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優然雖然不想承認葉靜對自己的評價,但是為了讓對方能夠盡快記起自己,她隻能沉著臉點了點頭;“是我。”


    然而即使認出了她,商竹衣仍舊無法將她和季牧爵聯係在一起:“你怎麽會認識牧爵的?”


    路優然簡單將她昏倒在路上,然後自己見義勇為,季牧爵又答謝了她的事情敘述了一遍;“就是這樣,我才認識了季先生。”


    聞言,葉靜不由地冷笑一聲;“如果見過一麵,搭上兩句話就算是認識的話,那麽這半個城市的人是不是都認識牧爵了?畢竟他也是經常上財經節目的人嘛。”


    聽著葉靜的嘲諷,路優然的臉色頓時更加難看起來:“不是的,除了那次之外,我和季先生還在不久前見過一次。”


    葉靜仍舊不以為然:“見過又怎麽樣?我還和他天天見呢,也不能代表什麽。”


    於是,路優然隻好將視線投向商竹衣;“當然不止見過這麽簡單,但是商小姐,你確定要我在這裏說麽?”


    商竹衣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又環視了一圈圍在旁邊的幫傭和保安,她遲疑了一下,似乎已經開始動搖了。


    見狀,葉靜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像她這種想要憑借著造謠生事來吸引注意力,以便達到一些不可告人目的的女孩兒可不再少數,你別被她迷惑了。”


    商竹衣對葉靜十分信任,聽了她的話,心中的動搖瞬間被壓製住了,她也猛然意識到,自己這樣的遊移不定是很可能會給季牧爵造成不必要的麻煩了,於是,她狠下心來;“不論你想說什麽,我都沒有興趣聽,所以,我還是那句話,你早些離開吧,不然我真的會報警處理的。”


    說完,商竹衣便轉過身,對一旁的保安和幫傭吩咐道:“不許放她進來,如果她還遲遲不願離開的話,你們就報警吧,不用來告訴我了。”


    聞言,一種幫傭和保安紛紛點頭應諾。


    葉靜衝商竹衣讚同地點了點頭,然後伸手牽住她,兩人一起迴了別墅裏麵。


    見擺在眼前的機會又要飛走了,路優然沉不住氣了,她也管不了是不是當著太多人的麵了,把心一橫便大吼道;“我和季先生曾經一起共度過一整晚!”


    聞言,已經轉身走了幾步的商竹衣立刻停住了腳步,就連葉靜都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她看了一眼商竹衣的神情,然後便轉過頭來對路優然說道:“你是想勾搭牧爵想瘋了吧!這樣的慌也敢亂扯?要是這話落進了牧爵的耳朵裏,你明天還能不能繼續在本市混下去,大概都已經是未知數了吧!”


    路優然既然打定了注意要說,自然就不會給她這三言兩語恐嚇住:“你能叫來季先生和我對質最好,因為我根本不怕,我說的都是實話!”


    她的語氣越是這樣斬釘截鐵,商竹衣的心中就越是惶恐不安,季牧爵是什麽樣的人,即使不了解他的為人,眼前這個女子也該對他的手段有所耳聞,如果真的是血口噴人,她難道就不怕季牧爵的瘋狂報複麽?


    還是說,路優然說的的確都是真話,所以她才會這樣底氣十足?


    商竹衣越想心裏越驚疑不定,她猛地轉過身,似乎打算和路優然對質。


    見狀,葉靜轉了轉眼珠,知道現在季牧爵不在,如果讓這個女人開口的話,不知道會把事情扭曲成什麽樣子,於是,她連忙伸手攔住了商竹衣:“竹衣,你冷靜一下,她說這些就是為了激怒你而已,如果你真的想要確認她說的是真是假的話,還是等牧爵迴來之後,你們兩個再慢慢談吧,比起這個形跡可疑的女人,你更應該相信牧爵不是麽?”


    葉靜說的這些道理商竹衣都懂,而且她一開始也是這樣想,也是這樣做的,但是現在看著這個女人鍥而不舍又理直氣壯的樣子,她還是忍不住動搖了。


    “可是,靜姐我……”商竹衣皺著眉頭,仍舊看向被攔在門外咋咋唿唿的路優然。


    葉靜沒有給她繼續猶豫的機會:“別可是了,這件事不論是真是假都是你和牧爵兩個人的事情,你一旦將她放進門了,事情就複雜了,你明白了麽?不能給她登堂入室的機會。”


    聞言,商竹衣有些被說服了;“靜姐,你說的也對……”


    見她妥協,葉靜連忙伸手推了推她的身子,連拖帶拽地將商竹衣弄進了房間裏。


    而路優然則被堅守崗位的保安攔在門外:“行了,快走吧,不然我們真的隻能報警了!”


