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星的火焰已經點燃繭巢,刁阿妹在濃煙中已經期待已久,等待繭巢裏出現的獵物。


    蘇打、花蓉已經發現繭巢開始燃燒,花蓉說:“怎麽辦?”


    蘇打說:“隻能跑了。”


    花蓉便問:“怎麽跑?”


    “我們倆換個衣裳,花蓉,你把這件軟衛甲穿上,可防備蠱蟲叮咬。”蘇打躲到繭蛹後脫了衣衫。


    蘇打讓四個妹子用蠶絲包裹成繭蛹,然後自己披頭散發地穿上花蓉的衣裙,背起蘇酥的繭蛹,對花蓉小聲地講:“我們一起往外跑。”然後一刀剖開繭巢。


    花蓉則穿了阿福的衣裙,背起阿福一起向外跑。


    刁阿妹在濃煙滾滾中發現了多個目標。她當機立斷。抓住,立刻殺死背繭的人,毀掉繭蛹。地下深處的洞穴依舊陰冷,濃煙的彌漫讓蠱蟲們再次陷入蟄伏。蘇打和花蓉跑在最前,刁阿妹窮追不舍,阿福亦被殺害。


    蘇打立刻放下繭蛹,用刀擋住刁阿妹的攻擊。


    居然有好幾隻魂蠱妖蟲從刁阿妹的嘴巴裏飛出來,直接撲向花蓉。幸好有絲刃編織的軟衛甲衣。花蓉免遭傷害。蘇打又是一刀,幾隻魂蠱妖蟲被砍成兩端,但有漏網之魚。


    沈魚兒從水中出現,他揮著魚鰭說:“快把繭蛹綁到我背上。”


    蘇打說:“對,這裏不安全。”


    蘇打把繭蛹在鯰魚身體上綁好,然後和花蓉一起潛入水中。


    沈魚兒在水中遊弋極快,很快無影無蹤。蘇打帶著花蓉迴到徐十二的洞府,卻發現徐十二還在睡覺,卻不見沈魚兒。


    蘇打立刻拿了一瓢涼水澆在徐十二的頭上,徐十二清醒了,看到蘇打說:“蘇酥樓主呢?”


    蘇打問:“沈魚兒呢?蘇酥和他在一起。”


    徐十二皺了皺鼻子,說:“他沒有迴來,一點腥臭味都沒有。”


    蘇打對徐十二說:“我們去找沈魚兒。花蓉你在這裏等著我們。”


    天空裏又飄下鵝毛大雪,一隻人首雕在低空盤旋,蘇打還未發現危險,錢不愁卻看到了他們,錢不愁的眼睛很好,他笑著說:“蘇酥是不是已經飛上天了?”錢不愁說話緩慢,但手腳麻利,早已起身挽弓搭箭。箭穿過風雪,穿透了人首雕的胸脯,洞穿了蘇打的左足。


    蘇打說:“不好,錢不愁他們來了。我們快跑。”


    人首雕像是斷線的風箏,盤旋跌落下去。


    錢不愁對陰六娘和閆達說:“陰六娘,閆達,你們去追,拿到蠱蝗珠,殺無赦。”


    錢不愁對龍四說:“天冷了,龍四,你帶著陳生和許青衣去蠱穴裏看看。”


    閆達大吸一口氣,自己像個皮球居然飛起來,與陰六娘乘風追擊。陰六娘的輕功亦是獨特,他旋轉著如同風陀螺。


    人首雕落下來,與蘇打立刻迴了洞府。花蓉看到二人受了傷,擔憂說:“此地不宜久留,現在我們要立刻找個安全的地方先躲起來。”


    “哈哈哈,不必躲了,我已經來了。”是陰六娘陰陽怪氣的聲音。


    閆達笑著說:“這裏廚具齊全,還養了魚,看來這洞主也是個吃貨。”


