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醒來的商竹衣身子有些站不穩,無意識地搖晃了一下,這時一隻白皙嬌嫩的手伸了出來,一把扶住了她的身體,接著一道溫潤如山間清泉般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夫人,您沒事吧?”


    聞言,商竹衣眨了眨眼睛,眼底仍舊帶著一絲茫然地抬起頭來,打量了一會兒眼前人,才漸漸迴過神來:“葉靜?”


    葉靜笑著點了點頭;“是我,夫人,您怎麽在這睡著了?有沒有著涼啊?”


    商竹衣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然後淡笑著搖了搖頭;“沒事兒,不冷……”


    說著,她緩緩站起身來,撩了一下自己的額發,小聲嘀咕道:“看來這幾天我真的是累了,竟然在這裏睡著了,真是……”


    葉靜淡笑著跟在她身後,也沒有多說什麽,十分自然地攙扶著她的手臂,陪她一起迴到了樓上臥房裏。


    躺迴柔軟舒適的大床上,商竹衣衝葉靜略帶抱歉地笑了一下:“麻煩你送我迴來了,我沒事兒,你先去忙吧。”


    聞言,葉靜偷眼看了一下商竹衣手臂上的針孔,確定已經止血結痂了,才點了點頭:“那好,夫……商小姐您好好休息一下吧。”


    說完她也沒有多做逗留,便轉身走出了臥房。


    躺在床上的商竹衣,思緒忍不住迴想起了剛才那個堪稱光怪陸離的夢境。


    雖然那個夢完全沒有邏輯可言,但是,其中有些情節和場景,會卻讓商竹衣忍不住升起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那種感覺強烈到不容忽視,恍惚間,她甚至感覺那些場景的的確確是她曾經親身經曆過的。


    難道,是她失去記憶的一部分?


    想到這裏,商竹衣的眉頭不由地緊皺起來。


    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打斷了商竹衣的思緒,她連忙戒備地向房門的方向,緊張得有些掌心出汗。


    她知道這個地方,季牧爵必然不會告訴其他人,所以有可能來探望她的,便隻剩下了季牧爵一個人。


    果然,房門打開,季牧爵修長挺拔的身形便出現在了她的眼前,他的臉色仍舊有些沉鬱,聲音也不帶一絲溫度:“你感覺怎麽樣?”


    聞言,商竹衣愣了一下,然後忍不住勾出一抹冷笑:“你把我像囚犯一樣關在這裏,還來問我好不好?季董,你是真傻還是裝瘋啊?”


    聽到她含譏帶諷的話,季牧爵原本就不算愉快的心情更加低沉了,他緊皺著眉頭,眼神冰冷:“商竹衣,你別不識好歹!”


    “怎麽才叫識好歹?你打我罵我背叛我囚禁我,我還愛你愛的死去活來才叫識好歹?不好意思,我沒有習慣把自己看的這麽便宜!”商竹衣忍不住反唇相譏。


    聞言,季牧爵果然成功被激怒了,他快步走到商竹衣的麵前,然後大力捏住了她的手腕,強迫著她下了床,來到書桌前,季牧爵單手打開了擺在上麵的電腦,又飛快地操作了一番後,一個幽暗的畫麵躍出屏幕。


    畫麵不太能看清楚,應該是偷拍的角度,但是聲音還算清晰,在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音後,一個有些熟悉的男生響了起來:“你幹得很好,季牧爵和竹衣的關係已經瀕臨瓦解了……“


    是趙連臣的聲音!


    商竹衣有些意外地瞪大眼睛,這怎麽可能呢,明明是穆嶽不小心將那張照片暴露出來的,怎麽會和趙連臣有什麽關係呢?


    視頻裏的男人又繼續說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合作愉快了。”


    話音落下後,視頻便戛然而止了。


    季牧爵將筆記本電腦合上,然後轉頭看向商竹衣:“這是我派人黑進趙連臣的辦公室的時候,正巧聽到的一段音頻,雖然沒有聽到前半部分,無法分析和他通話的人是誰,但是基本可以確定,你口中所說的那件無中生有的劈腿事件,的確是趙連臣參與捏造的。”


    聞言,商竹衣感覺自己的腦細胞有些不夠用了:“啊?”


    季牧爵有些急躁:“你難道沒有聽到麽?他親口說了,我們之間的關係已經瀕臨瓦解,還稱讚對方幹得好。”


    商竹衣眨了眨眼睛,心中也有了自己的猜測,估計是季牧爵心中已經認定是趙連臣誣陷他,所以找人做出了這樣一段沒頭沒尾的音頻,雖然聲音的確和趙連臣十分相似,但是在科技飛速發展的今天,模仿一個人的聲音還是很困難的事情麽?


