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留在會議室裏的商竹衣微微皺著眉頭:“你還有什麽事情?”


    聞言,季牧爵並沒有著急迴答她,而抬起眼睛,神色複雜地看了看她,過了一會兒他才輕聲開口道:“原本已經沒有什麽事情了,但是現在,我很想知道,發生這樣的事情,你為什麽沒有第一時間來找我?”


    商竹衣被他的問題噎住,嘴巴翕動了幾下,卻怎麽也阻止不好語言迴答他,隻好有些煩躁地側過頭去,嘴硬地說道:“我自己能解決……”


    其實,季牧爵並不是想不明白商竹衣為什麽這樣做,說到底是不願意再和他有多餘的接觸而已,但是季牧爵卻怎麽也沒有想到,商竹衣竟然已經抵觸他到了這種地步,哪怕麵對這樣的委屈和冤枉,她都寧願一個人扛著,也不願意低頭向他求助。


    想到這裏,季牧爵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竹衣,其實你……”


    然而不等他說完,商竹衣便好像已經料到他打算說什麽了一般,有些煩躁地抬手打斷了他的話:“我沒有你想象得那麽脆弱,也不用你時時處處隨行保護,總之,我離開也一樣可以生活的很好,不勞季董掛心了。”


    “我沒有這個意思,”季牧爵也微微皺起了眉頭:“我隻是擔心你而已。”


    聞言,商竹衣微微揚起嘴角,勾出一個毫無感情的笑容:“多謝季董,隻不過令堂曾經說過,我和你畢竟非親非故,不知道你這麽費心關照。”


    商竹衣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麽,或許是在氣自己無能,又或許是在受了委屈之後,本能想要發泄出來,但是她心裏卻十分明白,不論是哪個原因,她都不應該把這股火氣發在季牧爵的身上,畢竟他剛剛才幫了自己一個大忙,不論他們之間以前有過怎麽樣的齟齬,商竹衣現在都不應該這樣不禮貌地對待他。


    於是,她說完便有些懊悔了,深吸了一口氣,搶在季牧爵說些什麽之前開口道:“對不起,我現在心情不太好,剛才那些話你別往心裏去。”


    說完,她又抬眸看了季牧爵一眼,心中驀地一顫,下意識地想要轉身逃跑,卻被季牧爵搶先一步攔住了。


    商竹衣被擋住了去路,微微有些惱火地瞪了季牧爵一眼:“季董,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再這樣糾纏下去,我就要叫保安了!”


    聽著她毫無威脅力的話語,季牧爵淡笑了一下,沒有再繼續剛才那個令人糾結的話題,轉而問道:“那個反誣你抄襲的人叫什麽?”


    聞言,商竹衣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連忙搖了搖頭:“公司高層會處置那個人的,你不用插手了。”


    “我沒有打算插手,我隻是想知道是誰有這樣的膽色,連我的……連你都敢動。”季牧爵原本想要說的話,被商竹衣一記眼刀逼了迴去,隻能呐呐地換了一個說法。


    商竹衣才不相信他的目的會這麽單純,於是,她又搖了搖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就更加沒有理由告訴你了,剛才你來替我解圍我, 很感謝你,但是剩下的就是公司和甲方的事情,不是麽?季大董事長?”


    見狀,季牧爵明白商竹衣這是不打算告訴他了,於是,他識時務地抿了一下嘴角,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聳了聳肩:“好吧,既然你不想說,那我也不逼你。”


    畢竟如果他真的有心想要打聽,有的是人會跑來告訴他,季牧爵沒有必要因為這些細節去惹商竹衣不高興。


    聞言,商竹衣的神情這才略微放鬆了一些,臉上雖然還是冷冷的,但終於不是一副恨不得立刻從季牧爵麵前消失的架勢了,她微微放緩了語氣:“那你還有什麽事情麽?沒有的話,我真的要迴去了。”


    季牧爵知道商竹衣雖然不想讓他對倪璨打擊報複,但是這不代表商竹衣對這件事情的處理結果毫不關心,她這麽著急離開,除了害怕和季牧爵獨處尷尬之外,更多的還是因為,她想要知道黎堯迴去之後到底怎麽處置了這件事。


    於是,季牧爵又深深地看了商竹衣一眼,然後讓開了路;“那好,你先去忙吧。”


    見狀,商竹衣有些驚訝地看了看季牧爵,似乎沒有想到他會這麽順從地讓開,然後略含感激地點了點頭,用幾不可查的聲音說了句;“多謝……”


    然後便邁開步子,飛快地逃離了休息室。


    看著商竹衣的略顯慌亂的背影,季牧爵的眸色微微一沉。


    商竹衣迴到會議室的時候,房間裏已經隻剩下黎堯一個人了,她四下打量了一番,然後不解地問道:“倪璨呢?”


