們的時間，用於培養心腹上。待他們鬥得兩敗俱傷，發現你已經暗中培養了自己的勢力時，早已來不及了。那時，你就可一舉將他們推翻。”
“對，我怎麽沒有想到。這樣一來，便省卻了我不少麻煩。可那兩位大臣是兒女親家，怎麽讓他們相鬥呢？”
我無語地看了他一眼，真懷疑他是否真的有治國之道。“挑撥離間，你會嗎？或者，你可以娶其中一個大臣家的女兒為後。他在朝中地位本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果再有個女兒在朝為後，那時他的地位和威望必然是比另一個高得多了。另一個大臣必然會有所行動。利益麵前，哪還有什麽‘兒女親家’這樣的虛名。”
“可我不願為利益而娶妻，我妻子的位置隻留給我心愛的女人。”清淺肯定地說，這是他心中唯一堅持的事情，不能因為要謀得朝中的太平而犧牲掉。
我點了點頭，對他這種做法表示肯定。在古代，男人都認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事情，清淺卻不是這樣的人，讓我頗為欣賞。“這麽做也對，但要鉗製他們的勢力，便要行遠路了。”
“我寧願多布局，多花精力。也不願改變這一初衷。”
我再次點頭便是認同，喝完清淺倒的茶，又躺迴軟墊，留下安靜的氛圍，讓他獨自再好好想想我剛才說的話。
嚐到甜頭的清淺，又開口問我：“悠然姐，問你件事。”
抱著星兒挪了挪身子，“嗯”了一聲。
“書上說，要親近賢能的臣子，具體要怎麽做？”
“親賢臣，遠小人。就是告訴君主要善於用人，德才兼備，為人耿直的良吏，要善待。城府深，貪贓枉法的官吏，要小心，但也不能不用。能將小人用得恰如其分，用得恰到好處，才是真正考驗君主的能力的。就好像大自然中，有勤勞的蜜蜂，也有好吃懶做的蝴蝶。蜜蜂采蜜可以傳播花粉，蝴蝶也同樣可以。世間少不了蝴蝶，與朝中也少不了佞臣一樣。”
清淺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再次陷入深思。
坐著馬車，被一路這麽顛簸著，渾身的骨架都好像好散架了。
而清淺著開心得一天到晚頂著個笑臉，偶爾跟我討教著治國、任人、安民之道。
經過八天的車馬勞頓，終於看到一座巨石砌成的寫著“京城”的城門出現在眼前。
到了，到了，終於到了。
馬車穿過半個京城，來到了瑞王府門口。
一襲白衣的張子汐佇立在門前，迷人的眸子因看到奔馳而來的馬車而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馬車穩穩地停在了瑞王府的大門口，府中眾人高唿：“恭迎娘娘迴府。”
自來這個地方以來，我哪裏見過這樣的仗勢。
身著粉衣的丫環，穿著黑衣白底衣服的侍衛，一律跪倒在地，向剛走下馬車的我行禮。
我愣了一會，才道：“都起來吧。”
眾人又高唿：“謝娘娘。”
那聲音之齊，中氣之足，態度之誠懇，讓我為之震驚。
張子汐靠近身邊，手臂環上我的腰，輕聲在我耳邊道：“你可迴來了，你不知我有多麽想念你。
用手肘頂著他的胸膛，告誡他注意形象，可他還是一臉笑意，手臂緊緊地扣著我的腰。
我低聲道：“清淺跟著我們迴京城了，為掩人耳目，我已經讓他打扮成侍衛的樣子，混在其中了。”
張子汐扭頭在侍衛中尋找著清淺的身影，如願地看到他低垂著頭，隱於侍衛隊中，才點了點頭，道：“你做得很好。”
星兒和日兒被奶娘抱下馬車，便跑到張子汐的腿邊，扯著他的衣服下擺，直唿要抱。張子汐這才鬆開摟著我的手，轉而抱起兩個孩子。
在慶州多日來的相處，讓他們的感情親密了不少，這也正是我所希望看到的。