    路優然看著漸漸關上的內門,心也跟著漸漸地沉了下去,她好不容易從郊外跟到了這裏,沒有想到竟然還是沒能成功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難道真的要放棄了麽?


    就在她遲疑著逡巡在別墅外麵的時候,出門晨練的顏容正巧迴來了,她皺著眉頭,維持著一貫的趾高氣揚;“你是誰?”


    聞言,路優然先是被嚇了一跳,然後捂著心口抓頭朝聲源處望去,看到一個穿著運動服的中年女人正麵色不善地看著自己,心中原本就堵著一口氣,這下更加窩火了:“你又是誰?”


    顏容看了看眼前的年輕人,心裏念叨著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臉色厭惡的表情更加明顯了;“我是誰?我是這家的女主人!”


    說著,她還伸手指了指季家的別墅。


    聞言,路優然努力迴憶了一番,她這段時間一直在附近蹲點查看,根本沒有見過這個老女人出入過季家的別墅,所以她立刻認定顏容是裝模做樣忽悠她的,於是,她冷哼了一聲;“你士女主人?剛才出來迎接我的那位商小姐,我還能勉強承認她是這家的女主人,你也不照照自己的模樣,就你這一臉皺紋的樣子,季先生是有多想不開才會讓你做女主人!”


    然而她沒有想到的是,家裏的女眷除了年輕一輩的之外,還是她口中那位季先生的長輩……


    “你!”顏容被她起得差點兒當場心髒病發作,也顧不上什麽豪門太太的矜持和修養了,大吼道:“我是季牧爵的媽!”


    此言一出,路優然立刻愣住了,後知後覺地捂住了自己心口胡說的嘴巴:“季……季伯母?”


    “別,我受不起你叫我這一聲伯母!”顏容一邊白了她一眼,一邊往門旁走去,抬手就準備按下門鈴。


    見狀,路優然思緒急轉,然後疾步走了過去,猛地伸手拉住了顏容的手臂;“季伯母,我有話對您說。”


    顏容看著這個樹袋熊一樣賴在自己手臂上的女人,臉上的厭惡更加明顯了:“你快放開,不然我叫人了!”


    以路優然的毅力,顯然不可能就這樣放棄;“我可以放開,但是伯母您必須答應給我三分鍾的說話時間。”


    比起三分鍾的耳朵荼毒,顏容更受不了被她這樣拉扯著,於是在這兩個都不太想選的選擇中,她咬著牙道:“行,我答應你,快放開我!”


    得到她的承諾之後,路優然這才遲疑著放開了她的手臂。


    顏容整理了一下因為拉扯而變得也有些淩亂的鬢發,然後瞥了路優然一眼,不耐煩地說道;“已經快要過去一分鍾了,你不說我走了。”


    聞言,路優然連忙開口道;“是這樣的,我和牧爵……”


    不等她說完,已經對外麵的女人倒貼自己兒子見怪不怪了的顏容立刻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我雖然沒有見過你,但是我相信我的兒子應該和你不是特別熟悉的關係,所以,請你還是用季先生稱唿他吧。”


    被堵了一下的路優然差點兒噎死,心中不由地升起一股怒氣,但是現在她還需要借助顏容的力量,所以隻能暫且忍下:“好,季先生,我和季先生曾經有過數麵之緣,前不久更是共度了良宵,所以,我想……”


    聽到一半,顏容也大致了解了情況,看來是季牧爵在外麵惹桃花找到家裏來了,她上下打量了路優然一遍,用鼻子哼了一以表不屑,她雖然不喜歡商竹衣,但是平心而論,眼前這個女人不論是從樣貌到氣質,都難以和商竹衣相提並論,所以,她對路優然的話仍舊充滿了懷疑。


    “和你?共度良宵?”顏容譏諷道:“小姑娘,雖然我們季家家大業大,但也不是開慈善機構的,你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和我兒子有了這樣的關係,接下來是不是就打算敲詐錢財了?”顏容久居高位,養尊處優,見過路優然這樣的心機上位女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一下子就點破了她的意圖。


    路優然被她說得有些赧然,她緊張地搓著手,思緒急轉。


    顏容見她不講話,於是,更加囂張地伸手戳了戳路優然的肩膀,繼續嘲諷道;“像你這樣的人,能有機會接觸我的兒子,已經是三生有幸了,所以,就好好珍藏那一份迴憶吧,不要去奢望不屬於你的東西。”


    聞言,路優然雖然拜金,也知道為了爭取更好的生活,她必須放下尊嚴和良知,但是顏容說的這些話,也實在讓她羞憤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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