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霆親自開車,載著林亦可,去了京郊的一處山莊。


    山莊是他們進京後置辦的產業,麵積不算太大,但依山傍水,有人工池塘和瀑布,池邊建著幾棟獨棟別墅。


    在京裏這寸土寸金的地方,能置辦這麽一處產業,也算是很大的手筆了。


    這處山莊平時不對外開放,算是他們的大本營,最多偶爾招待些客人。


    顧景霆和林亦可來得遲了,剛走進別墅,就聽到一樓的廳堂內傳出的說笑聲。


    傅辰東今天又帶來了一個臉生的女孩,穿著一條及膝長裙,披著一頭烏黑的長發,長得水嫩水嫩的,看起來最多二十出頭的年級,應該還在讀書。


    傅辰東這人似乎有特殊癖好,就喜歡和學生妹交往。給出的理由還很欠揍:又純又幹淨。


    楚曦最看不上傅辰東的作風,每次見麵肯定要懟兩句。而阮祺每次都堅定不移的站在楚曦這邊。


    二對一,傅辰東每次都占不到便宜。


    楚曦罵傅辰東:“衣冠禽獸。”


    傅辰東說楚曦:“老處女。”


    阮祺不溫不火的懟一句:“她是不是處女你比我清楚?”


    傅辰東瞪阮祺一眼,“重色輕友。”


    “重視你有什麽用,你能陪我睡?”阮祺挑眉說道。


    “她能陪你睡?”傅辰東慢悠悠的伸手指了指楚曦。


    楚曦一張俏臉漲得通紅,“你們,你們給我閉嘴,一丘之貉。”


    “曦曦,你真是冤枉我了,我在幫你呢。”阮祺一臉無辜的說。


    “你幫我還不是想睡我!”楚曦氣衝衝的說。


    “男人想睡女人天經地義的事兒,不想的那是不行。他費盡心思的把你弄進京,不就是想要睡你,難道和你玩兒過家家啊。”


    傅辰東吊兒郎當的說了句,話沒說完,就‘哎呦’了一聲,原來是被阮祺踢了一腳。


    “不說話你能死啊。”阮祺瞪了傅辰東一眼,然後,嬉皮笑臉的對楚曦說:“曦曦,你別聽他胡說八道。”


    “他胡說八道什麽了?你把我弄進京不是想和我睡?”


    “不是。”阮祺說。他是想和她結婚,結了婚再一起睡。


    “不是?那是什麽?一起過家家?”楚曦又問。


    阮祺:“……”


    “聊什麽呢?這麽熱鬧!”此時,顧景霆和林亦可走進來,算是替阮祺解了圍。


    楚曦見到林亦可,熱絡的上去抱了抱她。


    然後,兩個人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說話。


    林亦可問了謝瑤的狀況,謝瑤出了月子,養胖了,精神也很好,一副有子萬事足的模樣。


    等顧景遇在a市的三年任期滿,他們一家也該搬進京了,到時候,林亦可,謝瑤和楚曦三人又能湊到一起了。


    她們兩個女人在這邊聊天,三個男人已經把麻將桌擺上了。隻是三缺一。


    林亦可對打麻將沒興趣,玩兒的也不好。而傅辰東帶來的那個小姑娘壓根就不會打麻將,隻能是楚曦頂上。


    然後,牌桌上,阮祺和楚曦肆無忌憚的打情張。阮祺拆自己的牌喂楚曦,還樂的屁顛的。而楚曦贏得盆滿鍋滿,心情自然不差。


    顧景霆保本,不輸不贏。傅辰東倒是沒少往外拿錢,最後氣的一推牌,不玩兒了。


    傍晚的天氣不錯,有些微風,不算太冷。


    隨後,幾個人走出別墅,在院子裏燒烤。


    烤肉配紅酒,傅辰東準備的十分齊全。


    顧景霆還要開車,所以沒喝。顧景霆沒喝,林亦可也沒喝。


    傅辰東和帶來的小姑娘一邊喝酒一邊調情,玩兒的不亦樂乎。


    楚曦喜歡品紅酒,所以,也喝的不少。


    阮祺喝了少半杯,似乎品出什麽不對,把傅辰東扯到一邊兒,問道:“你在酒裏做手腳了?”


    傅辰東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渾不在意的聳了聳肩,嬉皮笑臉的說;“你少喝點兒,這酒是我改良的,度數高,我還在裏麵加了點兒催情的東西呢。”


    阮祺聽完,下意識的看向楚曦的方向,楚曦的手裏端著一隻水晶高腳杯,醉眼迷離的晃著杯中的酒液。


    阮祺的臉就沉了,“傅辰東,你是不是閑得慌了。”


    說實話,自從進京之後,阮祺跟著顧景霆進部隊,真是累死累活的。傅辰東在外麵的日子倒是過得舒坦,依舊是花天酒地,紙醉金迷的。


    “你少狗咬呂洞賓,我還不是看在兄弟的份兒上幫你一把。你不是想睡她麽,這麽好的機會,你要是不動手,我都瞧不起你。”


    傅辰東說完,看阮祺的臉色更難看了,立即又補了一句,“行,你是君子,你坐懷不亂。放心,我就在酒裏放了點兒助興的東西,不是藥,也不傷身。你不和她睡,她最多是難受點兒,不至於忍不住。”