    聽到她的聲音,正陷入沉思的黎堯抬起了頭,衝她淡笑了一下:“倪璨已經承認了自己的所作所為,我已經代表公司給她下達了離職的通知,這樣的處置,你感覺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麽?”


    聞言,商竹衣微微皺起了眉頭,她倒不是對黎堯的處置有什麽意見,隻是,原本她還有些話想要問一問倪璨,但是這樣一來,她卻連和倪璨再打照麵的機會都沒有了,所以,有些話也隻能爛在心底了。


    “沒……”商竹衣有些心不在焉地搖了搖頭:“我隻是沒有想到您處置得這麽迅速……”


    “這件事影響太壞了,沒有必要再拖延下去了,像倪璨這樣的員工,即使能力再強,職業道德不足也是不適合繼續呆在這個崗位上的了,沒有把她的錯誤也業內通報,已經是手下留情了。”黎堯皺著眉頭說道。


    商竹衣點了點頭:“您說得對……”


    黎堯又看了她一眼,然後緩步走到她麵前,遲疑著問道:“季董他……有說些什麽嗎?”


    商竹衣看著黎堯眼神中的遲疑和擔憂,知道他是在擔心季牧爵會遷怒,於是,她淡笑著搖了搖頭;“沒……我已經跟他說了,這件事不需要他插手。”


    聞言,黎堯這才算是稍微放心了一些,他衝商竹衣略帶討好地笑了一下;“也是,這種小事,就不勞季董費心了,對了,這件事如果傳開了,恐怕對公司的影響不太好,所以,你迴去之後,也不要再和其他人談起了,至於甲方那邊,我會親自出麵向他們解釋一切的,不會影響你們的後續合作的,你看怎麽樣?”


    聞言,商竹衣也能體諒黎堯身為總監需要多方麵考慮事情的辛苦,所以也沒有什麽異議,點了點頭到;“我知道了。”


    見狀,黎堯又衝她感激地笑了一下,一開始他對這個商竹衣可能的確是存了一些偏見,但是經過今天的事情,他卻發現商竹衣不僅在設計的方麵頗具天賦,性子也柔和謙遜,能為人著想,平心而論,她甚至比倪璨那樣的所謂精英,正適合留在自己的手下工作。


    這樣想著,黎堯柔聲道:“那好,那你先迴去忙吧。”


    商竹衣也沒有再多做耽擱,轉身便走了出去。


    她原本以為這件事已經告一段落了,但是當她走迴公共辦公區的時候,卻發現幾名員工正圍在一起低頭議論著什麽,抬眼看到她走出來了,眼神立刻一變,有厭惡更有嫌棄。


    商竹衣不記得看了迴去,這時,坐在她旁邊的方華也挪著凳子靠了過來,小聲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啊?怎麽你和倪璨進去沒一會兒,她就出來收拾東西了,一邊收拾還一邊哭,剛才李姐她們湊過去問了倪璨幾句,等倪璨都走了,她們還圍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議論著什麽,你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麽?”


    商竹衣當然知道,但是想起剛才黎堯的叮囑,她隻能淡笑一下,搖了搖頭;“沒什麽,隻是倪璨犯了點錯,黎總就打法她離職了。”


    聞言,方華微微瞪大了眼睛;“犯了點小錯?我看倪璨走出的時候,眼睛都紅了,而且,如果真的是小錯,黎總不至於直接放她離職吧?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不能透露一下麽?”


    商竹衣抱歉地看了她一眼:“這中間的原委有些複雜,黎總也叮囑了我不要多嘴,你還是別問了吧。”


    聽到她這樣講,方華有些沒趣兒地撇了撇嘴,倒也沒有再多問什麽,便挪著椅子重新迴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


    季牧爵剛剛離開瑜銳集團,便接到了他聘請的那位私家偵探打來的電話,他坐進車子裏,將電話接了起來:“有新的進展麽?”


    電話那邊的私家偵探似乎有些激動;“是的,我剛剛從一個和魏明關係比較好的酒友嘴裏打聽到,又一次魏明在喝醉之後,終於開口談論起了他最近為什麽忽然浪子迴頭了!”


    季牧爵的眉宇微微一凜,一個唿之欲出地答案已經在他心底浮現了,他抿著嘴角,勉強讓自己冷靜一些,輕聲催促道:“有話直說。”


    於是,私家偵探也沒有再繞彎子,他的音調因為激動而有些上揚:“他說是因為他就要做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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