    人首雕說:“二位,你們要不要先坐下,我給二位做幾個酒菜。”


    閆達說:“說出蘇酥的下落,我們拿了蠱蝗珠,在一起吃個菜喝喝酒,我饒了你們的命。”


    人首雕笑著說:“好。”暗中卻按下了機關,讓一道石門落下隔開二人。人首雕雙手拔下頭顱,插在人屍上。對蘇打說:“我們快走。”


    陰六娘說:“壞了,讓他們跑了。”


    “放心,我的鐵頭功天下第一。” 閆達笑著說,一頭撞下去,石門被震碎一層,露出鋼鐵。石門裏居然藏夾了鋼鐵門板。


    “有點暈。”閆達頭破血流,居然暈厥倒地。陰六娘歎了口氣說:“修煉鐵頭功的人腦子都有點病吧,那腦袋畢竟是肉做的,老是撞,傻了吧,腦殘。”


    蘇打三人撞破薄冰,潛水而去,順著河流,遊弋到馮善家。


    狼狽的蘇打見到了馮善與風夫人,他們不僅認識,還在刀塚中交過手。蘇打哈哈大笑說:“我記得你們,你們是刀塚中那對人首羊軀的夫妻。”


    風夫人笑而不語,馮善知曉了蘇打現在的身份,笑臉相迎:“花樓主,蘇少主,請進屋稍作休息。”


    蘇打說:“後麵還有追殺的人。還是找個地方先藏起來。”


    馮善說:“我家裏有個地窖。”


    蘇打說:“現在就去。”


    風夫人講:“我去拿幾件幹淨棉衣,讓幾位換上。那地窖狹小,花蓉樓主隨我來吧。”


    風雪還在下,錢不愁已經披上貂絨鬥篷,陳生帶著二人不獲而歸,陰六娘救醒閆達亦遲遲歸來。


    錢不愁抬頭看了看天空的飄雪,說:“夠冷的,又是一個寒人的日子。”


    陰六娘講:“錢老板,蠱穴中機關重重,他們逃走了。”


    龍四說:“那蘇酥與蠱蝗珠都不見了。”


    錢不愁說:“這麽大的雪,我們去吃火鍋。”


    錢這東西是誰發明的,這個問題讓人頭疼,因為錢操縱了江湖。如何把別人的錢放入自己的口袋,這個問題更讓人頭疼。因為有人為財死。花錢不一定會是一種樂趣,但目的一定是想讓自己舒服。


    幾個人在一艘大船上吃著火鍋,隨著江水漂流而下。因為錢不愁說,他們要逃,隻能走水路。船上會水的人都跳進了江裏,因為錢老板還說了,水性好的人去洗個冷水澡,有五十兩的賞銀。


    沈魚兒藏在一個濕漉漉的洞穴裏,他用魚鰭鬆開蠶絲,欲切開繭蛹,卻不想繭蛹堅硬如鐵。他隻好用石頭封死洞穴,讓自己和繭蛹都躲藏進淤泥裏。沈魚兒的嘴巴裏有一隻七彩斑斕的魂蠱。魂蠱的尾巴甩一甩就會出現幾個晶瑩的蟲卵,蟲卵瞬間成長為蠱蟲。藏匿在洞穴的角落裏,時刻準備著襲擊擅自闖入者。


    水中的人顯然是為了洗冷水澡,他們沒有發現魂蠱的藏身處,在江岸上的房子引起了錢不愁的注意。


    錢不愁問龍四:“龍四,那房子是誰家的?”


    龍四說:“大夫馮善的,我有腰腿痛的毛病,常去他家拿藥。”


    錢不愁又問:“這獨龍族地怎麽會有馮姓人家?”


