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商竹衣睜開了眼睛,發現床上的女孩也已經醒了,現在正驚奇的打量著她。商竹衣衝她笑了笑:“昨天你暈倒在路上,碰巧我路過,就送你來醫院了。”


    女孩張了張小口,聽她這樣說也笑了起來,兩隻眼睛彎彎的像月牙一般好看極了。女孩就像一朵百合花,出塵不染的,一看就是被家裏保護的良好的樣子。


    商竹衣眼神晃了晃,想到自己從小到大的處境可能自己永遠也不會有這樣燦爛幹淨的笑容吧。“謝謝你啊,我身體向來不太好。”


    女孩的聲音輕輕柔柔,聽了就很有讓人想保護的欲望。商竹衣迴過神,搖了搖頭表示不用謝,隨後又疑問道“你一個女孩子為什麽會在雨夜跑出來啊。”


    “我啊……”女孩像想到什麽事了一樣,激動的說道:“我是來找我愛的人的。”商竹衣疑惑:“你愛的人?”“嗯,我愛的人在這裏,我昨天瞞了家裏人,做了飛機來找他的。”


    商竹衣有些驚訝,但也被女孩的勇敢打動,與她聊了起來。女孩講起了自己和喜歡人的往事,臉上一直帶著幸福的微笑。


    商竹衣在旁邊靜靜的聽著,偶爾也附和兩句。她向往女孩口中的愛情,這樣的纏綿浪漫,兩情相悅。女孩還喋喋不休的說著。


    商竹衣卻又出神想到了季牧爵,如果他們之間也可以這樣就好了,隨即苦笑,怎麽會呢。別奢望了,商竹衣搖了搖頭,心裏澀然。


    正在兩人談笑風生之際,病房的門被“哐當”一聲推開,一個熟悉的身影急匆匆的衝了進來,眼中仿佛看不見任何人,直接奔向病床上柔弱的女孩。


    “純良,你怎麽樣?怎麽一個人跑迴國了!知不知道我差點嚇壞了。”


    商竹衣的視線從緊握著純良的手轉移到來人的身影上,心跳一陣加速,腦子一片空白。


    尤其是那人眼底有她從未見過的溫柔和心疼,那是愛人之間獨有的,可卻都是給純良的!季牧爵,你這又是做什麽?


    “我還不是因為太久見不到你,實在忍不住我就跑迴國了,沒想到找不到你,還在半路上暈倒了,我這具身子啊真是不爭氣。”


    純良見到季牧爵立刻露出了幸福滿足的笑容,緊緊的握著他的手,有點兒撒嬌的依偎在季牧爵身旁,真是許久不見他了,心裏怎麽也安定不下來。


    她隻覺得心髒急驟猝停,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呆呆的楞了好一會兒才不敢確定的出聲探道“季……季牧爵你……”


    難怪她跑出來這麽久了都不見季牧爵追上來的蹤影,虧她還在擔心是不是因為來了醫院而害季牧爵尋她不見,原來季牧爵根本就不在乎她的落跑,倒是找到醫院了呢,隻不過不是為了他罷了。


    原來純良幸福的描繪了半天那對兒甜蜜的戀人,男主人公便是她的丈夫啊!商竹衣想來是多麽的諷刺和揪心。


    季牧爵這才注意到病床旁邊還坐著個人,並且還叫著自己的名字,轉過頭便看到商竹衣不可置信的臉色,他的心咯噔了一下,她怎麽也在這兒?這可怎麽解釋的好。


    “牧爵,你們認識嗎?我幸好碰到她才得以獲救的呢!”純良驚奇的發現商竹衣居然也認識他,笑了笑說道,隻是隱約感覺到商竹衣和牧爵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對頭。


    不知怎的他連忙鬆開了本緊握著純良的手,有些擔憂和心虛的望著商竹衣,不敢迴應她的眼神,正想開口解釋些什麽的時候,門再一次被推開了。


    這次的來人是顏如和季與年!


    “哥哥,嫂子,你們也來了,大半夜的真是打擾到你們了。”純良見到進門二人親切的喊到,又有些愧疚的撓了撓頭。


    哥哥嫂子?純良莫不是季與年的妹妹?那她和牧爵又為什麽……商竹衣疑惑不解的想到,事情越來越把她繞的暈頭轉向弄不明白了。


    顏如和季與年緊張的走進來,看到商竹衣居然也在場,眼底閃過一抹驚訝之色。


    “說的什麽話,你的身子一直都是我們心裏最記掛的事情,你這次又是怎麽迴事?”顏如強調了“又”這個字,話裏話外帶著些冷嘲熱諷。


    季與年倒顯得沉穩許多,沒有說過多關心的話語,卻直接叫來了醫生詢問純良的身體狀況,得知沒什麽大礙後便辦理了出院手續。


    望著一臉茫然的商竹衣,顏如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突然和善的笑了笑道:“你瞧我真是沒記性,怎麽忘了幫大家介紹一下了!純良是季牧爵的姑姑,純良啊,這位呢,就是牧爵前不久剛娶進門的妻子!”


