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竹衣意識到自己和她耍嘴皮子是站不了上風的,於是,她幹脆放棄了和穆嶽辯論,直截了當地問道:“你把我綁來,又是想要做什麽?”


    這個問題似乎問到穆嶽的心坎裏了,於是,她沒有再無視商竹衣,而是低下頭,陰笑著開口道;“我想要做的很簡單,就是讓你從季董的身邊消失,你如果願意配合的話,我倒是可以答應你,不傷害你,但是你如果敢拒絕的話,我可不能保證你是不是囫圇地走出這片倉庫!”


    聞言,商竹衣也有些怒了:“就算我消失了,牧爵也不會愛上你的,你的真麵我們都已經看穿了,你別做夢了,他是不會愛上你這樣陰險的女人的!”


    這番話深深地刺激到了穆嶽,她的眸色漸漸冷了下去,看向商竹衣的眼神也越發的冰冷歹毒了,而商竹衣則像是被毒蛇盯上的小動物一般,渾身的汗毛都好像炸開了一般,冷汗不由自主地滲了出來。


    “不論我能不能得到,你都別想繼續留在季董身邊了,因為像你這樣爛泥扶不上牆的人,根本不配站在季董身邊!”穆嶽咬牙切齒地低喝道。


    “哈!”商竹衣色厲內荏地笑了一下,雖然雙手的手心已經被冷汗浸透了,但是嘴上的氣勢卻不輸穆嶽:“牧爵不是傻子,要選什麽樣子的伴侶,他自己心裏清楚,哪裏輪得到你來置喙!”


    不吵過一架,商竹衣都不知道自己的嘴皮子居然這麽利索,說完,她對自己的表達十分滿意,順便將她心裏對穆嶽的畏懼也衝淡了一些,於是,她終於敢抬起眼睛,迴瞪著穆嶽了。


    聞言,穆嶽立刻皺起了眉頭,伸手捏住商竹衣的下頜骨:“像你這樣一無是處的女人就算留在他身邊,又能幫到他什麽?我在季氏企業起於微末的時候,來到了他身邊,而你隻會覬覦他的成功而已!”


    商竹衣現在已經失憶了,完全忘記自己曾經是怎麽樣的幫助了季牧爵從一蹶不振到現在的重現輝煌了,於是,被穆嶽這麽一說,她立刻噎住了:“你……”


    “我什麽我?你有什麽資格對我指指點點,你除了會給季董添麻煩之外,你自己想一想你還會做什麽?這次的事情,我是用了一些手段,但是你自己也不想想,為什麽會上當,還不因為你蠢!”穆嶽說得振振有詞。


    商竹衣被她的詭辯弄得又氣又急,如果不是被綁住了,她現在恐怕已經要跳腳了:“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穆嶽原本也沒有打算和她講道理,見狀,她對自己階段性的勝利很滿意,於是打算鳴金收兵了。


    她抱著手臂,斜睨了商竹衣一眼:“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最好盡快給我答複,不然,我可以不保證我會不會因為生氣,而‘一不小心’就忘記給你送食物,以你現在車禍之後的身體素質,你猜一下,你能像科學雜誌上說的那樣,堅持到七天麽?”


    說完,她又陰險地捂著嘴笑了一下,笑聲有些滲人,這讓剛剛找迴一些勇氣的商竹衣又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說完,穆嶽便懶得再多看商竹衣一眼了,轉身走了出去。


    看著倉庫的卷簾門一點點地落下,商竹衣的心也跟著一點點地沉了下去,她沒有多無謂地掙紮和唿救,因為即使不用看,她也知道這樣荒涼破敗的倉庫外麵,看到是比裏麵更加的罕有人至了。


    她垂下頭,目光空洞地看著自己的腳尖,感覺頭上似乎籠罩著一片巨大的烏雲,壓得她抬不起頭來。


    雖然商竹衣並沒有遭受虐待,但是就像穆嶽說的那樣,她的身體歸根結底是剛剛從車禍中複原了一些的,不比以往,所以,被用這麽不舒服的姿勢綁了不一會兒,她便感覺身子開始有些酸痛僵硬了,四肢甚至有些開始發麻了。


    她想要活動一下筋骨,讓肌肉放鬆一下,然後堅硬的椅子和緊繃的繩子都限製了她的活動,在很小的可操作空間裏,她隻能小幅度地搖晃一下腦袋,已經轉一轉眼珠子。


    然而這些活動對逐漸僵硬酸楚的身子來說,起到的緩解作用完全是杯水車薪的,於是,她忍不住輕哼出聲:“嘶——好疼……”


    終於她的耐心再這樣一點點的折磨中漸漸被耗盡了,被恐懼壓抑著的怒氣再次騰起,瞬間占領了她思維的高地。


    於是,她也管不了太多了,忍無可忍地大喊出聲:“穆嶽,你有本事出來!”