    於是,商竹衣在心裏冷笑了一聲,然後譏諷地抬眼看向季牧爵:“你這也算是機關算盡了,隻可惜,你一開始就鎖定錯了嫌疑人,我可以很認真地告訴你,這件事,的的確確不是趙連臣告訴我的,你不要白費力氣了!”


    聞言,季牧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證據確鑿,你竟然還在替他辯解?商竹衣,你!”


    麵對他的狂怒,商竹衣仍舊梗著脖子就像一個堅持真相的名偵探一樣:“你別以為嗓門大就占理,真相是什麽樣子的,我自己的清楚,我還是那句話,你別白費力氣了!”


    季牧爵擰著眉頭沉默了半響,就在是商竹衣都快要以為他是站著睡著了到時候,他忽然幽幽地開口了,聲音中帶著無法忽視的蒼涼:“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愛上趙連臣了?”


    商竹衣一臉問號:“你是怎麽得出這個結論的?”


    季牧爵不想和她兜圈子了,直截了當地說道:“如果你的心已經偏向趙連臣了,那我也沒必要繼續調查下去了,因為我即使查出了真相,你的心也不會再重新站到我這一邊了,還有什麽意義?”


    “你你你你……明明是你有錯在先,又造假誣陷別人在後,你怎麽還能把自己說的這麽無辜啊?”商竹衣也不是傻子,當然聽出了季牧爵的弦外之音實在指責她罔顧真相,偏袒趙連臣,於是,她也有些窩火,忍不住低聲喝道。


    “你不願意承認?也罷,不論你承認與否,我都不會放你走的,所以,你還是老老實實呆在這裏,等我拿到確鑿的證據之後,我倒要看看你還怎麽否認!”季牧爵眉頭微蹙,冷聲說道。


    商竹衣梗著脖子,氣勢上絲毫沒有輸給季牧爵,冷笑著說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隻是希望季董下次拿來的證據,可以不要是造假跡象這麽明顯的了!”


    聞言,季牧爵又被她噎了一下,火氣瞬間騰起,灼燙著他的理智,下一秒他便已經欺身來到了商竹衣的麵前,伸手牢牢地箍住了她腰肢。


    商竹衣被他這一連串的動作弄得有些驚慌失措,她抗拒地伸手推了推麵前的男人:“你幹什麽?你放手!”


    季牧爵則像是一尊石像一般,手臂紋絲不動,仍舊緊緊箍著她,臉頰越貼越近。


    商竹衣登時皺起了眉頭,奮力掙紮著:“季牧爵,你無恥,你放開我!”


    就在這時,房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清脆的敲門聲:“篤篤篤。”


    聞聲,季牧爵愣了一下,而商竹衣則趁著這個空檔,飛快地從他懷裏掙脫出來,連忙後退了兩步,直到和季牧爵拉開了一個安全距離後,才勉強停住了腳步。


    “誰?”季牧爵不耐煩冷聲質問道。


    房門被輕輕打開,一個穿著製服的女子緩步走了進來,好似沒有看到季牧爵臉上的怒容一般,噙著淡淡的笑意來到他們麵前:“先生,夫人她剛剛午睡醒來,精神還不太好,您要不要先去樓下坐一會兒?”


    聞言,季牧爵深深地看了看眼前的葉靜,居然破天荒地沒有發貨,而是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好。”


    說完,他便轉過身,往門外走去。


    商竹衣不知道葉靜身上究竟有什麽樣的魔力,竟然讓前一秒還處於暴怒狀態的季牧爵瞬間冷靜了下來,還聽話地選擇了離開。


    感受了商竹衣疑惑又震驚的目光,葉靜並沒有著急解釋,而是笑著衝她說道:“商小姐,您受累了,先休息一下吧,我下去忙了。”


    說完,葉靜也轉過身準備離開,商竹衣下意識地伸出手:“等等……”


    聞言,葉靜也沒有迴頭,而是額比對著商竹衣輕聲說道:“商小姐,您不要著急,等我忙完了手裏的工作,自然會來為您解惑的。”


    話音落下,商竹衣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竟然強忍住了心中的疑惑:“好……”


    得到應允後,葉靜便再次邁開腿,往樓下走去。


    來到客廳裏麵,葉靜徑直來到了季牧爵對麵的沙發上坐下,神態自然得全然不像一個幫傭。


    “靜姐,”季牧爵輕聲開口:“你的治療進行得怎麽樣了?她還能不能恢複記憶?”


    葉靜收起方才的一團和氣,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你還知道我在給她進行治療啊,我不是事前反複強調了麽?我這次選擇的治療方案,首要的就是要得到病人的信任,所以我才扮作幫傭來到她身邊的,你倒好,我之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在後花園布置好了一切,才成功地催眠了她一次,你這就跑來刺激她,你是不是誠心砸我招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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