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要吃醋的


    睡得迷迷糊糊的陳錦書隻覺得小臉一陣癢癢的,她的手胡亂地撲騰著,把那作亂的尾巴抱在了懷裏,滿足地翻了個身。


    ‘秦氿’失笑,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將為了守著他而睡在床下的陳錦書抱起,小心翼翼地放迴床上。


    他微涼的指尖輕輕地拂過陳錦書的臉頰:“阿書,你對秦氿那麽好,我可是要吃醋的……”


    夜色很靜,靜得隻有彼此的唿吸聲在交替著,‘秦氿’靜靜地望著她,搖身一變重新變成了迷你的九尾狐,歡快地鑽進了她的懷裏。


    “小氿,別鬧……”


    陳錦書嘟囔著,抱著那隻尾巴的手卻一直沒有鬆開。


    聽著她睡夢中的呢喃,‘秦氿’的尾巴翹了翹,心情顯然是不錯的,可沒等高興多久,她的口中又多了另一個人的名字。


    “喂,沈鈺之你怎麽這麽討厭……”


    抱怨的口吻,卻仿佛藏著無盡的少女心事。


    ‘秦氿’的爪子瞬間伸出,一股殺氣一閃而過。


    不會的,阿書是他的,隻有他們才能常伴彼此左右,他們是一體的。


    陳錦書仿佛也有所察覺,她無意識地撫摸著它的尾巴,女子溫熱的掌心落下,那暖意令它慢慢平靜下來,它蜷縮著換了一個姿勢,好讓她抱得更舒服些。


    漫漫長夜,被黎明的一抹初陽所驅散。


    陳錦書懵懵地醒了過來,似在茫然,自己明明是打了地鋪的,怎麽一醒來就睡在床上了?


    還有,她懷裏這軟乎乎的東西……


    下意識想要扔出去的陳錦書遲疑了片刻,懷裏的仿佛是個活物,還帶著溫熱,手感毛茸茸的,很是舒服。


    這下子,她是徹底地清醒過來了。


    這一看,又是驚又是喜,又是呆怔。


    驚的是自己不知為何睡在床上,喜的是秦小氿身上的溫度已經變得正常了,就連它的毛色都恢複了昔日的光滑。


    可是,明明昨夜他還是人形,怎麽她一覺醒來,他就又變成九尾狐了呢?


    這到底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


    “小氿?”


    陳錦書忍不住出聲喚著,卻依然沒有任何的迴應,她低歎了聲,忍不住用臉頰蹭了蹭它的腦袋。


    “小氿,你要快些好起來啊。”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陳錦書,並不知道看似睡著般安詳的九尾雪狐,悄然睜開了一條縫隙在觀察著她。


    它在很認真的思考著,是否需要讓她知道它已經沒有任何大礙了,可是這種許久未有過的關心讓他舍不得打破了。


    阿書,我貪心一迴,沒關係的對吧?


    它緩緩地瞌上了眼睛,切斷了感官,放任自己沉淪在那熟悉而陌生的懷抱中。


    另一邊,陳錦書卻是收到了一個消息。


    “南疆公主要見我?”她翻來覆去地望著手中的帖子,好似要將它看出朵花來。


    白芷如實地點著頭:“這是外頭的人拿來的,南疆那邊的人已經把我們院子圍住了。”


    陳錦書似笑非笑,很好,這種請人見麵的態度,很好、很好。


    “不去。”她幹脆利落地說著,隨手將帖子撕了個碎片,洋洋灑灑地從窗台扔了出去。


    她相信外頭的人聽見了。


    “聽聞陳小姐舊疾複發,我們公主甚是掛念,特意派我等送上南疆上好的藥材,請笑納。”


    這聲音有些耳熟,隱約是那日在宮宴上南疆使者的聲音。


    陳錦書的眉梢微挑,她還真不相信那天氣焰囂張,巴不得搞死她的南疆使者會好聲好氣地來給她送藥。


    “多謝貴國公主的好意,小女子福薄受不起,使者請迴吧。”


    “三小姐不接受,可是看不起南疆?”使者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我朝昔日曾敗在陳將軍陣下,我朝陛下敬陳將軍為英雄,三小姐作為將軍的愛女,如何會受不起?”


    “使者這話可折煞我和爹爹了。”陳錦書的眼神微冷,這南疆使者句句都是在給他們戴高帽,可在大庭廣眾之下,這些話保不準什麽時候會傳到嘉和帝的耳邊。


    以嘉和帝那種剛愎自負的性子,他們陳家哪裏會有什麽好下場,這功臣向來是鳥盡弓藏,兔死狗烹,更不要說這裏頭還加上一個本就礙著嘉和帝眼的自己。


    她張了張口,本意是想要拍拍嘉和帝的馬屁,來個長篇大論,可這委實有些惡心到她了,隻能草草地稱讚了兩句,並朝著皇宮所在的方向拜了拜。


    她這才道:“我這舊疾還沒好,不敢叨擾公主,隻盼著下次有機會,一定親自登門道歉,使者覺得可行否?”


