嬗笙也隻是隨意的朝那邊瞥了一眼,可就是那一個照麵,她將擔架上男人的麵容看了個清楚,眸子陡然睜大。

    那上麵躺著的,麵色蒼白,渾身濕透,嘴唇發紫的男人,竟然是……康劍!

    她不由自主的的移動腳步跟了上去,心跳變得極快。前方,醫生和大學生的交談也都一字不落的聽入了耳裏。

    “你是病人的家屬嗎,怎麽弄的?”

    “我也不太清楚,我和我女朋友隻是早上去學校的球場跑步,就看到有個人昏迷在那裏,見情況不妙,我就趕快送他進來了。”

    ……

    嬗笙吞咽了下卡在嗓子眼裏的唾沫,讓自己思緒更加清明一些,昨天康劍打來電話裏說的,竟然不是開玩笑,他真的在那裏一直等!

    小跑追過來的顧姐湊過來,看到她的目光一直盯著急診中心那邊,望了望後,忙問,“嬗笙,你怎麽了?剛剛被送到急診的那個,你認識啊?”

    “嗯……是個朋友。”嬗笙點了點頭,看著急診部的醫生和護士們,最快的速度將他推入急診室。

    “那你快去看看吧,這邊我去取藥就行了,主任那邊我幫你說一下。”顧姐聞言,立即說。

    嬗笙咬了咬唇,快步跑了過去,那邊護士正對著那一堆好心的大學生情侶說著交押金的事兒,情侶都麵麵相覷,人也都是好心送他過來,哪裏願意幫忙墊付醫藥費呢。

    “我來,押金和醫藥費我來墊付。”上前,嬗笙對著護士說著。

    *****************************

    隔著玻璃,嬗笙看到醫生在忙著給康劍量血壓,心跳,瞳反……

    終於好了之後,康劍被護士推出來轉到了急診觀察室,接診的醫生出了急診室,看到站在那兒的嬗笙一臉擔憂。

    接診的醫生和樓上的婦產科也是都熟悉,所以也認識嬗笙,就過來問,“是你朋友?”

    “……嗯,他怎麽了?”嬗笙點了點頭,看著康劍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被護士又推入了觀察室內。

    不知道是不是此情此景太熟悉,讓她又忽然有了迴憶,她還記得當年她有一次半夜發燒到三十九度八,當時把康劍嚇傻了,直接翻牆跳到女宿舍樓,背著她跑在幾乎無人的大街上。

    最終她沒什麽大礙,而一直守著照顧她的康劍反而最後倒下了,當時她還記得,他病的比她

    那時候還嚴重,在圖書館裏還書時直接暈倒被人抬到了校醫室,就像是現在這樣,蒼白著臉,一動不動……

    從以為已經要忘了的迴憶裏掙脫出來,畢竟還是相戀過,哪怕有醜陋的背叛,但曾經美好的東西還是存在的,嬗笙隻是覺得,時間真的是讓人很難過的東西……

    “剛剛做了基本的檢查,初步診斷是著涼引發的病毒感冒,還好送來的及時,不然要引發到別的病那可就有點糟糕了,一會點的藥結束後,再掛點葡萄糖就可以了。”

    “那就好……”

    “剛剛已經通知病人的家屬了,應該一會兒就會到了。”接診醫生對著她說完,那邊又有人喊,跟她又簡短聊了兩句,連忙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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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嬗笙下午再過來看康劍的時候,他已經醒了,還躺在那掛著吊瓶。

    看到進來的人是她時,愣了愣,辨別了一會兒,眼裏的不敢置信才漸漸散去,有些激動的扯動著雙唇,“阿笙,我還以為我出現了幻覺。”

    他嘴唇上已經起了細碎的皮子,蒼白的臉看起來人也沒什麽精神,她心中短暫的滯了下,歎了口氣,“康劍,你這是又是何必呢。”

    康劍像是個犯了錯誤的孩子,聽到她這樣說,默然的低垂下眼睛。

    動了動身子,康劍吃力的想要坐起來,嬗笙見狀,上前扶了他一下,將枕頭幫他墊在背後。

    在她的氣息又遠離開了些,康劍心中難掩有些低落,他這樣沉默了有很長時間,抬頭直直看向她,“阿笙,對不起。”

    “康劍,其實我們也算是談過了的,過去就過去了吧,你也有未婚妻,我也結婚了,我們是沒辦法走到一起了,以前,就當做個迴憶吧,別有太多牽扯。”

    嬗笙說以上的話時,心中並沒有太多的氣憤和怨念,和之前見他時的情緒完全不同,臉色很平靜,聲音也是,她都驚覺自己心境的改變。

    “阿笙,你不明白的,你不明白我在紐約的時候是怎麽樣的艱難,那種舉步為難的困境,沒有親身體會,真的是無法理解的。”

    “你也知道,我很小的時候就成了孤兒了,一直都寄住在姑姑家,你也都知道我嚐盡了各種白眼,我一直都想努力的變強,我不禁是要讓他們瞧得起我,還因為你。我永遠都記得,你為了給我攢學費而去拚命打工,我是真心想要讓你幸福的,我不能讓他們認

    為你在養一個陳世美。”

    “所以,我在紐約留學的時候,我都是付出著比別人多出三四倍的努力,我不要辜負你。可我畢業出來後,還是一無所有,現在這樣現實的社會裏,尤其是在美國,沒有人脈,沒有關係,即便是名牌大學出來的,又能怎麽樣呢!”

    “這些事情,你為什麽都不早點和我說呢……”嬗笙覺得自己的鼻尖有點酸,她從來都不知道,遠在美國求學的康劍,有這樣深諱的心事和重壓。

    “我不敢,哪怕我在那裏一天都隻吃一片吐司我也不敢告訴你。妙妙的她是那種家境優越的大小姐,若是沒有她的話,我早就已經餓死在紐約的某個街頭了,我必須也不得不借助她,才能讓自己生存下去。”

    “你去紐約,不是我不願接你電話,我也從來沒給你虛假的號碼,隻是在公司裏都會給配備一支手機,專門用於工作。第一次警察打過來求證,我正在飯局上,那是次很關鍵的請資,我的老總就在那看著我,所以我隻能那樣方式結束對話。而之後你打來的是因為……我的手機落在了妙妙那……”

    “可你在那晚過後,一次都沒嚐試過聯係我,你難道就不擔心我一個人在那裏嗎。”嬗笙不想去扣他話裏刻意隱瞞下來的字眼,隻是語調淺淺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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