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寡婦終於徹底敗下陣來,她發現光靠罵人,還是遠遠比不上對方猥瑣的調戲,於是趕緊深唿吸了一口氣,然後轉移了話題:“找你有正事。”


    王倫聽後,收斂了玩世不恭,聲音恢複了平靜,低聲道:“什麽事?”


    王倫知道,黑寡婦既然說有正事找自己,那估計和蔡敏芝一案有關。


    “我下午從紀檢委一個朋友那兒了解到了一點情況,聽說是朱子健的一個死對頭為了不讓朱子健好過,動用了關係打通了上麵的人,市紀委已經介入了朱子健的調查,連帶著蔡敏芝的底細也會被挖出來。”黑寡婦透露道。


    “死了的人,朱子健的死對頭也不肯放過?”王倫覺得很驚訝,人都死了,按理來說官方隻會不予追究死者生前的過錯。


    “哼,你以為官場是一個講良善的地方?有些人為了報複,死了的人都能夠重新拉出來調查,然後毀掉名譽,讓對方死後都不能安生,這種事情雖然少見,但絕不是沒有。”黑寡婦輕笑一聲,顯然對官場上這種行為很不屑。


    “我不管那麽多,他們要鬥自己鬥去,不過能夠看到蔡敏芝也被牽扯進去,我怎麽覺得心裏很高興呢,我是不是很沒有同情心?”王倫自己先笑了起來。


    “這和同情心無關,換成我,以前被蔡敏芝整得那樣慘,見到蔡敏芝死後還要被調查,我也會幸災樂禍,而且隻怕比你還要高興。”黑寡婦說道。


    “蔡敏芝那賤人是活該。”王倫說了一句。


    黑寡婦說道:“不過王倫,我估計蔡敏芝這兒,應該是調查到蔡敏芝和朱子健的私密關係上為止,不可能讓蔡敏芝名譽掃地。”


    “無所謂,反正蔡敏芝的名譽也沒剩多少了。”王倫說道。


    自從蔡敏芝和朱子健被發現同死在一輛車內後,有關蔡敏芝和朱子健不正當關係的猜測,就開始在縣裏麵傳了起來,這種不需要根據完全憑借人的想象力的猜測,很容易激發出人們的興趣,因此短短幾天,兩人關係,就被傳得像模像樣,很自然地,生前作為縣衛生局副局長的蔡敏芝,名譽一敗塗地。


    “還有,夏傑既然也在那次車禍中送了命,那蔡敏芝和夏傑利用我綁架你的那件事,也會沉入海底,永遠不會再被人提及,這對你、對我來說,都是好事。”黑寡婦說道。


    “那當然,沒有麻煩上身總是好事。”王倫笑嗬嗬道。


    夏傑和蔡敏芝同時喪命,對他而言卻是是大好事,不僅意味著綁架案的沉入海底,也意味著“血針”的死,永遠不會牽扯到他的身上。


    “謝謝你,黑寡婦,告訴我這些事。”王倫帶著謝意對黑寡婦說道。


    黑寡婦什麽話都沒說,直接掛斷了電話,她擔心正事說完後,再和王倫通話,指不定又會被王倫激怒。


    “這王八蛋,太猥瑣了!”發動汽車,黑寡婦低低罵了一句,開著寶馬車重新上路。


    王倫和黑寡婦都不知道的是,還有一個人,十分關心蔡敏芝的事情。


    那個人,就是被關在監獄裏的夏銀波。


    雲海市監獄。


    夏銀波已經逐漸適應了監獄中的生活。


    在最不缺乏窮兇極惡以及各種心理變態的人的地方,夏銀波早就發現這裏的日子十分難熬,一點也比不上外麵,想要領略到外麵自由自在的日子,體會到大手大腳花錢、肆意享受各種美味以及各種鶯鶯燕燕,不知道還得熬過多少個艱難的日子。


    夏銀波將害得他淪落到這般境地的罪魁禍首,認定為了王倫。


    夏銀波迫不及待等待著牢房外麵蔡敏芝的運作,讓他能夠快速減刑,然後脫離這種黑暗的鐵窗生活。


    可是,就在幾天前,夏銀波忽然聽到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蔡敏芝和他的堂哥夏傑,一起死在了同一樁車禍中,而且,是夏傑撞死了蔡敏芝!