    說著便指了指商竹衣,聽到“妻子”二字,純良再看了看商竹衣,臉色唰的一下變的慘白慘白,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什麽,卻又無力的合上了。


    季牧爵飽含深情的將純良摟的死死的,仿佛懷中抱著珍寶一般,那一個眼神仿佛有許多話要說,卻不住的歎了口氣道:“純良,你的身子還沒有好,怎麽能這麽來迴奔波,我馬上送你迴美國的醫院吧。”


    “不要!牧爵,我在美國待的快悶死了,每天要受病魔的折磨,卻還見不到你,不要再把我一個人丟在那裏了好嗎?”


    純良一聽又要迴去,想自己好不容易幾經波折才跑過來,委屈的拉著季牧爵的手有些哭腔的請求道。


    她本就是季牧爵的軟肋,季牧爵是捧在手裏都怕化了,這一委屈請求他又怎麽可能忍心拒絕呢。


    “爸,媽,純良大老遠趕過來太不容易了,讓她住在咱們家吧。”季牧爵堅定的邀請道,那不像是請求,倒像是通知一樣,純良甜蜜的看了一眼季牧爵,開心的點了點頭。


    隻有商竹衣一臉茫然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雲裏霧裏的,純良既然是季牧爵的姑姑,那她剛所描繪的愛人,難道不是季牧爵嗎?這兩人一副戀人的模樣又是怎麽迴事?


    雖然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但這情況太突然太讓人難以置信,商竹衣也不敢多問什麽,畢竟這如果是真的,那是一件多麽羞恥不道德的事情,況且她也不確定顏如和季與年是否知道這件事情。


    可讓商竹衣更想不明白的一點是,季牧爵和純良既然已經青梅竹馬的相愛了許多年,又為什麽要和她結婚來招惹她?倘若是因為身份不方便公開明示,大可以私下暗會,何至於對她如此溫情的挑撥了心弦。


    季與年似是隱忍著什麽,終究還是無奈的同意了,顏如作為一個女人也不好再說什麽。


    “竹衣,哥哥嫂嫂是長輩我也不好意思麻煩他們,牧爵要攙扶我,你能幫我拿一下行李嗎?”純良語氣陳懇又真摯的請求著商竹衣,指了指一旁的行李箱。


    季牧爵有些躲閃著商竹衣的眼光,不說話便是默許了吧。


    商竹衣有些懵然的提著行李箱跟在幾人的身後,望著季牧爵緊緊攙扶著純良的身影,她真是心中有苦說不出,此時才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什麽叫做青梅竹馬郎才女貌,怪不得顏如總說她和季牧爵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原來純良才和他是真的般配。


    更可笑的是,一路上季牧爵連一個正眼都沒有給過她,隻在進家門後才將純良的行李交接過去時,才和她有接觸,可仍然沒有和商竹衣一點兒語言交流。


    季牧爵,我才是你的妻子啊!


    純良一來家中的一切仿佛都變了,一切都已純良為中心,已經接近半夜,卻隻因為純良沒有吃飯,所以叫醒管家仆人,全家人和純良坐在一個桌子上吃著所謂的夜宵。


    “竹衣,在那兒傻站著幹嘛,過來吃飯呀!”顏如刻意留意著四目無神空洞的商竹衣,伸手招唿道。


    “啊……”商竹衣抬頭看到季牧爵耐心的為純良舀著雞湯,仿佛眼中自動開了聚焦模式,隻能看見純良一人,對其他人都自動虛化。


    她苦澀的笑了笑坐在了飯桌上,純良坐在了她平時坐的位子,她隻好坐在最邊上的角落,商竹衣第一次感覺自己離季牧爵是那麽的遙遠,可明明就在那觸手可及的地方,卻怎麽也抓不到,許是再也抓不到了吧。


    “哎!你說說我們牧爵對純良就是好呀,不知道的還以為純良才是牧爵的妻子呢!”顏如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說話時還故意衝著商竹衣大聲些。


    對於商竹衣來說氣氛本就有些尷尬,顏如這麽一說更讓她感到無地自容,一句話也不說蒙頭吃著飯。


    “嫂嫂瞧你,瞎說什麽呢,搞得竹衣都有些不高興了呢。”純良尷尬的笑了笑,試探性的轉頭看看商竹衣有沒有吃醋生氣,眼底一抹嫉妒之心飛快的一閃而過。


    見純良還怨起她了,顏如冷哼了一聲諷刺道:“不高興?哼,看到有人搶走自己老公當然不高興了!”


    商竹衣雖尷尬,但也看得出來,顏如對純良的厭惡之情不亞於對她,難道隻有林如是才是她心目中好媳婦的形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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