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良似是準備反駁什麽,還未開口,一直隱忍著不參與的季牧爵終於拍案而起,怒氣衝天的喊到:“純良好不容易來,她的病還沒好,你們非要這樣擾了她的清淨?”


    此番話一出,飯桌上靜悄悄的各懷心思,商竹衣實在看不下去自己的丈夫這麽體貼的維護別的女人,尤其這個女人的身份還是他姑姑。


    “我吃飽了,我先上樓去了。”商竹衣在一片寂靜之時匆匆地放下碗筷上了樓,始終沒有看季牧爵一眼。


    商竹衣一離開,飯桌上的氣氛便更尷尬了起來,顏如本就看不慣純良,總覺得是她自己不顧輩分不檢點,主動勾引的季牧爵,一直反對卻沒有效果,自然也是不願意繼續待在飯桌上的,隨便找個理由便也迴房了。


    “我該怎麽辦……”商竹衣在屋內隱約聽到季牧爵和純良“打情罵俏”的聲音,心裏很不是滋味,原來季牧爵心裏真正喜歡的人是純良,也許和她結婚,也不過是因為輩分原因為了掩人耳目的吧。


    還說什麽一見鍾情!可笑,我真是傻,這麽明顯的謊話怎麽能相信!


    可季牧爵昔日對她的溫柔相伴和悉心照料還曆曆在目,就連他身上留下的餘溫還久久沒有散去,怎麽純良一出現就全都變了呢?會不會隻是她誤會了?


    不對!在醫院純良明明說她是來找她愛人的,況且還是季牧爵對她的濃濃愛意和溫柔,他們明顯就是戀人的關係啊!


    商竹衣揉了揉有些頭痛的腦袋,事情太亂她想不明白,許是事實早已經擺在她麵前,隻是她不願意相信罷了。


    等牧爵上來我再向他問清楚吧!商竹衣躺在床上想著,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可當她被凍醒來時,天已經蒙蒙亮,昨夜一晚上沒有蓋被子她還有些著涼呢,隻是商竹衣在意的不是這個,而且季牧爵卻一晚上都沒有迴屋來。


    “嗬嗬……”她苦笑了幾聲,隻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啊,純良一來季牧爵根本連一個正眼都不給她,她怎麽還抱有幻想著季牧爵會迴屋來呢。


    失望,無力,大概是商竹衣現在最準確的內心寫照了吧,突然感覺季牧爵已經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季牧爵了,至少已經不再屬於她了。


    聽到餐廳似乎有動靜,商竹衣走下了樓,卻沒想到看到如此甜蜜的一幕。


    從來沒有見過季牧爵下廚做飯的模樣,他在廚房裏忙活著,而純良倚靠在門框上滿臉甜蜜幸福的望著他的背影,滿滿的都是享受。


    看到這個畫麵,商竹衣忍不住想到之前在醫院裏純良說過的話。


    “我愛人對我可好了,經常給我下廚做飯,尤其是在我生病以後,基本上都沒有在進過廚房呢!”


    純良那滿臉迴憶的甜蜜還在她腦海中沒有消散,現在她描繪的那一幕就出現在眼前,可為什麽,男主人公變成了她的丈夫!她和季牧爵都沒有像兩人現在這樣甜蜜過。


    記的她聽純良講述的時候,還忍不住幻想了一下,倘若季牧爵也願意為她做飯的話,那樣的場景該有多幸福呀,她還擔心季牧爵會不會不懂做飯呢,現在想來真是可笑,季牧爵當然會,隻是從來不會為她做而已。


    商竹衣癡癡的站在樓梯上黯然神傷的,見季牧爵端著盤子出來了,生怕被二人看見,又慌慌張張的跑迴房去。


    奇怪,自己這是在害怕什麽呢?好歹她也是季牧爵名正言順的妻子啊!純良再怎麽樣也隻是季牧爵的姑姑,要躲也應該是純良躲,她又有什麽跑的理由!