    這幾天來,夏銀波還是無法從悲傷中恢複過來,蔡敏芝的死,意味著很多事情的改變,其中就包括他的刑期無法順利減免,還是那樣的漫漫無期。


    而在牢房中向來和他不對付的一夥人,也得知了車禍的事情,知道他的靠山已經消失,於是變得愈發肆無忌憚起來,他這幾天被這一夥人打得鼻青臉腫,幾天所挨的打要超過了之前的總和。


    為了不再受這夥人欺負,夏銀波終於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投靠獄中的一個大哥,尋求這位大哥的庇護。


    而為了得到這位大哥的庇護,夏銀波明白自己得做出犧牲。


    “老大。”下午快五點的時候,在監獄公共浴室,夏銀波拿著毛巾光著身體,走到了那位大哥的身邊。


    “小波,你想好了?”那位大哥一臉的玩味。


    夏銀波沒辦法,隻好點點頭:“是的,老大,我想好了,以後就跟著你。”


    那位大哥哈哈大笑了幾聲,看了看夏銀波,眼睛中冒出了某種興奮的光芒,他故意將手上的肥皂丟到了夏銀波的麵前,然後自己繞到了夏銀波的後麵。


    “小波,我肥皂掉了,你幫我撿起來。”


    夏銀波知道即將發生什麽事情,他萬分屈辱地彎下腰。


    然後,可憐的夏銀波,手中緊緊抓著那塊肥皂,麵如灰色……


    雖然經曆了一次慘痛的過程,但夏銀波發覺自從認了這位大哥當老大後的幾天時間裏,那夥經常欺負他的人,確實不敢再對他動手了。


    他終於不用鼻青臉腫,不用再擔心被人下黑手圍毆了。


    可並非全然沒有壞處。


    今天,洗完澡吃過晚飯,看完新聞聯播,並且學習完了思想教育後,晚上九點多,夏銀波迴到了兩人一間的監舍,走到自己的床前,夏銀波側身躺在了床上。


    “王倫,都是你害我成這樣的!”


    “等著,隻要我不死,以後出去後我一定會讓你嚐到我最瘋狂的報複,我要折磨得你痛不欲生!”


    “王倫,我一定會要你的命的!”


    夏銀波的臉狠狠扭曲著,雙眼中射出了兩道極其不甘、怨毒的光芒……


    王倫倒是將夏銀波暫時忘記了,畢竟夏銀波這人渣,被判了十五年有期徒刑,現在蔡敏芝又死了,沒人在外麵幫這人渣運作的話,這人渣隻怕少說也得在牢房中呆十年,因此他完全沒必要現在就操心這件事。


    更何況,在王倫眼裏,夏銀波從來都隻是他的手下敗將。


    幾個月前,他能夠將夏銀波整倒,讓夏銀波被關進牢房,那以後,他要對付夏銀波,照樣容易。


    王倫結束了和黑寡婦的通話,看了看時間,發現快十點了,因為最近還在恢複陽氣,需要充足的休息時間,因此王倫便將桌子上記載“陽氣按摩”術的三張紙,仔細地收好,放在了秘密的地方,然後睡了一個安穩覺。


    第二天上午,王倫照例進行基礎訓練,加速短跑,慢長跑,俯臥撐,引體向上等訓練項目,王倫挨個自覺地做完,不需要羅老頭的監督,他也會這樣做,因為這事關他的強大,與他的切身利益有關,他自然會很上心。


    上午十點多,王倫做完了基礎訓練,在屋裏沒休息多久,就聽到有人來自己家了。


    進來的人,是村支書張慶發。


    張慶發將一袋子水果放到了王倫家的桌子上,寒暄了一陣後,張慶發終於說到:“王倫,還有幾天就開始村委換屆了,現在你可是咱們村的大紅人,怎麽樣,有沒有考慮過競選村長?王倫,隻要你當上了村長,我保管全力輔佐,咱們村需要像你這樣的年輕俊傑啊。”


