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歌在血魔花旁把小小月哄入睡了,才疲憊的離開赤紅筋脈,神識迴歸本體。


    她的精神很疲憊,但更多的是幸福。


    她將有一個三口之家,她盼望期待即將到來的小美好。


    輕歌躺在床榻睡到了傍晚,赤陽宗其他人都沒來喊她。


    因為鳳羽勳章之事,夜輕歌這個名字算是傳遍了五湖四海,乃至於整個諸神天域。


    傍晚,柳煙兒前來找輕歌,一臉的興奮,“歌兒,魏宗主說了,下月月初九州皇室的臨風宴,邀了你去,對於赤陽宗和暗影閣來說,這可是絕無僅有的事。聽說是鎮國將軍屠烈嫣親自為你寫的請柬,點名要你去呢,皇室的那些人,也想看看鳳羽勳章的得主是什麽人。”


    說至此,柳煙兒皺皺眉,嚴肅的道:“不過,九州皇室可不是什麽好地方,鳳羽勳章的確會為你帶來榮耀,但更多的是危險,你一定要步步小心。”


    “你要記著,我會一直陪著你。”柳煙兒握住輕歌的手。


    輕歌苦笑,“生死不說,能有柳爺的陪伴,是我的榮幸。”


    柳煙兒翻了翻白眼,“少來,淨會說些好聽的。”


    柳煙兒看向掛在輕歌肩上的勳章,就差沒把羨慕寫在臉上,“跟在你身邊可得心髒好,誰知道哪一天你又創造了什麽奇跡,把人心髒都給嚇死。”


    輕歌聳了聳肩,“那你得多備幾個心髒才好。”


    一陣尖銳的哀嚎聲響起。


    輕歌和柳煙兒全都轉頭看去。


    火雀鳥打開了櫃子最下麵的一個抽屜,惆悵的望著空空如也的抽屜,委屈鬱悶死了。


    “這鳥兒又在發什麽瘋?”柳煙兒不解的問。


    輕歌無奈搖搖頭。


    火雀鳥轉過頭淚眼汪汪的看著輕歌,“我的小肉幹呢?”


    原來,火雀鳥早上偷偷買了幾個小肉幹來藏在櫃子裏,怎知到了晚上就不見了。


    火雀鳥頓感鳥生絕望,覺得全世界都拋棄了她。


    輕歌目瞪口呆,不得不說,這鳥兒真有靈性。


    “它說它的私房肉幹不見了。”輕歌道。


    柳煙兒恍然大悟,“那肉幹嗎,中午餓的時候被我吃了。”


    火雀鳥再次受到打擊,哀怨的看著柳煙兒。


    柳煙兒陣陣惡寒,打算溜之大吉。


    “皇室臨風宴,你要做好準備,三日後是兩宗弟子的兵器職業選擇,不過依我看,你應該跟我一樣選刀客了,劍客,弓箭手,都不適合我們。我怕死在你家鳥的手裏,先走一步,告辭。”柳煙兒逃也似地離開。


    輕歌有些頭疼的看著火雀鳥。


    “走,不就是肉幹,買一堆迴來藏著。”輕歌道。


    火雀鳥一改苦瓜臉,興奮地撲進輕歌懷裏,“好耶,老大,走,去攻克小肉幹。”


    輕歌無可奈何。


    好不容易把赤紅筋脈裏的小小月哄睡,還得來給火雀鳥喂肉。


    人生如此無趣。


    輕歌抱著火雀鳥,約上柳煙兒,走在帝都的街道上。


    帝都甚是繁華,來來往往的修煉者實力都很強,肩前皆掛著不同的勳章。


    今日的街道有些不同,路人們都退在街道兩側,幾隻飛行魔獸浮在半空,緩緩飛來。


    半空中的飛行魔獸,都是些以華麗和速度聞名的幻翎鳥,羽翼柔軟,像絲綢一般,飛行時翅膀撲閃,好似美人站在黑夜水麵來一支絲綢舞。


    “怎麽這麽熱鬧?”柳煙兒問。


    旁側路人嘿嘿一笑,道:“你們是剛來九州都城的嗎?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帝君九子迴來了,這九皇子可真慘,在外顛沛流離,當初逃走時母親慘死,其他親人全都死於非命,而今倒也風光歸來。帝君親自賜名帝雲歸,寓意盼望九皇子歸來九州。”


    帝雲歸。


    輕歌挑了挑眉。


    她朝幻翎鳥看去,幻翎鳥身上,站著一名男子。


    男子身著藍袍,臉被幻翎鳥的翅膀遮住全然看不清。


    “帝君尋子多年,終於盼來了九皇子,可謂是普天同慶,可喜可賀。”那甲乙丙丁般的路人感歎道。


    柳煙兒隨著輕歌的視線看過去,笑了笑,道:“雲王最愛穿的便是藍色錦袍了。”


    “那會是他嗎?”輕歌問。


    “雲王的確是九州中人,兒時家破人亡逃到天啟海,被天啟王拯救。但會是九皇子嗎……不一定。”


    柳煙兒搖搖頭,“他是天啟海八大王之一,他向往自由,以往的仇恨全都一筆勾銷,他不願踏入九州紛爭,就算是他,他也不會迴到皇室。九州皇室,華麗的囚籠,來這裏讓那些惡人吃的不吐骨頭嗎?與其如此,倒不如在天啟海瀟灑占一島,坐立島上王。”


    輕歌神情恍惚,眼神隨著幻翎鳥往前。


    許久過去,幻翎鳥消失在視野中。


    幻翎鳥掠向皇宮,在宮門前停下。


    帝雲歸優雅走下來。


    他迴頭看了眼漸遠的街道。


    方才那一瞬間,他看到了熟悉的人。


    “輕歌,我來了。”帝雲歸淡淡的說。


    說吧,帝雲歸走向皇宮深處。


    街道處,柳煙兒四處晃悠,突地發現輕歌不見了,火雀鳥也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肩膀上。


    柳煙兒朝周圍看去,始終不見輕歌的身影。


    柳煙兒皺眉,“輕歌呢——”


    與此同時,輕歌眼前景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好似來到了一個幽暗的山穀,流水拍打岩石,鳥兒鳴叫。


    有一人盤腿坐在水麵,古琴放在腿上,指腹撥動間,高山流水之音傳來。


    輕歌眯起眼眸看去。


    是那晚的神秘人,方獄。


    一曲終,方獄不疾不徐收好琴,起身走向輕歌。


    每一步踩著水麵,水麵卻沒有任何的漣漪波瀾。


    輕歌仔細觀察才發覺,方獄的腳步,根本沒落在水麵上。


    他踩的是空氣。


    輕歌能偶爾做到,能無法一直這樣走。


    靈氣和精神力都不足以支撐她。


    方獄頭戴鬥笠走向她,接近輕歌的刹那,輕歌出手之快迅如閃電,將方獄的鬥笠掀掉。


    而後,輕歌悲劇的發現,方獄還戴著一個鬥笠。


    輕歌頗為抓狂。


    世上怎麽會有如此變態的人?


    戴兩個鬥笠出門?也虧他想的出來。


    這倒是讓她想起了閻獄,彼時閻獄便是戴兩個麵具。


    還真是清奇的腦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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