    然而迴應她的隻有一聲聲迴響和嘶吼過後自己的喘息聲,將她映襯得更加狼狽了。


    於是,商竹衣心中憋著的怒氣就更加熾盛了:“穆嶽,你就隻會躲在背後耍陰招麽,你如果真心地喜歡牧爵,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向他表白,甚至和我公平競爭,你這樣做算什麽君子!”


    這時一直躲在暗處觀察著商竹衣一舉一動的穆嶽,被她這一番話說得臉色陰沉了下去,她站起身來,在監控室裏轉了幾圈,似乎有些沉不住氣了。


    “你指責我隻會給牧爵添麻煩,而你現在的行為卻才是真真正正地在給牧爵添麻煩,他如果知道我失蹤了,一定會放下手裏的事情來找我的,你自己說,是不是給他無端造成了許多困擾!”


    商竹衣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信心,但是她的預感告訴她,季牧爵如果得到了消息,就一定迴來救自己的。


    聞言,這下穆嶽徹底坐不住了,她拿起椅子上的一隻電,擊,槍,然後臉色陰沉地走出了監控室,往倉庫裏走去。


    “哐啷”一聲巨響過後,倉庫的卷簾門就被粗暴地打開了,一個嬌小的身影,逆著光緩緩走了進來。


    商竹衣的雙眼已經適應了關著門的黑暗,現在猛然照進來這麽劇烈的日光,她下意識地眯起了眼睛,但還是忍不住留下一些縫隙,朝著門外的方向看去。


    穆嶽拿著電,擊,槍,氣勢洶洶地走到了商竹衣麵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將電,擊,槍抵在商竹衣的心口處,眼神冰冷陰毒得就像毒蛇的信子一樣,在商竹衣的臉上危險地遊走著。


    “你剛才說什麽?季董會來救你?哈哈哈,別搞笑了,你以為我不知道麽,他這幾天已經出國了!你以為你算老幾?能他為你這麽大老遠地趕迴來!”穆嶽冷笑著說道。


    經過她這麽一提醒,商竹衣才想起來季牧爵現在人還在國外的事情,她的心頓時一沉,倒不是她對季牧爵不信任,擔心他不會來就自己,隻是的確山高水長,她擔心季牧爵會鞭長莫及啊!


    見商竹衣久久沒有講話,穆嶽還以為自己的惡語相向起到了誅心的效果,於是,她猙獰地笑了一下;“商竹衣,就算季董之前對你再好,在他心裏,一個女人都不可能比他的商業帝國來得重要,這一點,我相信不需要我反複提醒,你就應該能想明白吧?”


    “你胡說!”商竹衣終於穩住了自己的心神,忍不住反唇相譏道;“牧爵不是你說的那樣的人!”


    聞言,穆嶽也來了興趣,忽然突發奇想地說道:“既然你有膽量,那我們不如賭一賭,先賭一把小的,熱一熱身,怎麽樣?”


    商竹衣也不甘示弱,倔強地揚起下巴:“你想賭什麽?”


    穆嶽冷笑著伸出兩根手指:“我們先賭季董會不會因為你的事情,而趕迴國來救你!”


    “好!”商竹衣一咬牙,點了點頭:“我跟你賭,輸贏怎麽說?”


    見她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穆嶽的心裏驚怒交加,然後她抿著嘴角,冷聲說道:“如果你輸了,就乖乖地給我裏季董遠一點……”


    不等她說完,商竹衣就搶過了她的話,厲聲問道:“那如果是你輸了呢?”


    雖然穆嶽的心裏根本沒有考慮過這個可能性,但是為了這個貓逗老鼠一樣的遊戲能夠順利的進行下去,她還是勉為其難地思考了一下,然後獰笑著說道道:“那麽,你就獲得了 和我繼續賭第二把的資格。”


    這樣的遊戲規則簡直是耍無賴!


    不過商竹衣現在已經沒有說不的權利了,於是,她隻能硬著頭皮選擇同意,然後皺著眉頭問道:“第二把?你還想賭什麽?”


    一提到這第二個賭約,穆嶽眼底陰毒的笑意就變得越發得森然駭人了:“第二個,就賭看看為了救你,季董會做到什麽程度的讓步。”


    聞言,商竹衣的心裏升起一絲不太好的預感,她謹慎地問道:“你到底什麽意思?”


    “你是我攥在手裏的人質,你也說了,季董已經看穿了我的把戲,是不可能在把我留在身邊工作的,所以,我還不趕快趁機提一些條件的話,恐怕日後事發,季董更加不會放過我了吧?”穆嶽一邊冷笑著,一邊冷靜地分析著。


    “你到底想要什麽?”商竹衣見她這幅樣子,心裏不好的預感就越發強烈了,她皺著眉頭追問道。


    “不如,”穆嶽將電,擊,槍大力地往商竹衣心口一送,然後一邊按下了開關,一邊輕聲說道:“我就向季董提出,用季氏集團的大半控股權來換你的自由平安,看看他是否會答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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