    龍四答:“他搬到此地不久,來了有一年多吧。”


    於是錢不愁說:“去看看。”


    有客人不請自來,白雪地被踐踏,讓江岸的草屋院落裏,有了人的喧鬧。


    “噓!”來者不善,馮善對風夫人擺擺手,小聲說,“又來人了,我去看看。”


    馮善看到來了一眾人,笑著說:“這麽多好漢光臨寒舍,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龍四看到馮善,對錢不愁介紹說:“錢老板,這是本地的神醫馮善大夫。”


    錢不愁親切打招唿:“馮大夫,打擾了。”


    馮善受寵若驚:“錢大老板,屋外寒冷,快請進。”


    錢不愁笑著說:“不必了,我來找人的。”


    錢不愁使了個眼色,剛洗完冷水澡的人們又開始雞舍豬圈、翻箱倒櫃地搜尋。


    在地窖裏,花蓉受了風寒,打了個噴嚏,讓搜尋者有了收獲。


    發現者隻是大喊了一聲:“主人,這地窖裏有人。”


    蘇打發現已經插翅難逃了。所有的人都堵在了地窖出口處,錢不愁在熱情地向他們打招唿:“蘇打侄兒,出來吧,陪錢叔叔喝個酒。”


    蘇打嘴裏咬著燒餅,唉聲歎氣地講:“這燒餅難以下咽,還是聽叔叔的話,來喝個酒。”


    錢不愁說:“讓你的同伴一起出來吧,一起坐下喝喝酒吃吃飯。折騰一天了,也不容易。”


    在馮善家裏,屋子裏做滿了人。坐在桌旁的圍了一圈,坐在椅子後麵的又圍了一圈。有喝酒吃菜的,有看著喝酒吃菜的。看著別人吃菜喝酒,自己不動一筷子。即使不餓,也有點身臨其境卻是夢的感覺。


    蘇打狼吞虎咽地吃喝,腦袋裏卻在想脫身的計策,感覺好多人都在盯著他看。仿佛他是一隻籠中鳥,稍不留神,就會飛走。


    錢不愁說:“蘇酥不在,花蓉樓主現在應該是十二樓的當家人了。”


    花蓉說:“不敢,我這三腳貓的功夫擔當不起大任。”


    錢不愁便問:“蘇酥樓主現在身在何處?”


    蘇打說:“我們真不知道蘇酥姐在哪裏,要不然我們怎麽會躲到這裏等叔叔來找我們喝酒。”


    錢不愁又問:“那蘇酥樓主去哪裏了?”


    蘇打說:“被刁阿妹帶走了,刁阿妹是您的人,我們正想問叔叔你呢?”


    錢不愁臉色開始變得難看,花蓉自然看到出來,花蓉說:“錢老板,實不相瞞,蘇酥樓主被一隻魂蠱妖蟲帶走了。那蠱蝗珠和樓主都被那魂蠱妖蟲帶走了。”


    錢不愁眉頭一皺,問龍四:“龍四,這魂蠱妖蟲?是個傳說吧。”


    龍四說:“獨龍族人的聖女在作繭自縛後便會或作一隻魂蠱妖蟲,這魂蠱妖蟲隻有百年壽命,所以在下任聖女在傳承蠱蝗珠時,它便迴來奪珠,以期續命。”


    錢不愁說:“為何這妖蟲不在自己做繭時,先獨吞了蠱蝗珠。”


    龍四說:“這魂蠱妖蟲剛成形時,脆弱得很,所以要等待一百年,蠱蝗珠再次傳承時,方有機會下手。”


    錢不愁說:“我隻要蠱蝗珠,覺醒我體內的青龍血脈,我與蘇酥樓主無冤無仇,我不會害她的。”


    蘇打說:“錢叔叔,你看這樣好不好,隻要救出蘇酥姐,作為十二樓的答謝,蠱蝗珠你拿走。我怕那妖蟲會對蘇酥姐不利,當務之急,我們現在就去尋找蘇酥姐的下落。”


    錢不愁笑著說:“這樣最好,皆大歡喜。我魔教與十二樓也可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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