    商竹衣不禁為自己的軟弱無力感到氣憤,可有提不起勇氣下樓去麵對他們。


    就像是感受到商竹衣的躲閃了一般,不一會兒純良便緊追不放的上了樓,推開她的房門。


    “竹衣!你怎麽坐在地上呢!多涼呀,快起來!這是牧爵為我做的早餐,我猜你應該也沒吃,就端上來我們一起吃吧。”


    純良端著熱騰騰的早餐放在桌上,明明是如此關切的話語,在她嘴裏硬生生說出了炫耀諷刺的意味,那不是錯覺,純良不像是昨天那個單純活潑的女孩了。


    原來愛情真的是一個會讓人盲目的東西,足以改變一個人的善惡,就連她自己也是。


    “不用了,既然是牧爵給你做的,我吃了不太好。”商竹衣實在笑不出來,可看著那愛心煎蛋太紮眼,她又怎麽吃的下季牧爵對其他女人的心意。


    純良像是故意來找商竹衣茬的一樣,她越是拒絕,純良就越是上趕著要她吃。


    “別呀!爵要是知道我沒照顧好你,一定會怪我的,我和爵這麽多年了,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他呀就是個老好人,對外人的關心總是無微不至的。”


    爵?叫的好親切呀!商竹衣心中不禁一痛,好個伶牙俐齒的純良,怎麽昨天救她時沒看出來如此的刻薄毒舌呢。


    一句話便一語雙關的將商竹衣劃到外人的行列,真夠可笑的,還真是小看了純良。


    “外人?純良,我敬你是牧爵的姑姑太難聽的話我也不想說,隻是希望你不要忘記,我才是牧爵名正言順的妻子,而你,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商竹衣狠狠的強調了“姑姑”這兩個字,她雖是個軟柿子,可也不是誰想捏就能捏的,尤其是在季牧爵的方麵,純良做的實在太過分了。


    她不知道的是,身份這一條恰好是掐住了純良的死穴,這正是她一直介懷在心中的一根刺,此言一出,純良的臉色立刻如菜籽色一般黑。


    “好哇你個商竹衣,我好心好意的將牧爵做給我的早餐分給你吃,你不領情就算了,還說這麽難聽的話侮辱我!很好,我到要看看,牧爵會站在你這邊還是我這邊!”


    有些狗急跳牆的純良顧不上偽裝的優雅舉止,氣的跺著腳忿忿不平的離開了,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按電視劇的情節來說,純良此時一定是去找季牧爵告狀了,她也沒想到電視劇裏可憐兮兮的綠茶婊真的存在於現實,還讓她碰到了。


    正在書房處理公司事物的季牧爵忙的焦頭爛額,最近家中的事情影響太多,公司很多事情都顧不上處理,堆積了不少等待簽閱的文件。


    就在這時純良氣唿唿的嘟起粉嫩的小嘴推門而入,坐在書房邊上的椅子一言不發,一杯接一杯的喝著茶。


    見純良這幅樣子一來,季牧爵立刻便停下了手頭的工作,上前有些好笑的摸了摸她柔軟的秀發,溫柔的問道:“怎麽了我的大小姐,剛吃飯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一會兒功夫不見你,就成這樣了,發生什麽事了?”


    “我……”純良側著頭滿臉委屈的抬起頭,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的季牧爵心頭蕩漾不已,更加心疼了起來,語氣平添了幾分焦急的追問道:“到底怎麽了?在這家裏,難道還有人是我幫不了你的嗎?純良乖,說吧。”


    “我吃完早餐後沒有事情做,想到竹衣剛起床肯定也沒吃早餐,就把剩下的給她端過去,誰知道……”說著純良委屈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誰知道她不但不領情,還說……說我是你姑姑還明目張膽的勾引你!”


    其實姑姑這個關係一直都是季牧爵和純良的禁忌,純良雖是季爺爺收養的,輩分和季與年平輩,可與季牧爵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感情頗深,因年齡相仿也產生了不一樣的情愫,可奈何輩分關係便使得二人的關係一直見不得光。


    季牧爵清楚的記得,當他說他要娶純良為妻時,季與年狠狠的打了他一耳光,在季家眼裏,這完全就是不倫不類的亂、倫婚姻,根本就是在為季家抹黑,即使純良隻是被季爺爺收養的,可輩分依然擺在那裏不容忽視。


    “商竹衣她居然這麽對你?”季牧爵微眯起眼睛,話雖然是問句,卻已然是相信了純良的,他和商竹衣結婚的本意就是為了更好的說服她捐獻器官給純良,現在純良迴到他身邊,商竹衣便變得不值一提,不再放在眼裏了。


    這話自然是有經過純良添油加醋誇大其詞的部分,可看季牧爵竟然有些許猶豫,純良不禁心底一沉,看來表麵雖說是娶商竹衣是為了她的病,可實際上季牧爵還是多多少少的動了情感,這更給她敲響了警鍾。


    季牧爵手捧著她委屈的臉龐,有些心疼的神情道:“純良,你要知道,我不會在意所謂的輩分,無論如何,最後我都一定會跟你在一起。”


    輕輕吻了吻純良的額頭讓她安心,季牧爵知道,純良本就對他們的關係不踏實,尤其一生病便更缺乏安全感,他一定要好好保護著純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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