    “聽聞三小姐曾在狩獵行宮抓獲了一隻九尾靈狐,不知今日是否有這個榮幸,能一見真顏?”


    陳錦書的眉頭擰起,這南疆還真是沒完沒了嗎?


    她正惱著,甲一卻從陰影處閃現,半跪在她麵前道:“小姐,南疆那使者讓屬下給您帶個話,靈狐的秘密他早已知曉。”


    陳錦書狐疑:“南疆那帶了高手,把你們逼出來了?”


    甲一沉默地點了點頭。


    陳錦書的神色微動,按理說甲一甲二的功夫也是數一數二的,除非對方的武功比甲一二還要再高一個等級,要不然就是他們事先已經知道自己身邊有武功高強的暗衛在。


    這看似傳話,實則是在告訴她,我們知道你的底細。


    陳錦書的眉頭越發擰起,細細捋了兩遍後,她隱約覺得此事不太簡單。


    這也許是一場鴻門宴。


    甲一鄭重道:“小姐,是否需要屬下強行將人趕出去?”


    他們是接到死命令,要保護陳錦書的,自然不允許有任何的意外。


    “南疆雖是蠻夷之地,但我們的巫醫卻盛名在外,或許能對小姐的舊疾有所幫助。”


    南疆使者的催促緊接著響起,可他的話卻令陳錦書猶豫了幾分。


    她本身就擁有強大的作弊係統,可麵對秦氿的問題,她卻束手無策,也不知道它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南疆使者確實是不懷好意,但她也不是好欺負的,真要鬧起來,誰吃虧還不一定呢。


    陳錦書微咬著下唇,望了一眼仿佛陷入深眠的秦氿,她開始動搖了。


    要不,還是去一趟吧……


    頃刻間,陳錦書已經有了決定,她將秦氿交給了乙一,又道:“甲一,你們留一個人守在這兒,不用跟我一起走。”


    比起自己,她更加不放心這隻沒有任何清醒征兆的活物。


    甲一並不認同這個做法,但是對上陳錦書那和沈鈺之相似的眸子,那毋庸置疑的眼神讓他頓時就閉嘴了。


    如此這般的安排妥當,陳錦書帶著乙一就打算出門,隻是還沒走出兩步,就看到了一臉哀怨的白芷。


    “小姐,為什麽不帶上奴婢?您是不是嫌棄白芷,覺得白芷沒用了?”


    一連三問,頓時讓陳錦書哭笑不得。


    她抬手敲了敲白芷的額頭:“小丫頭,最近是不是戲本子又看多了。”


    “小姐又在取笑奴婢了!”白芷扁了扁嘴,看似搖著陳錦書的衣袖撒嬌,實際上卻是悄然往她袖中塞了些什麽。


    陳錦書飛快地瞥了一眼,主仆多年,她看懂了白芷的暗示,方才被塞進來的是一方帕子,一方不該出現在這兒的手帕。


    輕笑著打趣了兩句後,陳錦書才帶著乙一離開,外頭的南疆使者一行人早已等著了,恭恭敬敬道:“三小姐,請隨我來。”


    “這是將軍府後院,是女眷的住處,你們就這麽光明正大的來,可有經過女主人同意?”


    她是在白芷的提醒下才反應過來的,別說了南疆的人了,就連普通的外客擅入都於理不合。


    “當然,早在南疆,將軍夫人便和王都上下熟識,我們怎麽敢不去拜訪夫人,就來打擾小姐。”


    南疆使者掀開了轎簾,做出了邀請她上去的架勢。


    同時,低聲道:“小姐難道就不好奇,當日為何那麽巧的會遇到靈狐?為何會與靈狐定下契約?”


    一直眼神毫無波動的陳錦書終於起了波瀾,難道南疆使者不是誆她,而是真的知道些什麽?若真是如此,她迴頭再找柳依依母女談談人生,而現在……


    她淡淡地望過去,黑白分明的眸子沒有多餘的情緒,對著這雙眸子久了,仿佛那些深埋在心底的陰暗事物也會隨之被翻出來。


    南疆使者率先敗下陣來,後背早已被冷汗浸濕:“小姐可是不願意了?”


    陳錦書不答話,慢吞吞地收迴了眼神,就著乙一的攙扶上了轎子。


    她並非不願意,隻是想看看南疆使者想要搞出什麽花樣,他費了那麽多功夫引起自己的好奇心,又是為的什麽。


    可就從他的反應來看,他應該也是一個不知情者,或者說,他隻參與了一部分。


    也罷,她不在意後方都是些誰,她隻想知道秦氿的情況到底如何,至於她自己,小心駛得萬年船,什麽風暴會過不去?


    南疆使者的笑容,從馬車簾子放下的那一刻起變得猙獰。


    嗬,馬上就有一出好戲了,那女人果然沒有欺騙他,按照她的說法,真的能把陳錦書弄出將軍府!


    就在南疆使者已經畫起得意的藍圖時,冷不丁的,馬車裏頭聲音又響起了。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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