走進王府，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離府才短短一個月，我對這個地方竟然陌生至此，心中的詫異不能言表。大概是從來沒有將王府當成過自己的家過，也從來沒有安心住下去的踏實感。在我的心中，它一直隻是一隻用黃金打造的豪華大囚籠。
帶著蕭蕭和喬裝打扮的清淺，還有一群抬著行李的侍衛，沿著蜿蜒的長廊往我的東院走去。
一路上，丫環、侍衛見我，皆駐足行李，恭敬的樣子讓我愈發覺得事有蹊蹺。作為王妃，我承受地起他們的禮遇。可為什麽他們的轉變會這麽大呢？他們不在介意我曾經怒罵處罰過他們了，還是他們已經對現在的我接受了？曾經對我避而遠之，曾經對我怒目相對，曾經對我不聞不問，現在看來，好像都變成了我的錯覺。
到底怎麽迴事？
迴到東院，我終於知道府中之人態度改變的原因了。
原本院中的圍牆被整個拆除，使得我的悠然院和棲鳳樓傲然獨立在一塊偌大的草坪之上。悠然院的東邊憑空多出了個湖，與王府花園裏的大湖相連在一起。湖中的紅色錦鯉嬉戲在荷花蓮葉之間，在陽光的照耀下，越發有趣、好看。
在湖的一邊修建了一個涼亭，涼亭中的石桌、石凳無不讓我覺得熟悉，相同的花樣、相同的大小，都與娘家的房間前的石桌一模一樣。
這一切都是張子汐派人做的嗎？他是為了讓我在王府有家的感覺才讓人改造的嗎？一個個疑問在腦海中浮現，莫名的感動也不可控製地湧上心頭。
突然，身子被環進一個溫暖的懷裏，鼻尖聞到張子汐身上特有的藥膏味，才放鬆了高懸起的心，也放鬆了自己的身體，順勢倒在他的懷中。感受著湖麵上帶來的涼涼的清風。
“你怎麽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就修完著這麽大的湖。”忍不住好奇地問出口。
“其實，這湖早就開始修了，在慶州的時候，我寫信讓工匠修的。為的就是給你個驚喜，你喜歡嗎？”最後一句話，張子汐明顯說得有些遲疑，他怕我說不喜歡。他的這種擔心，讓我更加感動。隻有當在乎一個人的時候，才會跟著在意她的所思所想。
我用力地點了點頭，笑著說：“我喜歡，我很喜歡。這是你送我的生辰的禮物嗎？”
“不算是，你的生辰，我還會送你一份禮物。”
我離開他的懷抱，轉身看著他，問：“是什麽東西？”
張子汐寵溺地看著我，伸出手指刮了刮我的鼻子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還賣關子，到時候，那東西還不是我的嗎？”嘟著嘴，不服氣地說。
張子汐隻笑不語，牽起我的手，往房間走去。七八個丫環正幫著蕭蕭理著衣服，我咋看之下，居然有很多男裝。
“蕭蕭，哪來的男裝啊？”
蕭蕭笑著看了一眼我身邊的張子汐，才說：“王爺的衣服。”
“王爺的衣服，搬到我房裏來幹嘛？”
張子汐不悅地說：“我的衣服為什麽不能搬到你房裏？”
“你不是有自己的房間嗎？”
“我就不能搬來跟你住嗎？更何況，我們已經和好了，又哪來分房睡的說法。”
我一時語塞，可王府不比慶州，他也不必再演戲給爹娘看了。既然如此，又為什麽要搬來跟我一塊住呢？雖然我已經接受了他，可也沒有必要這麽做呀。
長歎一聲，默默地看著丫環們將張子汐的衣服一件件地擺進我的衣櫃，而不能做什麽。轉念一想，又了然了，就當他是室友好了，隻是床睡得擁擠了一點，隻是偶爾要被他色誘，隻是不能再像以前一樣自在了。
張子汐見我沒再反對，嘴角扯出一個笑容，溫柔無比地看著我。
清淺被安排住在東院的廂房裏，有專門的丫環照顧，為了不引起府中其他的人注意，清淺隻在東院裏走動。
可沒過多久，他便受不了在王府中的日子，迴月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