    傅辰東說完,摟著他的小姑娘樂嗬嗬的走了。走之前,留了兩個客房的鑰匙。


    楚曦醉的迷迷糊糊的,想走也走不了,於是,阮祺把她扶迴了客房,至於他們會不會發生點兒什麽,那就要看阮祺的定力了。


    顧景霆和林亦可並沒有留在山莊,畢竟,帆帆還在家裏呢,兩個人都惦記著孩子。


    他們開車迴到家,帆帆已經睡著了。


    顧景霆和林亦可洗漱後,特意去了一趟帆帆的房間。


    小家夥睡得很香甜,肉嘟嘟的小臉蛋,很是討喜。


    林亦可忍不住親了親兒子的臉,拉住兒子的手,心都要融化了。


    楚曦說謝瑤現在有子萬事足。誰又不是這樣呢。人這一輩子,總是要有個孩子的,血脈傳承,無論是人類還是動物,都是這樣一輩輩繁衍下去的。


    夫妻兩個在帆帆的兒童房坐了好一會兒,才迴到主臥室。


    因為白天剛剛親熱過,顧景霆晚上沒再纏著她,兩個人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沒多久,林亦可就睡著了。


    顧景霆周末在家陪了林亦可兩天,周一趕早迴了部隊。


    林亦可也不能繼續賴在家裏,也迴了劇組。


    她趕迴劇組才知道,範導已經離開了,新導演昨晚剛到,是圈子裏小有名氣的一位女導演,拍過幾部電視劇,收視率都不錯。


    劇組有了新導演,拍攝也按部就班的進行著。


    沒人在為難林亦可,她在劇組的日子終於步入正軌,混的如魚得水起來。


    ……


    而另一麵,範導的日子就很不好過了。


    網上爆出了他為難演員,甚至是詆毀演員的醜聞。一時之間,範導幾乎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他原本想著咬牙把這部戲拍完,他對這個劇本還是很有信心的,隻要這部戲的收視率好,他也還有能夠翻盤的機會。


    畢竟,娛樂圈的緋聞和醜聞就像是韭菜一樣,一茬一茬的不停冒出來,等時間久了,他的醜聞事件也就慢慢的被人們淡忘了。


    於是乎,範導打起精神,準備好好的把這部戲拍好的時候,傅辰東卻突然提出要撤資。


    傅辰東是這部戲最大的投資人,而其他的投資人都是為他馬首是瞻的。


    傅辰東提出撤資,其他的人都跟著紛紛響應,劇組眼看著就要散了,這可急壞了製片人。


    製片人哭爹喊娘的求到了傅辰東的麵前,傅辰東就提出了一個條件:換掉範導。


    傅辰東的確是得了顧景霆的授意,故意針對範導。但他提出這個要求,卻顯得順理成章。畢竟,範導剛鬧出那麽大的醜聞,幾乎轟動了整個圈子,投資方想換人也沒什麽不妥的。


    於是,範導就這麽被掃地出門了。


    範導的名聲臭了,眼看著在圈子裏就混不下去了。他走投無路之下,隻能找上蘇卿然。


    畢竟,他當初針對林亦可,是蘇卿然授意的。現在,他弄成這個下場,肯定要找蘇卿然這個始作俑者。


    當範導找上門的時候,蘇卿然才意識到危險。


    她當初隻覺得範導這個男人沒用,不僅沒把林亦可踢出劇組,還惹了一身的腥,現在像個落湯狗似的,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可現在,這個男人不僅沒用,還沒擔當,出了事就想往她身上賴。


    蘇卿然看不上範導,也不想搭理他。但不搭理也沒辦法,姓範的手裏握著她的把柄,她不得不就範。


    但範導已經淪落到人人喊打的地步,蘇卿然即便是想幫他,也沒那麽大的本事。


    她隻是一個舞蹈演員而已,無權無勢。名門貴媛這個名頭雖然好聽,但實際上真是沒什麽用的,蘇家已經敗了,她母親雖然改嫁進了孫家,但她對於孫家來說,仍是個外人。


    而想要幫範導東山再起,需要大筆的資金砸進去,還要有能夠撼動娛樂圈的本事。


    這些她都做不到。


    而能做到的那個人,根本不會理她。他權勢滔天,富可敵國,他們明明是有過婚約的,可在他的眼中,她隻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想至此,蘇卿然就覺得可笑又可悲,也越發的憎恨那個頂替了她位置的女人。


    蘇卿然氣歸氣,但這個範導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一樣,隨時都可能爆炸。


    一旦鬧出點兒事情,讓唐家的人知道她一直在針對林亦可,不會有她的好果子吃。


    蘇卿然眼見著事情兜不住了,隻好和母親和盤托出。


    蘇母的房間內,房門緊閉著。


    母女兩人麵對麵坐著,蘇卿然垂著頭,不敢去看母親的眼睛。


    蘇母瞪著她,臉色異常的難看。


    她一直以為女兒聰明,處事穩重,所以極少過問女兒的事,沒想到女兒這次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我看你是腦子抽抽了,才會做出這種蠢事!”蘇母很少對女兒說重話,這次實在是氣的狠了。


    “你慫恿姓範的去對付林亦可,充其量讓她丟掉一部戲而已,別說傷筋動骨,連一根毫毛都傷不到她。相反,這事兒要是敗露,姓範的一口就能咬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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