    王倫從張慶發提著一袋子蘋果、香蕉、雪梨什麽的上門,就知道張慶發準是為誰當村長一事,來找他的。


    而張慶發顯然做事滴水不漏,並沒有一開始就說出自己想要當村長,而是通過這種旁敲側擊式的詢問,想探探他的口風。


    王倫心中有些不喜。


    他又不是三歲小孩子。


    如果他當真成為了村長,張慶發會如本人說的那樣,全力輔佐麽?嗬嗬,到時候張慶發不在一旁給他下絆子就算不錯了,張慶發的這話,還蒙不了他。


    王倫也懶得轉彎抹角,直接對張慶發說道:“我不打算競選村長,不過我打算組織村民一起選出一位真心為咱印山村辦實事的好村長出來,慶發叔,你覺得這想法咋樣?”


    “好好好,當然好。”張慶發搓著雙手朝王倫笑,“王倫,由你出麵,那推薦誰,誰還不準被村民投讚成票,輕輕鬆鬆就能當上村長啊?”


    王倫謙虛道:“還是得尊重村民們的意見,他們願意選誰,誰才能當村長,為了不讓村民說我昏庸,我肯定得推薦出一個德才兼備的人,這樣村民們也才會買賬啊。”


    王倫並沒有驕傲地吹噓什麽,這一點張慶發也知道,情況確實是這樣,王倫如果推薦了誰,誰就能當村長。


    於是,張慶發半開玩笑似的說道:“王倫,你看我行不?好不容易等到這麽一次機會,我可是準備真心為村民們幹一番事業出來,所以這一次的競選村長,我也豁出去這張老臉了,準備競選一迴。”


    按照王倫對張慶發這人的評價,他是壓根就不會考慮讓這種人當村長的,昨天和爹王三放一起研究村長候選人,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將張慶發加進來,隻不過畢竟是鄉裏鄉親的,也不好撕破臉皮,王倫也不會做事那麽魯莽。


    王倫笑嗬嗬道:“慶發叔要競選村長那是好事啊,到時候支持慶發叔的村民,肯定會投慶發叔的票的。”


    張慶發見王倫不肯透底,不死心,於是幹脆低聲說道:“不瞞王倫你說,我今天來就是想知道你準備考慮讓誰當村長,我就厚著臉皮在你這兒毛遂自薦一下,我雖然以前當村支書有些事情做得不夠好,但王倫你放心,我會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王倫等到張慶發說完,這才故作驚訝地說道:“慶發叔,瞧您說的,好像我能操控一切,讓誰當村長誰就能當村長一樣,這種需要投票的事情,從來都是一個人說了不算,要看村民們自己的想法,畢竟選票都在村民們的手裏,我手上就一張選票,能改變些什麽啊。”


    “王倫,你就別謙虛了,你說一句話,向村民推薦一個候選人,那可比十張、百張選票都管用!你給慶發叔透個底唄。”張慶發說道。


    王倫笑眯眯的:“慶發叔,候選人的事情哪能輪得到我說了算?再說了,村民們心中都有數,到時候支持您的村民,肯定會投您的票,您還擔心什麽啊,指不定這一次您就能夠將二把手的一橫去掉,當上一把手。”


    張慶發無語,王倫這說了簡直跟沒說是一樣的嘛!


    見王倫將話說得這麽滴水不漏,壓根探不出王倫的口風,張慶發隻好笑道:“王倫,慶發叔就在你這兒報名了,可不要遺漏了我啊。”


    “哪裏哪裏,一定一定。”王倫站起了身,客客氣氣地說道。


    知道王倫不想再談這件事了,而且自己也準備離開,張慶發於是笑道:“那行,那我就先走了。”


    “慶發叔,這袋子水果您還是拿迴去吧。”王倫可沒忘記桌上的東西。


    任憑張慶發如何說,最終王倫也沒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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